第188節(jié)
“我出五萬!” 珞珈不用回頭看,就知道出價的人是曾嘉樹。 徐幼寒一個眼刀飛過去,咬牙切齒地說:“這人腦子有病吧?你的東西輪得到他出價嗎?——我出十萬!” “寒姐!”珞珈趕緊把她舉起來的手拽下來,“你怎么跟曾嘉樹一起胡鬧,別人要看笑話了?!?/br> “十五萬!” 曾嘉樹再次出價,頓時一片嘩然。 珞珈回頭看過去,正好撞上他的視線。 他這么做是想證明什么呢? 珞珈不懂。 “二十萬!” 這回是徐幼寒喊的。 “寒姐,”珞珈哭笑不得,“你別鬧了?!?/br> “三十萬!” 雖然在座的都是京州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是被曾嘉樹這種自殺式競價驚掉了下巴,然后齊刷刷看向徐幼寒,等著她繼續(xù)出價。 徐幼寒卻讓他們失望了,她面帶微笑,悶不吭聲,讓珞珈松了口氣。 “還有比三十萬出價更高的嗎?三十萬一次,三十萬兩次,三十萬三次。” 一錘定音,這把起拍價五千塊實際上兩千都不值的西洋刀,以六十倍的價格賣給了曾嘉樹。 徐幼寒笑著說:“三十萬軍資,至少能買一萬發(fā)子彈,殺幾千個敵人?!?/br> 珞珈問:“所以你剛才是故意抬價坑曾嘉樹的?” 徐幼寒說:“一開始不是,后來是。” 珞珈笑著說:“機(jī)智?!?/br> 晚宴結(jié)束,集資將近三百萬,曾嘉樹一個人就出了十分之一。 “作為督軍府的家眷,我們有必要向曾大少表示感謝,”徐幼寒拉住珞珈的手,“走,陪我一起去?!?/br> 曾嘉樹坐在原處不動,好像在等她們似的。 秦書印坐他旁邊,一臉無奈。 “曾少爺,多謝你慷慨解囊,”徐幼寒笑著說,“我代表督軍府和前線的戰(zhàn)士們感謝你。” 曾嘉樹看著珞珈,淡淡地問:“你呢?” 珞珈微笑著說:“謝謝。” 曾嘉樹推過來一杯紅酒:“喝了這杯酒,從此我們倆恩怨兩清,互不相欠?!?/br> 男人都是幼稚鬼,珞珈懶得和他廢話,端起酒杯,一口氣喝完,偏頭說:“寒姐,我們回家吧?!?/br> 剛出酒店門口,珞珈就不行了,她彎著腰狂吐,把今晚吃的喝的一股腦全吐了出來,徐幼寒一邊幫她拍背一邊痛罵曾嘉樹。 吐完了,用手帕擦了擦嘴,珞珈直起腰來,剛想說“我沒事”,突然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緊接著便倒在了徐幼寒身上。 醒來時,珞珈已經(jīng)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珞珈,你醒了?” 珞珈轉(zhuǎn)頭,對上徐幼寒的淚眼。 “寒姐,你哭什么?”她坐起來,虛弱地問,“我該不會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吧?” “呸呸呸,胡說什么?!毙煊缀植亮讼卵劬?,笑著說,“珞珈,你懷孕了,而且已經(jīng)兩個月了,你竟然絲毫沒發(fā)現(xiàn),心也真是夠大的?!?/br> 珞珈:“?????” 啊咧?懷孕?兩個月? 她一定是喝醉了。 第163章 民國名媛:少帥輕點愛20 不管珞珈怎么拒絕相信,懷孕確實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崱?/br> 如果有下輩子,她一定要性轉(zhuǎn)做男人,爽就完了,不用費心思去避孕,更不用承受生孩子時撕心裂肺的痛苦。 但匪夷所思的是,懷孕兩個月,她竟然一點異常反應(yīng)都沒有,上個月姨媽沒來,她也沒當(dāng)回事,因為白珞珈身體本來就不好,月經(jīng)不調(diào)再正常不過。 不管怎樣,她又一次懷孕了,雖然很絕望,但也只能逆來順受。 但生與不生,這是個值得深思熟慮的問題,更何況她并不能百分百確定這個孩子是徐孟欽的還是衛(wèi)燕棠的。 她和徐孟欽在一起時處于安全期而且還有避孕,和衛(wèi)燕棠在一起時卻是危險期,一日情人那天她還沒能避孕。 但安全期并不絕對安全,更何況中間只隔了短短一個星期。 現(xiàn)代醫(yī)學(xué)都不能精準(zhǔn)地推算出受孕的時間,更何況醫(yī)學(xué)還很滯后的民國,醫(yī)生說她懷孕兩個月也只是個大致的推測,一周的誤差是充分可能存在的。 所以,這個孩子的父親大概率是衛(wèi)燕棠,卻并不能排除是徐孟欽的可能。 為了不讓自己一直糾結(jié)下去,珞珈決定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給自己一個答案。 徐幼寒走后,珞珈讓秋蕊去找一枚銀元來。 如果人頭朝上,孩子就是衛(wèi)燕棠的,如果字朝上,就是徐孟欽的。 珞珈把銀元丟起來,拍在掌心。 手放平,另一只手拿開,睜眼去看——人頭朝上。 好,孩子是衛(wèi)燕棠的。 而且,她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愛情會和時光一起消逝,血脈卻會永遠(yuǎn)相連。 這個孩子,就是她給衛(wèi)燕棠上的枷鎖,他這一生,都別想擺脫她。 她真是個狠毒的女人。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各房姨太太就輪流來給珞珈道喜,珞珈收禮收到手軟,就連徐經(jīng)緯都親自來看她,讓她體會到了母憑子貴的感覺。 當(dāng)天晚上,前線傳來捷報,兩軍膠著的狀態(tài)終于被打破,慶州最后一道防線被摧毀,已經(jīng)是茍延殘喘,只有挨打的份了。 徐幼寒高興地說:“一定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給孟欽帶來了好運,他是天降福星啊?!?/br> 這話不知怎么傳了出去,珞珈懷孕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京州,她的孩子還未出生就成了家喻戶曉的小福星,最不可思議的是,好多百姓把她當(dāng)成了轉(zhuǎn)運錦鯉,各種求保佑,珞珈聽說后簡直哭笑不得。 半個月后,慶州督軍馬博遠(yuǎn)舉白旗投降的新聞登上了京州報紙的頭版頭條,舉城同慶。 又過半個月,徐幼寒接到徐孟欽的電話,說他要回來了。 此時,珞珈已經(jīng)懷孕三個月。 在徐幼寒無微不至的照料下,珞珈見天變著花樣地被迫進(jìn)補,人雖圓潤了些,肚子卻不見大,而且像惡心嘔吐之類的不良反應(yīng)統(tǒng)統(tǒng)沒有,吃得好睡得香,這是她有史以來最輕松的一次懷孕了。 徐孟欽回來這天,正好是霜降。 珞珈和徐幼寒站在督軍府門口,迎接他凱旋歸來。 徐孟欽走時說秋天回來,果然說到做到。 四季之中,珞珈最喜歡秋冬,秋天氣溫最舒適,冬天有雪。 她穿一身綠底繁花織錦秀禾服,正襟闊袖長裙,看起來既優(yōu)雅端莊,又嬌艷欲滴。 長發(fā)已經(jīng)及腰,梳成了時下最流行的垂絲前劉海發(fā)式,髻上戴著發(fā)飾,珠光寶氣,貴氣逼人。 “珞珈,”徐幼寒抓住她的手,“我怎么有點緊張呢?!?/br> 珞珈笑著說:“我也緊張?!?/br> 徐幼寒忙說:“那你快回去坐著吧,別動了胎氣,而且秋風(fēng)這么涼,萬一吹感冒就不好了?!?/br> “哪有這么嬌氣,”珞珈笑著說,“我陪你一起等吧?!?/br> 聽藍(lán)突然指著前方興奮地說:“小姐,車來了!” 珞珈也已經(jīng)聽到汽車的轟鳴聲,抬眼看去,就見一輛軍車正慢速朝這邊駛來。 很快,車停在近前,徐孟欽從后門下來。 他穿著筆挺的軍裝,高大英俊,意氣風(fēng)發(fā)地走過來。 徐孟欽摘掉軍帽,捋一把半長的頭發(fā),目光從珞珈臉上掃過去,笑著對徐幼寒說:“姐,我回來了。” 徐幼寒“嗯”了一聲,聲音有些哽咽:“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徐孟欽笑著說:“你可別哭啊,我不會哄你的?!?/br> 徐幼寒瞬間哭笑不得,抬手就給了他一拳。 徐孟欽轉(zhuǎn)頭看向珞珈,板著臉說:“你男人回來了,你連句話都沒有?” 珞珈微笑著說:“歡迎你回來?!?/br> 徐孟欽哼笑一聲,伸手捏了下珞珈的臉頰,說:“終于長了點rou,不容易?!彼栈厥?,珞珈臉上便多了一塊微紅的指印,他有點心疼,脫口就說:“cao,怎么嫩成這樣,老子就輕輕捏了一下?!?/br> 徐幼寒又給他一拳,沒好氣地說:“你以后說話注意點,把你在軍隊里養(yǎng)成的那些壞毛病都給我改了,尤其在珞珈面前,一個臟字都不能說,胎教可是很重要的?!?/br> 徐孟欽輕輕摸了下珞珈的肚子,笑著說:“這還沒生出來呢就成我祖宗了,這要生下來還不得騎我脖子上拉屎撒尿?” 徐幼寒氣結(jié):“什么屎啊尿的,你這張嘴真是……” “寒姐,”珞珈笑著打斷她,“我們進(jìn)去吧,爸和各位姨娘還等著呢?!?/br> “讓他們再等一會兒,”徐孟欽拉住珞珈就往里走,“我先回去換身衣服?!?/br> “哎,你別拽她!”徐幼寒在后頭著急地喊。 徐孟欽直接彎腰將珞珈抱起來,笑著說:“姐,你越來越啰嗦了,趕緊找個人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