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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福女寵后(穿書)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待吳太子妃入了屋內(nèi),眾人松下一口氣,恢復到剛才的熱鬧起來,蘇瑤道:“這下子謝孔雀還傲不傲得起來。”

    薛令蓁心中尚有余怒:“先生早就與那位謝大人斷的一干二凈,可她不是狠心人,對小輩仍照顧些,可這謝舒伊卻拿著先生的名頭欺到了我這里,怪不得我不給她留任何顏面了?!?/br>
    (三)

    呂家的另一院中,諸家夫人倒不似女兒家一般愛花,正在熱熱鬧鬧地寒暄看戲,忽有一位陌生的婢子急急匆匆地走到謝夫人的身側,耳語幾句,謝夫人就面色煞白,急忙起身出了園子,連身上的帕子都落在了椅子上。

    一位身著正紅褙子的夫人見了,疑道:“這謝夫人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可沒了往日那儀態(tài)。”

    宋氏也是一愣,“可能是家中有事吧。這么急,應該不是小事?!?/br>
    正說話,呂夫人眼尖,瞧見了太子妃跟前的大宮女連枝的身影,悄悄吩咐丫鬟去打聽是不是太子妃有什么事情。

    鴉翠回來便對宋氏和呂夫人道:“連枝jiejie道,是謝小姐出言不遜,對泰安郡主以下犯上,罰了掌嘴二十,行完了罰,太子妃叫謝夫人將謝小姐帶回家去。”

    “那蓁姐兒可還好?”宋氏忙問,那正紅褙子的夫人也好奇問道:“謝小姐的父親祖父都是太子爺那邊兒的,想來不會重罰,謝夫人如此失態(tài)是為何?”

    鴉翠望了眼呂夫人,方道:“太子妃娘娘一向公正,哪里是那樣徇私的人?謝小姐牙齒掉了兩

    顆,這是讓謝夫人帶著去看大夫的?!?/br>
    紅衣裳的夫人吸了口氣,才又想起泰安郡主與太子妃之間的關系,頓時又覺得沒什么。一個是臣子的女兒,一個卻是穩(wěn)打穩(wěn)的將來兒媳婦,自然不可比。也怪拿謝小姐口無遮攔,郡主都敢說。

    宋氏又放心下來,總歸不是女兒吃虧,這也是好事,讓她瞧見了太子妃的態(tài)度。不得不說,皇帝疼太子疼了這么多年,總算還沒昏了頭,選了一位看得明白的太子妃。

    呂夫人暗自將那謝家小姐的名字從日后的請?zhí)麊沃袆澣?/br>
    奇花園內(nèi),過了謝舒伊一事后,薛令蓁也沒了心思游戲,她人又小,剛立了威,也不好自己拆了臺去玩。

    太子妃坐在閣樓里,有一遭沒一遭地看著滿園子的花朵,對身側的一身深藍比甲的宮女道:“連桂,以往薛夫人進宮的時候,倒覺得她性子直爽,可惜過于剛直??缮龅膬蓚€女兒,一個穩(wěn)重大方,一個卻是小小年紀粉雕玉琢,伶俐卻不失威儀。還好父皇明白過來,否則這樣的女兒配給了三兒那才是虧了人家?!?/br>
    連桂笑了笑:“雖說皇長孫和三皇孫兩位都是龍子鳳孫,可到底生母不同,孩子亦是不同。外人看不明白,可咱們是瞧得清楚。皇長孫芝蘭玉樹,可三皇孫聰慧是聰慧,可是性子被寵壞了,娘娘您教了這三年也沒教回來。才十四歲不到,院子里五個侍妾已經(jīng)死了兩個。與他那jiejie大郡主還真是同胞所出。李庶妃還替他遮掩?!?/br>
    吳太子妃掃她一眼,連桂住了嘴,另道:“奴婢也是為娘娘著想。您是對三個皇孫不偏不倚,可這不偏不倚在三皇孫的眼中就是偏了大心了,李庶妃又是那樣的性子,您可不是要早做打算?!?/br>
    吳太子妃輕笑,“你以為本宮傻嗎?對了,你去將泰安郡主請來?!?/br>
    “給泰安郡主請安。娘娘久聞郡主之名,想見見您?!?/br>
    薛令蓁望著眼前這個笑得和藹的宮女,面上有些驚訝。

    薛令芳倒是有些緊張地握了握meimei的手,低聲道:“蓁蓁你方才并無錯,去見見太子妃也好,太子妃出了名的賢惠的。”

    薛令蓁心中雖覺得她太過緊張,不禁帶了絲笑意,卻覺十分貼心。

    不大的房間里,熏著暖香,宮中隨行服侍的太監(jiān)宮女各自站在了兩邊,屋內(nèi)擺了張木座堆花的插屏,吳太子妃就坐在榻上,雖是只有自己人,卻依舊挺著直直的背。

    待薛令蓁進了屋,她才抬眼,細細一打量。屋內(nèi)比屋外園子里要來得悶熱些,薛令蓁穿得不單薄,又快走了幾步,雪面透粉,一入了屋,就覺得整個屋子都亮堂起來。

    可她這容色,卻不是讓人覺得有侵略感的,倒覺得舒心喜愛。只是若是那本就對她不喜、利益相對的,自然無法心生喜愛了。比如李庶妃。

    吳太子妃一打量,卻覺得這孩子腕子上的佛珠瞧著眼熟,倒是身邊的嬤嬤眼尖心細,悄悄回了:“您忘了,當日您入宮后去向先太子妃行禮,先太子妃的故居中就擺著一副畫像,上面先太子妃就戴了串這佛珠,因那細雕蓮花技藝難得,奴婢還多看了幾眼。”

    吳太子妃了然地“哦”了一聲,招來了薛令蓁,不問其他,只道:“蓁姐兒生的好,東宮三個皇孫,不如將你聘給年紀更相近的熾兒可好?”

    薛令蓁心里一個咯噔,卻撅嘴搖了搖頭,道:“不好,三皇孫我見都沒見過,可皇長孫殿下卻還記得送生辰禮給我。若是如此,我寧愿選皇長孫?!?/br>
    想了想,她補充了一句:“他比我大了幾歲,大不了,我以后不嫌棄他老便是?!?/br>
    眾人忍俊不禁,可吳太子妃笑過后,閉了閉眼,鳳釵下的流蘇墜子搖晃,撒下一些陰影。

    這皇長孫真是聰明人,只怕薛家郡主救了皇長孫是真,皇長孫也念下這份恩情,真心送禮,這也自然讓泰安記下了皇長孫的好。

    比起太子李庶妃等人只會用權勢詭計相逼壓,這皇長孫卻是以情動人,效果更甚百倍。可這小郡主也不是個傻的,自己發(fā)問,她只以孩童口氣回答,不會惹起皇帝猜疑,又推脫了三皇孫的關系。

    “真是個聰明孩子?!眳翘渝∠伦约喊l(fā)髻上的鳳釵,命人裝在黑漆描金刻竹紋長盒中,給了薛令蓁,“這東西就先給你了,可要好好保存著。”

    薛令蓁一愣,那只金色的八尾鳳凰身上鑲嵌著華貴的寶石珍珠,隨著太子妃的手指動作,鳳翼一顫一顫,翩翩欲飛。

    而這八尾的鳳釵,在宮廷禮儀之中,除了貴妃之外,只有太子妃能用。

    見她收好,吳太子妃便笑著讓人送她出去。

    連桂道:“您對這泰安郡主是真看上眼了,連皇上賜下的鳳釵都送了她?!?/br>
    吳太子妃笑說:“反正遲早都是她的,早晚又有何妨。”

    薛令芳早就等的有些焦急,蘇瑤還以為是太子妃不高興了,安慰道:“你別著急,這件事兒是謝舒伊出言傷人,太子妃也……”是罰了謝舒伊的。

    話未說完,薛令芳就瞧見薛令蓁出來了,打斷了蘇瑤的話。

    “怎么樣,太子妃說了些什么?”

    薛令蓁揚了揚手里的漆盒,“沒說什么,只是問了些常事罷了。還送了我禮物呢?!?/br>
    “我就說你多擔心了?!碧K瑤笑著走來:“蓁meimei,你生得這副好模樣,誰見了你,不都要喜歡地送些好東西?”

    薛令蓁卻搖了搖頭:“這次太子妃賜下的東西卻是正合我心意的,尋常的可比不得?!?/br>
    第23章

    謝家宅中,謝夫人帶著女兒赴宴,謝老爺閑來無事,今日在宮里被皇孫弄了一肚子的火氣,回家便找來小兒子考究學問順便發(fā)些火氣。

    謝夫人忍了一肚子的氣,回家正撞見丈夫斥責心愛的小兒子,忙攔住丈夫,“你這窩囊的,受了火氣怎不去找外人撒氣?慣是會窩里橫。你女兒受了欺負,怎不見你去替她出頭?”

    謝老爺愣了下,這才看到隨著謝夫人回府的長女兩頰紅腫出血,活像是沾了血的饅頭,絲毫不見原本的秀麗面容,“這是怎么了?”

    謝舒伊疼得一抽氣,頓時又露出豁了兩顆牙的黑洞,忙用帕子掩住。謝夫人心疼地忙讓人請了大夫來瞧,只因是太子妃出口罰的,也不敢驚動了太醫(yī)。

    “還不是薛家那個郡主?太子妃也是,你是太子的師兄,又教著最受重視的三皇孫,她怎么也該給舒姐兒留個顏面。最后舒姐兒的那兩顆牙便是被太子妃的宮女打下的。上天保佑,可千萬別讓舒姐兒毀容,否則三皇孫可怎么辦?”

    謝老爺是氣太子妃不給自己留面子,卻也道:“泰安郡主將來便是三皇孫的正妻,舒姐兒要在她手下過日子,你就不知道勸著她些?”

    謝夫人道:“舒姐兒不還是心里委屈嗎?除了個祥瑞身份,舒姐兒也不輸給薛令蓁什么,偏只能做個側妃。你那meimei呀,還收了薛丫頭做學生,羽衣閣的東西隨便她挑,怎也不知道念著點兒她的親侄女親侄子?舒姐兒還沒個外人穿得好呢。指不定連羽衣閣都給了她呢!”

    謝老爺大驚,怒道:“這個死瘋子,自家東西盡知道便宜了外人去!你可知,我都與李庶妃說好了,這羽衣閣日后半份的利潤都送進東宮,李娘娘那里也漏了口風,說先委屈舒姐兒當個側妃,待來日三皇孫順利登位,就讓舒伊做皇后,薛丫頭做妃妾。我這就去找謝瓊算賬!”

    “慢著!”謝夫人眼珠一轉(zhuǎn),命人攔住謝老爺,笑道:“你meimei的脾氣吃軟不吃硬,得知此事,必會生氣,你若與她吵起來,她什么詭計使不出?要我說,還是要讓舒姐兒給薛家賠罪,從薛令蓁入手,我就不信,舒姐兒是她嫡親的侄女,從小也被她帶過幾年,連幾個哥兒都比不過的,她真能忍心為了薛令蓁而要毀了舒姐兒的前途?”

    謝老爺想起從前他那妹子逼得那位王孫逃出京城的兇狠模樣,倒是止住了腳步。

    ……

    太子妃歸宮后,宋氏聽完了戲,見到了傍晚,心事已了解,便向呂夫人提出了告辭。

    呂夫人送走人后,便立刻將呂樘叫來,笑道:“薛夫人和兩位姑娘都走了,雖兩家離得不遠,可這日色晚了,你還是跟這些,順便給我?guī)┬碌幕ǚN?!?/br>
    呂樘面上一紅,裝在荷包里的玉佩似乎也guntang起來,直接燙到了心窩子里。好在他并非是那些白面玉郎,連呂夫人也沒察覺出。

    出了呂家,坐在馬車上不久,宋氏一把抱住薛令蓁,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齊全,才笑道:“好丫頭,沒丟了我宋家的風范!像那些口無遮攔之人,你不必忍著?!?/br>
    她又指著薛令芳:“你呀,穩(wěn)重是穩(wěn)重,可有時也別顧慮太多,有時候顧慮太多,吃虧的便是了自己。我倒是愈發(fā)擔心你出嫁怎么辦。”

    薛令芳輕笑,她這顧慮太多的性格還是在上一世中留下的,父親冷待,姨娘伯母刻薄,沒了親娘兄弟照顧,她步步如履薄冰,走一步就要想三次,免得踏錯一步,本以為被媃姨接去嫁給了陸軒雍便能幸福,卻反而葬送了自己的一條命。

    薛令蓁眼神一動,握了握薛令芳的手:“阿娘還沒說,今日到底與呂夫人談得如何?”

    “呂夫人十分喜歡你jiejie,待挑個吉日,就來下聘,你jiejie就要嫁到呂家了,怎么,你舍不舍得你jiejie?”宋氏笑道。

    薛令芳下意識地摸了摸腕子上的翡翠鐲子,垂首一笑。

    薛令蓁正要說話,忽覺外頭街道一陣sao動,馬車一個震蕩,險些讓她撞到了額頭,還好被薛令芳護住。

    馬車外,正遇過一處酒樓,忽然不知是何人從樓上扔下一大把銀錢,從街角等小角落里竟然藏著不少乞丐,頓時涌出了近二十人,就連原本在擺攤的商販也上前去爭搶掉落在地上的銅板碎銀子,活生生將薛家的馬車困在了人群之中,原本寬敞的街道瞬間變得擁擠吵鬧起來。

    外頭跟著的小廝急忙拉住馬車,大喝一聲:“何人在此放肆?快些退讓,這乃是陳國公府的車駕!”

    不過并沒有什么效果,熙熙攘攘的吵鬧聲不斷地傳入馬車內(nèi),宋氏面色一沉,隔著簾子問道:“珍珠,發(fā)生了何事?”

    珍珠正要答話,忽然四五個舉止瘋狂的乞丐沖破下人的防護,撲到馬車地下,去撿拾地上的銀錢,將珍珠撞出幾米,連馬車也晃了一下。

    眼見不知從何處聚集來的乞丐和商販越來越多,珍珠幾個被隔開的丫鬟急出了一身汗,忙喊道:“夫人,你們千萬別下來,這外頭危險!”

    薛令蓁心中一驚,這一條街素來平靜,就連周遭的商販也少,哪里會突然來這么多的人?只怕是中了計,她忙微微掀開簾子,卻見馬車周遭擠著許多人,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自己母女身邊跟著的下人也被擠散了七七八八,一旦下了馬車,那三人的名聲也都別要了,更何況是正說親的薛令芳?

    一般的乞丐,聽了陳國公府的名頭,知是勛貴,也不敢為了這點兒銀錢就這般大膽,必是有人指使,目的明確,便是沖著薛令芳而來。

    “二jiejie,這只怕是早早有人在這布下了局。”薛令蓁說道,手心里不禁沁出些汗。倒恨自己這異能攻擊力不強,殺傷力又太強,雖可奪人體內(nèi)生機,可眼下這么多人,一旦用異能,非死也傷,萬一出了事,那自己這祥瑞就并非祥瑞,而是妖孽了。

    “到底是何人這么歹毒,竟這般算計!”薛令芳牢牢護住母親meimei,嚇得面色煞白,強行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宋氏心道這怕是李家之計,怒火攻心,又被馬車搖晃幾下,弄得胸口悶氣,有些作嘔,面色煞白,薛令蓁忙用異能護住她,只察覺到宋氏體內(nèi)傳來有一種來自于其他生命的生機來。

    這是……有孕了!薛令蓁一時愣住了。

    宋氏緊緊攥著薛令芳的手,咬了咬牙尖,覺得身子舒服許多,“芳姐兒可萬萬不能出去!這是李家,沖著你來,必要毀了你的名聲!”

    薛令芳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了個干凈,前因后果方串了個明白,難怪母親急急要給自己定下呂家的親事。

    突然又是一陣顛簸,只聽外頭有人驚喊道:“不好了,馬受驚了!”

    車里晃蕩險些將人甩出,薛令蓁咬牙,一時顧不了許多,待來日定要李家千百倍償還,正欲動用異能使馬車周圍的人虛弱昏厥,從飛揚起的窗戶簾子外,瞧見一個尖嘴猴腮的錦袍青年正鬼鬼祟祟地帶著下人往馬車這邊來,那些乞丐便虛虛地讓出了一條道來,待靠近馬車外,他便得意地喊道:“薛二姑娘莫要著急,我這就來救你?!弊鲃?,便要探手掀開簾子入內(nèi)。

    這廂宋氏腹痛起來,薛令芳瞧著著急萬分,聽得這人一話,便知必是李家人要趁機毀了自己清白,心中一陣作嘔,面上滾下清凌凌的淚珠,不禁絕望,欲要出去換得母親meimei平安。

    此時,忽又聽見外頭亂了起來,不過馬車卻是有人幾聲痛嚎聲,好像伴著什么東西咕嚕嚕滾下去的動靜。

    薛令蓁一陣錯愕,忙不迭就要下車瞧瞧,倒是被人按住了簾子不讓出,只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帶著些怒氣:“小丫頭莫要調(diào)皮,馬上就沒事了?!?/br>
    下一刻,那外頭就有人慘叫起來:“好個狗膽的,敢傷了我,我要你狗命!”

    薛令蓁趁此趕緊用異能安撫好宋氏,只撩開窗戶簾子的一條縫兒,見是個身量高大挺拔的中年男子,穿著最常見不過的布衣勁裝,眉眼硬朗,只是嘴角留著胡子,看不清全貌,只看到他眼中此刻的兩點寒光,幽幽攝人。

    薛令蓁心頭一顫,這樣的眼神,手頭沒沾過血,是斷然不會有的。這個男子絕非凡人。

    中年男子長腿一揚,坐在馬車前,抽出腰間的馬鞭一抽,就將那半跪在馬車前的青年卷了卷,當作了陀螺抽了下去,一手拉住了韁繩,幾個動作下來,就將失控的馬安穩(wěn)下來。而那李家公子李原滿頭淤血青腫,一手被打得骨折,便是這男子的杰作了。

    另一邊,一絳紫的年輕男子輕喝一聲,又將那李家青年踢開,飛腿一腳,將人踩在腳下,身后跟著十數(shù)人,將李家人團團圍住。那一群身上繡著紫色竹紋,頗為特殊,李原瞄了一眼,別說猖狂了,就連痛嚎聲也死咬牙不發(fā)出,生怕再激怒了他。

    周遭的乞丐攤販早被踢倒了一地,趴著哆哆嗦嗦的,衣服上還沾著腳印,想必是給剛才的男子過路當了墊腳石。

    年輕男子冷笑:“好個李家公子,當街制造動亂,意圖謀害陳國公夫人小姐和泰安郡主,來人,給我綁起來,送往順天府!”他環(huán)顧四周,“這些人也一概送去!”

    中年男子的身形微微一僵,眼睛里的寒光不見,似是閃著隱約的水光,望見了正探著腦袋的薛令蓁,倒是沒了方才的生氣,溫熱的掌心輕柔地把她的小腦袋推了進去,強行硬著聲音道:“小孩子不該看。”

    薛令蓁被他溫熱的手掌摸得一愣,被推了進去才覺得有些羞恥來,竟當真被當作一個無知孩兒來了。

    李原聽了呂樘的話,卻笑道:“你且送啊,就算把我送到了大理寺,我也照樣能沒事兒出來。呂樘,你倒是來的早,否則那薛二小姐早就溫香軟玉地躺在我懷里了?!?/br>
    呂樘一挑眉,握緊佩劍的右手青筋爆起,揮起劍鞘打在李原的雙膝之處。

    “??!”李原猙獰著慘叫,褲子上印著點點的血跡,似是骨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