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金算盤》 作者:木木木子頭 文案: 金五娘,小名滿盆,抓周時抓了一把算盤,從此金算盤之名不脛而走,導(dǎo)致她年近十六還無人問津。 景元昭,昭親王,太后年近四十高齡生下的幼子,低調(diào)神秘,掌大景半數(shù)兵權(quán)。 八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因為一道賜婚旨意被綁在了一起。 女主,很懶,但精于計算跟算計, 男主,野心勃勃,精明睿智。 多年之后的小劇場: 皇上:滿滿,幫我算一下大景今年的稅收。 皇后躺在貴妃椅上:皇上,后宮不得干政。 皇上:滿滿,幫我算下軍餉。 皇后看著戲:皇上,后宮不得干政。 皇上:滿滿,咱們再生個女兒。 皇后磕著瓜子的嘴一頓,嘆了口氣:就來。 本文時代背景架空,官員制度參考明朝。 內(nèi)容標(biāo)簽:強強 天之驕子 主角:金五娘 ┃ 配角:景元昭 ┃ 其它:輕松 第1章 安平伯金家的人物表 老夫人:米氏,女主母親,現(xiàn)年三十八歲 安平伯:金明成,原配嫡子,現(xiàn)年三十八歲 安平伯夫人:陳氏,現(xiàn)年三十六歲 二老爺:金明杰,原配嫡子,現(xiàn)年三十五歲 二夫人:吳氏,現(xiàn)年三十二歲 三老爺:金明武,庶子,現(xiàn)年三十歲 三夫人:羅氏,現(xiàn)年二十七歲 金元娘:原配嫡女,已嫁, 金二娘:庶女,已嫁 金三娘:庶女,已嫁 金四娘:夭折 金五娘:女主,待字閨中,現(xiàn)年十五歲 大少爺:金洪濤,長房嫡子,現(xiàn)年十八 二少爺:金洪晨,二房嫡子,現(xiàn)年十五 三少爺:金洪石,二房庶子,現(xiàn)年十四 四少爺:金洪飛,長房庶子,現(xiàn)年十二 五少爺:金洪軒,三房嫡子,現(xiàn)年九歲 金詩意:長房嫡女,現(xiàn)年十四 金詩爾:長房庶女,現(xiàn)年十四 金詩珊:二房嫡女,現(xiàn)年十二 金詩詩:三房嫡女,現(xiàn)年十二 第2章 “噠噠……” 一匹油光水亮的馬兒,穩(wěn)穩(wěn)地拉著一輛楠木馬車,進入了京城的東街。此時已經(jīng)是申時,即便是年關(guān)將近,京城的東街這會也早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 “兮香,”馬車?yán)镩]著雙目倚躺著的美人兒突然開口,輕柔的聲音透著一絲慵懶:“叫郝叔把馬車靠邊停,讓后面的大人先過去?!?/br> “是,”跪坐在左邊梳著雙丫髻的青衣丫鬟垂首應(yīng)道,后她便輕敲馬車的車廂,吩咐了駕車的車夫。 很快,車夫便把馬車停到了路邊,大概過了幾息的功夫,一陣整齊的馬蹄聲過去了。 站在路邊的郝叔感嘆道:“俺的乖乖,這又是哪家貴人,那馬車駕的跟飛似的,那些馬兒看著全似戰(zhàn)馬。”說完他嘴里又低聲念叨了幾句就準(zhǔn)備繼續(xù)駕車了。 車廂里,原本閉著雙目的美人兒這會也睜開了眼睛,眼神清亮,睫毛微卷:“竟然還有馬車?” 跪坐在女子右邊的青衣丫鬟迎香笑著應(yīng)道:“郝叔說有?!?/br> “也不奇怪,”美人兒在兩個丫鬟的服侍下,坐起了身子:“年關(guān)了,各地的封疆大吏也都要回京述職,最近京城是要熱鬧了。” “姑娘說的是,”叫做兮香的丫鬟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她家主子:“姑娘,喝點水潤潤口吧。” 美人兒接過杯子,稍許抿了幾口,便又把杯子遞了回去:“還有多久到家?”一個月前她剛脫了孝,就感染了風(fēng)寒,請示了她娘之后,她娘就讓她三哥跟大侄子把她送去了京郊的溫泉莊子上休養(yǎng)。年關(guān)到了,想必家中這段時日也忙得很,她就也沒打招呼,直接讓郝叔駕車回京了。 “已經(jīng)到了明月畔了,再有半個時辰就能到家了,”迎香回道。 女子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后她便有些出神了。三年前她父親——前安平伯去世了,作為子女是要守孝三年的。一個月前安平伯府才將將做了法事,脫了孝。 想到她那死去的父親,金五娘就不免為她娘可惜。她父親比她娘整整大了二十歲,她娘虧就虧在出身上。商戶人家,即便家財萬貫,也屬末流卑微之家,不然就以她母親的相貌人才是斷斷不會嫁于她父親為繼室的。 據(jù)說當(dāng)年那樁婚事還是她祖母極力促成的,看來她祖母還是知道她父親是坨黏不上墻的泥巴。雖然這樣想有些不孝,不過她父親的確不是位良人。 安平伯府的常寧堂里,一位中年美婦端坐在榻上,細(xì)心看著手中的賬本,時不時的還拿毛筆記錄一下。 “老夫人,”一位嬤嬤帶著歡喜快步走進了屋里,朝美婦福了一禮,后放下手里端著的盤盞:“五姑娘回來了?!?/br> 美貌婦人,也就是安平伯府的老夫人米氏,放下了手中的賬本,微蹙著眉頭,有些不滿地說:“她怎么就自己回來了?這丫頭是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br> 荀嬤嬤盛了一碗燕窩粥,遞給了米氏,笑著說:“您不是一直念叨著五姑娘嗎?” 米氏接過碗來也沒用,就直接放到了炕幾上:“這快過年了,家里是忙,我原還想著明兒叫老三去把她接回來,畢竟還是個丫頭,小心些為好。”這京城里眼睛太多,不懷好意的人,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出來的話就能傷人,她這些年算是見識夠了。 “老夫人說的是,”荀嬤嬤知道她家主子擔(dān)心的是什么:“不過有老郝在也不會出什么事兒,五姑娘是個心里有譜的?!崩虾驴刹皇且话闳耍鞘巧线^戰(zhàn)場殺過敵的。 “哎……,”米氏想到自家姑娘,就有些心疼,不禁深嘆了一口氣。當(dāng)年要不是因為她娘家遇到難了,她也不會應(yīng)了安平伯府的這門親事。 米氏的娘家是江南米家,真真是應(yīng)了這個姓氏,米家是大景數(shù)得著的糧商,米家的糧店更是遍布了各地。可就算是家有萬貫,也備不住是末流商戶,斗不過官。 二十年前,米家就因錢財招了人眼,得罪了江城知府,差點被打壓的家破人亡。就在那個當(dāng)口,京城安平伯府上米家提親,想要聘米家的嫡長女為安平伯續(xù)弦。 米氏是個看得清大局的,弄清了情況后,當(dāng)天就應(yīng)了那門親事,后來也跟她想的一樣,江城知府罷手了,還請了人到米家說合。那時她就想明白了,任有黃金萬兩,沒權(quán)沒勢,就還是砧板上的rou,只不過是肥了一點。 安平伯府往上數(shù)三代還是泥腿子,也就是第一代安平伯運道好,當(dāng)了兵救了高祖皇帝,才得了這么個虛爵。這爵位也不是世襲罔替,三代而斬,現(xiàn)在的安平伯是最后一代了。不過安平伯也不是個有福氣的,攤了個迂腐沒本事又會招惹是非的爹。 米氏每每想到她那個死去的丈夫,心里其實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快,當(dāng)然也沒有替她自己惋惜。畢竟當(dāng)初她知道要嫁給那么個人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抱著過一天是一天的念頭了。不過好在她有個懂事理的婆母,老天也算垂憐她,賜了她一個女兒。 “娘,”金五娘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她娘在出神,就輕聲喚了一句。 米氏抬頭看向門口,凝神打量著她唯一的女兒——金氏五娘,梳著垂鬟分肖髻,露出了美人尖;不點而黛的小山眉,眉峰分明;一雙柳葉眼清澈亮麗,沒有一絲媚氣;鼻梁不高不矮,鼻尖微翹,倒顯得精致;一張櫻桃嘴,比之前紅潤了不少,看來是休養(yǎng)得不錯:“回來了?” 五娘款步走上前去,給她娘福了一禮:“女兒給母親請安?!?/br> “過來坐吧,”米氏原本想要斥責(zé)她幾句,可是真正見到了也就想不起來了,不過還是會有些不高興:“你怎么一聲不吭的就回來了?”拉過有些高挑的女兒,她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一個姑娘家也不知道謹(jǐn)慎些?!?/br> 五娘就知道她今天擅作主張的回來肯定會惹了這位年輕的老太君,她打趣道:“眼瞧著都快要到小年了,女兒也不見您派人去接我,我還以為娘您已經(jīng)忘了女兒呢?”說完她便拿著帕子掩著嘴笑了。 米氏看著坐在她身邊,一副小女兒嬌態(tài)的閨女,心里又忍不住罵了死鬼老頭子兩句,生前沒做什么好事也就算了,到死了還害閨女。 哪怕他就是再堅持半個月,不,十天,她都能把閨女的婚事給定了?,F(xiàn)在好了,三年的孝一守,她可憐的老閨女都十五了,過了年就十六了,這婚事還沒著落。 “剛好你回來,你大嫂正準(zhǔn)備讓嬛衣閣的秦師傅這兩天過來給你們這些丫頭裁制些衣裳,”米氏伸手輕輕撫著女兒的發(fā)鬢:“你也多做幾身,我?guī)旆坷镞€有幾匹鮮亮的料子,到時也拿出來,你挑兩匹,剩下的就讓底面小的分了?!?/br> “好,”五娘也不推辭,這幾年守著孝,她的確沒做什么衣裳,還有她身量長了不少,以前的衣裳也都不能穿了。 “老夫人,大夫人過來了,”史嬤嬤進來回稟道。 “快請她進來,”米氏說完,就轉(zhuǎn)頭看向女兒:“估計你大嫂是知道你回來了,過來看看。” 五娘微笑著點了點頭,就起身了。 轉(zhuǎn)眼間,大夫人陳氏就進來了,她先是快步上前去給米氏請安:“媳婦給母親請安?!?/br> “起來坐吧,”米氏看著恭恭敬敬的繼子媳婦,面上帶著滿意的笑容,這個媳婦是她親自選的,她也沒叫她失望,是個識大體能持家的,現(xiàn)在府里的中饋她也早就放手交給這個大兒媳婦了。 “五娘給大嫂請安,”五娘見她大嫂起身了,她就上前去給她大嫂福禮。 陳氏拉起五娘,握著她的雙手,斥道:“你怎么就自己回來了?我剛聽門房的管事說還有些不信,哪知道你還真回來了?”說著她還轉(zhuǎn)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婆母:“母親,您一定要好好說說她,您說這快過年了,人心正是不穩(wěn)的時候,要是有個什么不好的,咱們這府里還活不活了?” 五娘拉著她大嫂來到右邊的榻上坐下,她攀著她大嫂的胳膊,連連道錯:“meimei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我也是想著大哥他們最近正是忙的時候,再說京城乃是天子腳下,誰敢膽大妄為?” “話雖是這么說,”陳氏點了點五娘的鼻尖:“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你大哥他們就算是再忙,去接你的空還是有的?!?/br> 她這個小姑子也是個好的,對她們這些嫂嫂也都帶著真心,在府里也從來不拿大,跟她娘真真是一類人。就是有些可惜了,說到底,都要怪她那一死了之的家翁。當(dāng)年大理寺卿家來府上說親,要是她家翁再拖個幾天,那親事就定下了?,F(xiàn)在,不想了,一切都是命。 “你大嫂說的沒錯,”米氏附和完就轉(zhuǎn)了話題:“老大他們這幾日情況怎么樣?” 提到這個,陳氏就想要嘆氣,但想想在婆母面前,她便忍住了。三年孝一守,誰還記得誰???再說她那死了的家翁生前可沒少得罪人,要不是后來被她這年輕的婆母給管住了,還不知道伯府要落成什么個狀況:“伯爺也沒跟媳婦說,估計是沒什么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