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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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睂Ψ窖奂彩挚斓氖諗n折扇,充滿戒備的抵住蘇斂的肩膀,一寸一寸把她推開。 蘇斂鍥而不舍的逆流而上道:“有事要說,千萬不要強撐?!?/br> “你再靠這么近就真有事了?!睂Ψ胶敛涣羟榈恼f:“站遠點?!?/br> “哦?!碧K斂乖乖的退開,解放了那把可憐的扇子。對方打開折扇,掩住半張臉道:“請問杏林堂可在此處?” “就這里?!碧K斂說,她剛想追問是不是瞧病的,想想現在的這副模樣實在是敗壞門風,還是不要作了,便轉身,又聽那倒霉鬼道:“你是杏林堂的大夫?” “不是?!碧K斂面無表情的回答:“杏林堂的詹大夫刀工精湛,杏林堂的蘇大夫蕙質蘭心,怎么會是我呢你這個人真逗,哈哈哈。” 她哈哈完就深藏功與名的走了。 澡堂張掌柜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給蘇斂專門開了一個隔間供她洗漱,蘇斂又借了掌柜的閨女的衣裳換洗。 “我明兒把衣裳洗了還你?!碧K斂一邊整袖口一邊說。 “不用還啦!”張掌柜的閨女拉著她的手親厚道:“你給我調好了月事我感激你還來不及,一套衣裳算什么呀!” 路過盆栽鋪子,正碰上孫寡婦從里頭搬了新花出來,笑盈盈道:“斂斂,我們香囊又多做了兩個,給你帶回去?。俊?/br> 蘇斂正愁身上味兒不散,一路都在左嗅右聞,聽到孫寡婦招呼喜上眉梢,上前道:“嬸兒,怎么每次都多兩個呀!是不是小孫算數不好呀!” “不,不是的!”那叫小孫的瘦弱少年從孫寡婦背后擠出頭,紅著耳根結巴道:“我,我做的,送,送給你的.......” 孫寡婦“噗嗤”笑出聲。 “你再這樣送我香囊我都要養(yǎng)成白拿的習慣了?!碧K斂笑道:“不過還是謝謝了,走了?!?/br> “哎斂斂!”小孫急巴巴的叫:“我送你回去吧!” “你幫你娘干活兒吧,我用不著你送。”蘇斂墊著香囊揮手,沒看見小孫悵然若失的眼神,她盤算著:“兩個香囊,一個自己留著,一個給詹平,正好去去味?!?/br> 她身心愉悅的回到杏林堂,一開門,被外廳里擺著的一整盒雪花銀閃瞎了眼。 “斂斂!發(fā)大財了?。 闭财酱┲患f圍裙舉著鍋勺從廚房里跑出來,墊著腳尖在原地轉圈圈,大有翩翩起舞的架勢:“我已經讓小胖子去買燒雞燒鵝,咱們今天加餐!” 蘇斂挑眉:“這么高興?契約都給朱家人按手印了嗎?跟他們說過注意事項了吧?別回頭上門鬧事?!?/br> “按了按了,他們家人還感恩戴德呢!”詹平說:“你小小年紀怎么這么嘮叨?!?/br> “我那是嘮叨嗎?”蘇斂說:“我那是生于安樂——等等,哪兒來這么多銀子?” 詹平眉飛色舞道:“剛來了個俊俏的年輕人,鄭重的邀請我去瞧病,先付了一半的診金,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话刖瓦@么多!” 蘇斂木著臉,詹平渾然不覺,撲上來使勁晃她的肩:“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銀子!我想過了,先把杏林堂外面重新漆一下,再去購點——” “是不是一個衣裳臭表情也很臭的公子?”蘇斂說。 “是?!?/br> “看什么病?” “......忘問了?!?/br> “......”蘇斂深吸一口氣,“蹭”的站了起來:“你傻啦!萬一是絕癥,你前腳去他后腳見閻王,算誰的?” “算......” “那位公子身上的玉佩摘下來能把杏林堂連地皮一塊兒買了,非富即貴,萬一是官宦世家或是和皇室沾親帶故,你瞧不好病給你治罪,把你逐出周朝境內怎么辦?”蘇斂說:“洋人本來在周朝就身份敏感,上次,上次碼頭上的那個絲綢商人你忘了嗎?分明是漢人先毀約,可就因為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三天內就攜家?guī)Э诘南挛餮罅?,連根頭發(fā)都沒留下。” 詹平翻目回想了一下,表示沒忘。 “那怎么辦?”他有點慌了,茫然抓頭:“那我去看看那位公子走遠了沒,我退定金?!?/br> “別去了,肯定走了。”蘇斂沒好氣。 詹平無助的跟著蘇斂鉆進廚房又鉆出來,很想說點什么但又不敢說,正不知所措,忽聽門外傳來小胖子半粗的嗓音:“斂斂!今天我也心悅你!” 小胖子一路蹦一路跳,舞動雙臂,開心的像是要化蝶而去,畫面十分不能直視。 “我不心悅你你死心吧!”蘇斂一邊擺碗筷一邊頭也不抬的說。 “賴叔問我要你的生辰八字,我給了他他就多給了我兩對雞爪!”邵小胖美滋滋的邀功。 蘇斂動作一滯,額頭上隱約有青筋搏動,下一刻,她飛了一支筷子過去罵道:“我就值兩對兒雞爪?” 詹平撲上去揪邵小胖的耳朵,邵小胖頓悟:“他們打你主意啊斂斂!不可以!賴叔他兒子斤兩比我還敦實!斂斂你不能嫁給他!生出來的孩子會丑的!” 聊天內容引起不適,蘇斂翻了個白眼,端了飯坐下來夾菜吃,對那兩個缺心眼的視若無睹。 吃飯的功夫,詹平和邵小胖終于意識到自從蘇斂長到了十七歲這樣一個適配年齡之后,明著暗著打她主意的人就變多了,詹平頓時產生了“自家白菜隨時會被豬拱”的恐慌感,搶過邵小胖的碗對他進行嚴厲的素質教育。 邵小胖理虧,把雞腿雞爪通通拱手讓給蘇斂吃,蘇斂依舊沒給這倆貨好臉色,詹平以“西子捧心”的姿態(tài)憂愁道:“斂斂,你知道嗎?那天王員外的女兒出嫁,隊伍占了一又四分之一條街,敲鑼打鼓可氣派了。” “出嫁跟那么多人做什么?”蘇斂沒好氣道。 “抬嫁妝啊,整整十大箱子?!闭财秸f:“我看圍觀的女孩子們都十分眼紅羨慕,斂斂也應該被羨慕?!?/br> 蘇斂咀嚼的動作一滯。 她側臉看著滔滔不絕的詹平,又好氣又好笑,卻從他那不甚流利的漢語里體悟到了一絲絲暖意,足以讓人暈頭轉向的迷失在里頭。 “你待會兒把請貼給我。”她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夾菜,平聲道:“那個邀約我替你去?!?/br> ****** 長安城最貴的酒樓名叫靜和居。 這座酒樓如其名,靜的不像樣子,一樓的迎賓廳堂里除了幾個穿著得當的小廝,半個人影也沒有,那些個小廝站的筆直,面帶微笑又一動不動,雕像似的,跟墻壁上的那些昂貴字畫交相輝映。 靜和居的雅間都在二樓,非重金不能包下,每一個雅間都有專人侍奉,且極為注重隱私,隔音效果極好,你甚至不能分辨出哪些雅間里有人哪些沒有。 蘇斂拿著請?zhí)哌M這座沒什么人氣的酒樓,說不忐忑是假的,小廝接過她的請?zhí)?,便將她帶上了樓?/br> 樓梯都是實木,淡白色的圈紋令人目不暇接,走上去有綿軟的輕響,絲毫也不嘈人,這環(huán)境實在是太宜人居住了,讓最擅長居安思危的蘇斂愈發(fā)的惴惴,她抓緊了藥箱的帶子,等著小廝叩開門。 不等小廝抬手叩門,忽然隔壁房門就開了,從里面沖出一個少女,那少女環(huán)佩叮咚,帶出一陣香風,卻哭哭啼啼的撲到了面前的這扇門上。 “歧哥哥!”她一邊哭一邊“哐哐”捶門。 蘇斂和那小廝不約而同的退開,與那扇門拉開了距離。 就在蘇斂一心想詢問少女粉拳疼不疼的時候,門終于開了,扇門之間屹立著一個頎長的人影,那少女猝不及防的往前沖,撞在對方的胸膛上。 少女一瞪淚目,“嚶”一聲,手順水推舟的摟住了對方的腰。 “哇......”蘇斂側頭嘆道:“才子佳人,好感人的畫面啊,你覺得呢?” 小廝眼觀鼻鼻觀心。 蘇斂討了個沒趣兒,覺得自己也真真是浮躁,也兩手交疊擱在身前做石化狀。 這兩個人成功將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極低,顧歧掀了一下眼皮,沒發(fā)作,目光垂落至肖凝發(fā)頂,平聲道:“哭什么?” “歧哥哥!”顧歧這一句話給了肖凝莫大的動力,她又“嚶嚶”了一會兒終于說內容了:“我爹他若真的有個好歹,我該怎么辦???” 蘇斂想,恩,這多半是個未過門的女婿,老丈人家出事,沒有始亂終棄,還算有良心。 顧歧:“你爹不會有事的。” 肖凝:“不我不信!你不要騙我安慰我了!我爹真的不好了!” 如果顧歧的貼身隨從升平此刻在,一定會懷疑肖老爺子曾經作孽不輕,這才生了個成日里咒自己的閨女。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嚶嚶嚶 ☆、第三章 蘇斂也有點發(fā)毛,她著重欣賞了一下這位公子的表情,那張俊臉上除了冷靜自持再無他物,蘇斂看不透,心想若當真是入膏肓的絕癥,那是不是應該找個空隙溜之大吉呢....... 顧歧不再回應肖凝,移開目光,落在了雙手交疊又頻頻數手指的蘇斂身上:“你是?” “哦!”蘇斂站直了,活像個私塾里的學生,雙手將請?zhí)f出去:“杏林堂?!?/br> 顧歧沒接請?zhí)舷麓蛄苛艘环?,一直低垂著的雙手終于緩緩抬起,執(zhí)折扇點了點肖凝的肩:“你哭的如喪考妣,不知道的還以為肖再林沒救了,大夫都不來了。” 肖凝愣愣的松開他,委屈:“我.....” 蘇斂品著味兒不對,這口氣不像女婿對老丈人,更不像夫君對愛妻,很欠打。 “我害怕嘛......”肖凝抽噎,實在是我見猶憐,蘇斂也為之折服,忍不住道:“我替詹大夫來的,他并非不敢來。” “詹大夫怎么了?”顧歧用扇子撥開肖凝,走近:“是嫌銀兩不夠,還是嫌我招待不周,未派車馬迎接?” 這家伙談吐彬彬有禮,但這張棺材臉就讓蘇斂覺得他在開嘲諷,甚是不爽。 這一趟前來本就非我所愿,蘇斂翻目道:“不巧不巧,我?guī)煾父F酸半輩子,沒見過那么多銀兩,一時激動就厥過去了,至今未醒。但杏林堂向來守承諾,又慈悲為懷,沒辦法,只好由小女子受累,代跑一趟了?!?/br> 樓梯上傳來“咕咚”一聲,升平正爬樓梯,被這小娘子的伶牙俐齒嚇得左腳拌右腳,差點沒滾下去。 他顫巍巍扶著樓梯把手,心說“糟糕糟糕,主子要發(fā)功了”。 顧歧“哦”了一聲,語調上揚:“我看詹大夫當時還精神煥發(fā),拉著我非要與我詳談西醫(yī)精妙之處,信誓旦旦的打包票說——藥到病除?原是反應慢,升平,回頭送兩副‘玉曲花’去杏林堂,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br> “哦,哦!”升平頭如搗蒜。 說這話的時候,顧歧的唇角奇跡般的上揚,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極好看,但叫蘇斂一頭霧水,她扭頭問靜和居的小廝:“玉曲花’是個什么鬼?” 小廝微笑:“回姑娘的話,俗稱‘豬腦’?!?/br> 蘇斂勃然大怒:“你幾個意思?” 顧歧輕哼一聲,那廂升平已經到位,搶在前頭道:“小姑娘,我們公子請的是大夫,看的是急癥,不是鬧著玩兒,你如果是來耍嘴皮子的,那現在可以走了,診金我自會取回?!?/br> “誰是來鬧著玩兒的?”蘇斂冷笑道:“還有,別小姑娘小姑娘的,我有名字,我叫——” “我奉勸你把病看好了再告訴我名字?!鳖櫰缬谜凵惹昧饲谜菩模骸胺駝t你的名字可能再也不會出現在長安城的大夫名單上,哦不對,是長安城住戶的名單上?!?/br> 蘇斂:“......” 這家伙是魔鬼嗎?! 升平覺得勢頭不對,忙推門:“小大夫,病人在這里,請?!?/br> 蘇斂在心里重申了幾遍“人命為重,不要跟這種玉面獸心之人多費口舌”,便提了藥箱隨升平進去。 顧歧對肖凝說:“你去隔壁等著?!北阋哺诉M去,順手帶上了門。 進去了蘇斂才發(fā)現這雅居大不可言,雕花鏤金的大床,翠玉孔雀的屏風,八仙桌往中間一擺,四周的空地也足可以供人席地而坐了。 空間這么大,住一家子人都夠了,這家伙居然還包了兩間,一人待一間?人傻錢多?蘇斂古怪的回頭看顧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