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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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盈:“……咳?!彼麑擂蔚那辶饲迳ぷ?,努力的自圓其說:“她……這個時候是需要人安慰的,有人安慰是好事,是好事。” 顧歧頹然跌坐回椅子里,兩手掩面。 明川左看看右看看,一臉茫然:“五殿下,我說錯什么了嗎?” “你沒錯?!鳖櫽嘈Φ溃骸靶量嗔?,沒什么事你就回御前吧?!?/br> “嗯?!泵鞔ㄒ嗖揭嘹叺淖吡?。 顧盈轉(zhuǎn)動輪椅到顧歧跟前,輕聲道:“太后安排來的那位柔小姐如何?” 如何?什么如何? 顧歧懊惱的抓了抓頭,他當真對那位柔小姐沒什么印象,眼睛里看到的是柔小姐,腦子里全是蘇斂那雙通紅的兔子似的眼睛。 他后悔的不得了,后悔自己為什么想那么一個餿主意,為什么不多動動腦子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這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鳖櫽袷强创┝怂男乃?,淡淡道。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顧歧啞聲說:“五哥,我長這么大第一次……這么牽腸掛肚的。”他霍然抬起頭,有些惶恐道:“我是不是醒悟的太晚了,她已經(jīng)選擇了秦韞……我哪兒比不上秦韞?我想不通。” 顧盈一愣,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 男女情【】愛之事誰能知道答案? “她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我就不應(yīng)該再強求什么對不對,我若強人所難,豈不是變的和慕容家那個孫子一般了?”顧歧自言自語道。 “話也不是這么說的……”顧盈為難道,他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個不可一世的七弟原來糾結(jié)起來是這般模樣,有點幼稚又有點可憐。 “七弟,你聽我說?!鳖櫽φ遄迷~句:“我覺得蘇太醫(yī)若是對你無意,就不會生這么大的氣,所以你與其在這里糾結(jié)揣測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不如想想如何挽救還有……”他幽聲道:“對于未來可能發(fā)生之事,防患于未然。” 顧歧眸光一閃。 “歸根結(jié)底,都是吃了當權(quán)者的虧。”顧盈道:“他們的位置太高,我們的位置太低。”他端起桌案上的杯盞,慢慢道:“慕容卓去找了榮王,榮王也接納了他?!?/br> “榮王接納了他?!”顧歧微微一詫,覺得不可思議。 “有兩種可能?!鳖櫽溃骸暗谝环N,榮王妃可憐喬蕾,求榮王接納了慕容卓,第二種,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管是否真的勢均力敵,有總比沒有好?!?/br> “榮王準備對付你我了?”顧歧面色一沉道。 “你也覺得第一種可能性不大?”顧盈淺淺笑道。 “我這些日子算是見識到女人心了?!鳖櫰缟碜雍笱?,靠在椅子背上嘆息道:“不會是第一種?!?/br> 顧盈笑了笑:“而且我還聽說,榮王先前派人去查過你的行蹤,我猜,他應(yīng)該對蘇太醫(yī)的存在知曉一二。” “至于他對蘇斂的身世了解多少,就看從慕容卓的嘴里能吐出多少東西了?!鳖櫰珉[隱含怒道:“慕容卓那個孫子肯定會為了表忠心全盤托出。”他猛然又回想起什么:“先前皇后拉攏蘇斂不成,一定還耿耿于懷?!?/br> “蘇太醫(yī)會被視為與你我一黨。”顧盈道:“榮王,皇后,慕容家一丘之貉,都不會放過她。她已經(jīng)四面楚歌了,好在沒有被太后針對,七弟,你做的沒錯,你保護了她。” “可我也叫她難過了?!鳖櫰巛p聲說。 “留著命才有來日,這是你從前對我說的,我如今原話贈與你?!鳖櫽溃骸跋惹澳饺菁屹I官的收據(jù)可還在?” “嗯?!?/br> “你暫且留著?!鳖櫽溃骸皝砣辗介L?!?/br> *** 蘇斂穿梭在藥柜之間,利索的抓藥,打包,遞送,李韋探進腦袋來道:“蘇斂,你的侍衛(wèi)大哥又來找你了!” 蘇斂道:“我待會兒得出診?!?/br> 李韋吐了吐舌頭,縮回頭,過了一會兒又冒出來:“他走了,留了包桂花糖給你,我能拆嗎?” 蘇斂無可奈何道:“拆拆拆?!?/br> 秦韞三天兩頭往太醫(yī)院送東西,李韋跟一群年輕的太醫(yī)就常跟著沾光,李韋三下五除二將紙包拆了,摸了顆糖丟進嘴里道:“喲,底下有個紙條,我來看看!” 蘇斂一愣,撲過去一把拍開他的爪子:“讓開?!?/br> 李韋道:“我還沒看呢,你這么寶貝,特別喜歡秦侍衛(wèi)啊?” 蘇斂懶得理他,只是私心覺得秦韞的紙條被人窺去了內(nèi)容不好,便將那紙條往兜里揣了,背了藥箱出門。 她自從變成了御醫(yī),又勤快做事,攢了不少好口碑,成日在草藥筆墨間輪轉(zhuǎn),偏生她覺得少了些什么。 半途遇上了李同芳,李同芳要去給皇后瞧病,兩人便并肩同走了一段路,李同芳閑聊道:“前陣子內(nèi)務(wù)府整理倉庫,收拾出了一套西洋薄刃刀,據(jù)說是西洋人動手術(shù)用的,寒芒鋒利,只可惜咱們宮里沒人能使,就給皇上拿去收藏了。” 蘇斂聞言心里一動,她終于知道自己心里空落是因為什么了。 杏林堂從前用的西洋薄刃刀是詹平帶來的,中原買不著,他們用的時候也十分寶貝,自打詹平走了,連著東西也一起帶走了,她便再也沒動過刀子。 “拿去收藏多可惜。”她輕聲感嘆。 她去各個宮殿偏庭替后妃瞧完了病,得了些賞賜,她將那些值錢的東西仔細又小心的積攢起來,回頭好換成銀錢。 皇帝新納的一個小貴人賞了她一盒豌豆黃,用紙包著揣在懷里,蘇斂走著走著覺得餓了,那香氣一個勁往鼻子里鉆,她實在耐不住的饞,翻開紙包抓了一塊酥點就要往嘴里塞,半途停住,她四下看了看,覺得邊走路邊吃零嘴有點丟臉,便一矮身往偏僻處走去。 前頭有些半高的樹木遮掩,她往角落里一狗,將藥箱一扔,便迫不及待的把紙包拆開,狼吞虎咽,那豌豆黃滑膩清甜,入口即化,她吃的快活,又吸了吸鼻子,不知怎么的又心酸了起來,好像很久沒有這種快活輕松的感覺了。 心里一直有塊石頭壓著,無論秦韞怎么說笑話買吃食哄她開心都挪不開那石頭分毫。 “真是不知足啊?!彼淖猿埃瑢Ⅻc心用力的塞進嘴里。 “刷拉”樹枝被人大力撥開。 一陣天光泄入,蘇斂愣了一下,咀嚼的動作停滯,她呆愣愣的抬起頭,看見一個高大的影子屹立在那兒,投射下足以將她覆蓋的濃重陰影。 “咕咚”她吞了一口唾沫,心里的石頭像是被挪開了。 可短暫的輕松之后,刺痛和羞惱鋪天蓋地而來,她猛地低下頭開始收拾東西。 明明分開也沒有幾日,顧歧卻覺得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看過這副模樣的蘇斂了。初見時,這個少女就吃了一個自己剝的荔枝,漂亮的眼睛里閃爍著這樣奪目的光彩,可愛極了,令他再也不能忘懷。 “不準動!”他喝道。 蘇斂條件反射的頓了一下,隨后更加賣力的收拾,她將皺巴巴的紙包揉成一團,也不管里面的豌豆黃碎成了渣,扛起藥箱就要走。 顧歧伸手拉住她,竭力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溫柔些:“跟我好好說一句話很難嗎?” 蘇斂沒回頭,她生硬道:“松手?!?/br> “你是不是不記得你對我承諾過什么?”顧歧說:“那天我快死的時候,你跟我說的話?!?/br> 提到“死”字,蘇斂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顧歧道:“你說我好了,你就告訴我你的愿望?!?/br> “好啊。”蘇斂笑了一聲,扭頭道:“我的愿望就是升官發(fā)財,托您的福,現(xiàn)在都實現(xiàn)了,說完了,可以松手了嗎?” 顧歧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裂紋。 他很想問,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他抿了一下嘴唇,似乎怕蘇斂走了似的沒有松開手,用另一只空著的手頗為費力的從衣襟里摸出了一個布包,遞到了蘇斂的面前。 “給你的。”他輕聲說。 “什么東西?”蘇斂警惕道。 顧歧用牙咬開布包上的繩結(jié),輕輕一抖,散開,里面成排整齊的放著一列漂亮的刀具。 蘇斂微微一怔。 ——正是李同芳口中說的被皇帝拿去收藏的西洋薄刃刀。 作者有話要說: 顧歧:.......從零開始學(xué)追妻。 顧盈【扶額】:戀愛使七弟智障。 古言求預(yù)收:要命沒有,要朕拿走 現(xiàn)言求預(yù)收:歌后 娛樂圈天王x歌謠界小天后 ☆、第五十四章 這副東西不是已經(jīng)變成了皇帝的收藏了嗎? 蘇斂有些愣住, 疑惑不解的抬眸。 “你問皇上要的?”她半信半疑的問:“皇上竟然肯給?” 目光對視的瞬間, 顧歧心底過電般掠過一絲酥麻感, 他忽然覺得只要她不生氣,為了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皇帝自然是不大肯給的。 但是他不屑于渲染其中坎坷, 他顧歧是什么人啊, 做什么都應(yīng)該是胸有成竹、信手拈來的——要不然……多丟面子。 “自然肯?!彼f:“我要什么他不肯給?” 蘇斂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 卻沒接。 “我不要你的東西?!彼淅涞溃骸澳阋矂e來找我,去找你的喬小姐, 柔小姐, 還那個什么什么小姐去吧?!彼鷣y道:“我走了!” 怎么這么酸呢?顧歧擰眉, 一點松手的意思也沒有。 “哪兒有那么多小姐?!彼\懇的說:“我只想找蘇小姐?!?/br> “那你就去找, 普天之下姓蘇的多了去了。”蘇斂道:“哦對了,我已經(jīng)攢足了銀子了, 回頭就把你的扳指給贖回來, 咱們從此兩不相欠!” 顧歧道:“蘇斂!” “你別叫我!” 顧歧道:“那些都是誤會,你那么聰明, 會想不明白嗎?” 還是激將法有用,蘇斂回頭道:“我自然想的明白?!?/br> 顧歧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蘇斂已經(jīng)轍回到他跟前,伸出一根纖細的食指, 用力戳著他的胸膛:“想不明白的是你。” “從前的事都不重要。”蘇斂說:“重要的是我們倆以后最好也不要有關(guān)系, 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娶你的嬌妻美妾我呢就繼續(xù)升官發(fā)財,你不要來調(diào)戲我, 我也不會妄想攀你的高枝?!?/br> “誰調(diào)戲你——” “那算我自作多情了。”蘇斂沒什么耐性:“你圖一時快活,倒霉的是我,喬小姐的下場我也看到了,我有自知之明,還有求生欲,你如果再來犯我的井水,我就對你不客氣?!彼J真的發(fā)出通牒。 顧歧有些恍惚,趁這個空隙,蘇斂抽回了自己的手,轉(zhuǎn)身。 “這些是你的真心話?”顧歧沉聲道,心口被戳的地方一陣陣發(fā)痛,這些一直藏掖在心底深處的話終于得見天光,他第一次拋下了所有的傲慢,認真又小心的問:“所以自作多情的是我,對么?” 蘇斂咬了咬牙,仿佛有巖漿在胸膛里涌動,燙的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