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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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姓顧的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mama的了?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狠狠地數(shù)落自己一番,然后驕傲又狂妄的掉頭就走么? 問這種自貶身價的問題做什么?好像……好像受了傷害一樣。 她一口氣堵在胸口,郁結(jié)的無以復(fù)加,不知道究竟是在氣姓顧的還是氣自己。 我輸不起的,她對自己說。 “是!”她斬釘截鐵的從袖子里摸出一張紙條,抖開來使勁甩了甩道:“這個是秦韞寫給我的,他雖然沒你長得好看,沒你功夫好,沒你有錢,沒你翻云覆雨的本事,但是他比你安全,比你老實,比你溫柔,所以我選他了,你聽懂了嗎?聽不懂自己琢磨去吧!我走了!”一口氣說完,她氣急敗壞的將紙條往地上一扔,拔腿跑了。 顧歧在原地徹底石化,那一連串的排比句如滾滾天雷,接二連三的砸下來,令他挫敗到難以呼吸。 “他比我……”他嘴唇顫抖,氣的是連話也說不利索,半晌咬牙切齒道:“蘇斂你就是眼大無神,一葉障目!” 無論他怎么人身攻擊,眼大無神的蘇斂本人已經(jīng)非常明智的走了,也聽不見,顧歧一腔怒火無處發(fā)泄,便彎腰將地上那張皺巴巴的紙條拾了起來。 “我倒要看看寫了什么史家絕唱?!彼湫χ鴮⒓垪l抖開。 半晌,顧七殿下俊美的臉上表情風(fēng)云變幻,那種傳家獨(dú)有的輕蔑笑容浮上了唇角。 紙卷上赫然寫著“陳記桂花鋪?zhàn)忧丶蚁镒幼蠊杖龡潯薄?/br> “笨蛋。”他笑罵了一聲:“連個謊都不會撒。” 他揉了揉胸口,痛楚緩解,心想蘇斂戳的還真狠,這筆賬回頭一定要討回來。 因著贛縣難民之事,皇帝決定微服東巡,親自體察民生,這一消息傳出,后宮便先熱鬧了起來,因為對成日被困在紅墻碧瓦之中的后宮眾人而言,微服出巡便是四處郊游,散心賞景不說,皇帝是不能將整個后宮都攜帶在身邊的,只會挑選喜愛看重的妃子和皇子,一分高下的時刻來了。 于是,比起前朝籌備東巡事由,后宮諸妃先不安分了起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邀寵,眼巴巴的指望著被皇帝帶在身邊。 顧歧這兩天氣定神閑了不少,時不時溜達(dá)過太醫(yī)院,又時不時的尋個莫須有的由頭往太醫(yī)院里打賞東西,其他時間就待在含涼殿,聽顧盈的隨從說后宮里那些妃嬪的奇人異事。 “唱歌跳舞撫琴摘花放風(fēng)箏?!鳖櫰鐡u著扇子感慨道:“她們也不嫌累?!?/br> “東巡出去一趟少說也有三四個月?!鳖櫽溃骸白屇闳膫€月看不見蘇太醫(yī),你樂意嗎?” 顧歧:“......” “三四個月回來,蘇太醫(yī)很有可能連你模樣都不記得,你不怕嗎?”顧盈繼續(xù)說。 顧歧:“......懂了?!彼蒙茸忧昧饲妙~頭道:“但是她們使得那些法子未免太登不上大雅之堂,我父皇是那么膚淺的人嗎?” 顧盈慢悠悠喝茶:“有其子必有其父?!?/br> 顧歧:“?” “睡覺從床上滾下來磕到頭,太醫(yī)院診治有方,上下封賞綢緞百匹?!鳖櫽湫苑牵骸捌叩苣愣啻罅耍X還能磕到頭?要賞東西也尋個體面點(diǎn)的理由吧?!?/br> “……”顧歧默了半晌說:“我總不能去吃荔枝吧?” 一旁升平?jīng)]憋住,“噗嗤”笑出了聲。 顧歧翻目道:“笑什么?很好笑嗎?” 升平站直,繃著臉:“沒什么。” 顧盈放下茶盞道:“太醫(yī)院應(yīng)該會選兩位太醫(yī)隨行,我聽說榮王會把榮王妃一同帶著,為的是讓她散散心,有貴重女眷在,想來父皇會帶上蘇太醫(yī)?!?/br> “五哥,你會去嗎?”顧歧道。 “我腿腳不便,想來父皇不會讓我去。”顧盈道:“無妨,我就在宮中等你們回來?!?/br> 二人閑聊,不料晌午時皇帝卻來了含涼殿,叫兄弟二人措手不及。 皇帝來的同時還叫御膳房做了豐盛的菜色一并帶了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要跟這兄弟兩個溝通父子感情。 顧歧最受不了這種你儂我儂的父子情深,顧盈給他使了個眼色,他頓時明白了,皇帝是為著上次災(zāi)民圍城的事來犒賞的。 三個人圍著桌子用膳,皇帝屢屢說:“老七,就知道吃,沒看見你五哥都清瘦了嗎?” 顧歧:“......所以?” “讓你給老五夾菜!”皇帝拍案:“難不成讓朕夾嗎?” 顧歧:“......行吧?!?/br> 他品著味兒不對,皇帝似乎有話要說,果不其然,酒足飯飽后,皇帝說:“老五,東巡你同老七一起隨行,最近煩心事纏身,此番也當(dāng)是外出散散心,解解乏。” 顧盈錯愕,突如其來的喜訊令他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下意識的撐著扶手要站起身謝旨,被皇帝按住肩膀。 “行了,父子一場,莫要再生分下去。”皇帝嘆息:“老七,老五便托你照應(yīng),朕還有事,先走了?!?/br> 待到皇帝走后,顧盈坐在輪椅上發(fā)呆,許久,他眉頭輕皺,仰身靠上椅背,陷入了冥想。 “怎么了?”顧歧道。 “意外之喜。”顧盈雙手交疊擱在膝蓋上,微微笑了:“四角還差一角才算齊全?!?/br> “哦?”顧歧饒有興趣:“差誰?” “錦嬪。” 顧歧沉吟道:“錦嬪懷有龍嗣,父皇怕是不會應(yīng)允?!?/br> “榮王妃都能去,為何她不可以?”顧盈道:“這時候就要幫她一把了。” 隔日,錦嬪差人跟皇帝說她夙夜有夢,夢見自己身在漓江江畔,江上霧蒙蒙,只見一男娃娃坐在江心得一條金鯉魚背上玩樂,金鯉魚碩大如小舟,全身的鱗片閃閃發(fā)光,游來游去甚是靈動,隨后一擺尾,那男娃娃飛起,朝她撲過來,一下子鉆進(jìn)了她的肚子里,她醒來時便去看佛龕上供著的送子娘娘,紅燭爆燈花,想來是送子娘娘托夢顯靈了。 這套說辭神乎其神,玄乎其玄,宮中又是個極信神佛鬼怪的地方,有這種事向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自然得去一趟漓江還愿,皇帝沒辦法,架不住錦嬪撒嬌撒癡,只得同意將她帶上了。 錦嬪歡喜非常,連連謝恩,出來的時候不忘給郎喜塞金子,意思是多謝郎總管指點(diǎn)迷津。 郎喜樂呵呵的收下。 東巡之事籌備十日,除去皇后,錦嬪,太后,榮王妃等女眷,義勇公府的白郡主也接到了隨行的懿旨,大抵還是因為御前仲林,秦韞兩侍衛(wèi)皆是男性,不大方便,這消息傳出時,顧盈被半盞涼茶嗆得連連咳嗽,顧歧在旁一邊給他拍背順氣一邊意有所指的感慨:“五哥,這才是真正的四角齊全呢!” 作者有話要說: 秦韞(委屈巴拉):......原來我那么差的嗎? 蘇斂: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歧:蘇斂這種智商也就只能嫁給我做老婆了。 顧盈:我怎么看都覺得東巡是個修羅場 導(dǎo)演:顧盈哥哥看穿了一切。 沒輪空?。“瘢。?!開心!!求收藏求評論求訂閱=3=多冒泡會不定時二更喲?。?/br> 古言求預(yù)收:要命沒有,要朕拿走 現(xiàn)言求預(yù)收:歌后 娛樂圈天王x歌謠界小天后 ☆、第五十五章 因是微服東巡, 皇帝屬意低調(diào)行事, 拂曉時分, 幾行車馬停在宮門外,靜候來人。 秦韞調(diào)了輪值班, 為的是跟蘇斂同步, 他天沒亮就前去太醫(yī)院, 輕輕叩響了門,不一會兒, 蘇斂睡眼惺忪的臉就從窗紗另一端冒了出來, 神色倦怠的像個病癆鬼:“你好早……” “這不是怕你睡過了時辰嘛!”秦韞笑道:“特意來叫你一起。” 蘇斂一邊抓著亂糟糟的頭發(fā)一邊給他開了門, 隨后呵欠連天的去打水洗臉。 “眼圈怎么這么黑?沒睡好嗎?”秦韞舉步跨進(jìn)去, 跟在她身后關(guān)切道。 蘇斂用干帕子擦了擦臉,輕輕“嗯”了一聲, 也沒多言, 她覺得東巡不能大意,這幾天一直在為之做準(zhǔn)備, 不敢松懈。 秦韞在一旁等她收拾妥當(dāng),隨后結(jié)伴往宮門外去了。 他們二人到的最早,眼看著幾個太監(jiān)一箱一箱往馬車上搬運(yùn)貨物,秦韞便去搭把手, 蘇斂在一旁站著侯了一會兒, 不消半刻,等來了白子楚。 白子楚牽著馬施施然走來,精神煥發(fā), 見有人行禮,揮揮手作罷,蘇斂極是喜歡這個沒架子的郡主,在晨光中,二人對視一眼,都忍俊不禁。 “又見面了。”白子楚溫和道:“蘇太醫(yī)。” “白郡主安好?!碧K斂道。 白子楚四下張望了一番,沒見到想見的人,撇了撇嘴略有失望道:“就你一個人嗎?” “嗯。” 白子楚輕嘆一聲,道:“你同七殿下如何?” “???”蘇斂被她突如其來一問,愣道:“什,什么如何?我跟他才沒關(guān)系呢!沒如何,沒有沒有?!?/br> 白子楚被她連珠炮似的一串應(yīng)的茫然:“我只是想問問你們……最近恢復(fù)的怎么樣……” 蘇斂一拍腦袋瓜,暗罵自己草木皆兵,這不上次災(zāi)民困城之后再沒見過面,白子楚問一句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她自己個兒想到哪里去了…… 兩個少女各懷鬼胎的惆悵了一會兒,人便陸陸續(xù)續(xù)的到齊了。 李院判有心癥不便奔波,便由李韋代為隨行,他背了個大藥箱氣喘吁吁的趕了來,滿頭熱汗,看來沒少吃李同芳的叮囑。不消片刻,皇后攙扶著太后,錦嬪跟在皇帝身邊也抵達(dá)了,身后是顧盈與顧歧,榮王腿腳恢復(fù)尚可,和榮王妃從王府的馬車上攜手下來,齊聚一堂。 氣氛格外的微妙。 皇帝看起來心情不錯,轉(zhuǎn)首道:“聽聞太醫(yī)院出了一位有主意的姑娘家,上次救了朕的老七,朕一直還未得機(jī)會一見?!?/br> 顧歧站在一旁,看似不動聲色,其實目光一直沒離開過蘇斂半寸,此番大家都換了常服,蘇斂也換回了從前那一身民間常穿的素色衣裳,長發(fā)在腦后盤了個髻,用檀香木的簪子固定住,余下青絲垂在肩頭腰后,清麗如故。 李韋在后頭戳了蘇斂一下,蘇斂忙不迭上前跪倒,輕聲道:“微臣蘇斂,參見陛下,望陛下萬事順?biāo)臁!?/br> “抬起頭來?!被实鄣?。 蘇斂只能抬頭,她余光掠過皇后的臉。 “沒想到這位妙手回春的蘇太醫(yī)還是個美人坯子?!被屎笠馕恫幻鞯脑诨实鄱闲Φ溃骸靶⌒∧昙o(jì)卻敢拋頭露面的在外闖蕩,此舉此動一般的大家閨秀哪兒敢踐行啊,實在是難得?!?/br> 皇后的畫外音便是指蘇斂拋頭露面登不上大雅之堂了。 顧歧眸光一寒,方要開口。 “子楚也覺得這份心氣難得!”白子楚忽然出聲,她聲音清亮,鏗鏘有力:“正是有蘇太醫(yī)這樣百里挑一的奇女子在,才能在大廈將傾之時力挽狂瀾,子楚深感欽佩,若人人都只知深閨繡花鳥,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皇后面色一僵,災(zāi)民圍城之事她的兒子馬失前蹄,這位白郡主卻平白無故的撿了個功勞,實在令人憋屈氣餒,她這會兒辯駁不過,亦不能跟義勇公府的人多起沖突,只能扯了一下唇角道:“白郡主見解獨(dú)到?!?/br> 皇帝始終沒說話,他望著蘇斂的面孔,長眉微凜,目光凝重。 顧歧一直注視著皇帝的神色,心里“咯噔”一聲——這目光不對。 “你叫蘇斂?”皇帝似乎十分有興趣:“蘇東坡的蘇?” 蘇斂心想天底下哪里還有第二個蘇姓,只能點(diǎn)頭道:“回陛下的話,是?!?/br> “你爹娘呢?”皇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