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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和親公子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劉大夫連忙叫來阿福,讓他按住孟初霽的手,免得他去撓自己的身體,把皮膚摳破了,然后迅速打來水,把孟初霽身上的藥糊洗掉。

    洗完一看,孟初霽身上疹子是沒起,大片大片的發(fā)紅,整個人從白的變成紅的了,顏色跟染料似的。

    劉大夫睜著老眼,說不出話來,阿福驚叫不已:“少爺,你變紅了。”

    還紅得十分均勻。

    孟初霽還是很癢,掙脫了阿福的手,撓了撓這里,撓了撓那里,才來得及看自己的紅皮膚,頓時兩眼一黑,險些岔了氣兒:“這是怎么回事??!”

    劉大夫心肝亂顫:“少爺,你好像對什么藥材過敏了?!?/br>
    孟初霽哪里記得他對什么藥材過敏,倒是阿福點點頭,道:“以前是聽人傳過少爺對什么藥材過敏,不過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到底是什么藥材,記不清了?!?/br>
    孟初霽這才隱約想起來,自己好像是有過一段過敏的事,他娘千叮嚀萬囑咐,他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仔細聽,很是無所謂的想:病了有大夫,難道還要他自個兒治么?好端端的他去碰藥材干什么。

    現(xiàn)在好了,他想舉刀回到一刻鐘前殺了自己。

    一半紅,一半白,脫了衣服跑出去,別人只當(dāng)是哪里來的一只紅毛鸚鵡成精了。

    還好沒涂臉。

    孟初霽深吸一口氣,忍著cao蛋的心情問:“我這還有得治么?”

    第17章 17.去浪

    “治是可以治,只是效果不大,這紅癢還得等它自行消褪?!?/br>
    劉大夫誠實的回答。

    孟初霽要瘋了,他癢成這樣,竟然還要等它自行消褪?

    這不是要活生生弄死他么?

    “多少天能消褪?”

    “這個……三四天,或者七八天的樣子?”

    “到底幾天。”

    “三四五六七八天,不超過十日。”

    孟初霽恨恨磨牙,心道庸醫(yī)誤我,道:“開藥開藥,效果不大也好過聊勝于無。”

    劉大夫又給孟初霽開了張方子,讓阿福煎給孟初霽喝,喝完黑汁苦藥之后的孟初霽趴在床上,目光渙散,生無可戀。

    阿福給他撓癢,輕著點撓,上撓撓,下?lián)蠐希瑔枺骸吧贍?,撓個七八天,這皮都要撓爛了吧,要不少爺你忍忍,也就七八天就好了?!?/br>
    “別,別停!”孟初霽異常焦躁難忍,“撓爛了也比癢死好,這癢是人能忍得住的嗎?就算我不想撓它,我也控制不住我的手?!?/br>
    阿福閉了嘴。

    孟初霽自個兒撓著前面,撓著撓著聽到身后低悶的喉音,起來轉(zhuǎn)了個身,黑了臉:“你個蠢丫頭,你笑什么!”

    阿福本來極力忍笑,經(jīng)他這么一說,竟是捧腹破了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活像得了癲癇。

    “少……少爺,對不起,我……哈哈哈……憋不住……”

    因為實在是太好笑了。

    孟初霽將衣服褪到腰下,背上紅得跟關(guān)公一樣,偏生有那么一道沒涂到的位置是白的,看起來實在是太滑稽了。

    越看就越想笑,越看就越想笑……

    孟初霽氣到吐血,抄起枕頭往他臉上砸,罵道:“蠢丫頭,少爺我變成這樣你不同情就算了,還笑話我,給我滾!”

    “少爺對不起?。 ?/br>
    阿福被追著砸,不得不一路逃出臥房。

    孟初霽趕走了人,將枕頭扔下,“哎喲——”了一聲,又開始翻天覆地的撓癢癢,撓得著就撓,撓不著就往床沿上蹭,這才能緩解一絲絲。

    ……

    孟初霽是撓到筋疲力盡睡過去,癢得無可奈何醒過來。

    一睜眼陷入深深的折磨之中,孟初霽的心情比狗啃了還難受。

    倒是阿福睡了一夜精神倍兒好,一大早紅光滿面,興沖沖的進來道:“少爺,太子上朝去了,卯時就走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

    孟初霽一個打滾從床上坐起來,眼睛發(fā)亮,連癢也一時顧不上了,高興地問:“上朝去了?”

    “上朝去了,不過來了兩個侍衛(wèi),說要保護少爺你的安全,就站門外呢。”

    阿福指了指門外,壓低了嗓門。

    孟初霽一邊撓身上,一邊順著他的手指看向門那兒,露出好看的笑容來,道:“沒事兒,當(dāng)初我爹派了多少侍衛(wèi)跟著我,不都被我甩掉了?這兩個算得了什么,快快快,伺候我洗漱?!?/br>
    “哦哦哦?!?/br>
    阿福連忙上前,扶孟初霽起床,一邊替他穿衣服,一邊幫他抓兩下癢,很快就拾掇好了。

    孟初霽自己的手就沒停過,漱了口阿福給他簪頭花,他一掃頹郁,愉快合計道:“今個兒咱們就去大綏最有名的花院,叫上那千金花魁,然后——”

    “給您撓癢?”

    孟初霽的浪笑戛然而止,額間青筋跳了跳,怒喝道:“閉嘴?!?/br>
    阿福很是無辜:“可是少爺你都這樣了,什么也干不成??!”

    雖然以前就沒干成,卻偏偏酷愛往脂粉堆里跑。

    孟初霽轉(zhuǎn)過頭去怒瞪他,“你到底是怎么活這么大的?”

    阿福委屈地扁了扁嘴,弱弱道:“全是夫人好心,我娘遭了負(fù)心漢,大冬天懷著我暈倒在路邊上,被夫人撿回了家……”

    “打??!”孟初霽撫額,“好了好了,跟了少爺我好日子就來了,待會進了花院,自己挑個好看的姑娘,喏,這是銀票。”

    正正是上次勒索……啊呸……是心腸慈悲饒了那群狗膽包天調(diào)戲公主的混蛋們所收的失言費。

    一大摞,足有好幾萬兩。

    別說嘿,那幾個混蛋家里是真真有錢,怪不得敢出門調(diào)x良家少女。

    阿??吹醚劬Πl(fā)直,孟初霽從那一大摞上拿出一張,拍在他跟前,道:“一張夠了,剩下的以后慢慢用?!?/br>
    阿福快高興死了,連忙寶貝的揣進懷里,美滋滋的夸贊:“少爺,你真好?!?/br>
    孟初霽笑哼了一聲,想起什么,吩咐道:“對了,出去千萬不要用太子府的錢,還有咱帶來的孟將軍府的銀子?!?/br>
    “為什么???”

    阿福不解。

    “不能給太子留下任何破綻,萬一他哪天心血來潮查起來,咱們就倒霉了。”

    浪歸浪,命還是頭一等重要。

    上次提出讓那幾個小混蛋交失言費的時候就想到今時今日了。

    他孟初霽聰明伶俐!

    阿福一臉崇拜:“少爺機智?!?/br>
    “那可不?”

    孟初霽將自己收拾好了,給阿福遞了個眼色,讓阿福去開門,孟初霽邊撓癢邊跟在他后面,繞到外室開了門,果不其然門口站了兩個侍衛(wèi),皆是錦衣黑靴的打扮,腰間挎著劍,面無表情,看起來十分有架子。

    “娘娘?!?/br>
    兩個侍衛(wèi)齊齊抱拳行禮。

    孟初霽應(yīng)了一聲,看也不看他們,大步往前走,余光往后一瞥,兩個侍衛(wèi)自覺跟上,不遠不近,儼然是訓(xùn)練有素。

    阿福緊緊跟在孟初霽的身邊,用只有他們倆才能聽到的分貝小聲道:“少爺,他們看起來好厲害??!”

    孟初霽忍著癢,克制著別處的癢抓了最癢的那處,昂起下巴,語氣頗為自傲:“等著瞧,少爺我更厲害?!?/br>
    聽他這么說,阿福極是安心。

    孟初霽沒急著出門,反正裴璟沒回來,他吃飽了再走不遲,于是先去正廳用膳。

    太子府的總管卻在,是個五十來歲的中老年人,一點也不顯老,面容清瘦,眼神瞿爍,面上帶笑,威嚴(yán)不足,和善有余。

    見著他,總管恭敬迎上來,稟告道:“娘娘,清河郡主來訪,因太子殿下吩咐過不準(zhǔn)她入府,故而還等在外面,上次私收郡主銀錢驚擾娘娘休息的奴婢已經(jīng)發(fā)落了,娘娘您看您是否要接見郡主?”

    第18章 18.馬吊

    孟初霽一愕,然后一拍腦門,想起自己爽了他那婷兒小表妹的約,心里暗暗怪了裴璟一番,連忙道:“她在太子府門口?把她宣……”話語一頓又改了口,“算了,我直接出去吧!”

    裴璟對上官婷有意見,他還是不要把上官婷放進來了,省得裴璟不痛快,又來找他麻煩。

    能免一事免一事好了。

    孟初霽撓著肩膀往府外走,阿福和侍衛(wèi)均是跟上。

    踏出太子府,孟初霽一眼就瞥到了上官婷,今個兒下了細雪,她的近婢替她撐著傘,而她身著粉色的棉襖長裙,不顯臃腫,華姿照人。

    孟初霽踩在薄雪地面上咯吱作響,冒著飄揚細雪大步走到她跟前,喊了聲:“表妹!”

    上官婷望見他好似驚喜,接著臉上又爬起兩分委屈,道:“婷兒還以為表嫂不肯再見我了?!?/br>
    “怎么會?”孟初霽克制著癢意,怕上撓下?lián)媳缐牧俗约旱男蜗螅丝跊鰵夂舫鰺釤岬撵F氣來,“理誰也不能不理我這貌美如花的婷兒表妹啊!上次爽了約,你可千萬別怪我?!?/br>
    “不怪?!鄙瞎冁贸πΓ瑥纳砗蟮慕灸莾航觼韨?,撐在孟初霽的頭上,“表嫂,今日你可不能再爽約了,一定要同婷兒到鎮(zhèn)南王府坐坐?!?/br>
    孟初霽將傘一推,把傘推了回去,阿福早在他身后打了傘,急急上來遮他,孟初霽抖了抖身上,這才眼睛亮亮地問:“打馬吊?”

    上官婷輕輕點了點頭。

    孟初霽歡喜,眨眼將出去浪的想法拋之腦后,連聲應(yīng)道:“那還等什么,走走走。”

    ……

    鎮(zhèn)南王府的府宅十分華麗,四處可見名貴花草,孟初霽自詡風(fēng)流,喜好這些,竟也有好幾盆叫不上名兒的,更別提那流泉假山,回廊畫壁,皆是萬分精致,美不勝收。

    鎮(zhèn)南王府中的人不及太子府的多,禮儀卻頗好,來來去去凡是見著他們的都自發(fā)斂身低頭,向他們行禮。

    上官婷將孟初霽引到一處香室,已有好幾位千金小姐貴夫人早已等在那兒了,圍著一方矮桌席地而坐,地上鋪了厚厚的毛毯,屋內(nèi)燃了暖烘烘的香爐,乍一開門撲面而來一陣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