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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和親公子在線閱讀 - 第14節(jié)

第14節(jié)

    裴璟撫額頭痛。

    話落,孟初霽好似受了莫大侮辱,義正言辭道:“殿下休要胡言,我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好人家姑娘,怎么聽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裴璟:“……”

    底下,說書先生講的是津津有味,聽客那是如癡如醉。

    “入了紅羅帳,解了紅羅裳,白膚嫩紅,嬌嬌顫顫,一番云雨酣暢不休,意亂情迷中小鳳仙要那周公子幫她贖身,周公子自然連聲應好,一口一個小心肝,恨不得命都給了她去……”

    孟初霽砸吧著嘴,只恨茶杯里頭裝的不是酒,若是幾十年的女兒紅,那真是再快活不過了。

    舒爽長吁,孟初霽又瞄了眼裴璟,只見裴璟垂著眼睫,手中把玩著腰間的玉玨,修長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有一下沒一下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孟初霽覺得裴璟肯定是臉紅了,裴璟雖然嘴上屢屢占他便宜,可是潔身自好恐怕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于是微抬了下眼皮子,按捺著戲謔和調侃,一本正經(jīng)地道:“殿下,云雨是何意思?”

    裴璟指尖一頓,手捏著玉玨上不動了,他也未曾抬首,只是耳尖透出點紅。

    果然。

    孟初霽心里頭哈哈大笑,面上更是顯得無辜:“那周公子為何要叫她小心肝?”

    那耳尖便又更紅了一分。

    孟初霽進行致命第三問:“好端端的,他為什么要把命給小鳳仙?”

    “……”

    “……”

    “……”

    孟初霽使著壞心眼,誓要將裴璟問得無地自容,又道:“殿下怎么不說話?”

    裴璟終是抬首,溫潤如玉的面龐端方如常,可那一雙眸子卻是分外的亮,眼神灼灼,好似烈火能將人烤化了。

    孟初霽被他看得頭皮發(fā)麻,閉嘴就想看向別處……

    裴璟的嗓音卻在不自覺間發(fā)?。骸耙院竽銜獣缘摹!?/br>
    孟初霽汗毛一豎,脊背發(fā)涼,立馬干巴巴的笑道:“啊哈哈哈哈,殿下說笑了,其實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br>
    頓了一頓,他覺得這些話還不夠,又噌地站起身來:“殿下,這里甚是無趣,我們速速回去吧!”

    說書先生已講到小鳳仙的第二個恩客了,先頭一個周公子辜負了她,仍是將她留于青樓之中,小鳳仙為了離開這煙花柳巷之地,又盯上了一個劉公子:

    “這劉公子初嘗情愛,被小鳳仙哄得三迷五道,后頭的幾次連小鳳仙的手都沒摸著,越是摸不著就越是惦記著,這回又來小鳳仙倒是給了些甜頭,漫夜吹簫……”

    孟初霽自個兒都聽得臉紅,暗惱自己沒用,沒讓裴璟臉紅害臊,反倒自己局促不安起來。

    都怪裴璟說什么以后就知道了。

    呸!

    他才不想知道。

    裴璟輕笑,驀然染了幾分曖昧,道:“好,依你。”

    孟初霽這會兒不僅頭皮發(fā)麻,他全身都發(fā)麻,等也不等裴璟,逃似離開了房間。

    這幾分曖昧一直到他和裴璟一同坐車回到太子府堪才消散。

    孟初霽匆匆和裴璟分別,回房找阿福吐苦水,阿福一陣驚疑:

    “啊,少爺你都病了,那太子還想著和你圓房?”

    孟初霽聽著“圓房”兩個字就牙酸,猛灌了幾口涼水,蹲在椅子上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地道:“我猜他等著我病好,這大綏太子八百年沒碰過女人,好不容易娶個媳婦兒,你覺得他會放過我么?”

    “不能。”

    “所以少爺我苦啊,日防夜防防不勝防,萬一哪天叫他得逞了,豈不是壞了大事?”

    他是和親來的,兩國邦交的目的還寄托在他身上呢。

    阿福將布匹從箱子里一匹一匹的搬到桌上,邊搬邊說:“少爺,你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唄!”

    孟初霽給了他一板栗:“我想得出來還找你干什么?”

    這種欺上瞞下的大事,是說有辦法就有辦法的嗎?

    “那……那該怎么辦?”

    阿福左手抱一匹布,右手抱一匹布,好好對比著花紋色澤。

    孟初霽看他根本沒認真聽他說話,盯著他手里的兩匹布,皺著眉頭道:“你老擺弄這幾匹破布干嘛?”

    阿福頓時咧開嘴笑:“是這樣的少爺,剛才宮里來人了,說皇后娘娘要辦賞梅宴,太子府的總管讓我給少爺您準備兩身好看衣裳,爭取在美人如云的賞梅宴上力壓群芳,大放異……哎喲……少爺你敲我干什么……”

    孟初霽涼涼道:“你倒是越來越會做女人了哈?”

    第16章 16.要命

    阿福嘿嘿直笑,腆著臉湊過去,仍是問:“少爺,你覺得這幾匹料子,哪匹好看???”

    孟初霽狠狠一噎,氣得按著他的背打了他好幾下,不解氣還踹了兩下,勁兒沒使兩分,打完卻是舒坦多了,冷冷道:“不開竅的丫鬟?!?/br>
    阿福委屈巴巴:“少爺,我是個男的?!?/br>
    孟初霽斜睨他:“你還知道你是個男的???”

    阿福訕訕。

    孟初霽怎么瞅他怎么糟心,把他手頭的布料抱過來扔到了一邊,接著拉著他在桌邊坐下,鄭重發(fā)問道:“我是不是你少爺?”

    “當然是了?!?/br>
    “那你給少爺我想個辦法啊,太子那廝現(xiàn)在絕對在算計著怎么把我弄死在床上了,如果我是男人的事被拆穿了,我們是要扔一個亂葬崗的?。 ?/br>
    阿福撓了撓頭,神色極其為難:“可是少爺啊,你知道我比較笨,我也想不出來辦法的?!?/br>
    孟初霽給他倒了杯水,急不可耐道:“那你動動你的腦子,偶爾也要聰明一下的嘛!”

    阿福眉眼糾結得都快擠到一塊去了:“可是少爺啊,我聰明不了啊,我娘說了,我生出來的時候連吃奶也不會,從小就比別人少根弦?!?/br>
    孟初霽抬手就想拍他臉上,手揚到半空中,看著阿福瑟縮了樣子,又落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上。

    他當初挑人的時候怎么就不長眼挑了這么個蠢蛋呢。

    阿??疵铣蹯V委實難受,小心翼翼的揪住了他垂落的一小片衣袖,訥訥小聲道:“少爺,我看太子殿下脾氣挺好的,要不咱們跟他說吧,說不定他會饒了咱們呢?”

    孟初霽噌地把手拿開,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嚇得阿福連忙把自己的小爪爪縮回來,乖乖巧巧安安分分的坐著,聽孟初霽嚴厲警告道:“趕緊把你這個想法給我滅了,不然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br>
    裴璟再寬容,能拿國事開玩笑?

    再說了,裴璟誓不納妾只娶一個女人繼承衣缽,最后知道娶回來的是個男人,他不會有被欺騙被玩弄被侮辱之感?

    只怕到時候第一個想殺了他的就是裴璟。

    阿福小雞啄米一樣點了點頭,孟初霽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再向他詢問的心情,吩咐道:“把劉大夫給我找來?!?/br>
    阿福如獲大赦,一溜煙就跑出去了。

    劉大夫過來,孟初霽與他道:“咳疾不管用了,我一時咳一時不咳,我自己都不信我有病,那個劉大夫啊……你看還有沒有別的病能生啊,能讓太子對我退避三舍的那種。”

    咳疾裴璟根本就不怕,還三天來一回,拆了門都要來,色中餓狼!

    劉大夫一雙老眼含著笑,道:“有有有,這兩天鼓搗了個新方子,能讓你渾身起疹,對人身體無害,就是有點癢。”

    “嚯?”孟初霽眼睛唰亮,像是看到了什么財富寶藏,急不可耐道:“快快快,拿出來給我見識見識?!?/br>
    劉大夫拈著胡須笑吟吟道:“我這就寫方子?!?/br>
    孟初霽殷勤替他鋪紙研磨,劉大夫一邊寫一邊問:“對了,少爺,咱們什么時候再杠幾局???”

    “趕走了太子,我們天天打牌九?!?/br>
    孟初霽隨口答著,看著他寫下一個又一個藥材名,心里美滋滋,咳疾裴璟或許以為他是裝的,可這疹子總實打實rou眼可見足以為憑的吧,等下次裴璟來了,他就脫衣服,把手給他看,不信他對著他一身疹子還能化身為狼。

    方子不一會兒就寫好了,孟初霽讓阿福去抓藥,然后開心地笑了。

    在椅子上坐下,孟初霽喝了杯水,心情舒暢,目光不經(jīng)意一瞥,看到被扔得七零八落的華美布料,上去把它抱了起來,一字排開的擺在桌上,興致昂揚地問:

    “劉大夫,快幫我看看,這幾匹布料哪匹好看啊,我要穿到賞梅宴上艷壓群芳?!?/br>
    劉大夫目瞪口呆:“少爺,你不是個男人嗎?”

    孟初霽一點也不害臊,哼道:“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穿女裝了嗎?”

    劉大夫:“……”

    孟初霽一拍胸脯,十分驕傲:“我這是為國犧牲?!?/br>
    劉大夫:“……………”

    阿福很快買完藥材回來了,劉大夫將它弄到一起搗成汁兒,給孟初霽全身都敷上。

    “誒,等等?!眲⒋蠓蛏焓志鸵撬澴樱铣蹯V緊忙制止,“那兒就不敷了,別洗澡的時候把自己嚇著。”

    劉大夫蠻是可惜的放過了他那處。

    “敷一刻鐘?!?/br>
    他道。

    孟初霽自然聽話,叫阿福去守門,別中途讓人闖進來,事情敗露了就不好了。

    半刻鐘后,孟初霽感覺身上開始發(fā)癢,歡喜得像個孩子:“起效了,開始癢了!”

    劉大夫點了點頭,自我滿足道:“我的秘方研制成功了,看來我沒有辱沒我祖醫(yī)術?!?/br>
    “不辱沒,不辱沒?!?/br>
    孟初霽附和著,話一落,眉毛就皺了起來,感覺到了一陣不對勁。

    不是,他這身上怎么越來越癢了,簡直是奇癢無比。

    孟初霽伸手想撓,劉大夫眼皮一跳,連忙按住他的手,道:“忍著,待會就好了?!?/br>
    孟初霽癢得都坐不住了,扭著身體像條蟲似的,被制住了手也恨不得去墻上蹭兩下,焦灼道:“好癢,劉大夫,你這藥藥效太大了吧,這是要我的命??!”

    好癢。

    感覺全身有蟲子在爬,牽扯著每根神經(jīng),令人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