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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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些傷早已經(jīng)被包扎好,大的小的個個都用上好的藥養(yǎng)著,所以雖然看起來繃帶很多,可實際上并沒有太嚴重。 可就是這樣并不嚴重的傷,愣是讓陸晟許久都說不出話來,他自認是個沒有長心的人,往日也讓很多人受過比這嚴重百倍千倍的傷,可都不及眼前這兩條胳膊來得讓他震撼。 淼淼舉得累了,試探的看向他:“皇上?” “……放下?!标戧陕曇粑㈩潱谒呕乇蛔永锖?,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淼淼笑笑,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寬慰道:“奴婢不疼的?!?/br> “日后在我面前,不準自稱奴婢?!标戧砂逯樀馈?/br> 淼淼頓了一下,稀奇道:“是哦,您也沒自稱朕?!?/br> 陸晟無奈的嘆了聲氣,淡淡道:“你可知道我為何生氣?” “為什么?”淼淼見他又將話繞了回來,便乖乖的問。 陸晟抿唇:“因為你不聽話?!?/br> “我什么時候不聽話了?”淼淼不解。 陸晟頓了一下,微微松開了她些,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最后認真道:“我已經(jīng)給你提示到這種地步了,剩下的你自己想?!?/br> 完全想不到的感覺,淼淼苦惱的看著他,最后給自己想困了,再次昏昏沉沉的睡過去時,聽到陸晟在她耳邊道:“給你一晚時間,明早要來告訴我?!?/br> ……可她無論怎么想,這幾天她干的事都是為了救他,怎么可能會有惹到他的地方。淼淼想不通,干脆睡了過去,睡夢中什么煩惱都沒有,只有被曬過的被子味道,叫她安逸得仿佛置身天堂。 又是長長的一覺,她翻了幾次身后,終于想要起床了,可失血過多的癥狀讓她懶得睜開眼睛,最后還是耳邊一直存在的小聲的嘀咕聲強行將她叫醒,昏黃的燭光將床帳照得影影綽綽,讓她仿佛置身于有風的樹林中,她緩了許久,才看向聲音的源頭。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她的聲音一出,正在桌旁打哈欠的陸語和李萌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朝她這邊跑了過來。 陸語打量了她一下,點頭確認:“終于醒了。” 淼淼莫名的看著他們:“什么醒了,我就是睡個覺,你們倆在我房間里做什么?” “你不是睡覺,是昏倒。”陸語糾正道。 熟悉的臺詞讓淼淼一愣,她費力的想了很久,隱隱約約想起陸晟來過的事,她驚訝道:“皇上是不是來過?” “皇上?”陸語歪了歪頭,想了許久后搖頭,“沒有啊?!?/br> 陸晟和她躺在一起聊天的樣子越來越清晰,她瞇起眼睛嫌棄陸語:“少來,你騙不到我的,他肯定來過。” “可是真的沒有。”陸語認真道。 淼淼頓了一下,看向李萌萌:“真的嗎?”陸語那熊孩子表面一副很可靠的樣子,實際上要多不靠譜就有多不靠譜,還是李萌萌的話值得相信。 李萌萌點了點頭,認真道:“皇上是誰?” “……”忘記這人是個傻的了,淼淼剛要翻白眼,突然想到另一個問法,“就是流氓,今天有流氓來嗎?” 雖然李萌萌不認識陸晟,可他將所有年輕的非太監(jiān)以外的男人都稱作流氓,現(xiàn)在宮里是正常男人的除了陸語就三個,國師半夜不可能來,林知躍又被關著,能跑來的就陸晟自己了。 頂著淼淼期待的目光,李萌萌更認真了:“流氓是誰?” “……”看來陸晟是真的沒來了,淼淼有些泄氣,躺在床上咸魚道,“天是不是還沒亮???你們兩個一直在這里守著嗎?” “我有去尿尿。”李萌萌高興道。 陸語點頭:“再過一會兒就天亮了,我們幾乎一直在這里?!?/br> 所以陸晟非常友好的跟她聊天這件事,果然是在夢里才會出現(xiàn)的,淼淼嘆了聲氣,對二人道:“天亮還早,你們先去睡覺,我已經(jīng)沒事了?!?/br> 陸語點了點頭,斜了一眼還想留下玩的李萌萌,李萌萌立刻站了起來,乖乖的跟著他走了。 淼淼頗為失落的窩在床上,此刻她已經(jīng)完全睡醒,腦子里全是昨日陸晟對她冷淡的樣子,她嘆息一聲,拿被子捂住了臉,像魚一般撲騰兩下,便再也不說話了。 苦苦等到天亮,她趕緊起身洗漱,穿戴整齊后便往龍晰殿跑,剛好撞上從里面出來的周秀,她奇道:“公公這個時候是要去做什么?” “皇上今日突然想吃糕點,奴才讓御膳房給皇上蒸些新鮮的去?!敝苄阈Φ馈?/br> 聽起來陸晟的精神不錯,淼淼放松了些,腳步輕盈的走進殿內(nèi)。 陸晟正拿著棋譜看,聽到聲音后頭也不抬道:“怎么這么快便回來了?” 淼淼一聽便知道他將自己給認成周秀了,昨日他冷漠的模樣仿佛還在眼前,她縮了一下后暗嘲自己這會兒怎么變玻璃心了,想當初三天兩頭被罵也沒見怕成這樣。 或許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淼淼的腰板挺直了些:“周公公剛出門,奴婢來伺候皇上?!?/br> 在她說第一個字的時候陸晟的耳朵動了動,接著便將她當空氣了,聽到她說話也沒什么反應,一副不準備搭理她的樣子。 淼淼頓了一下,只好繼續(xù)杵在那里,不過她倒也會給自己找臺階,看到陸晟手邊的棋盤后驚訝道:“沒想到這么難的棋局皇上都能擺出來,皇上可真是太厲害了?!?/br> 陸晟抬頭掃了她一眼:“你懂棋?” “略懂一些?!表淀抵t虛道。 陸晟漠然:“從未聽你說過?!?/br> “那是因為先前皇上沒問過,想當初我也是學過的,”淼淼頗為自得,“象走日字馬走田,車走直線炮翻山,這都是我年輕時總結(jié)的經(jīng)驗?!?/br> 陸晟冷眼道:“是馬走田,象走日,這本是最基礎的東西,你都能說錯,還說自己懂棋?” 并不懂棋只是想跟他搭話的淼淼:“……” “更何況這首童謠許久之前便有了,如何就是你總結(jié)的?”陸晟的聲音更加冷。 沒想到這本書的作者竟然這么懶直接把這種入門曲寫成設定的淼淼:“……” “還有,朕在下圍棋,你是瞎了嗎?”陸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還真沒關注他在下什么棋只是想拍馬屁的淼淼:“……”算了,心好累,還是閉嘴。 “最重要的,誰準你在朕面前自稱‘我’了?若再有下次,休怪朕罰你?!标戧煽囍樀?。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淼淼便清楚昨夜果然是她的一場夢了,再去看他冷淡的表情,她低下頭不服氣的小小頂了一句:“還說要立我為后,這樣冷漠叫人怎么敢嫁給你。” “朕何時說過要立你為后?”陸晟冷淡道。 淼淼頓了一下,震驚的抬起頭:“皇上您是失憶了?” “朕沒有,只是朕現(xiàn)在要斟酌一番,看看是不是一定要一個腦子不好的女人當皇后?!标戧蓢烂C道。 淼淼的自尊心噗的一下自燃了,還未等燒起熊熊大火,就被他眼神中的冷漠給澆滅,她垂頭喪氣道:“就算不打算立奴婢為后了,那奴婢好歹也是救了皇上的人,皇上就這樣對奴婢?” 陸晟聞言眼神更冷:“怎么,你還要跟朕索取報酬不成?” 淼淼看了他一眼,覺得心口拔涼拔涼的,不禁對先前一直拼命要救他的自己感到質(zhì)疑,她鼻尖一酸,頭埋得更深了些:“沒,奴婢不敢?!?/br> 陸晟看到她的模樣頓了一下,心口猛地抽疼一下,但他心里清楚那并非要犯病,而是因為別的原因不舒服。 “你連朕的旨意都敢違抗,還有什么不敢的,江小淼,別太小看你自己?!标戧梢馕渡铋L道。 淼淼一聽到他這么叫自己,不免有些窩火:“奴婢違抗皇上什么旨意了?奴婢清清白白什么都沒做過,皇上有話就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的,若實在嫌奴婢煩了,便讓奴婢出宮去,待皇上要用血時奴婢再來如何?” 這人從昨天醒來開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他了,她現(xiàn)在哪怕冒著被罰的風險也得跟他掰扯清楚,否則不知道他會陰陽怪氣到什么時候。 “你三番兩次不聽朕的話,如今朕冷落你一下說你兩句,你便要出宮了?江小淼你就這點本事?”陸晟微微挑眉。 淼淼怒道:“不要叫我江小淼!我一點都不想當江小淼!” “哦?那你想當誰,說來聽聽,說不定朕可以滿足你?!标戧梢娝鷼猓约悍e了幾日的火氣突然沒了。 淼淼紅了眼眶:“我什么都不想當行了,你現(xiàn)在就有話直說,少跟我車轱轆話來回掰扯,我倒要聽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朕昨夜已經(jīng)提示過你了,如果連自己的錯誤都想不明白,朕要你虛假的道歉有何用?”陸晟見她反而跟自己發(fā)脾氣,也跟著更加不高興起來。 淼淼愣了一下,心里的火氣突然消了大半:“皇上的意思是,您昨夜真的去過我那里?” “不然呢?你昨夜是在跟鬼說話不成?”陸晟黑著臉道。 淼淼眨了眨眼睛,叫屈道:“昨夜奴婢腦子昏昏沉沉的,本來就不大清醒,結(jié)果醒來后問陸語他們,卻個個都跟奴婢說你沒來過,那奴婢能怎么辦,不就只有相信他們了?!?/br> “相信他們?朕到那時他們睡得跟死豬一樣,自然是不知道朕去過,兩個蠢貨,你竟也相信。”陸晟嘲諷道。 淼淼撇了撇嘴,最終一絲笑意還是飄到了她臉上,她低些頭別扭道:“那皇上還不準奴婢自稱我,奴婢便以為昨夜真的是夢了。” “你連朕對你的囑咐都不記得,這句話倒是記得清楚?!标戧傻?,他方才也是見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以為她又想糊弄過去,便一時有些氣惱,說了些氣話,雖然說完也是暗暗后悔,可她之后插科打諢的樣子卻叫他更生氣,一時也顧不上后悔了,只想字字句句給她噎回去。 淼淼抿唇:“奴婢記得的?!?/br> “朕說什么了?”陸晟斜睨她。 淼淼盯著自己的緞面鞋仔細看,半晌道:“皇上說奴婢這幾日做錯了事,叫奴婢今天一早來找您認錯,奴婢便想著,若是誠懇認錯了,皇上或許便直接原諒奴婢了,對嗎?” “你想的倒美?!标戧呻m然嘴上這么說,面色卻是寬和許多。 淼淼嘆氣:“可是奴婢實在想不到自己做錯了什么,若是有,恐怕也只有一件。” “說說看?!标戧煽聪蛩?。 淼淼與他對視,許久后緩緩道:“皇上生奴婢的氣,可是因為奴婢不聽皇上的話,在皇上犯病的時候守在門外,而是跑進來給皇上喂血?” 陸晟淡淡的看著她,半晌道:“朕還以為你要繼續(xù)裝傻?!?/br> 淼淼短暫的笑笑,目光重新回到她的鞋子上,這是她今天睡不著時想到的,當時她在想若自己先前不是夢,那她該給陸晟一個什么樣的答案,想來想去好像只有這樣一個,如今陸晟提起,她便知道是時候回答他了。 再去回想先前那幾日,每次陸晟清醒時,都十分抗拒她的血,堅決不肯喝一口,還每每都叫她滾出去,只有他昏迷的時候,自己才能去多給他喂一些。站在陸晟的立場,好像她這幾日做過的唯一錯事,便是不聽話。 而今聽陸晟的回答,她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淼淼嘆了聲氣:“可惜以后再遇到這樣的事,奴婢還是不能聽皇上的?!?/br> 陸晟本還在放松的唇角立刻抿了起來,剛要訓斥她兩句,便聽到她幽幽道:“因為奴婢這幾日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都不想讓皇上有事,每每想到皇上可能會挺不過去,奴婢便心痛得要死,哪怕為了以后的日子少掉些眼淚,奴婢也是愿意多放血救皇上的?!?/br> 淼淼瞟了他一眼,又加了一句:“奴婢甚至想,皇上要是死了,奴婢也不活了,反正也沒什么意思?!?/br> 陸晟一怔,倒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淼淼嘆息:“皇上,奴婢覺得事情有些糟糕了?!彼@么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在早知道陸晟的結(jié)局的前提下,看到他突然犯病受折磨時產(chǎn)生的那種恐懼與心痛,絕對不是對一個普通朋友、領導的態(tài)度,所以哪怕她一再否認,這回好像也無法再裝傻了。 陸晟蹙眉:“糟糕什么?” 淼淼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不過奴婢覺得也沒那么糟糕?!?/br> “……?” “奴婢先前覺得皇上只是對奴婢的身子感興趣,可現(xiàn)在仔細想想,若皇上對奴婢只是那么膚淺的喜歡,又怎么會寧愿忍著巨大的痛苦,也不想讓奴婢多受一點傷呢?”淼淼幽幽道。 陸晟的耳根漸漸泛紅,但他仍然鎮(zhèn)定道:“你想說什么?” “皇上,你快喜歡死我了?”淼淼直接問道。 陸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