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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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長宴心心念念那顆價值不菲的夜明珠,走之前,還想再撈一把,企圖找到它。哪知,這時,‘趙小嵐’突然伸手,脫了他的鞋子。 明長宴道:“嘶——你脫我鞋干什么,哎喲,別碰,是不是斷了,好痛啊?!?/br> ‘趙小嵐’沒坑聲,冰冷的手貼上他的腳踝,輕輕地按了按。明長宴雙腿筆直,腳也生得俊俏,腳背飽滿,皮膚蒼白,青筋隱現(xiàn)。因此,腳踝處的紅腫,看起來甚是嚇人。 明長宴在黑暗中隨手一摸,摸到了一塊四四方方的盒子。盒上花紋復(fù)雜,順勢摸下去,一枚暗扣躍入手心。明長宴心里一愣,手下又用力摸了兩下,不夠,干脆整個盒子抱在懷里摸索。 他眼睛不好使,但手下很有真章。但凡是名貴的東西,窮困潦倒慣了的明少俠,一模就能摸個八九不離十。此檀木盒子,無論是花紋還是質(zhì)地,都是頂級的好。這么好的盒子,用來裝的什么? 他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起來。茯苓的話在他腦子里猛地一躥:番邦進貢的奇珍異草,總是小國相優(yōu)先挑選。 小國相是誰?懷瑜。他挑了能往哪兒放?九十九宮!再者,神仙草如此寶貝的東西,若是不拿一個更寶貝的盒子裝,怎么配得上神仙草的極品!寶貝的盒子長什么樣?無非就是材質(zhì)金貴些,花紋復(fù)雜些,暗扣多一些,拿在手里沉甸甸——可不就是手上這個。 明長宴喉頭一滾,連腳上的傷痛都顧不上,連忙去開這個暗扣。啪嗒一聲,檀木盒子一開,一株小干草靜靜地躺在絲帛上。明長宴只伸手碰了一下,便把盒子一扣,心里下了個定論:十有八九就是神仙草! 此刻,明長宴拿到神仙草,暫且將腰佩和衣服的事情拋之腦后,說道:“小嵐,我們趕緊走,明晚上再來——” 話音未落,西面突然傳來趙小嵐的聲音:“煙jiejie,你那邊這么搞出這么大動靜。還好我剛才發(fā)現(xiàn),懷瑜哥哥床上沒人,不然肯定被我們吵醒了。” 明長宴聽罷,悚然一驚! 趙小嵐在那頭,那——那抓著自己腳踝的人是誰! 趙小嵐喊道:“煙jiejie?你在聽我說話嗎?我過來啦!” 明長宴當(dāng)即手腳并用,懷里揣著盒子,往后狂爬。結(jié)果不巧,方才書架倒下來,將二人一壓,明長宴的頭發(fā)被他壓在手下,他一動,頭發(fā)一拉,明少俠叫苦連天:“嘶——疼!” 趙小嵐從懷里從懷里又掏出一顆夜明珠,霎時間,屋內(nèi)被照亮了大半。 眼前,明長宴喊完了疼,下意識地一倒,正好砸著身下那人的腦袋。二人來了個熱烈地對磕,明長宴短促的慘叫一聲,捂著腦袋滾到了一旁。 “好疼!” 趙小嵐嚇得渾身一抖,心虛地喊道:“懷瑜哥哥……” 懷瑜穿了一件白色的寢衣,神情陰郁,面色不善。他的額前紅了一片,正是明少俠的功勞。 明長宴喊痛的同時,心里狂風(fēng)過境,大呼悲哉!上人家屋子里當(dāng)個梁上君子,偏偏被抓個正著,如何收場!他偷偷瞄了一眼懷瑜,見他一張棺材臉,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顯然是被吵醒了,正火大! 他思及懷瑜前幾年的小姐脾氣,又差,又難哄——明少俠哀大莫過于心死,喊著頭疼,除了外面疼,心里面也愁的快疼死了。 趙小嵐道:“煙jiejie……” 明長宴就地一滾,又賣力又賣慘地博取同情:“哎喲!頭疼,腿也疼……我的腿是不是斷了!” 懷瑜沉默地坐了許久,終于吸了口氣,仿佛用了極大地力氣控制自己,問道:“有多疼?!?/br> 明長宴頓了一下,露出一雙眼睛,賣乖道:“我回宮里上點兒藥就好了,小國相不必相送,我自己能走。小嵐!” 他站起來,身殘志堅的單腳往外跳。跳了幾步,發(fā)現(xiàn)鞋襪還在后面,又回來穿鞋襪。結(jié)果一碰到紅腫的地方,鉆心的疼痛便從右腳朝著四周擴散。 趙小嵐不敢看懷瑜的臉,自告奮勇道:“煙jiejie,我來背你!” 此時,作壁上觀的懷瑜開口道:“一個小孩兒,一個殘障,你們打算爬回去嗎?!?/br> 明長宴一聽,驚道:誰他媽殘障?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小嵐平時肯定是沒那么大膽子的,但是偶像的簽名當(dāng)然沒那么好拿,是我我就豁出去了,十分理解小嵐! 第18章 梁上君子(二) 片刻后,懷瑜冷著臉替明長宴上藥。 “懷瑜哥哥,我錯了?!壁w小嵐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好,沒等懷瑜找他麻煩,先發(fā)制人,忙不迭送的道歉:“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大晚上來九十九宮,也不該沒經(jīng)受得住明少俠的魅力。是煙jiejie答應(yīng)我的,只要帶她去書院,她就給我明少俠親筆所寫的詞作!” “疼疼疼??!”明長宴猛地一抖:“你突然用力做什么?!?/br> 懷瑜:“閉嘴?!?/br> 趙小嵐道:“懷瑜哥哥,對不起!” 懷瑜瞥了他一眼,趙小嵐瑟縮一下,摸了摸鼻子:“煙jiejie想去書院,我沒法子帶她出去,只能出此下策?!?/br> 懷瑜道:“去書院干什么。” 趙小嵐天生有點怕他,連忙一五一十全都招出來:“煙jiejie說要去見一個男人?!?/br> “哎喲!你做什么又捏我!”明長宴猛地抽回腳:“行行行行了,我自己來,本來沒斷都給你捏斷了?!?/br> 懷瑜突然手下用力,明長宴的腳被他一只手便抓了過來,后者爆了句粗口,恨道:“我的腿要斷了!” 趙小嵐偷偷地看了眼懷瑜,又看了眼明長宴,討巧地笑道:“懷瑜哥哥,煙jiejie,要不然,咱們一起去書院吧?!?/br> 懷瑜將明少俠的腳摁住,取了冰塊和繃帶,纏了幾圈。明長宴接過冰塊,按在腳上。 趙小嵐自顧自說道:“懷瑜哥哥若是和我們一起去,那就直接能出宮啦!你慣自由出入皇宮,十三衛(wèi)不敢攔……” 他聲音漸小。 懷瑜冷著臉,“我不去?!?/br> 趙小嵐道:“那……那不去就不去吧……那你玉佩能借我一下嗎,我很快就還……” 他終于不敢吱聲。 明長宴心虛,因此也不說話。氣氛沉寂了片刻,懷瑜道:“出去?!?/br> 明長宴抬頭,見懷瑜雙手抱臂,居高臨下與他對視。他干咳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摸了摸檀木盒。這盒子四四方方,絕稱不上小,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有難度。 懷瑜重復(fù)道:“出去?!?/br> 明長宴站起來,開口道:“好好好,馬上就出去。你別生氣嘛,朋友之間串個門很正常的,這回我到你家來玩兒,下次你到冼——小荷臺來,我絕對好吃好喝的招待?!?/br> 邊說,作勢要去勾搭懷瑜肩膀。懷瑜冷冷一瞥,明長宴的手半路打了個轉(zhuǎn),十分自然地抱在了胸前,哈哈笑道:“不讓搭就不讓搭嗎,你耍什么小脾氣,多大啦?” 懷瑜踢開腳邊落下的書冊,背過身便往床邊走。趙小嵐見此狀,連忙小聲道:“煙jiejie,我們走吧,懷瑜哥哥每次起床脾氣都很差的,從小就這樣,別招惹他啦!” 明長宴擺擺手,只把此話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一個跨步,拽住了懷瑜的衣袖。對方反手甩開,掀被子,鉆被窩,扯棉被蓋頭,一氣呵成。明長宴搓了一下手,坐在床邊,笑嘻嘻道:“你真生氣啦?” “哎,好吧。雖然我大晚上來偷東西卻是不對,我知錯啦,喂,我說知錯啦。” 明長宴去扯他的被子,未果,心道:兩年不見,祖宗脾氣倒是越來越大,越來越難哄,罷了罷了。 他眼神一轉(zhuǎn),落到地上的檀木盒子上。明長宴哄人不成,自討沒趣,卻沒有放棄對神仙草的執(zhí)念,彎腰一拿,卻不料這時候,手臂被懷瑜抓住。 明長宴一松手,笑道:“看它好看,拿來研究研究,哈哈?!?/br> 懷瑜坐起身,“你不是怕和我有染嗎,說得道貌岸然,怎么這時候跑來爬我的床?” 明長宴道:“小國相此話有誤,我不是爬你的床,我是坐上來的,坐的?!?/br> 他:“我現(xiàn)在就走,片刻也不敢耽誤?!?/br> 懷瑜哼了一聲,說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dāng)我這里是你家嗎?!?/br> 明長宴一聽他話里有話,暗道此人恐怕要作。早年,他見識過懷瑜的小祖宗脾氣,鬧起來夠他喝好幾壺。九十九宮除了宮殿冷清孤寂,裝飾也十分慘淡無味,白紗飄飄,活像個靈堂。明少俠看著看著,心里想道:他若是一直生活在這處,實在太慘,脾氣差點兒情有可原,我又何必跟小孩兒一般見識。 “正是因為我同你關(guān)系要好,我才把這里當(dāng)自己家嘛。你也可以把小荷臺當(dāng)你家!我沒有意見!” 明長宴往后退幾步,摸到了門口。趙小嵐舉著一個碩大的夜明珠,不知所措。 明長宴道:“愣著干什么,走??!” 趙小嵐心驚膽戰(zhàn):“真的走嗎,我覺得懷瑜哥哥似乎很生氣。” “他什么時候不生氣了,這小崽子?!泵鏖L宴嘀咕一句,隨即提高聲音:“小國相!今晚上打擾你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啦!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會來打擾你,再來……再來我就把名字倒著寫!” 趙小嵐扯了下他的衣袖:“你快別說了,我覺得他好像更生氣了?!?/br> 明長宴道:“別管這個,他生氣管他的,我說我的。你扶著我,我腿疼。” 走了兩步,趙小嵐問道:“可是我們這次沒有偷到玉佩,你真的不來打擾了嗎?” 明長宴彈了他的腦袋一下:“當(dāng)然是騙他的咯!” 趙小嵐說道;“其實騙人不太好,明少俠說過……” 明長宴從胸口摸出一個白面饅頭,堵住了他的嘴,他道:“明少俠說,你快閉嘴?!?/br> 九十九宮此行,沒有取得玉佩,但卻偷來了一個盒子。此刻,盒子端端正正地擺在桌子中間,茯苓推門進來,明長宴雙目不離分毫,死死盯著它。 茯苓道:“你都盯了這株草好些時辰了,盯出什么花樣了嗎?” 明長宴道:“暫且沒有。” 前幾日,他將此草當(dāng)成神仙草,帶回自己的住所。研究了幾日之后,不敢妄下定論。這世間誰也沒見過神仙草長什么樣,他思來想去,始終不能確認,便道:“茯苓,皇宮里有沒有什么地方擺書的?” 茯苓道:“書,皇宮是沒有的。不過白鷺書院有。” 明長宴嘖了一聲,他就是苦于不能出皇宮,才問皇宮內(nèi)的書房,結(jié)果到頭來,還是要去一趟白鷺書院。 說話間,芍藥匆匆忙忙進來,茯苓道:“你喘什么,跑得這樣急,有鬼在追你么?” 芍藥道:“大皇子身邊的侍衛(wèi)死了?!?/br> 這些時日皇宮死的人多,茯苓早已見怪不怪:“死了?” 芍藥點頭:“又是一樣的死法。大皇子現(xiàn)在越來越相信是那個、那個什么君子的鬼魂來要他的性命,這會兒正請了小國相去東宮。” 明長宴本來要去瞧一瞧自己的鬼魂這回是怎么殺人的,一聽?wèi)谚ぴ谀莾?,他的腿便如同灌了鉛,不動了。 他倒回床上:“不去不去!有什么好看的!” 芍藥道:“少侍不去也好,每回死得都那樣惡心,小丸子看了,幾天都吃不下飯。他還總是恨自己生宮城,我看他就是生在臨安府也做不了大俠。” 茯苓:“你少說兩句。少侍,今日天氣好,妤寧公主約了少侍們一同在小荷臺放風(fēng)箏,不如出去走走,正好散散心?!?/br> 明長宴:“小荷臺?小荷臺不就在這兒嗎?!?/br> 茯苓道:“小荷臺大,少侍住在西邊得聽荷小樓,東面還有一個大花園,那處荷花開的最好,最艷。妤寧公主玩樂,總少不了叫上小嵐公子。少侍與小嵐公子交好,我看去走走也無妨?!?/br> 明長宴掛念去白鷺書院一事,便起身往小荷臺花園走去。 一刻鐘后,他人未看到,聲先聽到。傳入耳朵的,是一名少女的聲音。 “飛高點兒!再高點兒!段段,你過來,我瞧不見了,把我舉起來!” 緊接著,又是幾人的聲音:“公主不可,此舉危險,萬一段公子抱不住你?!?/br> 少女道:“你這個老嬤嬤是說我太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