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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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嬤嬤連忙跪下,磕了幾個頭。明長宴心道:這又是哪位公主。 穿過假山,一眾花枝招展,嬌俏無比的少女出現(xiàn)在他面前。穿衣打扮,皆是不俗,絕非宮女能穿。眾星捧月圍在中間的,正是剛才說話的那名少女,看模樣只有十五歲。她正坐在一名皮膚蒼白,神情冷峻的青年男子肩上,手里拿著風(fēng)箏線,興奮地晃蕩著小腿。 趙小嵐見他來,連忙從眾宮妃中走出來,招手道:“煙jiejie!” 明長宴招呼道:“小嵐兄,這么巧,又見面了!” 趙小嵐道:“不巧不巧,我剛才還跟阿珺說起你!” 看來阿珺便是那名少女的名字。 “趙小嵐!你說的那個會武功的小宮妃,就是她嗎?模樣長得到不賴,只可惜看著嬌滴滴的,不大像能打的人!” 明長宴拱手笑道:“阿珺好。你是小嵐的朋友嗎?” 趙小嵐道:“她是妤寧公主,是我的表妹?!?/br> 茯苓提醒道:“少侍,你不能跟著小嵐公子喚公主阿珺,那是公主的小名,你得叫她公主?!?/br> 阿珺從冷峻的青年肩上下來,拍拍手,高聲道:“你過來,我仔細(xì)瞧瞧。會什么功夫,讓本宮見識見識!” 明長宴道:“公主要見識見識么,我自然是沒問題的,不過我沒有刀,沒有劍,怎么展示武功!” 阿珺道:“段段,把你的劍給她用!” 茯苓聽罷,臉色一變,跪下開口:“公主,萬萬不可,利劍傷人,我家少侍乃是女子,斷然使不動這把劍。再者,少侍若用劍不當(dāng),難免傷了他人?!?/br> 阿珺沉吟片刻,又說:“那好!這把劍暫且不用,小嵐表哥,借你腰上的木刀一用!” 她說完,便搶了趙小嵐的腰上的木刀,扔給了明長宴。這把刀分量不重,看樣式是仿造的蒼生令。明長宴雖在腰間佩刀,卻很少用蒼生令,最順手的還是針線。不過此刻拿著刀,卻也有一股熟悉之感涌上心頭。 阿珺笑道:“你快試試!” 明長宴恭敬不如從命,拿著這把刀便施展開來。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一招一式,無不透露著武學(xué)精妙。只可惜,這舞的——也忒慢了! 他簡直就像是打太極,不,打太極都沒這么慢,換一個動作要四五秒,就這速度,還怎么取人性命。阿珺喊道:“噯!你怎么舞得這么慢,會武功的,不都是快如疾風(fēng)嗎!” 明長宴緩緩地抬起手,慢慢地放下腳,說道:“那是別人,我這劍法可就不同了。” 一名小宮妃道:“可有什么特別?特別的慢!” 明長宴道:“否。此劍法名叫《沾花惹草劍》,用劍時,需眉來眼去,暗送秋波,招蜂引蝶!很傷神,因此動作便快不得?!?/br> 明少俠一個出劍,取荷花一朵:“出劍時需摘花于無形,收劍時便可聞香識女人?!?/br> 說罷,他摘了荷花,放在鼻尖聞了一聞:“如此尋花問柳,處處留情,方可成此劍精髓?!?/br> 眾女子聽聞他的胡話,臉上緋紅一片。阿珺知道對方正在戲耍自己,當(dāng)即漲得臉色通紅:“你!你一個女兒家!說話竟、竟敢如此不知羞!” 趙小嵐原本聽得正得意,連連拍手稱贊‘好劍好劍’,阿珺瞪了他一眼,趙小嵐只得干巴巴地收回手,放在腿側(cè)。 明長宴聽了,十分無辜,大喊道:“非也,是公主叫我舞劍,本人只會這一套劍法,何來不知羞一說。這劍法就是這么舞的,不信?不信你來試試?我么,勉強(qiáng)收你當(dāng)半個徒弟!” 阿珺惱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段段,給我上去和她過兩招!” 明長宴木刀一收,暗道這位小公主脾氣倒差得可以,跟九十九宮那位小國相有異曲同工之妙,可見脾氣壞的人,長得都統(tǒng)一的漂亮。 段段便是這個陰郁蒼白的青年。明長宴仔細(xì)看他,只覺得此人聊無生氣,活像個冰冷精致的瓷人。青年面無表情,來者不善,明長宴心道:我現(xiàn)在做個女子打扮,他一個大男人,不至于找我麻煩吧? 不料,長刀出鞘! 明長宴條件反射后退一步,那通體黑色的長刀便在距離自己堪堪毫厘之遠(yuǎn)的地方劈了下來。他額前一縷頭發(fā)齊齊被切斷,明長宴舉刀相迎,木刀應(yīng)聲而裂。青年一刀不中,頃刻間第二刀帶著勁風(fēng)便襲了過來,明長宴袖子一抖,三針即出。 “錚!錚!錚!” 急急三聲,針勢如虹,擋了那長刀的三分霸道。明長宴心下一驚,邊打邊退,幾番交手,他便發(fā)現(xiàn)對方并不是皇宮里養(yǎng)的草包:此人武功張揚兇狠,招招致命,冷冷如冰,即使在臨安府,也未必有誰能制得住他,明長宴幾欲招架不住。 猝然,他后背猛地撞上一人,肩上猛地被那人一握,暗香撲鼻。明長宴右手下意識往后一撐,便摸到了一把刀柄。這刀柄叫他熟悉無比,幾乎想都沒想,他便拔刀出鞘。 一瞬間,暴漲的煞氣將他體內(nèi)經(jīng)脈一沖。此刀霸道至極,刀身即出,與青年長刀相撞。阿珺臉色一變,大喊一聲:“段段!” 段段被震得退后四五步,明長宴也吐血一口,此時,他的手背驀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帶著他的右手一起,歸刀入鞘。 趙小嵐瞳孔一縮,嘴唇翕動,震驚道:“她、她剛才、拔出了蒼生令??!” 作者有話要說: 明少俠:撿起我的小馬甲,捂住,捂住! 第19章 落魄君子(八) 世人皆知,普天之下,除了明長宴,從未有第二人能拔出此刀。一旦拔出,只有兩種可能。 一:此人就是明長宴。 二:此人是個天資比明長宴更甚之人。 但凡蒼生令認(rèn)主,只有下一任主人的武功比前任更加強(qiáng)悍才可拔出。若有人拔出蒼生令,那么前主人將會被蒼生令遺棄。因此百年來,越到后面,拔出蒼生令的難度就越大。一念君子之前,蒼生令之主足足懸空了四十年! 而如今,眾目睽睽,蒼生令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宮妃給拔了出來,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若此人并非明長宴,為何有這等天資之人,會潛入皇宮,扮作一個普通宮妃? 阿珺呵道:“段段!你住手!誰叫你真的打她了!” 段段沉默地站著,生出一絲無辜來。阿珺不忍心罵得太重,又墊著腳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道:“好啦,是我的錯,我不知輕重了?!?/br> 老嬤嬤道:“段公子心智不全,出手沒輕沒重也不能全怪他。公主分明叫他去和那小宮妃過過招,是他理解錯了,怎么能怪公主。” 阿珺轉(zhuǎn)頭看向懷瑜,后者冷著臉,她抿了抿唇,低頭道:“懷瑜哥哥……” 趙小嵐回過神,喊道:“煙jiejie剛才拔出了蒼生令!我看到了!” 阿珺道:“趙小嵐!你喊什么!”她走向明長宴,見對方胸前全是大片的鮮血,想來就是方才從嘴里吐出來的。阿珺絞著裙邊,快速又小聲道:“對不起!我去給你請?zhí)t(yī)?!?/br> 此刻,大皇子攜帶侍衛(wèi)駕到。 “好熱鬧,你們在談?wù)撌裁???/br> 阿珺喊道:“皇兄,我們在這兒放風(fēng)箏!” “近日宮中出現(xiàn)了這么多起冤魂索命的事情,侍衛(wèi)增加了一倍不止,也就只有你同小嵐還能有心思在這里放風(fēng)箏?!?/br> 三皇子跟在他身邊,打開折扇,道:“剛才聽小嵐說蒼生令?什么蒼生令?” 大皇子笑容一僵,臉色一變。 趙小嵐啞然:“沒、沒有……” 大皇子當(dāng)年帶朝廷軍隊肅清明長宴一事,朝中多有耳聞。如今明長宴鬼魂回來作祟,第三個害死的便是大皇子的生母元側(cè)妃。大皇子如今被接入皇宮,后宮流言霏霏,都暗指大皇子要成為下一個被鬼魂索命之人。 趙小嵐聽聞小道消息,知道他的這位大表兄現(xiàn)在聽不得一點明長宴相關(guān)的東西,且聽風(fēng)就是雨,一旦聽到,勢必要捉拿相關(guān)人等問侯一番。因此,他自知失言,閉嘴不語。 阿珺不知道其中的條條框框,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她拔了懷瑜哥哥腰上的刀,如何了?大驚小怪,合上去不就好了!” 大皇子目光一凜,往懷瑜腰間看去,他一眼便識得這把刀就是蒼生令。 “誰拔出的刀!” 阿珺被他嚇了一跳,一指明長宴:“她拔的?!?/br> 明長宴胸口絞痛,一張口恐又吐血來,懷瑜道:“刀是假的。蒼生令如此重要,我令人做了幾把贗品以混淆視線,今日佩戴的便是其中一件?!?/br> 大皇子松了口氣,又說:“贗品?也是,天下誰不想要這東西,小國相深思熟慮,自然是好的?!?/br> 他抬頭,看了一眼明長宴,見明長宴是個女子,心中更信懷瑜三分。 趙小嵐偏著頭,喃喃自語道:“贗品么,怎么做得這么像真的?!?/br> 三皇子道:“宮中最近是非太多,阿珺與小嵐要諸多小心,沒事的話就不要到處亂跑?!?/br> 阿珺道:“我有段段保護(hù),不怕。要是把我關(guān)在皇宮里,我悶也要悶死!三哥,你們要去哪兒啊?” 三皇子道:“我和你大哥要去大明宮一趟,廣陵瘟疫,民間盛行河伯娶親,以平息天神怒氣,死了無數(shù)良家少女,父皇正為此頭疼?!?/br> 阿珺道:“那你們?nèi)グ伞H?,你和大哥還是好好勸勸父皇,他未免也太迷信,這么助長民間方士的焰氣。” 三皇子那扇子敲了一下阿珺的腦袋:“你啊,父皇的心思豈是你我能左右的?!?/br> 他看了眼懷瑜,笑道:“小國相,我們就此告辭?!?/br> 懷瑜點頭,三皇子目光又落到明長宴身上,他繼續(xù)微笑:“臨走前,恕本宮直言,她既然是父皇的妃子,小國相此舉是否不妥?!?/br> 明長宴道:妃子?誰是妃子? 接著,恍然大悟。懷瑜冷冷道:“松手?!?/br> 明長宴聞言,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大皇子走后,一名年紀(jì)小小的宮妃道:“阿珺,你還要放風(fēng)箏么?” 阿珺擺擺手:“不放了不放了,我一會兒要去書院給柳先生帶點東西!” 明長宴聞言,心思一動。 阿珺上前關(guān)切道:“喂,剛才對不起。你有沒有好一點了?” 明長宴拍拍衣服,問道:“你在同我說我么?” 阿珺:“自然是你!不然我和誰說話?” 明長宴捂著胸口:“我好得很,吐口血嘛,吐著吐著就習(xí)慣了。不過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就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就怕我說出來,你辦不到!” 阿珺聽罷,哼道:“別說是一件,一百件都沒問題,我有什么事是辦不到的!” 明長宴連忙給趙小嵐使了一個眼色,趙小嵐啊?了一聲,明長宴性暗道‘蠢也!’,便自己上:“你要去白鷺書院么,帶上我一起,如何?我保證不添亂!” 未等阿珺回答,懷瑜便道:“不行。” 明長宴聽了,驚詫道:“為什么不行!” 懷瑜哼了一聲:“不行就是不行?!?/br> 二人對視片刻,懷瑜突然低聲道:“你覺得自己死了一次還不夠是嗎?!?/br> 明長宴心里一跳。他方才拔出蒼生令,便知這小祖宗恐怕已經(jīng)猜出來自己的身份,否則也不會找個贗品的理由搪塞大皇子??上鏖L宴想不到懷瑜幫他的理由是什么,難道是念舊情?他死后在江湖上名聲極差,險些就混到了人人喊打的水平,就算有什么舊情可念,恐怕也不會太多。 明長宴笑嘻嘻道:“你醫(yī)術(shù)好,救我一回不就成了!” 懷瑜聽罷,突然說了一句:“你以為救個死人很容易嗎。” 明長宴賣乖道:“我這不是還沒死嗎!再者,去白鷺書院左右是我的事情,你別來管我。昨日我說過,今后有事必然不會來麻煩你,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懷瑜聽了,微笑道:“我偏要犯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