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他唇角一彎。 “大哥吃了早飯嗎?” 寧律已經(jīng)喪到極點,被楚銘補刀,差點爆炸升天。 他明明比楚銘還要小一歲?。?! 這個該死的老男人!?。。?! 寧律內(nèi)心咆哮,驚濤駭浪翻江倒海,表情仍然溫和無比。 “吃過了,謝謝。” 尾音咬得有點重,咬牙切齒的。 掃墓本來沒楚銘的份,最后他跟著坐上車,寧律也沒說什么。 楚銘挑眉。 直到寧律開到機場,見到寧mama時,楚銘才知道他的后招是什么。 寧mama回來掃墓時間不定,有時一年回幾次,有時一年到頭一次不回。 寧律滿心歡喜地看著母親大人,然而寧mama只是與楚銘點頭,似乎早就見過了。 寧律如被雷劈。 寧爸爸的墓地在郊區(qū)墓地的偏僻角落。兄妹倆乖乖上了香,楚銘帶了一束花,卻被寧mama示意上香:“你也來?!?/br> 寧律:…… 然后立刻偷偷問meimei:“你們到底什么時候告訴媽了?” 寧微很不好意思:“說來話長……” 之前楚銘問她要過一次電話,但mama從來沒聯(lián)系過她,連她也不知道這事。 等清明節(jié)前,哥哥聯(lián)系她時,楚銘才委婉地說,他已經(jīng)單方面聯(lián)系過寧家家長。 至于理由,簡單粗暴得厲害。 楚銘認為寧微已經(jīng)見過他家長,那他要見寧mama的事,不能讓她為難。畢竟寧mama的威名,他聽裴逢初說過一些。他不想讓寧微夾在他和寧mama中間左右為難。 寧微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讓態(tài)度強硬的寧mama這么平靜。 可是mama都認可他了,要讓楚銘稍微開點竅,來個正常的求婚儀式就更難了。 她頓時就明白了孟辰飛說的“全組注孤生”的含義。 兄妹倆都有些喪喪的。 寧mama還敲打兒子:“你動作能比你meimei更慢嗎?” 寧律更喪了。 回市里聚餐,楚銘挑了一家餐廳,很合寧mama的口味。 寧律咬著筷子嘟嚷:“狼子野心……” 鬼都看得出來姓楚的想做什么。 寧律憤憤地戳了塊豬蹄,狠狠咬一口。 氣死他了,都把他氣得不夠帥氣英俊了,必須得補回來。 吃飯到一半,楚銘出去接電話。 “路隊?!?/br> 路隊很熱心,這段時間最積極配合尋找林芃的蹤跡。 日常寒暄兩句,說正事。 “我們這兒縣上有個墳給人挖了,你猜是誰的。” “林芃父親。” “厲害。就是他的。” 林芃父母都是l市某縣人,離s市很近。以前林芃父親來s市闖蕩,母親跟過去,本來日子過得不錯,沒想到后來出了事。 “土葬,本來我們不知道是他爸的墓,以為他父親在公墓里,還在派人往那邊找。這事鬧出來,村干部支支吾吾的,才知道是有個年輕人給村干部走了關(guān)系,讓林芃父親回老家下了葬。這事林芃媽都不知道?!?/br> “他母親現(xiàn)在怎樣?” “早就再婚了,所以一問三不知。我們派人上門問情況,她差點把我們趕出來,還讓我們別去打擾她?!?/br> “那他自己去挖了父親的墓?難以置信?!?/br> 路隊嘆氣。 “是啊,太可怕了。這還是村民上山掃墓發(fā)現(xiàn)的,一團糟,白花花的骨頭都看得清清楚楚?!?/br> “希望這是他最后的愿望?!?/br> 楚銘已能將林芃的過往組建起來。 林芃本來生活不錯,父母有些不和,但生活不錯,不和都被掩蓋過去。車禍以后,母親可能很快脫離了家庭,對林芃管束較少,所以對前夫和兒子的現(xiàn)狀都不太了解。 可是還沒有林芃的蹤跡。 路隊:“我們找了附近攝像頭,他居然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在錄像里。你們的系統(tǒng)應(yīng)該也沒有報警吧?這家伙應(yīng)該還有后招,楚銘,你們要當心啊,尤其是你,注意安全?!?/br> 這次聯(lián)合辦案,祝老大向他透露不少。路隊對楚銘印象不錯,聽得心驚rou跳,非常關(guān)切地叮囑他。 楚銘答應(yīng)下來。 特案組派人向曾經(jīng)的受害者家屬通報最新進展,又去醫(yī)院接回了孟辰飛。 生活不會圍繞鋼琴殺手而轉(zhuǎn),可全組上下都堅信,他們總有抓回林芃的那天。 老孟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接風(fēng)宴上,嚷嚷著要找對象。 唐雨洲給他點蠟,反被他鄙視。 “年輕人懂個屁,在我們楚哥沒脫單之前,誰都別想逃脫單身狗的詛咒——你以為你能例外么?看看姓裴的,他們?nèi)?jīng)偵科誰脫單了?點個屁的蠟!” 隨后收獲全組兄弟的白眼。 孟辰飛驚呆了,差點摔筷子。 誰能告訴他,在他住院的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敏感如他立刻察覺到了什么,扭頭質(zhì)問汪振:“連你都不告訴我?!” 這話當然是開玩笑。汪振嘿嘿嘿地詭笑。 唐雨洲拍他肩膀,萬分憐憫:“我們汪同志年前剛相中個姑娘,正熱戀呢。孟哥,你千萬別誤會了什么?!?/br> 誤會什么?誤會什么??。?/br> 敢情全組就他一個沒對象了???!臥槽?。?! 老孟幽幽地放筷子。 “我覺得還是回醫(yī)院里躺著比較好。” 頓時笑倒一片。 楚銘很有調(diào)課的經(jīng)驗,學(xué)生們巴不得他少上兩節(jié)課,免得死線逼近,又得寫論文。 院系新給他招了個助理男生,將寧微暫時放回了學(xué)院,準備畢業(yè)工作。 離上次畢業(yè)音樂會轉(zhuǎn)眼又快一年,她和李雅都快忙瘋了。 李雅今年是當之無愧的校樂團鋼琴首席,之前的學(xué)弟做了替補。寧微的曲子入選了畢業(yè)展示會,正沒日沒夜地忙著改譜子,都沒空搭理楚銘。 優(yōu)美的鋼琴聲在家中回蕩,最后一個音符剛剛落下,寧微就被身后的人抱住。 關(guān)系有了進展,楚銘就開始得寸進尺。 傲嬌的貓變成了乖巧的寵物狗,除了不怎么變化的表情,就差在身后搖尾巴了。 寧微彈他額頭,“最近別鬧了行不行,畢業(yè)展示很重要的?!?/br> 楚銘顧左右而言他,“我可以給你小提琴伴奏——上次發(fā)你的戒指圖片看了么,喜歡哪一款?” “……都喜歡怎么辦?” 楚銘詫異:“那就都買?!?/br> 寧微無力地伏在黑白鍵上,恨恨地按下高音c。 平常那么會撩的人,到了求婚時,就成了完全不解風(fēng)情的鋼鐵直男。 寧微都對他絕望了,不如就這樣去領(lǐng)證吧。 可出于看他難得的溫柔表情的惡趣味,真的是好不甘心啊啊啊…… 天氣轉(zhuǎn)熱,夏天要提早來到。她伏在琴鍵上,露出秀美的后頸。 楚銘眸光一閃。 寧微后知后覺地將他的手按在腰部,低斥:“不準亂動,上次要嚇死我。” 頭次時情難自禁,兩人都沒想起做保護措施。之后的例假晚了三天,那三天兩人都很緊張。后來幾次有了意識,卻都是在差點忘記的情況下。 而且都是在…… 寧微抗議:“你每次在……都容易忘事,不許在這里動心思!” 她郁悶地敲了幾個琴鍵。 浴室那些地方就算了,不許動她的鋼琴。 無論如何,絕對不許! 她一開口,楚銘還是很聽話的。 安撫了不開心的大型犬,寧微擺好曲譜,打算再練一遍,旋律卻很快變得斷斷續(xù)續(xù)。 楚銘咬著她的耳垂,眼中帶笑,佯作詫異:“繼續(xù)練啊。” 立刻激得她一陣戰(zhàn)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