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明明知道她聽力太好,還故意湊到她耳邊撩/撥。 寧微的手型都擺不好了。 身子忽地騰空而起,寧微驚叫一聲,已被他扛在肩上,徑直往臥室走去。 l市與s市交界處某村,廢棄的舊屋里,一個人神色安詳?shù)靥稍诓荻焉?,旁邊是被砍得血淋淋的野兔與一堆動物骨頭。 萬籟俱寂,他在隨身小包裹里翻了一陣,拿出個光滑的耳機——看起來用過很多次。 自從開始逃亡之旅,他給耳機充電的機會就不多了。如果是沒被察覺端倪的時候,一閑下來,他就可以倒一杯紅酒,慢慢地品嘗美妙的聲音。 他平和了急促的心跳,懷著虔誠的心情,按下了耳機開關。 里面?zhèn)鱽硭彳浀目蘼?,幼貓似的,有些啞,有些奇怪?/br> 他愣住了。 他隨后又驚訝,又煩悶起來,漸漸地笑得十分奇異,眼中卻滿是怒火,和扭曲的恨意。 那本該是他先享受的聲音,是他的! 都是他的! 哭聲之后,還有男人的低笑與喘息。 林芃的臉扭曲了一瞬。 下一秒,他就將耳機摔在地上,惡狠狠地抬起了腳,又倏地停住,撲上去,小心翼翼地將耳機收起來。 他聽得很認真、很認真。直到耳機電量化為烏有。 林芃舒心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準備收尾了,最晚本月中旬可以結束。 暫定兩個番外,一個婚后,一個霸總哥哥和秘書的故事。番外無能星人默默攤手。 第67章 毒蛇吐信 楚銘整理了本次追緝林芃的材料, 和林芃的生平檔案一起交給祝老大,出辦公室就看見孟辰飛在炸毛。 “我不管, 我要住院!” 因為剛出院,他聲音有些發(fā)虛,被一眾兄弟笑著圍觀。 大家難得在組里坐著說說話, 久違的和平時光。 楚銘剛端起咖啡就被孟辰飛懟了:“誰讓你用爺?shù)目Х葯C,?。拷o爺放下!” 自從他在生死面前走一遭, 膽子肥了不少。 楚銘瞟他一眼,放下杯子, 問他:“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孟辰飛瞪眼。 “說?!?/br> 反正肯定是懟回來的就對了。 “你有沒有向姑娘求婚的好建議?” 組內(nèi)安靜了一秒。 瞬間氣氛爆炸。 孟辰飛以頭撞桌。 “我要住院!住院——!” 連續(xù)暴擊,感覺身體被掏空。 日子真沒法過了。 五月, 臨近年中, 各種瑣事接踵而至。楚銘去s大給學生布置期中論文,順帶將寧微送到了音院。 校園內(nèi)花開爛漫的時節(jié),畢業(yè)音樂會迎來了第一次彩排。 去年音樂會評價頗高, 今年上場的學生們壓力頗大。在樂團里逛一圈,能聽到不少失眠的抱怨。寧微今天過來,就為了給校樂團幫忙。 她先向系里提交了作品終稿, 再去演奏廳探班, 在大門口就被李雅撲個滿懷。 “我要去市樂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市樂團收人條件極為苛刻。李雅能進, 寧微由衷地為她高興:“那就恭喜了?!?/br> 李雅抱住她親一口, 用力點頭:“最近太錦鯉了,剛把兼職辭了,韓老板居然給我開了一個月的獎金誒!超大方!晚上我請客, 來不來?你家楚教授不會不高興吧……誒,等等,你穿衣風格什么時候變了?” 每顆扣子都系緊的襯衫,過膝長裙。天氣早就轉熱,李雅都穿了雪紡,她還披著密不透風的長發(fā)。 沒等她回答,李雅狐疑地上下打量她。 “說好的平胸呢?” 寧微臉色倏地轉紅,立刻將她甩在身后,快步往里走,李雅猥瑣的笑聲跟了一路。 首席小提琴換了個帥氣學弟,在對寧微的星星眼里做了校音與試奏。校樂團齊心協(xié)力,下午四點就完成了第一輪彩排。 中場休息,李雅想從寧微口中撬出點八卦,演奏廳的燈忽然黑了。 黑暗中一片嘩然與慌亂,接連亮起了手機燈光,李雅立刻站起來安撫大家,又叫上后排定音鼓的男生:“跟我去看看電。茜茜,打電話給電工?!?/br> 她爆發(fā)出做負責人的氣勢,很能安撫別人的情緒。樂團都是熟人,大家都坐在原位,就當晚自習忽然停了電,平靜自然地說笑。 李雅出去很久還沒回來,寧微坐在觀眾席玩小游戲,收到李雅的短信:“快來幫忙,人手不夠。” 演奏廳是音院的臉面,電路重要又復雜,配有值班電工,每個成員都被要求牢記電工聯(lián)系方式。 她出去前特意問茜茜,拉大提琴的學妹:“電工電話打通了嗎?” “還沒,占線呢。” 寧微嘆氣,往后臺走去。 她來過很多次,熟知復雜如迷宮的后臺路線。手機手電筒的光晃來晃去,可是直到配電間附近,都沒看到李雅他們。 繞了一圈,寧微不知所措,剛要給李雅發(fā)信息,慘白的應急燈下,看見電工從后門進來。 她連忙迎上去,“師傅,這邊?!?/br> 電工師傅對她和善地笑了笑。 李雅他們將近半小時才回來,電路重新接通。舞臺燈效加成,李雅和定音鼓男生的狼狽樣特別搞笑。 茜茜開玩笑:“新潮難民扮相?” “去你的。”李雅拍著頭上的灰,“控制室的門鎖壞了,吊頂居然還掉下來了,差點沒嗆死我——電什么時候來的?” “來了好一會兒,寧學姐呢?她不是去找你了么?” 李雅茫然,“我沒看到她啊?!?/br> 面面相覷,李雅看手機,發(fā)現(xiàn)兩分鐘前有一條寧微的短信。 【他叫我回家吃飯,不好意思啦】 李雅深受打擊地刪了短信。 這個見色忘友的家伙。 到了晚上聚餐的時候,李雅悲憤地控訴脫單的寧微,引得樂團成員們陣陣發(fā)笑。 茜茜:“聽說寧學姐畢業(yè)就結婚?” 李雅幽幽的表情:“誰知道呢,面對那種優(yōu)質(zhì)男誰把持得住,畢業(yè)就生娃也有可能?!?/br> 臨近畢業(yè)季的人都比較感傷,一聚餐就到半夜十一點。 大家熏著滿身的火鍋味兒散了場,李雅拉著同是單身狗的茜茜出了店門,就看到楚銘站在路邊,清挺俊秀,勾得路人眼神老往他身上飄。 李雅曾經(jīng)見識過他的厲害,立刻嚇醒了幾分,眼見楚銘朝她走來,更是連話都說不完整。 “小微呢?” 李雅差點被這稱呼酸掉了牙,“她早回家了啊,不是剛和你吃晚飯么?” 楚銘臉上淡淡的笑意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他說,“我收到短信,她一直和你們在一起。” 舞臺大幕拉開,燈光亮如白晝,楚銘站在臺下,臉色沉沉。 他打了三十多個電話給寧微,無人接聽。 幾輛不起眼的車陸續(xù)開進音院,在演奏廳外拉開隔離帶。 祝老大先派人去查音院的校內(nèi)監(jiān)控,又帶著特案組與鑒證科的人進來,問楚銘:“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現(xiàn)在是半夜零點十四分。 “半小時以前?!?/br> 祝老大注意到旁邊還有兩個滿臉驚恐的學生,“你們最后一次見到寧微是什么時候?” 茜茜快哭了,“……下午四點多吧……” 她們被嚇壞了,恐怕問不出什么。 祝老大不死心,放緩表情:“盡量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現(xiàn)在她失蹤已經(jīng)有八小時了,時間拖得越長,對她越不利,你們要明白這點?!?/br> “突然沒電了,我和帥帥去后臺看情況,路過控制室的時候,帥帥看到里面的控制燈一片紅。我們以為是控制室的問題,就進去看看,半天沒弄好,想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鎖壞了,我以為是帥帥隨手關的門……” 李雅說著就哽咽起來,不敢直視楚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