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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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又語速很慢地開始講自己和成凈對劇情的討論,以及幾處臺詞的細(xì)微改動,聲音放得很柔很緩,像是在講睡前故事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吃的藥起了效果,或者忍痛已經(jīng)耗盡了體力,戚長安慢慢地睡過去了。 徐洛陽等人睡熟了,就想下床去燒一點熱水,給戚長安擦擦身上的冷汗。沒想到他剛剛動了一下,戚長安就被驚醒了,右眼沒什么焦距,聲音透著不安,“洛陽?” 放棄了去燒熱水的打算,徐洛陽重新把人抱好,“睡吧,我抱著你的?!?/br> ———— 徐鬧鬧的小情緒: 心疼他。 第21章 第二十一顆糖 又捂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終于把戚長安捂暖和了一點,徐洛陽心里感嘆,自己又點亮了一個技能——人形暖寶寶,還不用充電! 心里繃著的弦稍微放松,徐洛陽悄悄打了個哈欠,也跟著睡了。但他不放心戚長安,睡得不沉,所以聽見動靜他就醒了。 立刻睜開眼睛,徐洛陽就看見戚長安整個人蜷縮成一團(tuán),頭正無意識地一下一下往床板上撞,發(fā)出了沉悶的“咚”聲。原本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嘴唇上,血又流了出來,襯著蒼白的皮膚顯得觸目驚心。 覺得心臟都被扯痛了,徐洛陽伸手把人重新攬進(jìn)懷里,緊緊地抱著,心慌又無措,聲音根本鎮(zhèn)定不下來,“長安,是不是又難受了?要不要再吃一點藥?我去幫你找……熱水呢?喝熱水有用嗎?或者其它的?” 到底怎么樣才能讓你不這么難受? 這一刻,他甚至在想,要是戚長安需要吸食他的鮮血才能緩解痛苦,他都是愿意的。 一年多以前,他機緣巧合知道了戚長安妖怪的身份,那雙眼睛如同烙印一樣,讓他總是忍不住回想。隔了一年多,他第二次見到戚長安,對方的眼睛變成了純粹的黑色,和人交流顯得禮貌又疏離。 這之后,他們同吃同住,成了默契的好朋友,他慢慢發(fā)現(xiàn),戚長安非常敬業(yè),內(nèi)斂又溫柔,站在人群里,永遠(yuǎn)都會是耀眼的存在。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被痛苦折磨,虛弱、狼狽又無能為力。 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懷里的人痛到抽搐,冷汗一層一層地冒出來,浸濕了襯衣。但他像是習(xí)慣了這樣的痛苦,忍耐著沒有泄出一絲呻吟。為了防止他再次弄傷嘴唇和舌尖,徐洛陽干脆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他齒間,讓他咬著。 可這之后,就算意識不清楚,戚長安也再沒有用力咬下去。 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漫長的戰(zhàn)役,發(fā)現(xiàn)戚長安呼吸慢慢變得平穩(wěn)的時候,徐洛陽陡然放松下來,自己背上也出了一層汗。 隔了快一分鐘,戚長安才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徐洛陽,正想道謝,就聽見對方有些驚訝地開口,“長安,你的眼睛——” 徐洛陽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和左眼比起來,戚長安的右眼明顯沒有焦距,看他的時候,甚至?xí)乱庾R地微微向右偏頭,用左眼來看,就像是右眼看不見了一樣。 而瞳孔周圍的一圈鈷藍(lán)色,再次隱隱可見。 一旦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回想起在秦里鎮(zhèn),戚長安暈倒在房間里那一次,好像也有同樣的癥狀。 所以,每次病痛發(fā)作的時候,戚長安的右眼都會暫時失明嗎?因此才會極度不安,他只是稍有動作,都會被驚醒。想到這里,心臟像是被鈍刀扎了進(jìn)去。 馬上就意識到徐洛陽指的是什么,戚長安本能地把眼睛緊緊閉上,不敢睜開。 他忽然感到恐懼——如果徐洛陽問他,為什么右眼會忽然看不見,胃痛為什么會這么嚴(yán)重,或者,為什么堅持不去醫(yī)院,為什么只吃自己帶的藥,他應(yīng)該怎么回答? 他不想對他撒謊,但他也沒辦法說出,是因為從小,他的母親就聯(lián)合了家庭醫(yī)生,說他身患重病,需要吃很多藥,禁止他下床走動,不允許他步行只能坐輪椅,讓他通過鼻飼管進(jìn)食,切掉了他三分之一的胃…… 在過去那段毫無尊嚴(yán)的時間里,他被禁錮在病床上,被各種藥物破壞了神經(jīng)系統(tǒng)和免疫能力,被手術(shù)刀割去了健康的器官組織,被自己的母親切斷了與整個世界的聯(lián)系。 他說不出口,他甚至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些暗無天日的過去,特別是徐洛陽。 手掌輕輕拍著戚長安的背,帶著安撫的意味——徐洛陽吸取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動作非常輕緩,害怕力氣稍微大一點,就把人拍散架了。 “我……不會多問的,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小秘密。”徐洛陽設(shè)身處地地想,謹(jǐn)慎地組織措辭,“對我來說,你只是戚長安,不管你以前是誰、住在那里、做了些什么,反正我認(rèn)識的,是和我朝夕相處一個多月的搭檔,是電影里讓人移不開眼的阿回和西恩,是為角色付出很多的演員,是跳進(jìn)湖里從狗爪下救我,送我平安扣,說我不在你就退出,帶我去找場子的戚長安。” 感覺懷里緊繃著的人稍微放松了一點,徐洛陽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壓下心里的嘆息、酸澀與擔(dān)憂,繼續(xù)緩聲道,“就像你從來都不會相信,網(wǎng)上那些關(guān)于我的消息和報道一樣,我也認(rèn)為,我認(rèn)識的你,才是最真實的你。” 所以別怕。 戚長安抬起頭,眼神很深,蒼白的嘴唇動了動,輕聲道,“謝謝你?!彼袔酌氲某錾?,隨后聲音變得堅定,“以后,如果我可以,”如果我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過去,“我都告訴你。” “嗯?!毙炻尻枏拇差^柜扯了兩張紙,幫戚長安把額頭的冷汗擦干凈,微微笑起來,“那我等著?!?/br> 點了點頭,戚長安疲憊地重新閉上眼睛,沒幾分鐘又昏睡過去。 看著對方終于舒展的眉頭,徐洛陽陷入了沉思——保守秘密太久了,也會不堪重負(fù)。 所以如果有一天,戚長安把自己是妖怪的真相告訴了他,那他是應(yīng)該說他其實早就知道了,還是施展精湛的演技,表現(xiàn)出“震驚——難以接受——萬分糾結(jié)——最終接受好朋友是妖怪”這一系列的心理路程呢? 也是非常傷腦筋了! 徐洛陽晚上沒蹭戚長安的床,因為他堅持到十二點過,就餓得受不了了。 小心地從床上下來,確定沒把戚長安驚醒,徐洛陽才開門回了自己房間,然后給盧笛發(fā)信息,問他睡沒有。 盧笛回復(fù)很快,“在刷熱搜,還沒睡?!?/br> “……” 看見“熱搜”兩個字,徐洛陽就下意識地看了眼放床上的小豬佩奇,覺得心好累,更餓了,于是火速回信息,讓盧笛下樓幫他買份燒烤上來。 原本他可以自己下去,但戚長安的情況不知道還會不會反復(fù),他實在不放心,只好讓盧笛幫忙了。 盧笛回了兩個字,“套餐?” “嗯,套餐!” 四十分鐘后,整個房間里都彌漫著一股燒烤的味道。 “徐哥,秘密啊,要是被鄭哥知道了,我的獎金就泡湯了!”盧笛穿了件長袖t恤,兩口就吃完了一串脆骨,學(xué)鄭冬的語氣,“伙同徐姓藝人深夜吃燒烤,他體重上來了,你幫他減嗎?” 徐洛陽抱著一碗冰粉樂不可支,“哈哈哈你學(xué)得好像!不過我們悄悄吃,吃完就把蛛絲馬跡全消滅掉,你不說我不說,他肯定不知道?!?/br> 說著,他又注意聽了聽隔壁的動靜,想想還是不放心,站起來,“我去長安那里看看,他身體不舒服,等等啊,我一會兒回來繼續(xù)?!闭f著,就開了木門過去了。 盧笛喝了一口冰鎮(zhèn)可樂,正覺得人生圓滿不過如此,忽然聽見敲門聲,一邊想著這么晚了誰來敲門,一邊站起來往門口走。 十秒后,他舉著一串牛rou,和門口的鄭冬大眼瞪小眼,突然反應(yīng)過來面前的人是誰,手上一用力就準(zhǔn)備關(guān)門。 但鄭冬早有防備,手肘一擋,再一個閃身,就進(jìn)到了房間里,當(dāng)然,茶幾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拇虬泻蜔竞炄┞读恕?/br> “解釋一下?”鄭冬聲音都冒著寒氣。 盧笛很有擔(dān)當(dāng),“都是我自己吃的,徐哥只聞了聞味道解饞。” 鄭冬睨了他一眼,“如果我這么說,你信嗎?” 盧笛不說話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相信! 看向空蕩蕩的床,上面被子全沒了,就剩了孤零零一個佩奇,鄭冬瞇了瞇眼,語氣更危險了,“你家徐哥呢?” 說的是“你家徐哥”,而不是“我們家洛陽”,盧笛用身高發(fā)誓,鄭冬現(xiàn)在十分不正常。他硬著頭皮解釋,“在隔壁的,因為——”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發(fā)現(xiàn)鄭冬很謹(jǐn)慎地壓低了聲音,“竟然真的談戀愛了?難分難舍把心上人都帶過來一起住了?可憐的佩奇,主人都不抱著它睡了?!闭f著語氣還有幾分委屈,“不過洛陽明明答應(yīng)過,要是有了戀愛對象一定不瞞著我的,而且,你竟然也不告訴我!包庇!” 盧笛老老實實地站原地認(rèn)真聽,越聽越茫然,徐哥不是去隔壁看戚先生嗎?什么時候帶對象來片場了?萬年單身狗竟然有對象了? 正在這時,那扇木門打開了,徐洛陽一出來,就看見鄭冬風(fēng)塵仆仆地站在中間,背景是還沒吃完的燒烤,忍不住一臉心虛——臥槽鄭哥怎么來了?難道是剛剛聊天提到了名字,就直接把人召喚過來了?又覺得天要亡我!目測一個月要吃不到rou了! 鄭冬見他心虛,更確定了心里的猜測,“能讓我有個心理準(zhǔn)備,先做個預(yù)案嗎?不過你戀愛對象在哪兒?”語氣很期待。 “??”徐洛陽一臉懵逼。 鄭冬也發(fā)現(xiàn)了有什么不對,“不是戀愛對象?那住在隔壁的……是誰?” 徐洛陽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戚長安就從他身后走了出來,“是我?!?/br> 迷之沉默。 過了幾秒,鄭冬忽然看向盧笛,生硬道,“把你之前沒說完的話說完?!?/br> 盧笛認(rèn)真回憶,“在隔壁,因為戚先生病了,徐哥在照顧他。” “……” 四個人圍著茶幾坐下來,戚長安右眼已經(jīng)恢復(fù)了,但身體還有些虛弱,徐洛陽拿了小豬佩奇給他當(dāng)靠枕。 接著,徐洛陽很自覺,“鄭哥,我真的沒有戀愛對象,要是有肯定會告訴你的。半夜吃這么多燒烤是我不對,我承諾一個星期不吃rou,保持體重。” “后天就開機了,確實要保持體重才行,那就約好了,一個星期。”說完,鄭冬眼神擔(dān)憂地打量徐洛陽,“不過你怎么還沒談戀愛?你爸在你這個年紀(jì),不僅把你mama追到手了,連婚都結(jié)了?!?/br> “……”徐洛陽心情復(fù)雜,別的經(jīng)紀(jì)人都嚴(yán)防死守不準(zhǔn)手下的藝人談戀愛,他家經(jīng)紀(jì)人是每天都在擔(dān)心他會沒人要,最后成為孤寡老人。 鄭冬又換了個話題,“公司那邊的壓力已經(jīng)扛住了,只是等你這部戲拍完,日程會忙一些,我這段時間會先幫你篩一遍劇本和代言,你安心拍戲就行?!?/br> 徐洛陽點頭,氣氛十分和諧。 不過鄭冬不知道,才承諾了一周不吃rou,徐洛陽手機就收到了戚長安發(fā)過來的信息,“我的都分給你吃?!?/br> ———— 徐鬧鬧的小情緒: 跟著長安哥哥有rou吃??! 第22章 第二十二顆糖 二十三號一大早, 天剛亮, 徐洛陽就帶著戚長安悄悄從酒店出來, 上了一輛三輪車。 坐到車上報了目的地, 徐洛陽把口罩摘了,表情興奮, “白家包子鋪的包子真的超級好吃!我好久沒吃過了, 昨晚在夢里連吃五籠!”說著還伸手比了一個“五”。 “那你一會兒準(zhǔn)備吃多少?”戚長安眼里滑過笑意, 心情很好地問他。 “五個?!鼻榫w馬上又低落下來, 徐洛陽長嘆了一口氣, 用一種看破紅塵的語氣說到, “果然美夢皆是虛幻,唯一的作用就是襯托現(xiàn)實是多么的悲慘!” 三輪車的噪音很大, 要想聽清對方說的是什么, 兩個人必須靠得很近才行。戚長安正想出言安慰, 就發(fā)覺徐洛陽忽然湊得更近了, “長安你先別動,你睫毛掉了一根!” 說著, 他小心翼翼地抬手, 把戚長安眼睛下面的睫毛拿了下來。 戚長安保持著姿勢沒敢動,等對方重新坐好, 都還有些回不過神。剛剛那短暫的幾秒里, 徐洛陽溫?zé)岬暮粑鼡渖⒃谒钠つw上,癢意直達(dá)心底。 徐洛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他食指指尖托著睫毛, 催促道,“快快快,長安快許愿!” 戚長安這才回過神,不過他不怎么信這些,但看著徐洛陽期待的眼神,還是誠心誠意地開口許愿,“希望洛陽吃包子能一次吃五籠,還不會胖?!?/br> 徐洛陽眉?xì)g眼笑,然后噘嘴朝睫毛吹了口氣,“希望長安的愿望可以實現(xiàn)!” 不過從三輪車上下來,徐洛陽心情就很不美好了,他再一次向包子鋪的老板確認(rèn),“真的十八塊錢一籠?”一籠才三個,以前賣十塊錢都已經(jīng)很貴了好嗎! 老板身材魁梧,大肚腩上系著白色圍裙,站在蒸籠后面點頭,“嗯,漲價漲了一個月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