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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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冬看到這情景, 挑挑眉, “你們?” “對啊, 我們在一起了!”徐洛陽迫不及待地說了出來,語氣炫耀, “我們在談戀愛?!闭f完就咬著勺子, 笑得和花兒一樣。戚長安看他笑,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更辣眼睛了。 拿了兩張椅子放到床邊, 鄭冬帶著盧笛坐下來, 仔細打量徐洛陽的臉色,“說真的,身體好了嗎?” “好了, 就是頭還有些沉,不過現(xiàn)在讓我出去跑個五千米,絕對不是問題。”徐洛陽話是這么說,但又極為坦然地接受戚長安的投喂。 鄭冬別開視線,在心里告訴自己,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情趣? “那你好好休息,工作——” “鄭哥,我都知道了?!毙炻尻栯y得打斷他說話,盡量讓語氣放得輕松一點,“不用看長安,他也瞞著我的,還把我的手機藏了起來,是我自己機智地猜到了事實的真相?!?/br> 盧笛來之前就被鄭冬叮囑,不能提這件事,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徐洛陽已經(jīng)知道了,忍不住開口,“那個王瑜行真是太惡心了!找人冒充徐哥的同學(xué)污蔑不算,竟然還真的弄了一個所謂的受害人出來?!?/br> “笛子你要淡定,因為這件事生氣不劃算,而且我什么都沒做過,王瑜行最多也只能弄虛作假來陷害我,假的永遠也成不了真的?!?/br> 徐洛陽又在心里捋了捋這幾天的日程,朝鄭冬說到,“鄭哥,今天下午和后天上午不是定好要去談代言合同嗎?就先不去了吧?!?/br> 他心里清楚,現(xiàn)在事態(tài)不斷升級,真相還沒有明朗,原本要簽他做品牌代言人的商家肯定在猶豫。 鄭冬點頭,“好。”他看著還帶著笑的徐洛陽,心里輕輕嘆了口氣,“事態(tài)已經(jīng)暫時控制住了,只要我們找到證據(jù),能夠證明你和網(wǎng)上傳的那些事情無關(guān)就行?!?/br> 盧笛語氣不好,“明明是我們被誣陷,卻還要我們自己找證據(jù),去證明自己的清白!” 鄭冬沒接話,繼續(xù)說到,“但這里面有一個難點?!?/br> “電影學(xué)院的立場和態(tài)度,對嗎?”見鄭冬點頭,徐洛陽接著說到,“我被開除,是鐵板釘釘?shù)氖虑?,而校方就算是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面,肯定也不會主動為我作證,說當(dāng)年是誤判?!?/br> 仔細觀察徐洛陽的表情,鄭冬小心地問道,“當(dāng)年的情況到底是怎么樣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嗎?” “不好說?!毙炻尻柕男θ莸艘稽c,“戴雪青是樺力集團的掌舵人,在當(dāng)時很少有人敢和他對上,說是手眼通天也不為過。那時,他向?qū)W校施壓,說必須開除我,學(xué)校默許了,但表示要有理由才能開除學(xué)生。所以一個月后,校方就收到了‘證據(jù)’——‘我’花錢請了幾個混混,欺負了一個患有抑郁癥的女生,導(dǎo)致對方自殺未遂?!?/br> “然后呢?”鄭冬緊皺著眉,“都沒有找你談話之類的?” “當(dāng)然沒有,這份證據(jù)給了校方足夠的理由,我是直接收到的通知,說自己被開除了。原本我想去找學(xué)校,但被攔住了?!?/br> “張謫?” “對,就是張叔叔,他和我爸媽在同一家福利院一起長大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我聽我媽提起過很多次,說他成績是最好的,考到了美國頂尖的大學(xué),就在那邊定居了。” “他直接帶我離開學(xué)校,然后買了機票。在去機場的路上,我才知道這些都是戴雪青的手筆。當(dāng)時張叔叔告訴我說,他才聽到風(fēng)聲,就匆匆從國外趕了回來,但還是晚了。讓我被學(xué)校開除肯定只是第一步,戴雪青不會輕易罷手,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去國外讀書,至少在國外,戴雪青的影響力不會有這么大,我也能不受干擾地完成學(xué)業(yè)。” 徐洛陽笑了笑,“因為我爸媽都是孤兒,所以我在國內(nèi)也沒有親人,我想著,至少要把書讀完,就答應(yīng)了。原本張叔叔是要帶我去美國,但我覺得他特意回來,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不好意思再打擾他的生活,所以最后自己去了歐洲。” 仔細想了想,徐洛陽肯定道,“提交給學(xué)校的那份證據(jù)里,施暴者和受害者應(yīng)該都是戴雪青的人,病歷、自殺未遂應(yīng)該也是虛構(gòu)的。所以這個突破口肯定是封死了,我們沒辦法證明,當(dāng)年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我從國外回來,是因為戴雪青所在的樺立內(nèi)斗很嚴重,他失了勢,相當(dāng)于是被流放到了南美。現(xiàn)在,這件事重新被翻出來,還不能確定是王瑜行自己的主意,還是戴雪青的授意?!?/br> “要證明當(dāng)年的事情不是洛陽做的,可以讓戴雪青親口承認。”一直沒說話的戚長安忽然開口,他表情帶著明顯的冷意,“只要他親口承認,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那任何臟水都潑不到洛陽身上。” 但誰都知道,這個方法的困難程度。 覺得這個話題太沉重,徐洛陽笑著安慰道,“鄭哥,你也不用這么擔(dān)心,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就算是到了法庭上,我也還是會這么說的。就是這幾天要辛苦你和薛螢了,另外,反正我這幾天都沒什么工作,正好可以讓瀾姐和雅雅他們放個假?!?/br> “好,”鄭冬點頭,配合著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看你是回家還是繼續(xù)住在醫(yī)院里?” “當(dāng)然是回家!醫(yī)院的床太窄了,我和長安一起睡的時候,總覺得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鄭冬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多看徐洛陽一眼,干脆問戚長安,“戚先生,那是由我安排車,還是讓洛陽跟著你走?” “我跟著長安走!”徐洛陽十分積極,又拿手指去輕輕戳戚長安的手心,小聲道,“長安,我跟你走好不好?” “好?!笔諗n右手把徐洛陽的手指握住,戚長安說話的語氣都柔和了不少,“梁丘就在停車場等著的,我?guī)尻柣厝ァ!?/br> 又說了幾句,鄭冬就帶著盧笛準(zhǔn)備回公司了,走之前叮囑徐洛陽,手機一定要保持24小時開機。他走到門口,轉(zhuǎn)身關(guān)門時,不經(jīng)意看見,徐洛陽手里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彎腰去撿,戚長安幾乎是本能地伸過手,擋在了床頭柜的尖角上,以防徐洛陽撞到頭。 關(guān)上門,鄭冬站在走廊上,疑惑地問盧笛,“你說,戚長安到底看上徐洛陽哪點兒了?” 盧笛直言,“我喜歡可愛的女孩子,不太懂?!?/br> “……” 一個小時后,為了防止記者的蹲守,戚長安帶著徐洛陽去了自己住的地方。 乘坐布萊頓酒店的電梯到達了頂層,打開門,徐洛陽往里面望了望,發(fā)現(xiàn)裝修和家具的擺放位置,都和之前在奉城住過的那間一模一樣。 知道從醫(yī)院回來,徐洛陽肯定要先洗澡,戚長安說到,“房間布局都和之前你住過的那間沒有差別,浴室的柜子里有浴袍。” 徐洛陽點頭,放下手里的東西就往浴室走,走到一半又回頭問戚長安,“長安,要一起洗嗎?” 問完之后又秒慫,“我剛剛什么都沒說過!”轉(zhuǎn)眼就跑得沒影兒了。 戚長安聽見浴室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眼里泛起笑意,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去了另一間浴室。 四十分鐘后,徐洛陽穿著黑色的浴袍,懶懶散散地趴在椅背上,腰帶系得寬松,露出了后頸和胸膛。頭發(fā)被吹風(fēng)機吹得凌亂,他半瞇著眼睛,聲音沒什么力氣,“長安,你一會兒走嗎?下午有沒有日程?” “有?!?/br> “啊——我就知道?!毙炻尻柭曇舻吐?,幾秒后又振作起來,“那你去忙吧,我可以和你視頻!” 戚長安一手拿著吹風(fēng)機,另一只手的手指細致地揉按著徐洛陽的頭皮,溫聲道,“不用,日程就是陪你?!?/br> 猛地抬起頭,徐洛陽頭發(fā)也不吹了,姿勢別扭地轉(zhuǎn)過身,抱住戚長安的腰,“真的?” “真的?!逼蓍L安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揉了揉他半干的頭發(fā),“所以我日程很忙的。” “那確實挺忙的。”徐洛陽聲音歡快,又蹭了蹭戚長安才重新坐好,不過剛坐好沒兩秒鐘,他又伸手把戚長安手里的電吹風(fēng)拿到一邊放下,輕咳了一聲,然后喊道,“戚先生?!?/br> “嗯?” “我特別開心!” “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吻我一下嗎?”說著,他就仰著頭,還自覺地閉上了眼睛,明顯很期待。 很快,徐洛陽就感覺戚長安的吻落了下來,一時間,心里所有的煩心事都沒了,他覺得自己像是吃了滿勺的蜂蜜一樣。 不過下一秒,戚長安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徐洛陽十分不舍,但還是準(zhǔn)備暫時放棄這個接吻的機會,可是他馬上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唇依然被戚長安輕吮著。 與此同時,手機里傳出了梁丘的聲音,“戚少,調(diào)查結(jié)果有了進展?!?/br> 戚長安松開徐洛陽的唇,“說?!睒O為簡潔地說完,又重新含住了徐洛陽的唇。 被這樣高端的cao作弄得心驚rou跳,徐洛陽沒想到,接吻竟然都會這么刺激! 手機里,梁丘的聲音在繼續(xù)。 “三十天前,王瑜行參加一個酒會,碰見了剛回國的戴雪青,當(dāng)天晚上,戴雪青的秘書就聯(lián)系了王瑜行的經(jīng)紀(jì)人。 第二天,王瑜行被經(jīng)紀(jì)人帶到了戴雪青的面前,并很快達成協(xié)議,戴雪青幫王瑜行還清巨額債務(wù),贈送一棟別墅,一輛車,一艘游艇,并提供圈內(nèi)資源。而王瑜行需要隨叫隨到?!?/br> 安撫地親了親徐洛陽的鼻尖,戚長安開口道,“繼續(xù)?!?/br> “這件事是王瑜行自己的主意,初步判斷,王瑜行之所以會將矛頭直指徐先生,一方面是因為之前有舊怨,而最主要原因,是想通過這個方法,討好戴雪青?!?/br> 他停頓了片刻才繼續(xù)說到,“另一個進展就是,得到確切的消息,戴雪青是個孤兒,曾經(jīng)和徐先生的父母在同一家福利院長大。并且,徐先生的父親徐群青導(dǎo)演三分之二的作品,戴雪青都是幕后投資人。” 電話掛斷之后,徐洛陽有些混亂,“張叔叔不是說,戴雪青和我父母積怨很深嗎?為什么又要悄悄投資我爸的電影?” 從來沒有在自己父母的口中聽說過“戴雪青”這個名字,徐洛陽只好發(fā)揮想象力,“難道他們以前關(guān)系很好,但最后反目成仇了?”抓了抓頭發(fā),他苦著臉,“思考真是令人禿頭!” 戚長安看著被徐洛陽放在桌面上,一直沒有打開的手機,知道他其實并不像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不在意。 剛準(zhǔn)備開口問他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戚長安就看見徐洛陽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帶笑,“長安,快在心里默念‘鬧鬧不會掉頭發(fā)’,念三遍,然后親我一下!” 瞬間就明白過來,徐洛陽讓他這么做的原因,戚長安有些無奈地笑起來,但還是認認真真地念了三遍,然后鄭重地在徐洛陽的眉間落下了一個親吻—— 希望我的鬧鬧,余生順?biāo)臁?/br> ———— 徐鬧鬧的小情緒: 我的大妖怪~[臉紅.jpg] 第46章 第四十六顆糖 下午過了三點半, 天空就變得陰沉沉的, 云層很厚。兩個人關(guān)了影音室的燈, 擠在一張沙發(fā)上看電影。徐洛陽還準(zhǔn)備了水和小零食, 十分齊全。 不過還沒看多久,徐洛陽開始走神, 隔一會兒就忍不住偷看戚長安。 “洛陽?” 偷看被發(fā)現(xiàn), 徐洛陽膽子是越來越大, 明目張膽地繼續(xù)看。他又拿手指去輕戳戚長安的膝蓋, “我不看電影是有原因的, 因為長安比電影好看多了?!?/br> 說著, 他手上的動作緩下來,語氣又變得猶豫, “其實……我到現(xiàn)在都覺得很不真實。” 戚長安掌心輕輕揉弄他露出來的后頸, 語氣極為溫和, “不真實?”像是在誘哄他說出真實的想法。 “嗯, 就是不真實。明明從今天早上到現(xiàn)在,才過了不到十二個小時, 但我竟然會有種, ”徐洛陽卡殼,極力去形容, “有種已經(jīng)和你一起、過了很多很多年了的感覺!” 找到了方向, 徐洛陽描述得更具體了一點,“就像是在我眼里,你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 都可以掰開來,反反復(fù)復(fù)體會很多遍,所以每一秒都過得特別慢?!?/br> 完全能理解這種感覺,戚長安伸手握住徐洛陽的手,十指相扣的握法,然后問他,“現(xiàn)在感覺真實一些了嗎?”體溫從相接觸的地方開始滲透、傳導(dǎo),毫無阻隔。 “很真實!”徐洛陽忽然歪在沙發(fā)上笑出聲,張了張手指,眉飛色舞的,“戚先生,恭喜我們,第一次正式牽手的成就圓滿達成!” 說著,他晃了晃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又有些驚奇地說到,“長安你發(fā)現(xiàn)沒有,這竟然是我們第一次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牽手欸!” “嗯,確實是第一次。” “明明我們吻都接過了,竟然才第一次牽手,順序是不是……有一點不太對?” 兩個人都是戀愛純新手,完全沒有經(jīng)驗可以參照,于是開始認真討論。 戚長安秉承著研究學(xué)術(shù)的態(tài)度問,“那洛陽你覺得,我們?nèi)绷四男┻^程?” 徐洛陽冥思苦想,“我覺得……我們可能是在一起太快了,所以缺乏青春偶像劇里面,那些‘你追我我追你’的橋段?”說完,他思考了幾秒,又否定,“不對不對,我追了你的,我之前在粉絲見面會上,還把‘期待每一天,睜開眼,見你與我同枕而眠’這句歌詞,對著你足足唱了二十遍!” 想起站在舞臺的聚光燈下極為耀眼的身影,戚長安把那句歌詞的旋律哼唱出來,“是這樣唱的嗎?” “差不多,不過你有一個音錯了?!毙炻尻栕约撼艘槐?,然后糾正道,“‘睜開眼’的‘開’字不是你這么唱的?!?/br> 點頭表示記下了,戚長安又重新哼了一遍,徐洛陽再次耐心地糾正,“‘開’的音唱對了,但最前面兩個字的音錯了,你調(diào)起高了?!敝赋隽隋e誤的地方,他又示范著唱了一遍。 在發(fā)現(xiàn)戚長安第三遍哼唱時,又錯了一個音時,徐洛陽猛然反應(yīng)過來,“我發(fā)現(xiàn)了!你竟然套路我!” 戚長安不承認,“徐老師,我還沒學(xu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