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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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學(xué)會徐老師也不教了!”徐洛陽跪坐在沙發(fā)上,一雙眼睛瞪得很圓,不過幾秒,他就嫌眼部肌rou累得慌,又軟趴趴地仰躺在戚長安的大腿上,“戚先生,你要不要聽聽徐老師的心事?” “心事?”戚長安手指撥弄開徐洛陽額前細(xì)碎的頭發(fā),“很想聽。” “那我說了啊,你不準(zhǔn)嘲笑我!”等戚長安點了頭,他才不太好意思地說到,“實不相瞞,我到現(xiàn)在看見你,都還很緊張?!?/br> 戚長安手一頓,“緊張?為什么?” “原因很簡單的,因為我一直有種,‘這么好的人竟然答應(yīng)和我談戀愛了他是不是眼瞎?’,以及,‘等他不瞎了是不是馬上就會后悔然后火速分手!’這樣的想法?!毙炻尻栍挠牡貒@了口氣,“果然戀愛不是這么容易的事情,讓人覺得不真實,還會有緊張,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情緒?!?/br> 聽了前半句,戚長安眼神很深,“洛陽,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币娦炻尻栆荒槨拔也唤邮苋魏畏瘩g”的表情,他轉(zhuǎn)而說到,“不過我也有過差不多的想法?!?/br> “你也有?”徐洛陽驚訝之后就開心起來,“我們不愧是古城cp,心有靈犀默契度一百分!”說完,他抬起手去摸了摸戚長安的下頜,“長安很好很好,在我眼里是最好的?!?/br> 戚長安沒說話,只是稍稍側(cè)過頭,嘴唇觸到徐洛陽的掌心,在上面印了一個吻。 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個簡單的吻引的心里像是有火在燒,徐洛陽連忙坐起來,手背后身后,切換話題,“為了完善一下談戀愛的階段過程,我們要不要把缺的那段,就是關(guān)于‘你喜歡我時我不喜歡你,等你不喜歡我了,我才意識到自己到底是有多愛你’的劇情補(bǔ)上?” 說完這個提議,徐洛陽忽然就領(lǐng)悟到了演員的好處之一——可以補(bǔ)全戀愛過程! “好,徐編劇,你安排一下場景?” 徐洛陽沒有推辭,很快就想好了,“這樣,我們第一場就演,你找我告白,但是我那時候還不喜歡你,直接拒絕了?!?/br> “好?!逼蓍L安點頭,還客串了場記打板。 徐洛陽很入戲地站在戚長安面前,精致的眉眼帶著幾分不耐煩,“你找我是想說什么?我趕時間,要說就快說?!彼€非??犰诺丶恿艘痪?,“就這么一分鐘,我就少賺了一點五個億,時間很寶貴的!” 戚長安沒笑場,保持了坐著的姿勢,仰頭輕聲道,“洛陽,我是想告訴你,我很愛你,想問問你的想法?!?/br> 心跳漏了一拍,徐洛陽好不容易才繃住人設(shè),但臺詞明顯就弱了,氣場立刻就被坐著的戚長安蓋了過去,“你等等,我仔細(xì)想想?!?/br> 他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戚長安,但沒超過十秒就又轉(zhuǎn)了回來,“忍不了了,我堅持了八秒,這是極限了!”說完,徐洛陽俯下身,極快地碰了一下戚長安的嘴唇,“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在一起在一起,沒有第三個選項!” 戚長安被他急切的表情逗笑了,拉著他坐到自己大腿上,“這么喜歡我?” “當(dāng)然喜歡?。 毙炻尻栍钟米约旱念~頭去碰了碰戚長安的,“感覺我們就不適合那種曲曲折折、蕩氣回腸、全程狗血的談戀愛模式?!?/br> “那我們適合哪種模式?” “可能比較適合,”徐洛陽換了種聲線,“我愛你!”緊接著又換了種聲線,“這么巧?我也很喜歡你!” 演完,他手一攤,“好了,在一起了,全劇終。” 把心里的想法說開之后,戚長安很快就發(fā)現(xiàn),徐洛陽重新恢復(fù)了狀態(tài),輕松又自然,看起來和以前沒多大差別,但在每一次不經(jīng)意的對視里,都多了心照不宣的親密。 窗外亮起霓虹,雨下得很大,能隱隱聽見雨聲中夾著的徐洛陽講電話的聲音。 遠(yuǎn)遠(yuǎn)看著徐洛陽的背影,戚長安站在原地,沒有走近。 掛斷電話,徐洛陽轉(zhuǎn)身就看到戚長安站在不遠(yuǎn)的地方,正眼神專注地看著他。三步并作兩步地過去,徐洛陽被看得唇干舌燥,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接著就發(fā)現(xiàn)戚長安把手里的水杯湊到了他的嘴邊。 低頭喝了兩大口,徐洛陽把水咽下去之后問,“今天沒有泡茶嗎?” “沒有,以后我會少喝茶?!逼蓍L安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最好少喝茶,特別是濃茶,不過他以前從來不在意。 但從今以后,他想更健康一些,活得更久一些。至少要活得和徐洛陽一樣長,如果能比他多活一天,就更好了。 解了渴,徐洛陽開心地說到,“我之前不是拜托鄭哥去找戴雪青嗎?剛剛鄭哥收到了回復(fù),戴雪青答應(yīng)見我了,時間約在了明天下午?!彼K歸想要親口去問問,對方針對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而且不試一試,怎么知道沒有回旋的余地? “要我陪你一起去嗎?”通常徐洛陽做好的決定,戚長安都不會干涉。 徐洛陽搖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的?!闭f完,他又捏了捏戚長安的手指,“不過你可以在樓下等我嗎?我家長安哥哥就是我的心理支撐,讓我一點都不覺得害怕?!?/br> 因為知道有一個人總是無條件地站在他的身后,所以他才會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那個他曾經(jīng)覺得完全無法抗衡的人。 第二天下午,徐洛陽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十分鐘,他被秘書帶到了一間休息室里,對方在詢問他的喜好之后,端來了一杯清水。徐洛陽接過來,笑著道了謝,不過一直沒有喝。 十分鐘之后,他在辦公室里見到了戴雪青。 與此同時,戚長安坐在車?yán)锏刃炻尻枺粗呗柸朐频拇髲B,知道他念著的人現(xiàn)在就在這棟大樓的某一層里。幾分鐘后,戚長安撥通了梁丘的電話,音色凜然,“戴雪青的私賬有眉目了嗎?” “有了,不過有難度,進(jìn)展很慢?!?/br> “嗯,盡量加快速度。”戚長安闔上眼睛,語速放慢,“近期戚氏集團(tuán)董事局的會議,我會去參加,你安排一下?!?/br> 梁丘十分驚訝,他以前還沒跟著戚長安時,就已經(jīng)知道戚家的二少爺基本不沾手家里的生意。到現(xiàn)在,他在戚長安的手下工作了不短的時間,更加清楚地感覺到,戚長安并不喜歡自己作為戚家人的身份,甚至是厭惡。 沒有去胡亂猜測雇主的心思,梁丘很快地冷靜下來,“好的,戚少。” 掛斷電話,戚長安松開手機(jī)。他以前只是妄圖通過演戲,扮演另一個人、體驗另一種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借此來淡忘從前的事情。但他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越來越渴望能夠擁有足夠強(qiáng)大的力量,去保護(hù)他的鬧鬧。 ———— 徐鬧鬧的小情緒: 我去翻了翻書,發(fā)現(xiàn)正確順序似乎是,牽手、擁抱、淺吻、深吻、馬賽克。 不過,對我和戚戚不適用也挺正常的——#論跨種族戀愛的特殊性# 第47章 第四十七顆糖 辦公室面積很大, 里面冷氣開得非常低, 而落地窗的窗簾都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沒有一絲光線泄漏進(jìn)來, 只有角落里的幾盞燈亮著,是室內(nèi)唯一的光源。 徐洛陽沒有走近, 站在安全距離以外, 打了聲招呼, “戴先生?!?/br> “小東西, 給他端一把椅子?!贝餮┣嗟穆晭袷鞘苓^傷, 說話的聲音有種磨耳的粗糲感。 “是。” 聽見這聲回應(yīng), 徐洛陽才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竟然還有一個人,他循著聲音看過去——王瑜行? 王瑜行穿著一件老式的條紋襯衫, 黑褲子, 垂著眼睛, 安靜地端著一把椅子, 放到了徐洛陽的身前。 接著,戴雪青的聲音又重新響了起來, “把衣服脫了?!?/br> “是。”王瑜行半分遲疑都沒有, 伸手就開始解扣子。 面對著這樣的場面,徐洛陽沒說話也沒有動, 他衣服口袋里的手機(jī)一直都處在通話中, 讓他稍微安心了一點——戴雪青這個人和資料上顯示的完全不一樣,因此之前想好的計劃,也全都起不了作用了。 就在徐洛陽思考問題的這一小段時間里, 王瑜行已經(jīng)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露出了身上還沒有完全結(jié)痂的鞭痕。鞭痕很深,每一道都見了血,徐洛陽快速地掃了一眼,目測肯定不少于二十道。 “跪下?!?/br> 說跪就跪,王瑜行依然是半點遲疑都沒有,直接就在徐洛陽面前跪了下來。他整個人顯現(xiàn)出一種驚人的消瘦,隨著動作,還有幾道鞭痕的血痂裂開,鮮血慢慢滲了出來,順著背上的皮膚往下流。 徐洛陽把臉上淡定的表情繃住了,冷淡地看了王瑜行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洛陽,還滿意嗎?”戴雪青放下玻璃酒杯,看著王瑜行背上的鞭痕,表情帶了一點瘋狂和癡迷,“很美,對不對?” 徐洛陽依然面無表情,“戴先生的意思,我不懂?!?/br> 聽了他的話,戴雪青瞇了瞇眼睛,“你今天,難道不是因為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事,專程趕過來找我要說法的?”說著,他抬手往王瑜行的方向指了指,“沒管束好這個小東西,讓他欺負(fù)到了你的頭上,怪我?!?/br> 徐洛陽心里各種念頭都冒了出來,心思急轉(zhuǎn)。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能看出戴雪青的神態(tài)、表情都不太正常,現(xiàn)在對他的態(tài)度也很奇怪,言語里,更像是將他當(dāng)成了一個后輩。 不過徐洛陽沒有放松心神,他依然謹(jǐn)慎地保持了沉默。 戴雪青把玻璃杯里的酒一口喝完,忽然問,“他像群青嗎?”問完,就一眼不眨地看著徐洛陽,想要從他那里得到答案。 “不像,他和我爸爸沒有半分相似?!毙炻尻栔币暣餮┣啵f得十分肯定。 不過他剛說完,就聽見戴雪青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我還以為,他笑起來的時候,側(cè)面稍微有那么一點像群青,原來一點都不像嗎?” 說著,他有些出神,半分鐘后,像是力氣潰散了一般,整個人萎靡下來,朝著王瑜行道,“拿了你的東西滾吧,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br> 王瑜行臉上滿是恐懼,但什么話也不敢說,拿著衣服,極為匆忙地就出了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里只剩下了兩個人,空調(diào)的冷氣讓徐洛陽后背發(fā)冷。 許久,粗糲的男聲重新響起,“我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群青和知意了。”戴雪青看著徐洛陽,“你和知意長得比較像?!?/br> 林知意是徐洛陽母親的名字。 聽到這里,徐洛陽內(nèi)心的猜測再次被推翻,他之前認(rèn)為,戴雪青有可能是喜歡他的父親,自然就會仇恨他和他的mama。但現(xiàn)在聽見這一聲“知意”,徐洛陽動搖了——如果是他,是絕對沒辦法以這樣親密又懷念的語氣,喊出情敵的名字的。 戴雪青手有些發(fā)抖,給自己倒酒的時候,撒了不少到桌面上。盯著玻璃杯里琥珀色的酒液,他舉了舉杯,“那你來找我,是為了幾年前,我逼你退學(xué)的那件事?” “是?!毙炻尻栒Z氣沉穩(wěn),“我想知道原因?!?/br> 又喝了一杯酒,戴雪青開了口,卻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他們肯定沒和你提起過我,你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名字,還是你mama替我取的?!?/br> 說著,他靠著椅背,回憶道,“我是在一個冬天,被你父母從孤兒院門口撿進(jìn)去的。你爸爸拿著字典,替我找了一個姓氏,姓戴。你mama給了我名字,叫雪青。” 徐洛陽反應(yīng)過來,群青和雪青,都是顏色的名字。 “不過后來,他們都不管我了,都拋棄我了……明明說好會照顧我,會像家人一樣,一直在一起,但他們?nèi)鲋e了。” 空了一半的酒杯被大力砸到了地板上,酒液很快就浸透了,戴雪青眼中滿是恨意,“他們?nèi)鲋e!他們騙我!”他盯著徐洛陽,像是在透過他,看著另外的人。 腦子里的一段回憶忽然被翻了出來,徐洛陽遲疑了幾秒,還是問到,“你是不是曾經(jīng)畫過一幅畫,用的是蠟筆,上面畫了三個人,標(biāo)注了‘哥哥’、‘jiejie’、‘我’?!?/br> 發(fā)現(xiàn)戴雪青的神色逐漸平靜下來,眼里閃過一絲極亮的神采,徐洛陽解釋到,“我曾經(jīng)在我媽的書房里見到過,東西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還在。我猜,應(yīng)該是你畫的。” “肯定是我畫的……肯定是!”戴雪青站起來,在原地來來回回地走了幾步,“知意比我大十幾歲,她一直讓我叫她jiejie,叫群青哥哥。” 戴雪青表情似哭似笑的,說的話很混亂,“我十四歲,被親身父親找到,接回了蔣家。后來隔了好久,再見面的時候,他們說我變了,變得心狠手辣……我也不喜歡他們……我是半路被找回去的私生子,連‘蔣’這個姓氏都不能用,像條狗一樣,被責(zé)罵,遭受冷眼,那時候他們又在哪兒?”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在這個世界上茍延殘喘,我爭過了我的幾個哥哥,熬死了我父親,我還把那個虐待過我的女人送進(jìn)了精神病院,掌控了整個樺立集團(tuán)。我一定要讓他們看看,我當(dāng)初選擇被帶回去,是沒有錯的!” “可是,他們?yōu)槭裁淳退懒??”戴雪青聲音急促又惶惑,眼睛有些充血,盯著徐洛陽看了很久,忽然說到,“你知道嗎,我多妒忌你啊,他們那么喜歡你,寵愛你,就連死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 這一刻,徐洛陽忽然明白過來,這或許就是戴雪青費盡心思針對他的原因。 看著抱著酒瓶,神色癲狂的戴雪青,徐洛陽心情復(fù)雜。他從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 猶豫了一下,徐洛陽還是開口說到,“我爸媽的遺物都還在,如果那張畫是你畫的,那在儲藏室里,應(yīng)該還有很多你的東西,我小時候調(diào)皮,翻出來看過?!?/br> 戴雪青整個人都滯住了,怔怔地看著他。 “有幾幅類似的畫,還有被撕掉了封面的作文本,故事書,好像還有一張破破爛爛的獎狀,一個已經(jīng)掉了漆的水壺,上面印著‘三好學(xué)生’,那些應(yīng)該都是你的。” 徐洛陽繼續(xù)說到,“我不知道你和我爸媽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老死不相往來。但他們一直都沒有忘記,那個被他們用心照顧著長大的戴雪青。” 沒有再多說什么,徐洛陽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關(guān)門的時候,他聽見里面?zhèn)鱽砹穗[隱的哭聲。手頓住了幾秒,徐洛陽最后還是將門縫合上了。 重新坐回車上,徐洛陽把帽子和墨鏡全都取了下來,長吁了一口氣,冰冷的身體這才開始回溫。 戚長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好幾遍,語氣擔(dān)憂,“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在手機(jī)里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他很想沖上去找徐洛陽,但沒有收到事先定好的暗號,戚長安還是選擇相信他,繼續(xù)等。 “我沒事,戴雪青他……精神有些不太正常,我走的時候,還聽見了他的哭聲。明明都已經(jīng)快五十歲的人了,哭得像個委屈的小朋友一樣?!?/br> 戚長安沒什么感覺,“你因為他的施壓被學(xué)校開除,又匆匆忙忙被送到國外時,也很委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