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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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了把眼角的淚,卻還沒有花了精致的眼妝,神色迅速恢復平靜,聲音也變得再沒有任何感情:“再后來,我和張棟知結(jié)了婚,只可惜,外人好瞞,同床共枕的枕邊人怎么瞞得住?他氣急敗壞的揚言要把我揪到警察局,他要我把羅薇薇還給他,并且要讓我不得好死。嘖嘖嘖,那么高素質(zhì)的大學教授,發(fā)起失心瘋還不是一樣的鬼德行。所以我在張棟知的汽車上動了手腳,讓他‘出車禍’意外死亡了?!?/br> 故事到這里就告一段落了,羅雅雅又點了一支煙施施然的抽著,她面色平靜,仿佛她手里攥著的不是兩條人命,而是一團根須,說折了就折了,毫不留情。 后面的故事,蘇瑤多多少少也猜到了,或許是李湘平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蹊蹺之處,威脅到了羅雅雅,于是,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殺了這唯一的知情人,至于張林娜的死,或許也是和這脫不了干系。 “知道我為什么把這些都告訴你嗎?”羅雅雅沖她吐了個煙圈,蘇瑤皺眉側(cè)了側(cè)頭:“肯定不是單純的想和我共訴衷腸。” 她掌握了羅雅雅的命門,肯定不會有好下場,至于是橫死還是有驚無險,全在白笙安的一念之間,羅雅雅算準了這一切,所以才會這么無所顧忌。 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接近下午,羅雅雅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土,把沒抽完的煙在腳下捻熄了,抬頭正色道:“故事聽完了,感不感人也就是這樣了,接下來就要看白笙安的態(tài)度了,這里其實是我半個暗室,做這么大生意的人沒點藏污納垢的地方可不行,所以你別指望能逃出去,更別指望他們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你。除非我開了這扇門放你出來,否則,你就只能在那椅子上耗死?!?/br> 說完,她抬步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頭,拿修長的指尖沖她點了點:“乖乖坐著別亂動,那繩子扣比較特殊,你越掙扎的厲害,脖子上的扣收的越緊,要是趕在白笙安救你之前掛了,那就怨不得我了?!?/br> 羅雅雅走后,整個地下室瞬間安靜下來,蘇瑤嘗試著掙扎了一下,脖子上的繩子確實勒緊了,她嚇一跳,坐的筆直,再不敢亂動了。 兜里的手機還在嗡嗡的轉(zhuǎn)著,她略微心安了一些,其實被綁到這,到現(xiàn)在為止,她并沒有覺得多害怕,羅雅雅不會傻到做賠錢買賣,所以她的性命暫時無憂。 但如果白笙安不吃羅雅雅那一套,那么,她絕對會是最后一個給羅雅雅墊背的。 在這種緊張約束的情況下,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慢,起初,蘇瑤還能感覺到自己手腳的僵硬,但是坐的久了,除了掌心發(fā)麻以外,竟然沒有其他知覺了。 夜色很快降臨,最后的陽光從那扇小窗戶里撤離,地下室瞬間陷入一片黑暗,蘇瑤呼了口氣,艱難的活動了一下脖子,繩子緊迫的壓著她的喉嚨,她連聲音都很難暢快的發(fā)出來。 她整個人被包裹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這樣孤立無援的感覺不是很好受,她的心跳漸漸加快,哪怕極力掩飾,還是覺得惶恐不安,僅存的理智告訴她,白笙安會救她的,她不會有事的。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漸漸開始覺得四肢厥冷,空氣都開始犯涼,她整整一天水米未盡,雖然不至于有性命之憂,身體卻開始虛軟,腦袋昏昏沉沉。 極度緊張和倦怠之下,她竟然不自覺的昏睡過去,直到有篤定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她才悠悠轉(zhuǎn)醒。 那聲音瞬間讓她有種劫后余生的狂喜,她想開口問問他是不是白笙安,但是嗓子干澀生疼,憋脹的說不出話來,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太久,整個人就如同墜進冰窟里一樣渾身陰寒。 這個人……不是白笙安。 她聽著門鎖被打開的聲音,越掙扎脖子勒的越緊,她手邊沒有鋒利的東西,驚恐不安的掙扎了半天,才想起來,按兵不動才是自救的最好方法。 那人漸漸地向她走來,黑暗中她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知道他身上夾帶著一股冷風,她忍不住的顫抖,牙齒輕輕磕在一起,她害怕發(fā)出聲音,只好微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的渾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她從來沒有如此驚恐過,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要驚擾到他,不要讓他痛下殺手。 在這死寂的黑暗之中,那人卻準確的找到了她縛在背后的雙手,她手指已經(jīng)勒的麻木了,所以無從感知自己有沒有在發(fā)抖,只是在掌心傳來輕微的刺痛感時,才反應(yīng)過來,他似乎在拿什么銳器劃她的掌心,像是在畫什么東西,她能輕微的感覺到液體滑過掌心時微微發(fā)癢的感覺,她清楚,那是她的血。 他就蹲在她身后仔細的畫著,態(tài)度格外認真,一筆一劃,像是造詣頗深的藝術(shù)家,屋子里格外的安靜,死一般的沉寂,唯有掌心不斷加重的刺痛感提醒著她,他是在施虐。 人在極度驚恐的情況下,其他的感知都會相對的變得遲鈍,所以,直到那人闊步離開,她癱軟在椅子上緩了好半天,才感覺到掌心難以承受的銳痛。 他把刀片插在了她的掌心,并且給她留了門,意圖昭然若揭,蘇瑤不清楚這人為什么在劃爛她的掌心之后又如此仁慈的放她離開。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大腦混混沌沌,已經(jīng)不足以思考,只有求生的本能驅(qū)使她忍痛拔下刀片,一點點的割斷繩子,之后踉踉蹌蹌的跑出來。 等跑到羅雅雅的小區(qū)外時,她才劫后余生般攤在路邊,驚恐,無助,疼痛交織在一起,讓她身心俱疲,她拿那只完好的手捂著臉,忍不住痛哭出聲。 夜色靜謐,月光瑩白,她坐在路燈之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今天發(fā)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預(yù)知,她后知后覺的想著,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胡亂逞強。 哭夠了,她哆哆嗦嗦的從褲兜里取出手機,錄音機還在嗡嗡的轉(zhuǎn)著,她在黑暗里待的久了,突然的亮光讓眼睛格外的不適應(yīng),她盯著屏幕瞅了半天才看見保存鍵在哪里,按了保存之后,她又重新聽了一下,確定羅雅雅的每一句話都能聽得真切時,才忍不住委屈的摸了摸臉上的淚。 總算,她的罪沒白受。 歇夠了,也哭夠了,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剛一起身,腿軟的又栽倒在地上,她扶著電線桿子,扁著嘴,又哭了。 好不容易打上車,她的樣子嚇壞了司機師傅,師傅一路飆車把她送到醫(yī)院,之后大義凜然的問她:“姑娘,用不用我?guī)湍銏缶???/br> 報啥警啊,她就是警察局里出來倒的這血霉! 急診的醫(yī)生護士把她好一通折騰,等清洗消毒之后,她才看清了自己皮rou外翻的掌心上的刀痕。 隱約的,像是……一個倒置的三角形里畫了一只眼睛,看著就極其的詭異。 她不想回憶剛才的驚悚畫面,啞著公鴨嗓子吼道:“麻煩給我包上,包上!” 從醫(yī)院出來,她掏出手機看時間,這會兒才注意到,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了,就在這時,陸霖的電話打進來了,一接起來就是機關(guān)槍一樣的狂轟濫炸:“蘇瑤你丫的還回不回來了!不就是提審一嫌疑人嗎,用的著你候這四五個小時嗎,又不是賞花,還得擱你這個花瓶!電話也不打一個,要不是我聽說你們局里連夜傳喚了那個叫什么羅薇薇的,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蘇瑤手抖了一下,手機差點摔地上,原來,羅雅雅已經(jīng)被傳喚了,也就是說她如愿以償?shù)囊姷搅税左习玻⑶液退鼋灰琢?,聽陸霖的意思,大概七八點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被傳喚了。 白笙安,終究是沒有來救她。 她眼眶干干的,估計是哭的太多了,她現(xiàn)在這副嗓子,也不好開口說話,只好在陸霖的咆哮聲中掛斷了電話,之后給他發(fā)了短信,順便給蘇媽也發(fā)了條,說她要去米露露家住一晚,讓她別擔心,短信叮叮咚咚的發(fā)出去,她瞧見似乎有幾個未接來電,沒來的及細看,手機已經(jīng)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 大半夜敲開米露露的家門,那姑娘睡衣凌亂,半邊胸脯露在外面,臉頰酡紅,春情蕩漾,倒是沒有半分睡眼惺忪的樣子。 就是在看到她這副鬼樣子時,嚇得尖聲驚叫:“我的媽呀,蘇瑤,你不會是失足了吧?” 聽到米露露的驚叫聲,臥室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大半夜你發(fā)什么失心瘋……”后半句還沒說完,赤裸著上身的柳瑞文看著門口站著的渾身狼狽的蘇瑤,頓時尷尬語塞,趕緊轉(zhuǎn)身回去了。 米露露大大方方的承認:“男未婚女未嫁,滾滾床單不犯法。你別瞪那么大眼睛,相比于你看見我倆的jian情,我看著你這個樣子更害怕?!?/br> 米露露揪著她進去,取了急救箱,打開之后卻有些手足無措:“你說你脖子上那一道青,就是淤血了,沒破皮,我給你涂點什么好?” “什么……也不用涂?!碧K瑤艱難的開口。 “呵!嚇我一跳!”米露露拍拍胸脯,自顧自的念叨:“以前不覺得你聲音多甜美,這會兒突然還挺懷念的?!?/br> 米露露從始至終沒有問她緣由,只是給她煮了香噴噴的雞絲面,給她熬了粥,等她吃飽喝足,放水讓她洗澡,在說到用不用給她換換手上的紗布時,蘇瑤吸吸鼻子,下意識的搖搖頭。 米露露把她自己的蠶絲被貢獻出來給她,“這是念在你是我閨蜜的份上才給你的,要不然,滾完床單沒被子蓋,誰替你吃那苦!” 臨走,她替蘇瑤關(guān)了燈,一片黑暗中,米露露正色道:“你不說我永遠不會問,你怕阿姨擔心的話就在我這住幾天,我對你沒要求,只有一點,那就是下不為例,好好保護自己,要知道,心疼你的人可不止我一個?!?/br> 蘇瑤聲音悶悶的,米露露又恢復了戲謔的語氣:“小丫頭片子,幾句話就感動的涕泗橫流的!” 之后主臥又傳來絮絮叨叨的說話聲,間或摻雜著米露露的怒吼聲,蘇瑤覺得格外安心,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不知不覺就昏睡過去。 第二天,蘇瑤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把手機從插頭上拔下來,睡眼惺忪的看了眼來電顯示,瞬間清醒。 是白笙安打來的。 她猶豫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偏偏他今天格外的執(zhí)著,鍥而不舍的一直打,她被逼無奈,只好接起來。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 他劈頭蓋臉的發(fā)問,語氣冷硬,不留情面,蘇瑤心底一涼,突然覺得自己何其可笑,羅雅雅說什么便信什么,只可惜,她算盡了一切,唯獨沒有算計到白笙安的心思,沒有算計到她對白笙安來說,也就只是一個助理。 “昨天……我去找羅……薇薇了?!碧K瑤試著開口說話,還好,嗓子已經(jīng)恢復了不少,只是有些沙啞,但沒那么難聽了。 “我知道?!卑左习差D了一下,語氣著急,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我是問你,昨天晚上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蘇瑤握著聽筒,像是寒冬臘月里被人兜頭澆了一桶冰水一般,從內(nèi)到外涼了個通透。 原來,他知道自己去找羅薇薇了,也知道她被綁了,卻依舊無動于衷,任由她在絕望中掙扎。 “我……拿刀片割斷了繩子……” 她話沒說完,就被白笙安打斷了,他不耐煩地繼續(xù)問:“羅薇薇怎么可能傻到把刀片留在你身邊,還給你留了門?” 蘇瑤突然覺得眼眶濕潤,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來,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她不敢出聲,只是在心底一遍遍的說,你知道的,你明明都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為什么就是不肯來救我呢? 你是不是篤定,那個人不會殺我,所以才會這么云淡風輕? “沒有……不是羅薇薇,是另一個人,一個男人,地下室太黑,我看不清楚,但是依稀能分辨他個子很高,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來的,身上很冷,他有地下室的鑰匙,直接開門進來的,他拿刀片在我掌心畫了個很奇怪的圖案,之后就把刀片留下離開了,我用那塊刀片割斷了繩子……” 她話還沒說完,白笙安又打斷她:“刀片呢?” 他問的縝密而理智,但也足夠冷漠無情,在那種驚恐不安的狀態(tài)下,她哪里有心思留那個刀片做證物? 她不想反駁,也無力反駁,只是有氣無力的說了聲:“我不知道,應(yīng)該丟在地下室了吧,他戴著手套,皮質(zhì)的,我能感覺的出來,所以不會有指紋留下的?!?/br> 這次白笙安終于信了她的話,留下一句“馬上到局里來,”就掛了電話,蘇瑤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哭笑不得。 雖然她極度的不情愿,但是想著自己拼死拿回來的證據(jù),又有點不甘心,于是,洗漱之后換了件高領(lǐng)的襯衫,打車往局里趕。 到了局里,剛一進大廳,她就覺得哪里不對勁,氣氛很壓抑,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空氣都沉重的快要凝滯,她忐忑的想著,她失蹤的這一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有幾個警察看見她,趕緊沖樓上喊:“蘇小姐來了!” 【第六章】 沒一會兒,樓上就有人跑下來,不是別人,正是孟凱文,他發(fā)絲凌亂,眼瞼下一片青澀,看著格外的狼狽,見她進來,像是看見救星般雙眼放光的跑過來。 這種事情,當事人不在就很難體會啊!孟凱文昨晚可是備受折磨,昨天晚上,他都下班回家了,局里的法醫(yī)打電話通知他,說是白先生發(fā)現(xiàn)證據(jù)了,要提審羅薇薇,他馬不停蹄的跑過來,帶著人火速到了羅薇薇家,這女人挺配合,乖乖的跟著上車了。 來了局里,自然是白先生審問,他們在外邊候著,白先生卻一反常態(tài)的關(guān)了揚聲器,他們像是看默片一樣看著白先生眉頭越皺越緊,羅薇薇越來越得意,后來,事情突然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白先生把什么東西扔在了羅薇薇面前,之后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灰敗,竟然是一副頹勢已定的倉惶絕望。 白先生剛一出來,就不管不顧的往外跑,大家都沒頭沒腦的愣著,等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開著車火速離開了,眾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般茫然,愣了一會兒后只能各自忙乎了,收押羅薇薇的繼續(xù)收押,整理案件資料的繼續(xù)整理。 一個小時之后,白先生才夾帶著一身冷氣沖了回來,他鐵青著臉,眼底陰翳,帶著前所未有的狠厲,看到他這樣滲人的神色,孟凱文直感覺后頸發(fā)涼,雖然白笙安是他表哥,但他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像是一頭發(fā)狂的猛獸,隨時隨地都能置人于死地。 他徑直沖到羅薇薇的收押室,從看守人員手上一把奪過鑰匙,開門之后,幾乎是閃電般迅猛狠絕的掐著羅薇薇的脖子一把把她摁在墻上,一字一頓的問她:“羅薇薇,你他媽敢玩我?說,蘇瑤到底在哪!” “呵,白先生,你不是神通廣大的很嗎?你不是不接受我的條件嗎?這會兒得了便宜想賣乖,世上哪有這么好的事!我一開始就說了,拿我的命換蘇瑤的命,是你自己狂妄自大,甩了證據(jù)給我,既然我都活不成了,多一條命少一條命也無所謂,我干嘛送你這個人情……” 羅薇薇還想說什么,但是被白先生掐著脖子整個人拎了起來,頓時憋脹的臉紅脖子粗,幾欲窒息,孟凱文看著白笙安陰沉的臉色,心知他這樣的人發(fā)起火來不管不顧,保不齊能把人整死了,于是,趕緊進去把人松開了,羅薇薇癱在地上瀕死般的咳嗽,白笙安面色陰寒,每一個字都像是浸過寒冰似的陰冷:“出動所有人去找蘇瑤?!?/br> 孟凱文臉色一變,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那丫頭失蹤了。 于是乎,一晚上整個局里的人都不得安生,找人不是大事,但是找白先生在乎的人,那就是比自己的命還大的事,一群人在這讓人窒息的低氣壓里迅速有序的出動。 終于,在十一點鐘的時候他們找到了羅薇薇隱藏的密室,但里頭除了幾根斷了的繩子和一灘血以外,什么都不剩了。 一看這情景,白先生的臉更黑了,眾人不敢吱聲,認命的繼續(xù)找。這丫頭的電話一開始是無人接聽,后來直接關(guān)機,他們走投無路,黎明時分只好給她的好友米露露打電話,得知蘇瑤已經(jīng)平安回去后,整個局里的人俱是劫后余生般的驚喜。 昨天晚上的心驚膽戰(zhàn),孟凱文不想再回憶,只是在看到這丫頭如此淡定后,心理格外的不平衡,手里的案件資料卷成筒,狠狠地敲她腦門:“讓你不接電話,讓你不接!讓你窮折騰,老子都被你折磨的要短命了!你個沒心沒肺的死丫頭!” 蘇瑤跟只地鼠似的被打的直縮脖子,這會兒才想起來,她為了偷偷錄音,手機調(diào)了靜音,等逃出來沒多久,手機就沒電了,早上估計還是米露露走得時候替她充的電,這么想來,看來是孟凱文昨天找她沒找到,著急了。 她突然覺得不好意思,被打的時候也不躲了,尷尬的搓了搓手:“實在不好意思,昨天我受了點刺激,腦子沒轉(zhuǎn)過來,就忘了手機這回事了,真是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是里頭這位大爺!”孟凱文氣不打一處來,又抬起紙筒來,但是想著她昨天也受了驚嚇,終究沒打下去,只是心有余悸的沖里頭擺了擺手:“趕緊進去,趕緊進去,我是伺候不了了!” 蘇瑤推門進去,四下環(huán)顧了一下,就看見了躺在椅子上的白笙安。 他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領(lǐng)口微敞,稍顯凌亂,一只手遮在額前,另一只手曲著擱在腿上,蘇瑤以為他睡著了,沒敢做聲,正躊躇不前,原地傻站著,就聽見他慢條斯理的說了句:“過來!” 待她走過去,白笙安才把胳膊從額前撤下來,一雙眼睛微微瞇著,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像是從來沒見過她似的,那里頭的神色清明,深邃復雜,哪有半點惺忪的樣子。 他靜靜地瞧了她一會兒,這才把目光漸漸往下移,等看到她裹的跟粽子似的手時,眉心突然抽搐了一下,聲音也變得深沉起來:“受傷了?” “嗯?!碧K瑤聽著他云淡風輕的聲音,心中隱隱的覺得悲哀,但是看著他緊蹙的眉心,卻也不像是無動于衷的樣子,想想,便也作罷,于情于理,錯不在他,錯的是她的自作多情。 白笙安輕輕撫著她掌心的紗布,半晌,從一旁的桌上取來像是一早準備好的急救箱,之后,就著她站著,他坐著的姿勢,把她手上的紗布層層的打開。 其實,一開始那個人割的時候,她受驚過度,倒也沒覺得怎么疼,反倒是現(xiàn)在后知后覺的感受到了那種鉆心的銳痛。 白笙安看著她掌心雖然已經(jīng)凝固,卻依舊觸目驚心的傷痕,以及那特殊又熟悉的圖案,眼底漸漸滲出一絲陰翳。 蘇瑤疼的齜牙咧嘴,但是能明顯感受到他周身突然降至冰點的氣場,一時間,也不敢做聲,心中忐忑的想著,他會不會在嫌棄自己給他添了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