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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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了藥,白笙安動作嫻熟輕柔的給她包扎好,他修長白凈的手指在白色的紗布間穿梭,別樣的好看,她偷偷地看著他額前柔順的發(fā)絲,不知道為什么,昨天晚上冰冷失望的心,此刻卻突然重新變得溫暖起來。 她正走神著,他卻冷不防的抬頭看她,她閃避不及,徑直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頭的光芒柔和溫暖,帶著前所未有的柔情,她愣愣的看著,就聽見他柔聲的問:“是不是怪我昨天晚上沒有去救你?” 言辭間帶著戀人般的柔情繾綣,溫暖寵溺,蘇瑤頓覺啞口無言,一張臉漲的通紅,最隱秘的心思被他赤裸裸的拆穿,羞憤大過于小鹿亂撞,她趕緊搖搖頭,語無倫次的說:“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其實,其實,就是我自作主張……” “蘇瑤……對不起!以后,我一定不會讓你只身犯險。” 白笙安輕聲開口,語氣堅定,抬頭看她的時候,眼波瀲滟,璨若星河,帶著從未有過的濃情蜜意,蘇瑤感覺自己的心口突突的跳,似乎心底壓抑的奢望,終究變成了現(xiàn)實。 白笙安良久沒有說話,半晌,突然伸手探向她的脖頸,兩只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挑,就解開了她領(lǐng)口的第一顆扣子,蘇瑤的心跳驟然加快,卻不敢輕舉妄動,白笙安微涼但干燥的手指繼續(xù)向下,挑開她的第二顆扣子,微微的露出了她的半截鎖骨,蘇瑤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他的手便沒有繼續(xù)往下,而是四指并攏,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脖子。 白笙安的每次撫摸都讓她密密匝匝的起一層雞皮疙瘩,空氣漸漸變得曖昧,他雖然坐著,但是因為身量太高,幾乎與她平視,這樣的角度,他的目光正好對著她的胸口,她急促呼吸間的起伏,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蘇瑤感覺自己像是進了油鍋的蝦子,整張臉漲的通紅,慌亂的不知如何自處,白笙安卻抬手扯著她的領(lǐng)口,逼迫著她俯身,慢慢的向他靠近。 蘇瑤心底打鼓般的七上八下,看著他璨若星辰的眼睛,大腦一片空白,就在他粉潤的薄唇快要接近她的臉頰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異響。 闖進來的孟凱文一臉驚詫和茫然,蘇瑤捂著領(lǐng)口羞憤難當,唯一淡定的白笙安臉色黑了黑,隨手拿起桌上的煙灰缸,狠狠地砸向孟凱文,孟凱文的反應(yīng)能力一流,幾乎條件反射的避開了,煙灰缸砸在墻角,摔的稀碎。他沒敢吱一聲,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逃離了現(xiàn)場。 白先生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埋在蘇瑤的胸口,這是多么讓人熱血沸騰的香艷場景??! 孟凱文有一種我家的豬終于會拱白菜了的自豪感,對于白笙安剛才砸他時的陰狠,毫不介意。 剛才的旖旎場景被孟凱文生生的打斷,白笙安格外的不滿,他懶散的靠在椅背上,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發(fā),看著蘇瑤粉嫩的小臉和欲說還休水汪汪的大眼,不甘心的說:“要不,繼續(xù)?”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蘇瑤紅著臉把手機掏出來,找到錄音文件,打開給他聽,正色道:“其實,我昨天是知道羅薇薇的意圖的,就是為了能搜集點證據(jù),所以才去的她家,不過還好,被我逮到了?!彼蛲砭蛻?yīng)該把錄音送來警局的,但因為受了刺激后,渾渾噩噩的,徹底忘了這事,希望現(xiàn)在還不晚。 錄音咯吱咯吱的放著,音質(zhì)不是很好,帶著點毛茸茸的沙啞感,白笙安聽得很專心,低垂著頭,手指在桌上無規(guī)律的畫著,蘇瑤頓了一下,鼓起勇氣飛快的問他:“你……為什么要騙我?” “嗯?”白笙安突然抬頭看她,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茫然,似乎是因為聽錄音聽的太專注,全然沒有注意到她在說什么。 蘇瑤本來就只是試探,這會兒被他這么瞧著,哪里敢問第二遍,臉頰紅了紅,趕緊搖頭:“沒什么,沒什么?!?/br> 白笙安沒作聲,又低下頭去,擺弄著從兜里取出來的香煙盒,就在蘇瑤以為這個話題就這么掀過去時,他卻突然輕聲道:“不是騙,是不想讓你有心理負擔?!?/br> 這次換蘇瑤茫然了,她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回答她剛才的問話,他說不是欺騙,而是不想她有負擔,也就是說,他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對她的心意視而不見,抱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欺瞞至今,而是為了讓她踏踏實實的留在他身邊,才會這般處心積慮。 蘇瑤莫名的覺得胸口一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半天才說:“謝謝你!” 白笙安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滑動著屏幕上的快進鍵,神色慵懶閑適的問她:“你準備就這么謝我?再怎么說我也是你追隨了多年的偶像,你的態(tài)度可一點都不誠懇。” 剛知道這個消息時,蘇瑤被欺騙的失落大過于見到偶像的驚喜,直到現(xiàn)在,心底輕松后,那些壓抑的驚喜才漸漸浮出來,她眼睛亮亮的看著他:“要不,你幫我簽個名吧!你的所有作品我都有收藏,但是你沒開過簽售會,我都沒有你的簽名!” 白笙安嘴角抽搐了一下,對于她這奇特的腦回路實在不敢恭維,按著屏幕的手下意識的揚起來,蘇瑤嚇得閉了眼睛,白笙安終究沒舍得落下去,改為輕輕彈了彈她的腦門,無奈道:“我才沒時間辦那些玩意?!?/br> 錄音聽了半截,白笙安就按了暫停鍵,把手機推給蘇瑤,接著起身揉了揉后頸:“多虧了你的證據(jù),這下羅……雅雅這女人算是沒跑了?!?/br> 兩人從會議室出來,大廳里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幾個整理案件資料的刑警立刻裝作我很忙的樣子,但是眼角的余光還是忍不住瞟過來。 蘇瑤不明所以,白笙安倒是一臉淡定,下了樓,把一臉興奮中透著八卦,驚恐中暗藏jian情的孟凱文叫住,“蘇瑤昨天從那女人那得了證據(jù),是我們破獲案子的關(guān)鍵,你去拷貝分析一下?!?/br> 孟凱文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羅薇薇殺人的證據(jù),昨天不就找到了嗎?昨天白先生在局里待了一天,最后突然想到了破案的關(guān)鍵,那就是李湘平埋尸的泥土,那些土壤是羅薇薇準備栽花用的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土壤,潮濕而溫暖,把尸體埋在這樣的土壤里可以相對的延緩尸體的腐敗時間,尸僵的程度和尸斑形成的情況也會有所改變,因此,才會給羅薇薇時間制造她的不在場證明。 當然光有這些,白先生也不會胸有成竹的和羅薇薇對峙,除了發(fā)現(xiàn)尸體死亡時間被人為推遲外,白先生還在埋尸的土樣里發(fā)現(xiàn)了血液成分,其中不止李湘平的血液,還有少量羅薇薇的,當時負責尸檢的法醫(yī)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所以才會讓羅薇薇鉆了這個空子。 當所有的證據(jù)都攤到羅薇薇的面前時,她頓時啞口無言,再沒有之前的趾高氣昂,正因為如此,這女人才會被他們乖乖收押,所以說,羅薇薇的罪已經(jīng)定了,這會兒還需要什么勞什子的決定性證據(jù)?那不多此一舉嗎! 孟凱文沒有及時領(lǐng)會白笙安的意思,一臉不解的問:“昨天晚上不是都已經(jīng)……”他話還沒說完,小腿骨就被白笙安狠狠地踢了一腳,頓時疼的齜牙咧嘴,白笙安轉(zhuǎn)身從蘇瑤兜里掏出手機,問她:“可以拷貝嗎?手機有沒有密碼?” 蘇瑤眼睛放光,像是個求表揚的小學生,猛烈搖頭:“可以可以,沒有密碼?!?/br> “我說了,是蘇瑤發(fā)現(xiàn)了破案的關(guān)鍵線索,你去辦就是了。”白笙安一字一頓的重復,言辭間隱隱帶了絲威脅。 孟凱文看了看白笙安,又看了看他身后那個眼睛晶亮,滿臉自豪的女人,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猛的一拍腦門:“我這豬腦子,蘇瑤可是拼了命才拿回來的證據(jù),這鐵證如山,我看那女人還有什么話要說!” 頓時,他氣勢高漲的拿著手機離開,隨手拉了一個警員往審訊室走,那警員也是一臉茫然,孟凱文依葫蘆畫瓢的踹了他一腳,壓低聲音憤憤的說:“讓你走你就走,哪那么多廢話!” 蘇瑤不知道他們在一唱一和的做戲,有些羞澀的摸了摸后腦勺:“其實我也就是盡力而已,能把犯人繩之以法還是大家的功勞!” 嘴上這么說著,但是小臉激動的紅撲撲的,很是神采飛揚,白笙安眼神不自覺的融化,嘴角輕抬,摸了摸她的發(fā)頂:“你立了大功,今天準你一天假,回去歇息歇息,記得換藥?!?/br> “我拿了手機就回去?!碧K瑤想了想,小聲的問了句:“你呢?”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一下,你先回去吧。” 說罷,人就先她一步離開了,蘇瑤望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她如果還是少不更事的女生,能得到這樣優(yōu)秀的人的親近,那簡直是上輩子積來的福分,但是她畢竟心態(tài)成熟了不少,心知,雖然白笙安對她的態(tài)度曖昧中帶著寵溺,似乎是與眾不同的,但是這樣的感情卻總讓她覺得如同鏡花水月般朦朧,沒有能結(jié)結(jié)實實讓她安心的成分在里面。 他僅僅是在言行上表明了愿意與她接近的意圖,從始至終也并沒有給她一個明確的態(tài)度,蘇瑤不知道她于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雖然滿頭霧水,前路渺茫,但是日子還得照樣過,既然白笙安已經(jīng)發(fā)話讓她休息了,她也沒必要推辭,從善如流的接受了他的好意,但是依舊不敢回自己家,和蘇媽打了聲招呼后,抬屁股就往米露露家奔了。 到了她家,蘇瑤正準備敲門,突然發(fā)現(xiàn)門并沒有關(guān),留了條細細的縫,屋里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這窄縫里傳出來,蘇瑤拿自己的粽子手扒著門框偷偷往里瞟了一眼,忐忑的想著,不會是遭了賊吧? 她不敢輕舉妄動,支棱著耳朵聽著里頭的動靜,等聽清楚聲響后,頓時羞的面紅耳赤,她一把把門拍上,嘖嘖驚嘆,夜以繼日的辛苦勞作,柳瑞文體力可真是好?。?/br> 她既不能回家,害怕蘇媽擔心她這副英勇負傷的德行,又不想打擾那飽暖思yin欲的兩人,腆著臉去看激情戲,原先還能有事沒事找陸霖玩,但是一想到他絮絮叨叨跟個老媽子似的問個沒完,她就頭痛欲裂。 思來想去,她無比悲哀的發(fā)現(xiàn),這大好的時光里,她竟然只能去律所。 想著還有白笙安的插畫沒畫完,她一鼓作氣的沖到律所,斗志昂揚的準備創(chuàng)作,雖然她左手負傷,但是右手完好,可以隨心所欲的潑墨揮毫。 剛一進辦公室,貝希文就忽然閃到了她面前,悠悠的問她:“你過來干什么?”聲音尖利,語帶不滿,蘇瑤被她幽靈一般的神出鬼沒嚇得倒退一步,自從上次她不懷好意的告知她白先生就是白笙安時,她就對這個陰氣沉沉的女人好感全無,這會兒也沒了耐性,面無表情的繞開她:“自然是來工作的?!?/br> 貝希文不依不饒的扯著她,蘇瑤被她的指甲抓的渾身發(fā)毛,皺眉閃避開:“貝希文,我們倆井水不犯河水,你是柳瑞文的助理,我是白笙安的助理,我自認為沒有招惹過你。” “蘇瑤?!必愊N妮p輕喊她的名字,嘴角扯到一個格外詭異的角度,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她嘴角上揚,似乎帶了笑意,瞳仁卻是木然死寂的,一動不動,她一字一頓的說:“蘇瑤,你會后悔的?!?/br> 蘇瑤被她這樣詭異陰森的笑容弄的渾身發(fā)毛,不想和她多做糾纏,快步的進了白笙安辦公室,利落的反鎖了門,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畫作上一次她已經(jīng)打好了框架,并且有了大致思路,所以這會兒畫起來格外的得心應(yīng)手,雖然左手不是很方便,但是基本無礙。 對于自己熱衷的事情,她總是全身心的投入,因此,不知不覺,就又畫到了天黑,等準備收工時,她的半邊肩膀都有些僵硬了,她伸了伸懶腰,收拾了畫板和畫具,正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就發(fā)現(xiàn)她鎖上的門已經(jīng)被打開了一條小縫,貝希文正瞪大眼睛從那條小縫里看著她,眼神陰森,目光詭異,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蘇瑤不知道她看了多久,只是在看到這一幕時,突然被驚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定了定神,語氣不悅道:“貝希文,你到底想干嘛!” 貝希文依舊抓著門框,尖利的指甲輕輕地在門板上刮著,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她不說話,就只是瞪大眼睛看她,蘇瑤握了握拳,用力拉開門,和她擦肩而過時,貝希文才低聲的再次說了那句:“蘇瑤,你會后悔的?!?/br> 蘇瑤不置可否,抬步出了辦公室,等下了樓走到大街上,才覺得自己身上那種毛毛的陰森感褪了一些,她不清楚貝希文對自己這種強烈的恨意從何而來,但是,這種恨意似乎是從她跟在白笙安身邊起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難不成源頭在白笙安? 白笙安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對他有肖想無可厚非,但是像貝希文這樣幾乎偏執(zhí)變態(tài)的卻并不多見,想起她一臉怨毒的說:“蘇瑤,你會后悔的?!彼陀X得不寒而栗。 入了夜,雖然視線不再那么明朗,入眼的倒也都是華燈初上的喧囂,蘇瑤穿梭在如織的人流中,難得享受這靜謐的時光,她一個人走街串巷,偶然遇到一個做手工制品的小姑娘,粽子手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她發(fā)揮,她只能在邊上看著,那小姑娘手指翻飛的給她打了一個同心結(jié),細白的小手遞給她:“jiejie,你長的這么漂亮,一定有男朋友了吧?” 蘇瑤小心翼翼的接過來,左看右看,格外的喜歡:“真好看,有機會一定跟你學學。jiejie我沒男朋友?!?/br> 正說著,手機突然鈴聲大作,她把同心結(jié)放進兜里,騰出手接電話,電話那頭略微嘈雜,但是好在聲音聽得還算清楚,白笙安徑直開口問她:“你現(xiàn)在在哪?” “我……在家啊?!碧K瑤一愣,下意識的撒謊。 白笙安不知道在那頭做什么,說話間隙輕聲的沖旁邊的人說,“都給我閉嘴,我聽不清,”再和她說話時,隱約帶了絲笑意的余韻。 蘇瑤自從認識他以來,他給她的印象要么是冰冷陰郁的,要么就是冷傲孤高的,不茍言笑,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冷漠的不可一世,似乎不食人間煙火,但是今天,聽著他和其他人有說有笑的,她才恍然反應(yīng)過來,對于這個男人,她了解的太少,太少了。 “你剛從律所下來?”白笙安顯然不信,這次聽筒那邊沒了雜音,大約是他從那嘈雜的環(huán)境中脫身出來,蘇瑤偷偷躲在沒人的角落里,心中思忖,他怎么知道自己剛從律所出來? 似乎是能洞察到她這沉默的意味,白笙安輕笑道:“你那里的嘈雜聲挺重,隱約能聽見小商販叫賣的聲音,大概就是律所下來往西面的那條小吃街,再說,你昨天晚上都沒回家,這會兒肯定更不會回去,柳瑞文今天沒去律所,或許就和你那好閨蜜在一起,算來算去,你除了去律所,還能去哪?” 蘇瑤被他赤裸裸的拆穿,尷尬之余又頓覺無力,他總是一眼就能把她看穿,但是她和他相處了這么久,卻依舊覺得他無比的陌生,她從來沒有了解過他,他到底是文筆精湛的作家,還是頭腦聰明的心理顧問,亦或是西裝筆挺,邏輯縝密的律師?他喜歡拒人千里的高冷,還是說冷傲的表象只是為了掩飾他隨性不羈的秉性?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她始終無從得知。 她所認識的他,僅僅是他想讓她看到的,和其他人看到的一樣,是他為了掩飾真實自己的虛假表象。 即便如此,她卻依舊喜歡他,這份感情來的縹緲卻沉重,讓她不知道下一步到底是柳暗花明,還是海市蜃樓。 她這邊兀自惆悵,白笙安卻已經(jīng)替她拿了主意:“既然沒什么事,過來陪陪我。我在長豐路這邊的會所,到了給我電話,我下去接你?!?/br> 長豐路就是因這個會所而聞名的,是個名副其實的銷金窟,檔次和服務(wù)堪稱一流,是業(yè)內(nèi)翹楚,會員費也是極其漂亮,只要進去,那各式各樣花樣繁多的收費更是無底洞一般永遠填不滿,因此,通常都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少有能長期駐扎的會員。 所以,能留下來的,是真正的非富即貴。蘇瑤愣了愣,不知道白笙安算是哪一類。 她打車到了會所門口,給白笙安打了電話,他嗓音微啞,透著慵懶,接起來只說了一句:“就來,等著我?!币蝗缂韧匮院喴赓W,但是配合他曖昧的腔調(diào),卻聽得她面紅耳赤。 她在門口的琉璃燈下等著他,不到幾分鐘,他就從樓上下來了,蘇瑤看著他的身影漸漸靠近,等走進了,才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濃厚香醇,并不刺鼻。 白笙安單手摸了摸她的下巴,微瞇著眼看她,那眼底氤氳了流光,變得璀璨奪目,少了平時的冷若冰霜,透出幾分玩世不恭,加之有酒精的浸潤,一雙眸子便越發(fā)的微醺醉人。 他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聲音低沉性感,透著慵懶的磁性,惑人心神:“我就喜歡你這副乖乖的模樣。” 蘇瑤臉頰變得通紅,今天的他和她所認識的白笙安大相徑庭,這樣輕佻曖昧的神色讓她手足無措,好在,他并不介意她的呆滯,一手握著她的腰,另一只手四指插進她的發(fā)間,大拇指在她唇上用力按了按,她吃痛的叫出聲,他卻眸色一暗,順勢把她壓在墻壁上,沒有給她任何反應(yīng)的余地,低頭狠狠地吻在她的唇上。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霸道蠻橫,不允許她有一點的掙扎,在唇上輾轉(zhuǎn)片刻后就長驅(qū)直入,糾纏著她的舌攻城略地,蘇瑤唇齒間俱是他的味道,清爽迷人,帶著酒精的酥麻,讓人眩暈迷醉,無法自拔。 她整個人昏昏沉沉,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意識都集中在他強勢的攻占上,無法思考,只感覺腦袋缺氧,身子軟軟的就要往下倒,他用力托著她的腰,在她的腰窩處輕輕按壓,她越發(fā)覺得四肢無力,只能把大半個身子掛在他身上。 “乖,張開嘴換氣,你這樣要憋壞的。”白笙安轉(zhuǎn)戰(zhàn)他處,在她臉頰邊細密的親吻,聲音已經(jīng)變得喑啞低糜,不復剛才的清朗,蘇瑤聽著他的話大口大口喘氣,因為渾身嬌軟,這聲音也透著絲甜軟的低吟。 白笙安的雙手驟然收緊,很快又重新壓著她的唇,含糊不清的輕斥:“還是學著怎么換氣吧,我聽不得你喘氣?!?/br> 蘇瑤覺得自己像是進了油鍋,被炸的外焦里嫩,面皮通紅,但身子骨已經(jīng)軟成了嫩豆腐,由著他折騰。 這一吻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等白笙安停下來替她梳理頭發(fā)時,她還在微微失神,臉頰的溫度也半點未降,始作俑者笑的很開懷,慢條斯理的摩挲著她充血的紅唇,低笑道:“這樣就已經(jīng)受不了了,嗯?” 蘇瑤腦子混沌,但是聽著他這樣戲謔的口氣卻覺得難堪大于羞澀,女生對于自己的初吻都有一種特殊的執(zhí)念,這是自己懵懂羞澀愛意的一種間接的表達方式,她也一樣,她不排斥白笙安的吻,相反,她很喜歡和他這樣親近,她在意的,是他一直曖昧不清的態(tài)度。 他吻了她,那么,在他心里,她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是可以執(zhí)子之手的另一半,還是說僅僅是比較合適的情人。 她沉默著不做聲,白笙安把她按在墻上,唇齒間還有酒精的清香在肆意飄散,他捏捏她的臉,眼底的晦暗已經(jīng)褪去一部分,他盯著她的眼睛正色道:“最近不要隨意走動,遇到任何異常情況都要及時告知我,手機要24小時保持暢通,在我想要聯(lián)系到你的時候,你要第一時間回應(yīng)我,明白嗎?” 蘇瑤愣了一下,心口又開始狂跳,腦袋里不可抑制的想著,他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雖然厲色,卻透著霸道的親昵,他向來冷漠,不屑于人情世故,如今卻肯放下身段,真切的關(guān)心她,她何德何能,這般有幸。 她沉浸在這樣從天而降的幸福中不可自拔,白笙安不滿的捏起她的下巴,輕輕晃了晃:“問你呢,聽明白了嗎?” “嗯,明白了。”蘇瑤低垂著頭,典型的小女兒嬌羞作態(tài),聲音溫軟,面頰通紅,眉目含情,是從未有過的嬌艷明媚,白笙安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不過轉(zhuǎn)瞬即逝,隨即摸了摸她的臉頰,輕聲道:“這樣才乖?!?/br> 兩人在樓下親昵了許久,蘇瑤才發(fā)現(xiàn)白笙安身后有個欲說還休的侍者,她臉皮子薄,想起來自己和白笙安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調(diào)情,頓時覺得羞于見人,白笙安摟著她的腰讓她靠在他的懷里,自己則沖那侍者朗聲道:“沒關(guān)系,我馬上回去?!?/br> 那侍者這才如蒙大赦的捧著他的外套小跑著回去,白笙安攬著她的腰一直上了樓,進了包廂,可謂招搖過市。包廂里有兩三個人在搖骰子,見他進來,俱是不懷好意的唏噓出聲,白笙安并不像平常那樣面容冷硬,拒人千里,竟然好脾氣的沒有計較,而是輕嗤道:“玩你們的,別多管閑事?!?/br> 這些人雖然看著和尋常的紈绔子弟相差無幾,但是蘇瑤心知,這些人都是淬煉出來的人精,眼底雖然帶著調(diào)笑,卻并不空洞輕浮,這樣的玩世不恭大約也只是裝出來的,能讓白笙安樂意接近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凡夫俗子? 幾個人見好就收,既沒有追問讓蘇瑤覺得難堪,也沒有冷場讓她覺得突兀,一言一行都帶著恰到好處的教養(yǎng),等他們落座之后,幾人就尋了個借口起身離開了,包廂里突然變得安靜下來,蘇瑤坐在白笙安身邊,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 白笙安取了酒柜里的酒,輕輕晃了晃,倒進干凈透明的高腳杯里,自斟自酌,他的側(cè)臉干凈好看,輪廓堅挺分明,眼底的凌厲被微醺的酒氣淡化,變得迷離而搖曳,喝酒的時候,喉結(jié)隨著他吞咽的動作沿著修長的頸線上下翻滾。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比任何男人都性感。 蘇瑤看的出神,他卻突然扭頭看她,她不設(shè)防的撞見他波光瀲滟的眸子里,閃避不及,被他捏住了下巴,他啞著嗓子問:“你喝不喝?這酒不辣?!?/br> 蘇瑤覺得自己的意志力完全喪失,腦袋暈暈乎乎,懵懂的問他:“真的不辣?” 白笙安低笑一聲,搖搖頭,眼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捉弄:“真的不辣,不信你可以嘗嘗。” 他把杯子湊到她嘴邊,她便聽話的往杯沿上湊,她越往上湊,他的手卻越發(fā)的抬得高,她無可奈何的被引導著慢慢仰起頭,不知不覺的就靠的他極近,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酒杯上,那里頭璀璨搖曳的液體像極了她此時的心底,波動的,動蕩的,按捺不住的。 她確實是想喝一口的,她口干舌燥的厲害,臉頰也guntang的讓她倍感難受,眼看著她就要接近杯子了,他卻突然收了手,把酒杯從兩人中間拿開,微一低頭,正好吻上了她湊過來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