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葉蓁突然出現(xiàn),她發(fā)現(xiàn)韓蕓濤明顯露出震驚又意外的表情,不過很快就收斂起來,喊了聲:“蓁蓁姐,你不是醉了在睡覺嗎?怎么下來了?” 周子程也見到了葉蓁,忍不住皺了下眉頭,“葉蓁,我看你不舒服的話還是去樓上休息吧,我們這里可能會玩得比較久。” 相較于韓蕓濤和周子程,在座的其他人對葉蓁要恭敬禮貌許多,那些公子哥兒們紛紛喊她“蓁蓁姐”,因為宿主常年端著大家閨秀的嚴謹風范,就給人一種不好靠近的距離感,偏她又十分有才華有能力,家里長輩也多是夸過葉蓁的,所以他們對她多是存著尊敬之心,就像尊重老人家那種。 葉蓁微微含笑:“沒關系,我已經(jīng)休息好了?!?/br> 她眼睛一轉(zhuǎn),看了看韓蕓濤。 韓蕓濤手心在冒汗,對付葉蓁這件事情是她做過第二出格的事情,第一當然是和周子程發(fā)展地下情??墒强慈~蓁的模樣,似乎什么也沒有發(fā)生?怎么會?兩個醉酒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沒發(fā)生?何況這葉蓁酒醒得未免也太快了……早知道她該帶著周子程去捉jian! 葉蓁微笑著坐到周子程左側,聲音輕緩平和:“你們玩吧,不用在意我?!?/br> 周子程回頭看了看她,濃厚的劍眉微皺,眼底透出一絲不喜:“隨便你吧,生病了可別怪我沒照顧好你?!?/br> 葉蓁看著周子程說:“子程,表妹的身子比我還要嬌氣,不如先送表妹回家吧?不然生病就不好了?!?/br> 周子程意外了一下,葉蓁從來沒和他這樣說話,以前他這么說,她就會順著他的意思離開,怎么這次…… 他看著葉蓁完美的笑容和臉龐,當真看不出絲毫異樣來。 韓蕓濤一聽要她回家,立刻拉了拉周子程,可憐巴巴的說:“表哥,我想和你們一起玩……” 周子程自然說好。 這樣明顯的差別待遇是個人都看得出什么來,有的公子哥兒開始起哄:“我說你這做meimei的這么大了還粘著哥哥干什么,你還是學聰明點兒,給些空間,可別打擾人家未婚夫妻的二人世界!” 韓蕓濤有些心虛,說:“誰說meimei就不能跟著哥哥玩了,我又沒錯……” 周子程也道:“快別說了,打牌打牌?!?/br> 葉蓁淺淺笑了一下,安靜的坐在一旁。 她知道,有些事情,由她來挑破不會達到最好的效果。 周家是豪門大戶,那也是要臉面的,能承認表兄妹之間有齷齪?只怕還是會私下里處理好了,就算覺得對不起她,也還是會希望她也別往外說,畢竟這事兒傳來了就是妥妥的丑聞。 韓蕓濤還嫁不嫁人了?周子程還娶不娶妻? 葉家家世雖然還行,到底從文,比不過周家。 周元酒也醒了,讓人去查了晚上的事情,結果還沒出來,他也沒心思睡覺了,叼著煙下樓來,原想干些什么發(fā)泄發(fā)泄,卻沒想一眼就看見不遠處坐在周子程身邊的未來侄媳婦。 她坐得筆直,嘴角含笑,溫婉而柔美,儀態(tài)舉止當真挑不出半點差錯,相較于旁邊那個歪歪扭扭掛在周子程身邊的侄女韓蕓濤,葉蓁可以說是出類拔萃。 他遠遠找了個位置坐下,叫來服務員送來威士忌。 他懶散喝了幾杯,見葉蓁還是端莊的坐著沒有絲毫松懈,仿佛她本就該是如此,她把舉止禮儀都刻在骨子里,無時無刻不端著架子,難怪好些人說她無趣,是個衛(wèi)道士,老學究。 陸續(xù)有朋友到他身邊來,圍成了一個局,抽煙搖骰子說趣說正當紅的某女星挺漂亮云云,問三爺你要不要? 他興趣缺缺,無意間又掃向不遠處的葉蓁。 這一次他終于發(fā)現(xiàn)葉蓁和之前有些不同,她幾不可見的皺眉,手臂輕微收攏,小心的扭動,似乎哪里有不適,又借著端起茶水的時間,柳眉微蹙,彎曲的手臂壓在胸脯—— 周元咬著煙頭,懶散的模樣微頓,腦子轟然一炸! 在床上,他從來不是溫柔的男人。 他向來粗暴又直接,狂野而強勢,他敢肯定,他把她吃得紅腫不堪,甚至咬出了牙印。 嬌嫩的女孩子肯定受不得。 他低咒了一聲:cao! 葉蓁終于起身去了洗手間。 周元眼神漆黑,仰面將威士忌一口飲下。 正值這時,他派去調(diào)查的人帶來了一段錄像。 鏡頭里,翰蕓濤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房卡,她把醉得暈乎乎的葉蓁帶進了他房里。 周元臉色鐵青。 葉蓁確實很不舒服的,她穿衣服的時候就看過,她肌膚白得似雪,一點兒痕跡都十分明顯,何況是男人那樣不留情面的手段,都快不能看了,碰一下都難受…… 她在洗手間待了一會兒,出來時看見靠在墻壁上的周元。 男人一身黑色,黑發(fā)墨瞳,襯衣領口大開,露出性感的鎖骨…… 他微瞇著眼睛吸煙,浪蕩又不羈。 葉蓁突然看見他,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才冷靜又禮貌的喊他:“小叔?!?/br> 周元吐著煙圈,抬了抬眼簾輕飄飄的看她。 葉蓁若無其事的走過,娉娉婷婷,端莊從容。 周元笑了聲,他看著女人走遠的背影,直接給韓蕓濤打了個電話,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說:“給我過來,我有事問你?!?/br> 周家的小輩們都怕周元這個小叔,就更別提外面的孩子了,韓蕓濤是周元的二姐和韓家韓宏遠生的女兒,性格活潑卻也霸道,偶爾還喜歡惡作劇,可同樣的,到了周元面前也得老老實實的不敢多一句嘴。 所以韓蕓濤一接到周元電話,還是那樣隱含怒氣的聲音,她不免還是嚇了一跳,提心吊膽的想周元找她做什么?還是說發(fā)現(xiàn)她和周子程的關系了? 她忍不住拉了拉周子程,“舅舅叫我去見他,好兇啊,我有點兒怕。” 周子程也疑惑起來,他看了眼時間,都十二點過了,這個時間周元找韓蕓濤做什么? 葉蓁坐在一旁,神情平淡。 最后周子程陪著韓蕓濤去見周元,葉蓁幫他湊牌局,上場的時候葉蓁就說她不太會玩,同桌的公子哥兒說沒事隨便玩,反正周子程一直贏錢,正好可以輸點兒出來唄。 葉蓁笑得溫和,說好,盡量不讓他們失望。 而另一邊,韓蕓濤躲在周子程身后,怯怯的看著周元,周元揚了揚下巴,示意周子程:“你出去。” 周子程也怕這個小叔,道:“小叔,是不是蕓濤做錯了什么事情?你別生氣,我……” 周元眼神一歷:“出去?!?/br> ……周子程麻溜的滾了。 韓蕓濤被嚇得差點哭出來,“舅舅,你為什么這么對我?。课易鲥e了什么嗎?” 周元冷冷笑了一聲,道:“你都做了什么,自己交代?!?/br> 韓蕓濤說:“……我沒做什么啊?!?/br> “說實話,我不喜歡聽人狡辯?!?/br> 翰蕓濤傻了會兒,堅決搖頭:“沒有,真的沒有?!?/br> 周元扔出一個手機,道:“晚上十點四十五分到五十分之間,你做了什么,視頻里都清楚的擺著,你還要狡辯?你以為現(xiàn)在想要查一件事情很難?” 韓蕓濤就忍不住有些腿軟了,她哆哆嗦嗦,不明白自己算計葉蓁的事情為什么會被周元知道? 其實韓蕓濤雖然懼怕周元,可她也不太喜歡周元,因為周元太厲害,平時看起來高高在上不好靠近,她每次來周家,每個人都對她很親切,也很喜歡她,只有周元,對她特別冷淡。 周元的表情太冷。韓蕓濤開始找借口,說她真的不知道啊,她順手撿了房卡,然后把她原來的房卡弄混了,房間又那么像她根本分不出哪一間有什么不同,所以才讓葉蓁進錯了房間,這是個意外。 周元會信? 韓蕓濤還說,肯定是意外啊,因為她完全沒有必要針對葉蓁,葉蓁是她未來的嫂子,難道她能把嫂子推給別的男人嗎?這樣對得起表哥嗎?說到最后她還哭了起來,問周元:“舅舅,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壞嗎?我要回去告訴mama!” 其實周元也想不通韓蕓濤為什么要把葉蓁推到他房里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韓蕓濤那點兒小把戲他還是看得明白的,她根本沒說實話,沒說實話那就說明她確實是故意的,故意針對葉蓁。 周元不太過問小輩之間的事情,但也知道韓蕓濤經(jīng)常和周子程葉蓁一起玩,關系看起來還行,就像剛才三個人就一起打麻將,韓蕓濤為什么要針對葉蓁? 韓蕓濤見周元沉思,還以為他是信了她的話,心下松了口氣,還有心思打探周元為什么會知道這個事情,是葉蓁找你告狀了? 周元道:“葉蓁進的房間是我一個朋友的,他見過葉蓁,知道她走錯門,所以找我把她帶走了。后來一查,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你做的?” 韓蕓濤咬了咬唇,嘴里極力否認,心里也是極不高興,怎么這么不巧? 當初她要順勢把葉蓁推到別的男人房間,根本就沒想過對方是誰,只要是個男人就行,她還可以把這個當做把柄,以此要挾葉蓁讓她別癡心妄想和她搶表哥,你都不干凈了還有什么資格? 現(xiàn)在不僅沒成功,還被最可怕的周元抓住了…… 韓云濤開始哭,哭得委屈,哭的聞者落淚見者傷心,反正不論怎么著,要先把這次糊弄過去。 周元微瞇起眼睛看她,冷聲道:“只此一次?!?/br> 得了準話,韓蕓濤立刻保證以后不會再出這樣的差錯了,然后迫不及待的跑走了。 周元看著韓蕓濤離開的背影,招來秘書:“派人調(diào)查一下韓蕓濤最近都干了什么,仔細一點。” 他可不是那么輕易就信任一個人的話的人。 那邊韓蕓濤在周子程面前哭了好久,眼睛都哭腫了,還說周元怎么怎么冷冰冰的嚇唬她,她不喜歡這個舅舅,周子程很心疼,說他也不喜歡小叔,倆人躲到一間無人的包廂親密了好一會兒,最后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一起回去。 周子程回到牌桌,牌友們都高興得不行,似乎和葉蓁處得不錯。葉蓁端坐著,神色和他離開時如出一轍,看起來沒有絲毫差別,她見他回來,仰頭看來,嘴角含笑:“你們回來了?!?/br> 周子程嗯了聲,韓蕓濤情緒不高的站在周子程身邊,葉蓁見她眼睛都哭紅了,體貼的沒多問,起身讓了位置,還說:“原來麻將挺好玩的?!?/br> 周子程瞥了她一眼,實在沒心思搭理她。 葉蓁太土,除了學習什么都不會,明明是二十三歲鮮活的年紀,卻活得像八十三歲的老太婆,不僅在玩的方面,穿著打扮尤其是,她幾乎從不穿短褲吊帶,常年的上衣半裙,六七十年代的復古裝扮,偶爾看一看還行,看多了再了解了她的性格之后,就只會覺得無趣。 唯一的可取之處,大概就是她心思遲鈍也夠干凈,很好把握,不怕會鬧事。 心不在焉的打了一局,周子程輸了,他摸錢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面前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他可是贏了不少! 葉蓁微笑道:“發(fā)錢的時候最好玩了?!?/br> 周子程:“……!” 所以他贏的全給輸了還倒貼? 牌友公子哥們都笑劈叉了,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和葉蓁玩牌這么有趣,贏得心花路放??! 周子程不在乎那點錢,可他不想輸!何況周圍的笑聲真的很刺耳。 他的好勝心無時無刻不表露出來。 從葉蓁給他打壞了牌運字畫,周子程就沒再贏過,成了這晚最大的輸家。 葉蓁也沒心思一直看一個人輸錢,何況這算什么? 她打了招呼就回家了。 周子程和韓蕓濤都巴不得葉蓁趕緊走,此刻她一走,心情都高興不少。 因為玩得挺晚,一行人上樓睡覺的時候都凌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