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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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閉上眼睛,感覺微涼的指尖從她鎖骨滑下,指尖經(jīng)過之處,引起她一陣顫栗,“怎么不說話?” “你欺負(fù)人,我無有還手之力?!蔽赫训穆曇衾锿钢[忍。 身下少女臉孔似碎玉的白。 一聲輕笑,男人低迷好聽的聲,“怕了?” 徐曜把她的衣襟掩住,慢慢地一顆顆把盤扣系好。 第23章 徐曜伸手把她拉起來, 兩人并肩坐著,徐曜看著那盞燈的燈花,“刺殺白燕的那伙人跑了, 留下幾個受重傷的, 服了劇毒,當(dāng)場斃命?!?/br> 魏昭已料到,這伙人來路不明, 白燕肯定認(rèn)出來了,小聲道:“出手狠辣, 不是世仇就是有極大的利益之爭?!?/br> “你說得對,白燕的身手不凡, 被人追殺, 隱匿在此, 內(nèi)中隱情必然關(guān)系重大, 他才不肯說出真實身份。” 徐曜回頭看著她, “看來我北安州藏龍臥虎?!?/br> 此話意有所指。 魏昭垂眸, 雙手放在膝上,看上去溫順乖巧。 徐曜伸過手,握住她放在膝頭的小手, 揉著, “真是一匹好馬?!?/br> 這時,馬車夫的聲音傳來, “大爺, 走嗎?” 徐曜松開她的手, 給她整理一下衣裙,站起身,下了馬車,魏昭聽他在車下對馬車夫說;“走吧!” 馬車緩緩移動,魏昭思忖,白燕跟殺手打斗,徐曜看到了,當(dāng)時一定就在附近,不然不能來得這么快,那就是說白燕引起了徐曜的注意,暗殺白燕的人武功卓絕,到底是些什么人,白燕又是何身份背景? 魏府門上人,魏昭已經(jīng)打點,門上的人得了好處,魏家大太太掌家,魏昭已經(jīng)定親,大太太對魏昭格外關(guān)照,魏家下人巴結(jié)四姑娘,未來的侯夫人,因此魏昭出入都行個方便。 次日,魏昭惦記白燕的傷勢,自己那顆解□□丸不知管不管用,她從梳妝匣暗格里取出一個淡青色小瓷瓶,把里面的藥丸倒在掌心里,她隨身帶了一顆,昨天給白燕服下,還剩兩顆解藥,放回瓷瓶,遞給身旁的萱草,“你去一趟府后街,桂嬤嬤家,把這個解藥給桂嬤嬤,給白公子服下。” 萱草猶豫,“姑娘只有這三顆解藥,萬一有需要…..” 魏昭望著西面,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救人要緊,我算計了時日,他也該回來了,我再去磨著他要幾顆便是?!?/br> 白燕的毒,不像普通的毒,白燕臉色透著青,她怕一顆不夠。 她又取出二十兩銀子,“你跑一趟,把銀子交給滿春院□□.香的。” 魏昭每日叫萱草出府,到桂嬤嬤家看白燕的傷勢,得知三顆解□□丸服下去,白燕傷口的毒已經(jīng)解了。 這日,王府家仆拿王香蘭的帖,請魏家兩位姑娘明日去王家賞梅,魏昭笑了,這王香蘭性格爽朗,心又很細。 出了年,天道冷,魏蓁穿貂鼠裘,魏昭穿白狐裘,姊妹倆同乘一輛馬車,去王府。 王家梅園廬雪軒內(nèi),紅泥爐搬到軒內(nèi),一個丫鬟守著爐子煮茶。 軒中擺了一桌豐盛的酒席,八個姑娘,王香蘭、李敏,梁雯,徐玉嬌,丁婉云、魏昭姐妹還有出身武將之家江金鳳。 魏昭跟王香蘭和李敏湊在一起閑聊,魏蓁跟丁婉云說悄悄話,徐玉嬌跟江金鳳倆人喝酒切磋劍法,江金鳳身材略豐腴,肌膚健康的顏色,素愛習(xí)武,跟徐玉嬌談得來。 梁雯也湊過去跟魏昭三個人聊,王香蘭問梁雯,“梁jiejie,聽說你jiejie梁妃給你在京城說了門親事,是戶部尚書的嫡子。” 梁雯沒否認(rèn),“八字還沒一撇,我jiejie叫人稍信,叫我跟母親進京?!?/br> 魏昭想,看來梁妃得寵于皇帝,也有過人之處,娘家遠在北安州,借不上力,把meimei嫁給戶部尚書之子,梁妃在朝中也不是孤立無援。 出身世家名門閨秀的婚事都是政治交易,為權(quán)利服務(wù),女子命運都一樣,不管你高貴低賤,利用牽扯,大臣在朝中分門別派,搞裙帶關(guān)系。 軒里生泥爐,窗扇打開,魏昭一眼望去滿樹寒梅白玉條。 如此美景,焉能呆在屋里,魏昭對身旁的李敏說:“我要出去賞梅,李jiejie去不去?” 李敏搖頭,“我怕冷,我還是呆在屋里。” 魏昭穿上狐白裘,走出廬雪軒,梅園里白雪皚皚,黃色的素心臘梅花,飄過陣陣濃香,朱砂梅,層層疏疊,花朵甜香,綠萼梅,都是梅花中名貴品種。 魏昭摘了一朵綠萼梅拿在手里把玩,她極喜歡綠梅,灰綠色,花色潔白。 “魏姑娘在這里賞梅?!?/br> 突兀一聲,魏昭猛地回頭,梁榮站在身后五六步遠的地方,有人走近她竟然沒有察覺,也許是她太專心賞花,亦或許是梁榮走路太輕,魏昭想起青山寺院墻高,都沒能擋住他,心想,不論何時,你不能小瞧任何人。 “表兄也來賞梅?” 梁榮朝她走近兩步,“我聽我meimei說你們在王府賞梅,我過來看看你,表妹,別來無恙?!?/br> “托表兄的福,人還活著?!?/br> 魏昭的語氣里揶揄,梁榮聽出來了。 “你我多日不見,表妹何出此言?” 梁榮佯作糊涂。 “青山寺的和尚和侯府侍女是你殺的?” 魏昭平淡的口氣,仿佛不是說殺人恐怖的事。 “表妹聰明,猜到了?狗男女該殺?!?nbsp;梁榮隨意地說。 買通姨母朱氏,把魏昭逼到青山寺,他有機會接近魏昭,沒想到那晚去青山寺,魏昭不在,這兩個偷情狗男女,被遷怒,殺了泄憤。 魏昭慢聲道;“表兄不怕玷污佛門凈地?!?/br> “青山寺乃藏污納垢之所?!?/br> 梁榮不屑地說。 魏昭突然厲聲道;“梁榮,你想毀了我,魏昭與你何冤何仇?” “我沒有想毀了你,我當(dāng)時想納你為妾?!?/br> 梁榮困難地解釋說。 “我謝梁公子抬舉我,魏昭雖然無德無才,是打死不做人妾的?!?/br> 魏昭把綠梅插在鬢角。 少女穿著狐白裘,鬢邊一朵綠梅,白雪映襯,冰清玉潔,一塵不染。 梁榮半天移不開眼,暗恨自己眼拙,這樣出塵的女子他竟然妄想納做妾室。 “我如果聘你為妻,你可愿意?” 他不知著了什么魔,脫口問出這樣的話。 “不愿!” 回答干脆,沒有拖泥帶水。 梁榮出乎意料,“我是真心的,難道你也不愿意嗎?” “真心,你的心夠分嗎?你屋里姬妾成群。”魏昭譏諷道。 “我可以遣散身邊所有女人,獨你一人?!?/br> 與魏昭相比,他的那些女人,黯然失色。 “千萬別?!蔽赫褢蚺暗恼Z氣,“你犧牲太多,我可無以為報?!?/br> “你看重侯夫人之位?”梁榮臉色陰沉,“徐曜他就能真心待你嗎?” “真心不真心,也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br> 魏昭折了一支梅,“你這個承諾給別的女人,別的女人準(zhǔn)樂瘋了,比如徐姑娘。” 梁榮劈手抖落梅樹枝頭的白雪,“你成心給我添堵?!?/br> 魏昭認(rèn)真地看著他,“我就要成婚了,我們在談?wù)撨@些毫無意義?!?/br> 說完,魏昭轉(zhuǎn)過身,沿著梅園小徑,往回走。 梁榮站在原地,半晌,他拍出一掌,打在梅樹干上,不算粗壯的梅樹當(dāng)腰折斷。 他失悔,如果當(dāng)初叫人去魏家提親,聘魏昭為正妻,魏家定然求之不得,母親反對,他也沒堅持,是自己太輕狂,聽meimei梁雯所言魏昭行事,他意識到把魏昭看低了,便宜了徐曜。 魏昭往廬雪軒走,走過一個八角亭,迎面徐玉嬌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她。 魏昭站住,徐玉嬌憋不住話,開口便指責(zé),“魏昭,你都要嫁給我哥了,你為何還要去勾引梁公子?” 魏昭心里反感,神色冷了幾分,“我跟梁家表兄偶然遇見,以禮相待,不過說幾句話,何來勾引?” 徐玉嬌輕蔑的神情,“魏昭,現(xiàn)在此地就咱們倆個人,你別裝了,你不勾引我哥,我哥放著多少世家女不娶而娶你?” “你哥為何娶我,你回家問你哥,你哥到魏家提親之前,我跟你哥說不上三句話,我怎么勾引你哥了?是呀!以你哥的身份,別說娶世家女,就是尚公主也毫不遜色。” 魏昭語帶不屑,徐玉嬌噎住,“你,你說你跟梁榮沒關(guān)系,梁榮上你魏家提親這總是真的吧?” 魏昭冷冷淡淡,“提不提親是他的事,答不答應(yīng)是我的事?!?/br> 徐玉嬌心里不是滋味,嫉妒地眼神盯著魏昭,“你沒答應(yīng),是他要納你為妾,你還不是想做正妻?!?/br> “我想當(dāng)正妻有問題嗎?” 魏昭往前走了兩步,“徐玉嬌,我就要嫁進你徐家了,未來的梁家少夫人不是我,你跟我較勁,有意思嗎?你要打敗的是梁家要娶的女人,你要贏的是梁榮的心?!?/br> 魏昭從她身邊走過,淡淡聲,“梁榮不會喜歡一個無腦的女人。” 徐玉嬌站在原地,琢磨她的話,過一會,徐玉嬌回到廬雪軒,看魏昭的眼神少了敵意,魏昭只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跟徐玉嬌這種無腦的人置氣犯不上。 徐玉嬌大概心情低落,喝了不少酒,眾人心里明鏡似的,徐玉嬌追梁榮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不過沒有傳到外面而已,事關(guān)閨譽,大家對外守口如瓶。 傍晚,魏昭回魏府,進門問萱草,“白公子的傷勢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沒事了,姑娘。”萱草說。 這么霸道的毒都能解,從前她只用來解過蛇毒,還不知道這么厲害。 草長鶯飛,庭院里桃杏枝頭開放,侯府送來聘禮,魏家人都聚在堂中,魏昭也在。 徐府家仆抬著一擔(dān)擔(dān)聘禮,放在堂中,聘金兩萬兩白銀,聘餅一擔(dān)、海味八式,三牲、酒、果品、茶葉、斗米、綢緞布匹,金飾、珠寶等。 看得大太太直眼熱,魏府人艷羨,定下婚期,魏老太太命人給了抬聘禮的人賞錢,命人好生款待。 大太太盯著帖盒里的禮金,笑著對魏老太太說;“咱們魏家給四姑娘辦嫁妝,花銷一萬五千兩銀子,侯府的禮金兩萬兩銀子,我魏家留下一半,剩下回禮金,老太太看如何?” 大太太精明,掌家這些年得了不少好處,吃不得一點虧,老太太給魏昭一萬五千兩銀子的陪嫁,她心里一直不舒服,沒得機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