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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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曜對魏老太太說:“本侯相信他們是清白了,老太太給我個(gè)面子,從輕發(fā)落?!?/br> 魏老太太心里一松,總算徐曜氣消了,“既然侯爺講清,饒了她一回?!?/br> 吩咐家下人,“把姓宋的送交官府?!彼瓮タ次赫褯]事,被家人推搡下去了。 徐曜對魏昭說:“起來吧!” 魏昭剛站起來,魏老太太嚴(yán)厲的聲音,“跪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死罪饒過,活罪不免,請家法。” 少頃,一個(gè)小廝雙手捧著一根棍子走進(jìn)來,棍棒有魏昭手臂粗細(xì),這棍棒打在身上,魏昭的細(xì)腰可要打折了。 徐曜不易察覺的皺眉,深眸透著冷光,魏老太太對三老爺魏廉道:“老三,你女兒你動(dòng)手教訓(xùn)?!?/br> 魏三老爺走上前,接過小廝手里的棍棒,看著站在那里,一動(dòng)沒動(dòng)的女兒,揮臂掄起來,棍棒還沒落到魏昭身上,只聽沉冷威嚴(yán)地一聲,“住手!” 魏三老爺手舉著棍棒停在半空中,望著喊停的燕侯。 徐曜寒著臉,“三日后,我娶四姑娘過門?!?/br> 說完,站起身,一甩袍袖,揚(yáng)長而去。 廳里眾人都愣住了,魏家教訓(xùn)女兒,徐侯無權(quán)過問,徐候三日后娶四姑娘,棍棒打壞了人,徐侯可不答應(yīng)。 大家聽得清清楚楚徐侯要三日后娶親,三日后四姑娘就是侯夫人,誰還敢打。 魏廉尷尬,下不來臺,訕訕地不甘心地放下棍棒,女兒有燕侯這個(gè)靠山,他不敢教訓(xùn)了。 魏老太太琢磨出點(diǎn)意思,徐侯一甩袍袖離開了,徐侯是對魏家不滿,徐侯根本就沒怪四姑娘,魏家得罪徐侯了。 半天魏家人才反應(yīng)過來,大太太嘴快,“三日后娶親,太匆忙了,這三書六禮沒有。” 魏老太太心里揣測,四姑娘美色迷惑了燕侯,因此燕侯連她私奔都不計(jì)較了。 看著魏昭道;“昭丫頭,燕侯三日后娶親,來不及準(zhǔn)備,備嫁妝來不及?!?/br> 魏昭還站在廳中央,書香和萱草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給她揉膝蓋,聽魏老太太問,便毫不客氣的地道:“陪嫁現(xiàn)銀省事。” 大太太看魏昭的眼神不善,笑著說;“姑娘真敢說,未出閣的姑娘,提起婚事自己先臉紅,就像你二姐,父母商議她的親事,她躲出去不好意思聽,四姑娘可別跟鄉(xiāng)下村姑婦學(xué),沒見過世面眼皮子淺。” 魏昭也沒理她,魏家的錢,說心里話,她不稀罕。 大太太撇嘴,“嫁侯爺有什么可得意的?” 三姑娘魏萱嫉妒四妹,侯府提親,她是三房長女,應(yīng)該先緊著她,越過她落在這個(gè)四妹身上,心里不痛快,小聲嘀咕,“門不當(dāng)戶不對,四妹說不定那日被休回娘家。” 魏昭聽見,看著三姐魏萱說;“三姐要是愿意,替我嫁入侯府。” 魏萱有這個(gè)心思,魏老太太道;“胡鬧,燕侯要娶的是你四妹,你跟著湊什么熱鬧。” 魏老太太發(fā)話了,對三太太朱氏道:“四姑娘身子弱,一路勞頓,帶四姑娘歇息去吧!” 方才動(dòng)家法的時(shí)候,可一點(diǎn)沒顧忌她身子弱,魏昭本來還想魏家人有一分親情,沒想到祖母和父親絕情,怕得罪燕侯,舍棄自己,徐曜方才如果不在,她和宋庭已經(jīng)被沉塘了,她跟魏家人的親情從此斷了。 魏昭朝二老爺和二太太拜了拜,“謝二伯和二伯母講清?!?/br> 二太太慈祥地笑笑,“一家人,應(yīng)該的?!?/br> 魏昭又對老太太說;“侯爺不追究了,祖母放了宋庭吧!” 魏老太太朝家仆道:“去,告訴把姓宋的放了。” 魏昭帶著兩個(gè)丫鬟,跟在繼母朱氏的身后,朝三房地界走。 繼母朱氏對她冷冷落落,走到三房主院,叫身旁一個(gè)大丫鬟,“你帶四姑娘去住的屋子?!?/br> 魏昭朝繼母朱氏福了福,“謝母親方才講清?!?/br> 繼母朱氏露出一點(diǎn)笑模樣,“你不是我親生的,從小不是我養(yǎng)大的,跟我不親,我也不希望你死?!?/br> 大丫鬟領(lǐng)著她走進(jìn)東跨院,說;“四姑娘住正房,西廂房三姑娘住。” 大丫鬟把主仆三人送到正間,回去了。 書香和萱草四處看看,萱草撇撇嘴,“姑娘,這屋里連鄉(xiāng)下老宅都不如?!?/br> “鄉(xiāng)下老宅,我們花了多少銀子改建修繕?!蔽赫炎峡?。 書香說;“住兩日就走了?!?/br> 魏昭問;“你們回來了,嬤嬤去哪里了?” 萱草說:“姑爺叫我二人回來,把嬤嬤請到侯府去了,讓嬤嬤幫著布置新房。” 魏昭明白,徐曜把桂嬤嬤當(dāng)人質(zhì),防備自己逃走。 她抱膝坐著,三日后,就要嫁入侯府,自己一定要想出主意來。 第142章 三姑娘魏萱從前廳回到東跨院, 看見上房的門開了, 心里不平衡, 自己一直住西廂房,魏昭回來就占了正房,侯府這門好親事, 也讓她占了, 腳步不由自主地走到正房, 書香出來倒水看見她,不認(rèn)識,揣度問;“姑娘是三姑娘嗎?” 魏萱仰著頭,嗯了一聲, 往屋里走, 聽西屋里有說話聲, 朝西屋走過去, 書香緊走幾步,上前挑起門簾,“三姑娘來了?!?/br> 魏昭托著腮在炕桌旁坐著, 看見魏萱冷淡地喚了聲,“三姐?!?/br> 魏萱是個(gè)自來熟, 在屋里各處看看,臉上不加掩飾的嫉妒, “四meimei真是好命, 一回來就住正房?!?/br> 萱草瞅著她不順眼, 聽她說話酸溜溜的, 接話茬道:“正房我家姑娘也就能住三日,三日后就搬到侯府去了?!?/br> 魏萱拿起長條桌案上擺著的一個(gè)祭紅釉梅瓶,看了看,放回桌案上,撇嘴,“四妹高攀上侯府這門親事,人常說爬得高,摔得狠,四妹要當(dāng)心?!?/br> 魏昭心思回到魏萱的身上,魏萱人蠢,嫉妒心還強(qiáng),似笑非笑地說:“我那里敢爬那么高,我這正犯愁呢?我從小長到大,沒出過鄉(xiāng)下的地方,侯府高門大戶,我應(yīng)付不來?!?/br> 魏萱心想,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就聽魏昭跟丫鬟說:“萱草,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鄉(xiāng)下看的一出戲叫姊妹易嫁?!?/br> 萱草道:“記得,姑娘,縣城里來的戲班子演的?!?/br> 魏昭嘆了一口氣,“可惜,我就沒有個(gè)jiejie替我嫁?!?/br> 魏萱聽了,腦子靈光一閃,“四妹的意思是不想嫁入侯府?” 魏昭佯作愁眉苦臉,嘆息一聲,“三姐,我自知不配燕侯,我能嫁像榆縣錢員外家里就挺好了。” “誰是錢員外?”魏萱好奇地問。 萱草說:“錢員外是就是榆縣最大的財(cái)主,家里有千畝水田,還有大宅子,看院子有兩條惡狗?!?/br> 魏萱樂不可支,花枝亂顫,笑岔氣了,貼身丫鬟在身后拍主子的背,魏昭斜眼看她。 魏萱笑聲停住,走過去,坐在魏昭對面,“四妹,聽你這么一說,我是你jiejie,要不然我們姊妹也效仿戲折子里來個(gè)姊妹易嫁好了?!?/br> 魏昭佯作想了想,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不行三姐,據(jù)我觀察,燕侯這個(gè)人脾氣不好,聽說戰(zhàn)場上殺人不眨眼,jiejie嫁過去露餡了,燕侯還不殺了jiejie和我?!?/br> 鄉(xiāng)下人就是膽小,魏萱看沒戲了,xiele氣。 魏昭朝她跟前湊了湊,盯著她看,魏萱摸摸臉,“你為何這樣看著我,難道我臉上有臟東西?” 魏昭搖搖頭,“三姐,我發(fā)現(xiàn)你長得真好看,如果燕侯看見你,他提親要娶的一定是jiejie,不是我?!?/br> 魏萱想想,燕侯到魏家時(shí),前廳一屋子人,燕侯大概沒注意到自己,不由懊惱,方才自己只顧著看熱鬧了,沒吸引一下燕侯的注意,現(xiàn)在四妹后日就過門了,自己沒機(jī)會見燕侯了。 聽見四妹在一旁嘟囔,“方才燕侯救了我,我應(yīng)該表示一下?!甭犓龑ρ诀叩?;“書香,把咱們最值錢的翡翠白菜送給燕侯,表示一下感激之情?!?/br> 她做凝思苦想狀,“誰去送好?丫鬟下人去不鄭重?!?/br> “我替你跑一趟,四妹。”魏萱急忙把差事攬過來。 “三姐,你一個(gè)未出閣的小姐,到侯府送東西不好吧?”魏昭故意說。 “哎,四妹,有什么不好的,侯爺是我妹夫,我替你跑一趟,不說我是魏府的小姐就行了?!?/br> 魏昭想想,“這倒也使得。” 吩咐書香,“把翡翠白菜拿出來,給三姑娘拿著?!?/br> 書香站著沒動(dòng),魏昭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咱們的東西沒帶來。” 送什么好,魏萱在她身上溜了一眼,“你身上隨便什么東西送一樣就行?!?/br> 魏昭摸摸頭上釵環(huán),徐曜一個(gè)男人要釵環(huán)沒用,摸摸腰間玉佩,不行,送隨身之物成了定情物了。 目光在屋里掃了一圈,多寶閣上零星有幾樣擺件,其中有一個(gè)翡翠白菜,支使書香,“把架子上的翡翠白菜拿過來?!?/br> 書香從架子上取下翡翠白菜擺件,魏昭接過來,看了一眼,成色很差,雕工粗糙,玉倒是真玉石,遞給魏萱,“把這個(gè)送去吧!” 魏萱不管東西值不值錢,找個(gè)借口接近徐曜而已,接過,“我替四妹跑一趟?!?/br> “謝謝三姐。” 魏萱終于達(dá)到目的,拿著東西走了。 書香從雕花窗里看三姑娘走到西廂房,小聲說;“姑娘,三姑娘勾引侯爺能成功嗎?” 魏昭手托著腮,“她成不成功與我沒有壞處,燕侯如果上鉤了,我跟她來個(gè)姊妹易嫁,燕侯不上鉤,心術(shù)不正給她點(diǎn)教訓(xùn),給燕侯添點(diǎn)堵。” 三姑娘魏萱回房叫丫鬟把她姨娘找來商量,找個(gè)借口說到寺廟上香,方混出府門。 燕侯府里忙得人仰馬翻,明日燕侯娶親,布置新房,送喜帖,聘禮來不及備了,簡單張羅幾樣,拿現(xiàn)銀頂,成親三書六禮,能簡則簡。 徐曜正在試穿喜袍,喜袍是侯府針線上的人昨晚連夜趕工做的,拿來給侯爺試穿,哪里不合適拿走改。 小廝留白走進(jìn)來,“侯爺,魏府的人奉了魏姑娘的命來給侯爺送謝禮?!?/br> 徐曜正低頭,手摸著身上的大紅錦繡金喜袍,心情格外舒暢。 聞言,些微吃驚,魏昭給他送什么,說實(shí)話,魏昭送東西,他還真不太敢要,對一個(gè)人太了解,按照習(xí)慣性的的思維揣度,他從魏家走時(shí),定了三日喜期,就怕夜長夢多,魏昭又耍什么花樣,一個(gè)疏忽,怕魏昭溜走了。 留白等半天侯爺沒說話,問;“侯爺,讓不讓來人進(jìn)來?” “魏府來的什么人?” “一個(gè)姑娘?!?/br> 不能拒之門外,讓魏昭嚇住,道;“讓她進(jìn)來?!?/br> 徐曜脫掉大紅喜袍,針線上的婦人拿走改。 一個(gè)跟魏昭年紀(jì)差不多大的姑娘走了進(jìn)來,天尚熱,穿單衣的季節(jié),她卻披著斗篷,懷里抱著一個(gè)匣子。 姑娘走上前,行福禮,“民女魏萱拜見侯爺?!?/br> 魏萱,魏昭,徐曜問:“你跟魏昭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