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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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慕楓在后面跟著:“可要收好了,除了咱們爺兒仨,什么人都不能說。” 老堡主笑罵:“還用得著你吩咐?瞎cao心!” 連慕楓也跟著笑起來:“這可說不準,萬一哪天您被人灌醉了酒后吐真言呢?!边呎f邊緊緊盯著老堡主手里的動作,暗暗想著得找個機會將這古物偷出來換個地方藏好,免得真讓有心之人鉆了空子。 老堡主cao縱機關(guān)將暗門關(guān)好,回頭道:“不早了,先回去歇著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說?!?/br> 連堡主與連慕楓齊聲應(yīng)下,走到門口時,連慕楓又停下腳步。 連堡主回頭看他,疑惑道:“怎么不走了?” “咳…”連慕楓笑了笑,“爹,我問您個事,您可別瞞著我?!?/br> 連堡主難得見他不自在的模樣,笑起來:“問吧。” 連慕楓湊過來,壓低嗓音,一副不足為外人道的尷尬模樣:“我以前是不是受過重創(chuàng)?或是中過劇毒?” 連堡主哭笑不得:“這都什么跟什么?你有沒有受過重創(chuàng)、中過劇毒,你自己不清楚?” 連慕楓抿抿唇,神色添了幾分認真:“我是說,我有沒有因為這個失憶過?” 連堡主:“……” 連慕楓觀察他的神色:“沒有?” 連堡主無奈道:“沒有。” 連慕楓垂眸,眉峰斂起,面露沉思:“為什么我總覺得我忘記了很重要的人和事……” 連堡主:“……” * 寒意自北方席卷而來,大軍出征沒多久,京城就下起了雪。 皇帝依舊暴飲暴食,人卻不見長rou,反而迅速消瘦下去,就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似乎他吃進肚子里的東西全都喂了蠱蟲,甚至不停地吃也滿足不了蠱蟲的胃口,這些饑餓的蠱蟲開始蠶食他的血rou,讓他短短數(shù)日就瘦得幾近脫相。 皇帝坐立難安,每日對著流云醫(yī)谷的方向望眼欲穿,不時問身邊的太監(jiān):“有消息了么?” 許公公上回沒熬得住刑,趴了幾天就死了,皇帝身邊這會兒換了一個太監(jiān),這太監(jiān)以往不曾伺候過皇帝,對皇帝的脾性并不完全了解,是以每次開口都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陛下,尚未有消息傳來?!?/br> 皇帝不悅地沉著臉,繼續(xù)等。 幾日后,六扇門的人終于從醫(yī)谷匆匆趕回,卻沒有帶來好消息,只說:流云公子不懂南疆蠱術(shù),對蠱毒無能為力。 皇帝也不知該失望還是生氣,抬起一腳狠狠踢翻堆滿奏折的案桌,之后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回倒沒有暈多久,皇帝很快就被手忙腳亂的御醫(yī)們掐醒,只是嗓子里“嗬嗬”地發(fā)著氣音,竟是說不出話了。 宮里一團亂的時候,京城某處不起眼的角落,一座破舊的民宅內(nèi)亮著一盞幽燈,燈下坐著一道人影,此人骨瘦如柴,干枯的手正在奮筆疾書。 門“吱呀——”一聲打開,墨遠抬腳走進來。 燈下的人聞聲回頭,忙起身對他行禮:“鄭歉見過公子!” 墨遠對他笑了笑,在桌旁坐下,抬眼細細打量他的面孔,關(guān)切道:“鄭先生最近身子如何?可有什么不適之處?” 鄭歉搖頭:“沒有不適之處,公子給的藥極好?!?/br> 墨遠拿起桌上的字看了看,笑道:“你這字練得越發(fā)好了。” 鄭歉嘆道:“形似而神不似,還差一些火候?!?/br> 墨遠將字放回去,不在意道:“皇帝這些日子喜怒不定,他本人寫的字也有些浮,你這火候其實正好?!?/br> 鄭歉眼皮松垂的雙目陡然煥發(fā)出光彩,激動道:“可是時機差不多了?” “是。”墨遠輕笑,“許公公已經(jīng)死了,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新?lián)Q了一撥,你去了,只要小心一些,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br> 鄭歉激動得熱淚盈眶,咬緊牙關(guān)、握緊雙拳,“撲通”跪下地,哽咽道:“我等這一天……很久了……多謝公子!” 墨遠將他扶起:“鄭先生言重,你是為你自己,也是在幫我,快請起!” 鄭歉站起身,抬袖擦了擦臉。 墨遠道:“先把這里收拾一下,今晚我就帶你進宮。” 鄭歉點頭,只覺得渾身血液都開始沸騰,略顯蒼老的枯瘦面孔變得精神奕奕,似乎陡然年輕了十歲。 半個時辰后,墨遠帶著他融入夜色,熟門熟路地來到皇帝寢宮,將他安置在寬闊又隱秘的房梁一角,從這個角落稍稍探頭還能看到不遠處同樣蹲在其他房梁上的幾名鷹衛(wèi)。 鄭歉不懂武,來的一路已經(jīng)被墨遠快如鬼魅的輕功嚇出冷汗,這會兒更是緊張得不敢動彈,不過仇恨與希望又支撐著他,讓他漸漸恢復(fù)冷靜從容。 墨遠弓著身踩著房梁離開,身形化作一道陰影,銀針撒出,悄無聲息又干凈利落地射向隱藏在黑暗中的鷹衛(wèi),這些鷹衛(wèi)中了銀針,姿勢沒有任何變化,只瞳孔渙散開來,似一尊又一尊不動的石雕。 墨遠又將睡夢中的皇帝與值夜的太監(jiān)弄暈過去,這才帶著鄭歉跳下地,又三下兩下將皇帝的衣衫扒光扔給鄭歉,低聲道:“換了。” 鄭歉只來得及看皇帝一眼,不過這一眼已經(jīng)足夠他安心了,他飛快地換好衣衫,見墨遠已經(jīng)將皇帝隨便一裹扔下龍榻,忙自己躺上去。 墨遠盯著他與皇帝的臉看了一會兒,笑起來:“接下去就看你了,你當心一些。” 謹慎起見,墨遠并沒有在宮里安插自己的人,如今鄭歉冒充皇帝躺在榻上,算是徹徹底底的孤軍深入,鄭歉眸色凝重地點點頭:“公子放心,我準備了三年,就等這一天呢。” 他對皇宮并不陌生,他原本就是宮里的史官,專門紀錄皇帝一言一行,他父親是,他祖父也是,這幾乎算是祖?zhèn)鞯牟钍?,二十多年前他還年輕,怎么都不會想到宮里會變天,自家會遭遇滅頂之災(zāi)。 三年前,墨遠找上他,讓他學皇帝的一言一行,讓他模仿皇帝的字跡,他起初覺得荒謬,不解道:“我與當今天子長得并不相像,要如何假扮?” 墨遠給他一包藥:“此時不像,瘦下來就像了,你去亂葬崗翻翻,看兩具骷髏骨能有多少差別。我給你的藥對身體沒有傷害,你有三年時間慢慢瘦下來,以后想恢復(fù)也再花三年時間就可以了。你的輪廓與皇帝極相似,瘦成皮包骨之后絕對可以以假亂真?!?/br> 那時他一心想著報仇,沒有退路,不得不答應(yīng)與墨遠合作,如今三年已過,他的不得已漸漸變成了迫不及待,提防散去,他對墨遠只剩感恩戴德。 他深吸口氣,閉上眼:“我準備好了,公子可以放心離去。” 墨遠收回鷹衛(wèi)身上的銀針,趁著他們漸漸恢復(fù)意識的短暫功夫,將裹得嚴嚴實實的皇帝扛在肩上,迅速離開皇宮,一路飛出城門,上了城外早已等候在林間的馬車。 他將皇帝往馬車里隨手一扔,對駕車的心腹吩咐道:“把他身上的蠱毒解了,人看好,別讓他死了。” 心腹點頭:“公子放心!” 墨遠摘下面巾:“你們找個人盯著城東歸榮堂,若是見到連少堡主現(xiàn)身,就替我給他帶個口信?!?/br> 心腹面露疑惑:“連少堡主走了沒多久?。 ?/br> 墨遠笑起來:“他很快還會再來的?!?/br> 心腹忙點頭:“是,不知公子要帶什么口信?” 墨遠摸摸袖中匕首,眼底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就說,我去追出征的大軍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我可能失憶了![焉頭耷腦.jpg] 老爹:…… 爺爺:…… 狗子:我好像把我媳婦兒忘了!qaq 老爹、爺爺:…… 老爹:這是憋出毛病了?咋整? 爺爺:去請流云公子! …… 流云提筆開方:媳婦兒一只,剝衣,直接口服。 第48章 【飛鴿傳書】連慕楓用力壓住差點翹起來的嘴角,淡淡道:“我意中人?!?/br> 回到連家堡, 連慕楓破天荒頭一次徹夜難眠。 他將墨遠送給他的青絲緊緊貼在胸口, 心里空蕩蕩的沒個著落,輾轉(zhuǎn)反側(cè)間腦海里又控制不住浮現(xiàn)出墨遠在自己身下顫抖著喘息呻吟哭叫的模樣, 只覺得全身上下都燒起來, 忙將被子掀開, 瞪著黑暗中的屋頂呼呼直喘粗氣。 原本躲在他被窩里睡得正香的肚肚猛然感受到寒意,大為不滿, 起身繞著被子轉(zhuǎn)一圈, 踩著他的臉跳下去。 連慕楓:“……” 肚肚還是貪玩的年紀,醒來后沒了睡意, 在貓窩里待了片刻又出來了, 先是找到盛小魚干的碗, 頂開碗蓋吃了幾口,吃完又開始在屋子里四處轉(zhuǎn)悠、上躥下跳,鬧出各種聲響。 連慕楓剛起了些蠢蠢欲動的心思,不得不偃旗息鼓, 實在被折磨得沒辦法, 只好起身去外面披星戴月地練功。 翌日清早, 連家堡的鏢師們精神奕奕地跑去練兵場列陣,連慕楓卻趴在被窩里睡回籠覺,睡了沒多久就被老堡主給拎出來。 連慕楓搓搓臉,見他遞過來一張小紙條,立刻恢復(fù)精神。 紙質(zhì)有些熟悉,他拿到手里的一瞬間就想起上回信鴿腿上綁著的空白紙張, 心神一稟,立刻將紙條翻開,這回里面倒不是空白了,而是寫了一行小字:竊鉤大盜乃謝桓之子,此人藏身于流云醫(yī)谷,請老堡主務(wù)必提防流云公子。 連慕楓皺著眉看完,面露不悅:“他這意思是……流云公子是故意接近我們的,是別有用心?” 老堡主蹲在貓窩門口,解下腰間玉佩逗肚肚玩:“正是此意,當初流云公子給我賀壽,的確是不請自來,我也覺得他此舉有些蹊蹺,不過老頭子我看人也不至于那么眼瞎,流云公子成天寡淡著一張臉,眉眼里盡是無欲無求,要說這樣的人別有用心,我還真是不太敢相信?!?/br> 連慕楓笑起來:“那您覺得流云公子當初為什么會來?” “哎哎!”老堡主一個走神,讓肚肚扯走玉佩叼進了貓窩最里面,他見肚肚在軟墊上面獨自玩得不亦樂乎,干脆隨它去了,起身走回連慕楓身邊坐下,“依我看,這八成是云大的主意,那小子鬼精鬼精的?!?/br> 連慕楓一聽他提起云大就渾身不是滋味,冷哼道:“是,賊眉鼠眼,居心叵測?!?/br> 老堡主一聽樂了:“喲,這是結(jié)下梁子了吧?什么時候的事?” “沒有的事?!边B慕楓一口否決。 老堡主笑呵呵地在他腦袋上扇了一巴掌,接著道:“我猜云大就是想替師父揚名,這才攛掇著他師父過來的,你看這短短幾年功夫,流云公子已經(jīng)天下皆知,流云醫(yī)谷更是成了朝野爭相追捧的圣地,不論正邪,輕易都不敢得罪他們。流云公子是我們連家的大恩人,卻至今不曾攜恩圖報,可見行事足夠光明磊落。倒是那位謝冀,鬼鬼祟祟、藏頭露尾,我們都不打算與他聯(lián)絡(luò)了,他又主動送來這么一則消息,行事實在叫人不喜。” 連慕楓原本還有些擔心,這會兒是徹底放下心來,笑著恭維道:“姜還是老的辣,咱們可不能中了jian人的離間計?!?/br> 老堡主胡子一抖,瞇著眼上上下下打量他:“離間計?剛才誰說云大居心叵測的?怎么一轉(zhuǎn)眼又跟他們醫(yī)谷成自己人了?” 連慕楓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忙道:“爹呢?” “在前面議事呢,臨近年底了,堡里事多。”老堡主也不追問,起身踱到貓窩門口,有心把玉佩拿回來,剛伸出手就見肚肚咬著玉佩一頭鉆到軟墊底下,還將濕漉漉的流蘇往里面塞了塞,愣是將玉佩藏起來了。 老堡主:“……” 連慕楓隨口道:“就給它唄,都叫你一聲曾爺爺了,小氣。” 老堡主吹胡子瞪眼:“怎么叫的?我怎么沒聽見?” 連慕楓張嘴:“喵——” 老堡主哭笑不得。 這時外面有人跑進來,手里拿著一封信:“少堡主,京城歸榮堂的飛鴿傳書!”說完才看見蹲在貓窩門口的老堡主,愣了愣,連忙對老堡主行禮,還沒來得及開口,信就被連慕楓風卷殘云般奪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