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太監(jiān)大總管行了一禮, 道：“皇上已經(jīng)醒過來了, 御醫(yī)們都在里面看著，皇后不用擔心, 皇上說皇后才生產(chǎn)完，身子虛弱，應早些帶小皇子回鳳儀宮休息，保重身體要緊?！?/br>
    皇后一下子就流下了眼淚，忙又用帕子擦了擦，哽咽道：“皇上自己病著還想著關心我們母子，是我沒有照顧好皇上?！?/br>
    “皇后娘娘不必自責，皇上說了，請皇后照顧好自己和小皇子，只要你和小皇子平安健康，皇上也就放心了?！庇疤O(jiān)大總管勸慰著皇后道：“生病乃人之常情，皇上有御醫(yī)們照顧醫(yī)治，想必很快就能好起來。”

    皇后緩了一口氣，整了整面上的表情，顯得稍微有了一些信心，點頭道：“對，皇上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我們都需要他。”

    御前太監(jiān)大總管又對皇后說了幾句安撫的話，以皇上關心皇后和小皇子為由，勸說她回去鳳儀宮休息?；屎箜槃菥痛饝?，讓奶娘嬤嬤抱了小皇子，在殿門口行了禮就離開了。

    蕭貴妃見狀，抿了一下嘴角，猶豫了一下，拉了拉旁邊二皇子的衣袖，帶著他在殿門口同樣行了一禮，隨后也跟著走了。

    其他的妃嬪小主見此情形，皇后和貴妃都走了，她們留著也沒多大意思，便也紛紛行了離退了下去。

    一時間，所有妃嬪小主呼啦啦都走光了，寢殿門前都空了出來，頓時安靜了不少，不像先前那樣顯得擁擠了。

    韓煜還站在寢殿門前沒有動，一臉面無表情，似乎周圍妃嬪小主的去留都跟他沒有多大關系，事實上也確實沒有任何關系。

    “韓將軍?！庇疤O(jiān)大總管這才笑著對韓煜道：“皇上讓你進去?！?/br>
    韓煜微一頷首，提步上前，跟著御前太監(jiān)大總管走進寢殿里。

    寢殿里圍著不少人，御醫(yī)就有十多個，正在研究如何給皇帝用藥，皇帝就躺在床上，面色不太好看，蒼白無血色，眉頭難受地蹙在一起，右手撐在額頭上，微閉著眼睛，時不時出發(fā)微弱的喘息，似乎在極力忍耐著頭部的疼痛。

    “皇上，韓將軍來了。”御前太監(jiān)大總管躬著身走到龍榻前面，像是怕驚到皇帝一般，小聲地稟告道。

    稍微過了幾息，皇帝才“嗯”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看向韓煜站的地方，微微瞇了瞇眼，好讓自己看得更清楚。

    韓煜連忙上前行禮，道：“臣韓煜拜見皇上。”

    皇帝聽出是韓煜的聲音，面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對旁邊的御前太監(jiān)大總管擺了擺手，“你讓其他人都出去，朕要單獨跟韓將軍說話?！?/br>
    “是，皇上?！庇疤O(jiān)大總管應了一聲，起身輕聲囑咐周圍的人，讓在殿里面伺候的宮人御醫(yī)們?nèi)慷汲鋈?，他走在最后面，出門時把殿門也關上了。

    殿門合上，寢殿里只剩下皇帝和韓煜兩個人，皇帝躺在龍榻上，發(fā)出微弱的喘息聲，韓煜面無表情地跪在下面，等待著皇帝的吩咐。

    陽光從打開的窗戶照進殿里，陽光明媚，金光燦燦，歷經(jīng)了幾代帝王的宮殿，掩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韓煜在皇帝的寢殿里待了近兩刻鐘才出來，沒有人知道皇帝跟韓煜說了什么，交代了什么。就算有人想要從他那里打聽點兒什么，也都知道他冷清孤傲的脾氣，想要從他那兒問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景仁宮里，蕭貴妃屏退了左右，看著坐在對面的二皇子，見他臉上有著不耐的神情，不悅地皺了一下眉頭，在引起二皇子的注意后，沉聲道：“皇上如今病著，你要好好表現(xiàn)，手上的差事都要辦好了，不要讓皇上煩心，爭取多在皇上面前刷刷臉，留下好印象?！?/br>
    二皇子卻不這么認為，心生遲疑道：“母妃說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擔心的是，我就算做得再好，父皇都不一定看得見，也不會放在心上。如今我是連父皇的面都見不著，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蕭貴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做了就會有用，你只要做得好，自然有人把消息傳到皇上的耳中，你只管表現(xiàn)好了，他自然會召見你。你要是什么都不做，才叫皇上失望，你就真的沒有機會了?！?/br>
    二皇子冷哼一聲，心想著皇上就自己這么一個成年兒子了，自己要是沒有了機會，誰還能有機會？那個剛出生沒幾天的奶娃娃？等著他長大有能力跟自己抗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皇上要是真把儲君的位置傳給小皇子，那真的是腦袋被門板夾了，老糊涂了！

    蕭貴妃看二皇子那不以為意的樣子就來氣，指著他道：“你不要以為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隨便亂來了，我警告你，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二皇子垂下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猛地抬起頭看向蕭貴妃，臉上的表情凌厲駭人，連面部肌rou都扭曲了，恨聲道：“母妃，你為什么要讓我等？等等等！我已經(jīng)等了很多年了，從小時候等到現(xiàn)在！小時候，我前面有比我出身好的大皇子，生母是賢妃娘娘，皇上又疼愛他，教他騎射武功，教他琴棋書畫，就從來沒有教過我！我只能在旁邊艷羨地看著，等著。我等啊等啊等，沒有等到皇上多看我一眼，只等到三皇子出生，三皇子明明也沒有比我優(yōu)秀多少，生母也不過如此，皇上也不見得多喜歡他，可是他好歹有生母護著，我依舊什么都沒有，只能靠自己！”

    “再后來，十幾二十年都過去了，又突然冒出來一個四皇子，一個戲子而已，就是為人精明一些，能干一點兒，也能爬到我的頭上，對著我呼呼喝喝，指東指西！我真的是受夠了受夠了！”二皇子暴跳如雷。

    二皇子喘了一口氣，繼續(xù)瘋狂地道：“好不容易江碧水自毀長城了，三皇子跟著韓岳去江南賑災也掉進江里面喂了魚蝦王八了，大皇子也中圈套死掉了，再也沒有跟我爭的機會了，現(xiàn)在又跑出來一個奶娃娃，呵呵，不就是一個奶娃娃而已，我怕什么，皇上現(xiàn)在病重了，就躺在寢宮的龍榻上，什么都做不了了，我為什么還要等？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了，我還等什么？等到皇上病好了，再爬起來坐上皇位，又沒我什么事兒嗎？讓我繼續(xù)在旁邊受氣看人臉色？”

    “二皇子……”

    “你聽我把話說完！”二皇子根本不給蕭貴妃說話的機會，雙目圓睜，殺氣外露，厲聲道：“我不想再等了，這一次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不會再有任何阻撓，我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你要么配合我，事成之后做你的皇太后，要么你就閉嘴，永遠閉嘴！”

    事不關己的時候似乎都不那么讓人難以抉擇，等到事情落到自己的頭上，一切都不一樣了。

    之前蕭貴妃還能很優(yōu)雅地勸說二皇子要冷靜，不要沖動，要靜觀其變等待時機，等到事情真的落到自己頭上，突然意識到自己以為能夠掌控的人完全不受自己掌控的時候，一切都變了，驚慌害怕恐懼都是小事，憤怒惱火氣憤都無濟于事，她要么妥協(xié)跟二皇子一起，要么就被二皇子控制，后者結果只會比前者更慘，她跟二皇子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管她如何選擇，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騎虎難下，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你要怎么做？”在飛快地權衡了利弊之后，蕭貴妃做出了決定，忍下了心頭瘋狂亂竄的火氣，挑眉看向二皇子。

    見蕭貴妃如此問，那就是答應跟他一起了，二皇子臉上狠戾的表情才好看了一些，咳嗽了一聲道：“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就照我說的去做?！?/br>
    蕭貴妃盯著他，半響“嗯”了一聲，依舊維持著貴妃的高貴模樣，淡淡地道：“你說，我聽著?！?/br>
    “我們現(xiàn)在坐的是一條船，誰也別想甩掉誰！”二皇子再次強調(diào)。

    “我知道?！笔捹F妃很干脆地道。

    二皇子四下里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的人，緩緩彎腰湊到蕭貴妃耳邊，壓低聲音嘀嘀咕咕說了一通。

    第177章

    韓煜最近很忙, 皇帝一直病著，他每日早上天不見亮就進宮，晚上天黑了都還沒有回府, 往往是沈靜瑤在侯府里等他等到都睡著了, 他還遲遲不歸。

    朝堂里黨派爭斗的事情, 江南賑災的事情, 叛軍又在西南鬧起來，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那么好處理的。

    好在這些日子里，二皇子表現(xiàn)十分優(yōu)異, 幸好他之前就在六部里辦過差，知道政務該怎么處理。先是跟大臣們商量，在韓岳以前培養(yǎng)的副將里面選出了秦副將帶兵去西南討伐以北寧王和四皇子江碧水為首的叛軍。對于江南的水災, 在幾次權衡之后, 又另外選了戶部侍郎和敬郡王千萬艱難賑災, 戶部侍郎管銀錢，敬郡王代表的是宗室, 身份地位在那兒擺著, 到了地方上，旁的人見了，多少要給三分薄面,辦事也能順暢一些。至于朝堂上的黨派爭斗, 那就是互相博弈的結果了，二皇子也無可奈何。

    這日韓煜去見皇帝, 見皇帝臉色比前兩日好一些了，便把近日二皇子辦差的情況說給皇帝聽，雖然在他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人稟告過了，但韓煜職責所在，照皇帝的吩咐，就把二皇子的所作所為再說了一遍。

    “他倒是安排得很好?！被实勐犃酥笳f道，面上露出了一絲笑，“他能干些，朕也也能少費些心思。”

    “正是如此，有二皇子替皇上分憂，皇上就能安心養(yǎng)病了?！庇疤O(jiān)大總管見皇帝心情不錯，順著皇帝的話說道。

    皇帝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額頭，想起近日蕭貴妃每日都來求見的事，對御前太監(jiān)大總管道：“貴妃這些日子天天過來看望朕，也是她有心，你一會兒就去景仁宮傳旨，讓她過來一趟，朕也想見見她。”

    “皇上，皇上，二皇子帶著人馬殺進來了，二皇子逼宮啦！”

    “是，皇上?！庇疤O(jiān)大總管答應一聲，轉身出去宣旨了。

    皇帝要見貴妃，韓煜覺得自己再繼續(xù)留下不好，便向皇帝告退，皇帝似乎很疲倦，微閉著眼睛，朝他擺了擺手。韓煜心領神會，行了禮就離開了。

    今日難得這么早出宮，太陽還掛在西邊的天空，火紅火紅的一片，跟鮮紅的血一樣，韓煜瞇著眼睛看了一眼，似想到了什么，加快腳步走了。

    回到忠勇侯府，沈靜瑤和沈秀英正在院子里喝茶，多多在旁邊玩耍，奶娘和嬤嬤在旁邊伺候著。

    韓煜大步走進院子，先是上前給沈秀英行了禮，又轉頭對沈靜瑤道：“我回來的時候，聽將軍府的下人說，你在將軍府里栽的那幾株牡丹花開了，說是好看得很，讓你回去看?！?/br>
    “我……”沈靜瑤剛想說她在將軍府哪里栽了牡丹花？忽然看到韓煜對她眨了一下眼睛，猛然意識到這是韓煜話里有話，韓煜肯定是有什么事想告訴她，讓她回將軍府去才找了這么個借口。想明白這一點，沈靜瑤便飛快地改了口道：“哎呀，對啊，我都忘記了，那幾盆花我栽得那么辛苦，好不容易開花了，是得回去看看?！?/br>
    韓煜又對沈秀英道：“母親，你和瑤瑤一起去看牡丹花吧，這整日地留在侯府里也是無聊，不如過去將軍府走走的好?！?/br>
    “我……”

    “去嘛，去嘛！”沈秀英剛想說她不想走，就被沈靜瑤手，沈靜瑤哀求道：“將軍府又不遠，你跟我一起過去住幾天吧?！?/br>
    多多聽到沈靜瑤的話，抱著手中的繡球跑過來，笑著對沈秀英道：“母親，去嘛去嘛，多多也想去將軍府玩兒。”

    有多多和沈靜瑤勸說，沈秀英根本堅持不住，很快就敗下陣來，最后答應了跟沈靜瑤一起去將軍府住幾天。

    “趁現(xiàn)在時辰還早，我們今日就過去吧?！表n煜說道：“去把福滿也叫上?！?/br>
    沈靜瑤眨巴了眼睛，心想韓煜今天怎么這么急，不過她并沒有問出來，她知道韓煜如此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煜哥說得對，我們今日就過去吧?！鄙蜢o瑤順著韓煜的話道：“這些日子我住在侯府這邊，好久沒有回將軍府了，都不知道將軍府里成什么樣子了?！闭f完自嘲地哈哈一笑。

    沈秀英看兩個人這么急切的樣子，也知道沈靜瑤和韓煜這段時間為了照顧她，護著她，十分辛苦，一直沒有回將軍府去，此刻想回去也是正常的，畢竟那才是他們的家。

    “好吧，我們收拾收拾這就過去?！鄙蛐阌⒄f著就吩咐丫鬟婆子去收拾和準備馬車，一會兒就好出發(fā)。

    丫鬟婆子領命下去收拾，很快就去收拾好了，馬車停在垂花門外，沈秀英帶著多多、福滿坐一輛馬車，沈靜瑤和韓煜坐一輛馬車，很快就駛出了忠勇侯府。

    在回去的路上，沈靜瑤一直忍耐著，直到回到將軍府，韓煜讓萬嬤嬤帶著沈秀英、多多和福滿去住處歇息后，她才忍不住問韓煜為什么急著讓他們回到將軍府。

    “你跟我來?！彼蜢o瑤回了正屋，關上房門，拉著沈靜瑤去了內(nèi)室。

    沈靜瑤看著韓煜在床頭邊摸了一下，不知按了哪兒的開關，就見床后面的墻壁突然打開了，露出一個可讓人進去的暗室。

    “怎么會有暗室？”沈靜瑤吃驚地道，她在這張床上睡了那么多天，都不知道后面的墻壁里有一個暗室。

    韓煜看著她道：“為了以防萬一。”

    沈靜瑤忽然覺得不對，拉住他的袖子道：“煜哥，出什么事了？”

    “我懷疑二皇子有異動?！表n煜把這些日子朝堂上的情形分析給沈靜瑤聽，“二皇子把父親培養(yǎng)的最得力的秦副將派去西南討伐叛軍了，這本來沒什么問題，但是他讓秦副將帶去的兵馬，全都是父親和皇上培養(yǎng)了多年的親信，而留在京中的人馬，都是一些老油子，慣會見風使舵的人?！?/br>
    “你的意思是二皇子把對皇上最忠心的兵馬都派出去了，剩下的人很有可能會叛變？”沈靜瑤皺眉道。

    “可以這么說?！表n煜道：“不光如此，他還在暗中勾結朝中的大臣?！?/br>
    “他想干什么？”沈靜瑤吃驚道：“難道他想……”

    韓煜一把捂住沈靜瑤的嘴巴，黑白分明的眼眸牢牢盯著她，瞳孔里映出她的模樣，壓低聲音道：“如果沒出事，就當我想多了，如果出事了，要是我不在，你就帶著母親、多多、福滿他們躲進暗室里。暗室里備有干糧和水，最少可以撐十天。

    將軍府里的侍衛(wèi)都是我精心挑選安排的，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會努力保護你們的安全?！?/br>
    “唔唔……”沈靜瑤鼻子一酸，眼淚就要落下來。

    “乖，記住我說的話?！表n煜親了親她的額頭，放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煜哥，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都不會有事，二皇子想的事根本不會成功，我們都會好好的?！鄙蜢o瑤拉著韓煜急切地道。

    韓煜看著她，嘴角彎起一抹笑，像是哄她一般，雙手圈住她的腰，頭埋在她的頸窩間，柔聲道：“對，他根本不會成功。我也不會讓他成功。”

    ……

    這日夜里，蕭貴妃像往常一樣伺候皇帝用過藥，坐在龍榻邊上柔聲細語地跟皇帝說著話，姣好的容貌在燭火的映襯下忽明忽暗，眼瞼微垂，看不清她眼眸里的神情。

    皇帝躺在龍榻上，身上蓋著明黃色繡祥云飛龍的被子，微微合著眼，面容倦怠，眼底下的眼袋很深，蒼白的嘴唇緊抿著，似乎很難受，只是極力忍耐著。

    “二皇子最近很用心的辦差，朝堂上的事情都處理得很好，大臣們都夸獎他能干，皇上可以放心，好好養(yǎng)病，早日把身體養(yǎng)好。”蕭貴妃緩緩說著話，留心聽著皇帝的呼吸聲，直到他呼吸平穩(wěn)，似乎已經(jīng)睡過去，蕭貴妃試著叫了兩聲“皇上”，確定皇帝已經(jīng)睡著沒有回應，才從凳子上站起身，緩步走出殿去。

    殿門口，御前太監(jiān)大總管候在門外，見了蕭貴妃行了一禮，蕭貴妃對他道：“皇上已經(jīng)睡著了，你們說話做事輕聲些，別吵到皇上，讓皇上多睡一會兒?！?/br>
    “奴婢知道?！庇疤O(jiān)大總管恭敬地應道。

    “我先走了，你們好生伺候著?！笔捹F妃對御前太監(jiān)大總管點了點頭，帶著宮女太監(jiān)走了。

    一陣夜風吹來，樹葉在樹梢間發(fā)出沙沙的聲響，黑暗里，似乎隱藏著許多鬼影，仿佛隨時會跳出來。

    御前太監(jiān)大總管抬頭看了看夜空，黑沉沉的天空中，連顆星星都沒有，看不到一絲光亮。

    “今天的夜似乎比往日黑得多??！”御前太監(jiān)大總管不禁念叨了一句。

    話音剛落地，御前太監(jiān)大總管就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響，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尖著耳朵仔細聽。

    隨著夜風，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叮叮當當?shù)穆曇簦孟袷氰F器敲擊在一起的聲音……

    一聽之下御前太監(jiān)大總管瞬間就變了臉色，臉上肌rou都跟著抽搐起來，心臟嘭咚嘭咚狂跳不止，張了張嘴，“那不是風聲，那是刀劍相擊的聲音，有人殺進來了?。?！”

    “皇上，皇上，二皇子帶著人馬殺進來了，二皇子逼宮啦！”

    第17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