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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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不應(yīng)該有?!痹S煦輕笑一聲,“咱倆在一起是我主動的,你頂多就是沒抵擋住我的美色,說起來還是受害者呢!” 柏冬青也笑了,只不過因為半邊臉腫著,看起來有點滑稽。 許煦笑得更甚:“以后他要是再對你動手,你可不能就這么讓他打?!?/br> 柏冬青一本正經(jīng)道:“不行!打架斗毆輕則構(gòu)成治安違法,重則觸犯刑法,我不能知法犯法?!?/br> 許煦真是哭笑不得,拍了他一下:“我又沒讓你和人打架,正當(dāng)防衛(wèi)總行吧?躲開也不難吧?反正不能讓人這么打,你不怕疼,我還心疼呢!” 柏冬青黑沉沉的眸子跳動了下,伸手將她抱住,聲音暗啞道:“真不疼!” 時至今日,偶爾還是有種做夢的感覺。他從十四歲開始,人生進(jìn)入了漫長的孤獨(dú)之旅,仿佛走在一段不知何時才能到頭的長夜之中,就在他以為這種獨(dú)自前行的孤寂會漫無止境時,忽然有人來到他身邊,贈給他一抹熹微之光,然后天光大亮。 這么多年,他經(jīng)歷過不少善意,遇到過很多善待他的人,但只有她對自己的好,是不摻雜任何其他東西的。 命運(yùn)曾經(jīng)對他殘忍,如今用最好的方式補(bǔ)償給了他。 手中的雞蛋快涼了,許煦停下動作,仔細(xì)檢查了下他的臉:“好像好一點了,好好睡一覺,明天應(yīng)該就沒事了。” 柏冬青抬頭,目光灼灼地看她:“不想睡!” 許煦畢竟和他同床共枕這么久,他這表情意味著什么她不會不清楚,她勾起唇角壞笑道:“要不要我拿鏡子給你照照,體會一下我看著你這張臉的心情。” 柏冬青伸手將臺燈關(guān)掉:“看不見就好了!” 機(jī)智! 后來,許煦被弄得迷迷糊糊時,忽然想,他的求婚戒指到底藏在哪里? 關(guān)于求婚這件事,雖然隔日起來,柏冬青也沒提過一個字,但許煦百分之百確定他昨晚肯定是有打算的,只是被程放一拳給攪和了。 本來她對程放無愛也無恨,頂多是聽了他的經(jīng)歷有點同情,但想到他打了柏冬青一拳,還把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被求婚給攪和了,不由得就對他生出了一點怨氣。 第二天,她好奇地在家里又翻了一遍,然而還是一無所獲,也不知柏冬青把戒指藏在哪里。不過想想要是自己真找出來,也就沒有驚喜了,于是干脆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耐心等著他下一次的行動。 真的要結(jié)婚了嗎?她其實真的沒怎么認(rèn)真考慮過這個問題,總覺得自己還年輕。但仔細(xì)想想,其實真的已經(jīng)不算太小了。好像對人生的新階段忽然就有了期待。 過了兩天,許煦下午從外面采訪剛剛回到辦公室,杜小沐就興奮地跳起來,指著她桌上的一束粉色玫瑰:“煦兒,有人給你送了玫瑰花,我?guī)湍愫炇樟??!?/br> 許煦挑挑眉,拿起來花束看了眼,是粉色的玫瑰,十一朵,沒有留下卡片之類的信息。 “誰啊誰???”杜小沐一臉八卦。 許煦笑道:“我男朋友啊!還能是誰?” 杜小沐笑嘻嘻道:“你不是說你男朋友很不開竅,一點都不浪漫的嗎?這可是粉玫瑰,多少女心!” 許煦看著這束花,想著昨晚自己看到家里的玫瑰開始出現(xiàn)枯萎的跡象,有點心疼時,柏冬青說沒關(guān)系,只要她喜歡,以后經(jīng)常送她。 沒想榆木疙瘩還真是行動派,今天就送到辦公室了。不過這粉玫瑰一看就不便宜,前天又剛買了一百零八朵紅玫瑰。這個送花頻率,就算他年入不菲,也著實太奢侈了點。 回去得跟他說說。 “煦兒,你和你男朋友談了挺久了吧?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一旁的杜小沐隨口問。 許煦想著柏冬青被攪和掉的求婚,笑道:“快了,到時候請你們喝喜酒?!?/br> “那必須?。 ?/br> 下班后,許煦捧著這束粉色玫瑰剛剛回到家,找了瓶子準(zhǔn)備插花時,柏冬青也回來了。 “這么早?”坐在沙發(fā)前開始插花的許煦轉(zhuǎn)頭看向他。 然后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許煦看到了柏冬青手中抱著的一束紅玫瑰,而柏冬青也看到了她面前茶幾上一束拆開的粉玫瑰。 兩人面面相覷片刻,許煦看了看他手里的花,又看看醉面前的,試探問道:“今天下午的花不是你送的?” 柏冬青默默走過來,目光落在那束粉色玫瑰上,將手中的紅玫瑰遞給她,木著臉道:“這才是我送的?!?/br> 許煦也有點蒙圈了,眨了眨眼睛,看了眼他不是那么高興的表情,故意笑著道:“這花也沒署名,我還以為是你送的呢!看來是某個不愿意留名的暗戀者?!?/br> 柏冬青將拆開的花拿起來,一言不發(fā)走到旁邊的垃圾桶,丟進(jìn)去,還用腳毫不客氣地踩了兩下。 許煦被他逗得樂不可支:“我要知道不是你送的,肯定不會拿回家的。我真不知道是誰送的!” 柏冬青轉(zhuǎn)過身道:“上學(xué)的時候,程放經(jīng)常送你粉玫瑰,他說你喜歡粉色?!?/br> “???”許煦還真沒把這束花和程放聯(lián)系起來,被他提醒,才想起上學(xué)那會兒,程放確實送過她不少粉色玫瑰,她干干笑了兩聲,“我真不知道是他送的!” 然后又拿起手中被他塞過來的紅玫瑰:“我早不喜歡什么粉色了,就喜歡紅玫瑰,越紅越好?!?/br> 柏冬青在她旁邊坐下,抬頭定定看著她,默了片刻,才開口:“雖然是我對不起他,但他要來跟我搶你,我是絕對不會退讓的。” 他的左臉頰雖然已經(jīng)消腫,但還殘留著一點青紫的痕跡,板著臉說這話時,竟難得有種冷厲的嚴(yán)肅。 許煦挑挑眉,笑問:“怎么個不讓步法?” 柏冬青想了想,沒想出個所以然:“反正不會退讓?!鳖D了下,又一本正經(jīng)道,“你以后不準(zhǔn)收他的禮物,不準(zhǔn)和他私下見面?!?/br> 他平時實在是溫和慣了,做出這副嚴(yán)肅的表情,對許煦來說,沒有半點威懾力,反倒是被逗笑了:“白癡,我和他那點事都過了多少年了,當(dāng)時根本就不懂事,談戀愛就是虛榮心作祟加上好玩而已。說實話,他當(dāng)年要是家里沒出事,我和他恐怕也早就分手,他也不可能還惦記我這么多年,無非是天之驕子的生活被迫中斷戛然而止,不甘心罷了?!闭f著又故作高深地笑了笑,“不過呢!人生的事誰也說不準(zhǔn),咱倆現(xiàn)在雖然過得很好,但也不能保證彼此就是共度一生的人。所以……“ 她攤攤手故意留了個白。所以當(dāng)然是趕緊求婚啊!傻子! 柏冬青神色嚴(yán)峻地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許煦笑著站起身,瞅兩眼垃圾桶里可憐兮兮的玫瑰,彎彎唇角,回了房間。 隔日下班,許煦剛走出單位大樓,便見到路邊站著一道不知等了多久的熟悉身影。 程放勾唇一笑,朝她走過來:“小煦,有空嗎?一起喝杯咖啡聊聊。” 許煦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男人確實很帥氣,無論是六年前張揚(yáng)的大男孩,還是如今成熟的男人,都是很吸引女孩子的類型。只是很可惜,她不在其中。 她笑了笑:“我和你應(yīng)該沒什么聊的?!?/br> 程放笑:“前兩天我對老三動了手,是我太沖動了,不過知道你們倆在一起我確實是太震驚!” 許煦道:“沒什么震驚的,我和冬青在一起時彼此都是單身,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忽然跑回來對他道德綁架才讓我覺得震驚。可能你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是我主動的,而正是因為你,他掙扎了很久才接受我,他已經(jīng)很對得起你了。” 程放臉色微微僵,但旋即又恢復(fù)如常,點點頭,語氣誠懇道:“是我的問題,所以我給你們道個歉,希望以后還能當(dāng)朋友相處?!?/br> “許煦!”一道男聲忽然響起。 許煦轉(zhuǎn)頭,看到柏冬青從路邊??康能囎酉聛恚掖彝@邊走。走近后,一把抓起她的手,才朝程放打招呼:“程檢這么早就下班了?” 第44章 程放笑道:“老三,你這是干什么?那天的事是我不對, 剛剛得知你和小煦在一起, 我確實是腦門一熱, 沒忍住對你動了手, 說我太沖動了,但我我也希望你能站在我的立場理解我?;厝ズ笪揖拖胪? 這件事誰也不能怪, 我和小煦已經(jīng)分手這么多年, 她和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不能因為你是我兄弟,就在這件事上綁架你, 要怪的話,只能怪命運(yùn)弄人。”說著,他頓了一下, “那天那樣對你, 我自覺暫時沒臉直接見你,今天找小煦就是為那天的事, 想讓她跟你轉(zhuǎn)告一聲對不起。既然你也在, 我也就不怕什么尷尬了, 咱們?nèi)齻€一起吃頓飯怎么樣?我好好跟你們道個歉, 這么多年的友情, 怎么可能說斷就斷!你說是不是?” 許煦轉(zhuǎn)頭看了眼柏冬青,果不其然,剛剛急沖沖跑過來抓住自己的手, 直接叫人“程檢”,一副宣誓領(lǐng)地的架勢,聽到程放這一番話說下來,臉上的表情頓時軟化了,還明顯多了一絲愧疚。 許煦是太了解他這純良老好人的性子,本來就覺得是自己對不起朋友,對方那一拳原本是打消了他七八分內(nèi)疚,然而等人口氣一軟化,他那愧疚立刻又上來了。 程放是不是真心不得而知,但他的心軟絕對是真的。 對于程放這番道歉的話語,許煦沒有興趣去追究到底有幾分真心實意。她沒有柏冬青那么無私善良,所以哪怕程放是標(biāo)榜著對自己余情未了,但只要想到他的這種余情未了,會讓柏冬青陷入掙扎和糾結(jié),她就沒辦法生出一絲半點感動,甚至有些反感本來平靜美好的生活被打亂。 當(dāng)然,她也承認(rèn)凡事有兩面,如果不是程放回來,自己也不可能知道柏冬青這幾年的內(nèi)心經(jīng)歷,也就不可能如此確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見著柏冬青準(zhǔn)備點頭答應(yīng)程放的提議,她趕緊暗自掐了掐他的手,笑著先開了口:“今天可能不是很方便,我和冬青約好待會兒有點重要的私事要做,下回有空再約吧!” 程放的目光從兩人交纏的手一閃而過,眼中浮上一絲冷意,但很快就遮蓋過去,聳聳肩輕笑道:“既然這樣,那就下次再約吧!”說著又看向柏冬青,笑道,“老三,那天的事是我不好,我給你道歉?!?/br> 柏冬青趕緊搖頭:“沒事的,本來就是我不對,我沒放在心上,你也別放在心上?!?/br> 程放點點頭,笑著朝兩人云淡風(fēng)輕地?fù)]揮手,轉(zhuǎn)身走到旁邊停車的地方,打開一輛黑色的車子,絕塵而去。 這邊的兩人也回到車內(nèi),柏冬青邊啟動車子,邊有點奇怪地問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約你一起吃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許煦道:“我不知道??!剛剛那樣說只是為了拒絕程放一起吃飯的提議。你不覺得尷尬,我還覺得尷尬呢!”說著又咦了一聲,“你約我下班一起吃飯,是有重要的事和我說話嗎?我還以為就是你今天工作不忙,約我一塊兒去外面吃頓好吃的呢,畢竟咱們也好多天沒好好一起吃頓晚餐了。” 今早出門上班的時候,柏冬青說他幾天沒什么重要的工作,讓她別開車,自己開車送她上班,然后晚上下班早點來接她,兩個人一起在外面吃頓飯。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神秘兮兮,要是沒看到之前那一百零八朵玫瑰,許煦還不會多想,但現(xiàn)在用腳丫子想想,也知道他是要干什么?不過為了不打破他試圖給自己驚喜的一腔心意,她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果不其然,柏冬青聽到她這么說,明顯松了口氣,忙不迭搖頭:“沒什么,就是想和你一起好好吃頓飯。” 求婚戒指買了有一段時間了,但求婚這件事卻屢屢被中斷。他昨晚專門上網(wǎng)查了一下,發(fā)覺網(wǎng)上都說女人對于求婚儀式很看重,他嚴(yán)重懷疑之前每次求婚都胎死腹中,是因為自己對儀式這件事太草率。所以今天暫時放下手中大半工作,專門計劃這件事。哪知來接她,下車就看到程放,差點以為計劃又泡湯,好在許煦將人給打發(fā)了。 許煦瞅了眼開著車,嘴角微微上揚(yáng)的家伙,想到他今晚明明是計劃要求婚的,剛剛竟然準(zhǔn)備答應(yīng)程放一起吃飯。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輕重緩急?!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氣得伸手用力揪了他一把,咬牙切齒道:“不是說要是程放回來追求我,你是絕不退讓的嗎?剛才他說兩句好話,你就準(zhǔn)備答應(yīng)和他一起吃飯了?我看你也不像是在乎我的,哪個在乎女朋友的男人,會愿意帶著女朋友和她前男友一起吃飯!” 柏冬青腰間的肌rou被掐得生疼,可他開著車也不敢亂動,只能讓她為所欲為。 聽她這樣說,忍著痛急忙辯解表忠心:“我當(dāng)然在乎你。我就覺得他剛剛挺誠懇的,畢竟是我對不起他在先。要是能修復(fù)關(guān)系,我覺得也挺好的?!闭f著又趕緊義正言辭補(bǔ)充一句,“只要他不打你的主意?!?/br> 許煦心中哭笑不得,面上卻故意板著臉繼續(xù)道:“別忘了程放以前是辯論社社長,打辯論經(jīng)常拿最佳辯手的。他要真打我主意,你別是被他忽悠幾句,就把我給賣了?!?/br> 柏冬青默了片刻:“不會的?!?/br> “什么不會的?” “我把自己賣了也不會把你賣了?!闭f著,又小聲道,“不過他那么會說話,你別被他花言巧語騙走了?!?/br> “我當(dāng)然不會?!痹S煦說完這句,又有些失笑:“不過你這好脾氣,把自己賣了也不稀奇!” 柏冬青咕噥道:“其實我沒你想得那么傻?!?/br> “也是哦!”許煦挑挑眉,看他一眼,笑道,“畢竟你是華天最年輕的合伙人呢!外界對柏律師的評價都是冷靜嚴(yán)謹(jǐn)邏輯嚴(yán)密,甚至還有什么冷血無情的?!?/br> 說著,她抱臂歪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怎么就沒看出來?哪天你開庭,我一定要去旁聽一次,見識一下柏大律師的風(fēng)采?!?/br> 柏冬青弱弱道:“你還是別去了?!?/br> “為什么?” “我怕分心。” 許煦:“……” 柏冬青訂得是一家酒店旗下的高端中餐廳。 英俊的服務(wù)生領(lǐng)著兩人來到預(yù)定的包廂,剛剛打開門,便見到桌上用紅玫瑰拼湊的心形圖案。 最近紅玫瑰出現(xiàn)的頻率實在是太高,高到許煦都已經(jīng)有點審美疲勞。 她決定了,等求婚這事完畢,一直到婚禮之前,都不準(zhǔn)他弄什么勞什子紅玫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