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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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第十名……” 貓屋的客人這幾天雖說是絡(luò)繹不絕,但最終的排名究竟如何還是個未知數(shù)。小狐貍憂心忡忡地豎起耳朵聽著,偏頭看著幸平純那風(fēng)輕云淡的表情,忍不住說道:“店長,你不緊張的嗎?” “都已經(jīng)統(tǒng)計完了,再緊張也沒用啊?!彼龑χ『傂α诵?。 “可是,店長不是很想要那把菜刀嗎?”他可聽見幸平純提起了好幾次。 “是我的又跑不掉……不用急啦……” “總排行的第三名是中央?yún)^(qū)的意大利菜品研究會!第二名,則是回廊區(qū)的貓屋!” “什么嘛!我們才第二!”在聽到貓屋只拿到了第二之后,小狐貍憤憤不平地說道,幸平純也抿了抿嘴唇,她可是連那把菜刀的名字都取好了呢。 “第一名!是中央?yún)^(qū)的中華料理研究會!” 等等……中華料理研究會?那好像是早津田充的社團(tuán)吧? “店長,你定價定得太低了啦……”小狐貍還在分析著原因,“我看別人的店定價都比我們高呢!” “這倒是……”幸平純摸了摸下巴,“可是我都已經(jīng)訂好價格了,出爾反爾也不太好……” “店長就是太實(shí)誠了!”小狐貍攤著手,搖了搖頭感嘆道,“這樣在社會上可是會被人當(dāng)做軟柿子捏的!” “唔……?”這樣的動作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幸平純盯著小狐貍瞇起了眼睛,“小狐,你這些話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那個……餐廳里的銀時大哥哥總是這么說……” 幸平純聞言扶額,嘆氣道:“少跟那家伙學(xué)??!” 要是小狐貍變成了坂田銀時那副樣子……一想到那幅畫面幸平純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zhàn)。 花火大會從晚上的七點(diǎn)鐘零十分開始,吃過晚飯之后,幸平純與小狐貍一起與涌動的人流一起往高處走去。少女們披著艷麗的色彩,如朵朵嬌花盛開在人群中,嬉笑聲與木屐聲一同回響著,路的兩旁則有警官維持著秩序。 在他們抵達(dá)一處平臺,視線豁然開朗的時候,成千上萬顆流星逆流而上于天穹中旋轉(zhuǎn)綻放,金色的火花如同揉碎了一般鋪滿了黑夜,又化作漫天的輕柔螢火徐徐落下。 幸平純靠在護(hù)欄上,清風(fēng)興起,拂動著她的長發(fā),而在鼎沸的聲響與明滅不定的光影中,她的側(cè)臉如同暖色油畫一般暈染出溫和的笑意,眼眸中則泛著微小的光。 “小狐,煙花好看嗎?” “嗯……好看……” “怎么了?這么沒精打采的樣子,不喜歡嗎?”幸平純低頭問道。 “不……我很喜歡……”微弱的月光下看不清小狐貍的臉,只能聽見他有些落寞的聲音,“我只是,有點(diǎn)想mama了……” “mama她,一定沒見過這么絢爛的場景吧……” 幸平純一怔,然后沉默了一瞬,稍稍彎起手臂摸了摸小狐貍的頭。 “如果mama知道你見過了這么好看的煙花的話,一定會比她自己看到更開心哦!” “真的嗎?”低頭不語的小小少年抬起頭來,忽閃著眼睛。 “真的呀!” 短暫的寂靜后,一道道璀璨的花火飛上了星辰密布的夜空,像是要將夜幕點(diǎn)亮般燃盡著火光,而此世中的一切,都在煙火中一明一滅,連綿不絕。 懷抱著安詳?shù)男那?,幸平純望著遠(yuǎn)處,讓這平淡而漫長,是結(jié)束也是開始的一天,安然落幕。 遠(yuǎn)月祭,便在這一場盛大的煙火之后,悄然結(jié)束了。 第92章 menu.092 水果三明治(上) 慵懶又漫長的日光逐步透析云層的間隙, 將淺淡的薄云跨越, 明亮的燦金色覆蓋著城市一角,在車水馬龍之間, 像是將薄荷糖投入了汽水里, 空氣中升騰起浮沉的喧囂聲。 馬路邊上紅磚壘成的矮墻攀附著厚厚的一層爬山虎,即使已入深秋, 滿目的翠綠也依舊閃耀著, 深灰色調(diào)的枝椏繞過路旁盛開的薔薇,順延著陽光投下逶迤的剪影。 “切繪同學(xué)在看什么呢?”亞麻色長發(fā)的少女轉(zhuǎn)過頭來,用一貫溫柔的聲音問道。 “我我我……”聽到土間埋的聲音, 本場切繪將目光收了回來,耳朵動了動, 下一秒, 她的耳根子驀然變得通紅,眼神不知道在哪停留,躲躲閃閃地四處飄浮, “我沒看什么……” 口干舌燥,聲音也緊張地有些沙啞,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用手想撫平糾纏在一起的發(fā)尾, 但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臟,卻怎么也無法安靜下來。 “是嗎?”土間埋微微偏頭,沐浴在日光下的她帶著奶金色的光輝,就像潔白而純凈的天使一樣, 她用蔥白的手指拈起鬢邊的一縷碎發(fā)別到耳后,細(xì)梢的眉眼瞇了起來。她稍稍想了想,以為是接下來的會面讓對方如此心神不寧,便寬慰似的說道,“不用擔(dān)心啦,那位很好說話的?!?/br> 因?yàn)榧磳⒚鎸θ藲馍倥嫾覊粢皢D子,作為畫師還只是初出茅廬的本場切繪的確有些焦慮,不過讓她手足無措的,還是另外一件事——與土間埋一起并肩走在路上。 不過這一點(diǎn),并不能明確地傳達(dá)出來。 “……噢?!北緢銮欣L低著頭,她就像在篝火外圍呼扇著翅膀的飛蛾,眷戀光明的飛蟲,因?yàn)榭释麥嘏蛲?,卻又膽怯著不敢靠近,她注視著在土間埋在光線下柔和的面龐,如同遙望著夢中飄搖的漁火,“我……” 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她漲紅著臉,低聲說道:“我沒事的。” “那就走吧。”在經(jīng)過前方的小巷之后,來來往往的人群土間埋腳下的步子緩和了不少,她又微笑著問道,“對了,切繪同學(xué)把繪本帶上了嗎?” “帶……帶上了!”本場切繪的手抓緊提包的帶子,急急忙忙地說道。 “那就好。”土間埋繼續(xù)向前走著,“如果能幫忙聯(lián)系到出版社的編輯的話,以后我們就可以在書店里買到切繪同學(xué)的繪本了吧!” “出版……”想象著自己成為有名的繪本畫家之后,在簽售會上被眾人圍繞的場面,像是有熔巖淌過一般,本場切繪的脖子都火燒火燎了起來,“這有點(diǎn)不切實(shí)際吧……” “怎么不切實(shí)際了?”土間埋反問道。 “就是……這……”本場切繪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覺得,我畫得并不好啊……” “切繪同學(xué)畫得很好??!我和小困都很喜歡呢!”若無其事地將自己的另一種形態(tài)稱作小困,土間埋盡力打消著本場切繪的顧慮,“雖然我看過的繪本不多,但是我覺得,切繪同學(xué)畫的繪本跟書店里的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呢!” “真……真的嗎?”這樣的話,如果是從自己的哥哥口中說出來,本場切繪絕對會不屑一顧,但從土間埋的口中流露出來,那簡直無異于仙女的祝福。 “真的呀!”土間埋笑著點(diǎn)頭說道,如琥珀般剔透的棕色眼眸蕩漾著水光。 再轉(zhuǎn)過一條巷道之后,她指著不遠(yuǎn)處街角繪著一只黑貓的門扉對本場切繪說道:“好了,就是這里啦!” 「貓屋餐廳」。 在本場切繪入目所見的漆黑木門上,有著這樣的招牌顯示著這家餐廳的名字,出于一名畫師的本能,她下意識地在門前駐足不前,指腹在光潔的下巴細(xì)細(xì)摩挲著,打量著這幅畫。 “嗯……繪畫者的基本功底應(yīng)該不錯,不論是輪廓胡須或者陰影,淡淡的色彩與細(xì)膩的線條都具備著強(qiáng)烈的吸引力……” “切繪同學(xué),你在門口做什么呢?快進(jìn)來??!”進(jìn)門的土間埋往外面喊著。 “好的,來了!”本場切繪連忙應(yīng)道。 “叮鈴叮鈴——” 伴隨著開門時不知從何而來的鈴鐺聲,本場切繪踏步走了進(jìn)去,喧鬧的大街就此被隔絕在了門外。貓屋的布局與平常路邊所見到的餐廳差別不大,只是多了些極具格調(diào)的壁畫之類的小物件或是郁郁蔥蔥的綠植,使得餐廳里的氛圍看上去輕松而明朗。 “太宰治你個混蛋!這次的賬單我絕對不會再付了!” “貓咪老師,我剛剛盤子里的魚哪里去了?” “啊哈哈哈……原來這就是咖喱嗎?” “歡迎光臨!”被客人們的喧鬧聲吸引的本場切繪循著聲音去看來人,穿著黑白制服的男生站在她的面前,雖然竭力裝出成熟的樣子,但面孔尚且稚嫩,看樣子應(yīng)該比她們小上幾歲,“請問客人需要點(diǎn)餐嗎?” “嗯,麻煩給我來兩份菜單。”土間埋的手指比了一個二。 “好的,那就請坐這邊吧。” 土間埋指向西南角方向的位置,說道:“不,我們?nèi)ツ沁呑秃昧??!?/br> 小狐貍順著她指尖望去,看見坐在那邊的野崎梅太郎與佐倉千代,了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br> “好了,本場同學(xué),我們過去吧?”土間埋轉(zhuǎn)頭對本場切繪說道。 “欸?可可……可是我還沒準(zhǔn)備好!”本場切繪膽怯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緊緊抓著書包的手因?yàn)檫^于用力而骨節(jié)發(fā)白。 “不用準(zhǔn)備了!我們過去就好了!”不由分說地拽著遲疑的本場切繪的胳膊,土間埋邁步走了過去,招呼道,“野崎君,佐倉,下午好!” “小埋下午好啊~”正跟焦糖布丁做著斗爭的佐倉千代抬起頭來打著招呼。 “下午好?!币姷郊s定好的兩人前來,野崎梅太郎微微頷首。 “本場同學(xué),打招呼呀……”土間埋戳了戳她的腰,低聲提醒道。 這就是夢野咲子嗎?這么有名的少女漫畫家,感覺和她們年紀(jì)差不多呢…… 向陌生人答話對本場切繪來說無疑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她垂著頭,凝視著正卷著舌尖舔嘴唇上粘著的布丁碎屑的佐倉千代,以細(xì)如蚊蚋的聲音喊道:“夢野小姐,我是本場切繪!請……請多多指教!” “???”佐倉千代迷茫地抬起頭來,頭上的緞帶搖晃著,“夢野小姐?” “不是啦……”土間埋連忙糾正道,“這位才是夢野咲子!” 她指著吊著無精打采的死魚眼,一臉木然的野崎梅太郎。 “?。俊北緢銮欣L本來想問一句土間埋是不是在開玩笑,可是看對方認(rèn)真的表情,這句話一時間噎在嘴里沒能說出口。 “你好,我是夢野?!币捌槊诽杀砬閲?yán)肅地點(diǎn)頭。 此時本場切繪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豐富多彩來形容,她的目光掃過野崎梅太郎,回想著漫畫雜志上的描述——那位洞悉少女情懷,總能以細(xì)膩的心理描寫打動人心的少女漫畫家夢野咲子,就是眼前這位面癱的男子高中生嗎? 這個世界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啊! 就在這尷尬難言的氣氛中,小狐貍捧著菜單走了過來,“兩位客人,這里是菜單,請問想……呃,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什么!”土間埋把兩份菜單接了過來,順手向旁邊遞過去一份,說道,“來,切繪同學(xué)看看想吃什么吧!” “哦,好的……” 隨著小狐貍的到來,剛剛還沉凝的氣氛一下子化解了不少,土間埋指著一頁,說道,“給我來一份漢堡排吧?!?/br> 最近在家里,每次她一說想吃rou,哥哥就總做苦瓜炒rou來敷衍她,真是的……難道不知道她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嗎? “我的話……來一份水果三明治吧。”本場切繪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菜單上的手繪圖案上,直到土間埋提醒的最后,才隨便點(diǎn)了一道料理。 “好的,請稍等一會兒。” 經(jīng)過小狐貍這么一打岔,本場切繪的情緒穩(wěn)定了下來,她坐在野崎梅太郎的對面,望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垂頭道:“夢野老師!你好!” 不知是因?yàn)榫o張還是什么原因,她一直咬著自己的下唇。 “你好?!币捌槊诽蓪@樣的事情早已習(xí)以為常,每當(dāng)身邊的人知曉了他少女漫畫家的身份,一開始總會這樣震驚。他不想把時間浪費(fèi)在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地方,便直接開口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袄L本呢?帶來了嗎?” 這種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讓本來緩和起來的氣氛又僵持了下去。 土間埋連連點(diǎn)頭,說道:“帶來了帶來了,切繪同學(xué),拿出來吧……” 向來不適應(yīng)別人注視的本場切繪埋著頭,避過野崎梅太郎的視線,從裝著課本的提包里地拿出來了一本手工裝訂好的繪本,然后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夢野老師,請……請您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