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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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歌得到大夫的肯定,忙道:“我定會小心,決不摔著磕著!” 徐老言明沈歌行動不成問題,沈歌又極不愿放下他的學(xué)生,荀飛光不好逆他的意,便沒再阻攔。 不過,荀飛光沒答應(yīng)送他回家的請求,而是留他在莊子內(nèi)住。 “你現(xiàn)折了一手瘸了一腿,下山后誰照顧你?難道要讓你那小鄰居給你生火做飯洗澡洗衣,整天什么事都不做,只圍著你轉(zhuǎn)?” 這當(dāng)然不可能,不過,“這里離學(xué)堂太遠(yuǎn),日日上下,恐怕會不方便?!?/br> “有何不方便,我令人送你便是?!避黠w光一錘定音,“你安心地住著,免得再磕著碰著傷上加傷?!?/br> 沈歌說不過荀飛光,事情便這么定下來。 沈歌受傷的消息傳回了沈家村,村人不敢上荀家莊來探他,便把東西送到學(xué)堂中來。 沈歌的大伯沈鴻發(fā)趁著學(xué)堂下了學(xué)過來看他,“怎么摔得如此嚴(yán)重?你現(xiàn)在不方便,不如住我家來?” 沈歌和荀家莊統(tǒng)一口徑,對外都說身上的傷乃是不小心的摔傷。村人淳樸蔽塞,誰也沒想到沈歌會遇上那等紈绔,因此誰都未起疑。 沈歌原本起過請蠻子照顧他的念頭,然而住到沈鴻發(fā)家這事卻從沒想過。先不說他大伯家人多地方小,騰挪不開,就是他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大伯母,沈歌也不可能去他家。 “多謝大伯,我現(xiàn)如今正住在荀大人那里,先前已經(jīng)說定,不好改口?!?/br> “可是荀管事那位主家?” “正是。” 沈鴻發(fā)聽到沈歌肯定的回答,一下子便笑了,“沒想到歌兒還有這番運道,那可是大人物,你這一摔也算因禍得福?!?/br> 沈歌不好接話。 沈鴻發(fā)又小聲囑咐,“歌兒你在那等大人物面前可要好好小心伺候著,別的莫說,就是人家露出來的一星半點,都夠你受益無窮。再者,又這么一尊大人物在,日后你科舉做官也方便?!?/br> 沈歌從未想過要在荀飛光身上得到什么,不過沈鴻發(fā)是長輩,又為他好,沈歌并未反駁,“大伯您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br> “有數(shù)就成。你明年滿十八,家里也該cao持起來。就像你這次這么一摔,若是成了家,自有妻兒照料你,哪用得著住到別家去?” 沈鴻發(fā)作為大伯,對沈歌的人生大事極為關(guān)心,一心期望沈歌能早日成家給弟弟留個后。 沈歌有些頭疼,“我還要科考,哪有空cao心家里?” 沈鴻發(fā)瞪眼,滿臉不同意,“就是要科考才讓你早日成家,到時家中的事交與你妻便是,不知道能給你省多少心!我知你看不上村里的女娘們,你是秀才,她們配你確實不大配得上。村里不成,縣城總有許多合適的女娘,你若有這個心,大伯就給你張羅去。” “哎,大伯,再等幾年罷,等我加冠后再考慮也不晚。” “哪里不晚?你看人十六十七結(jié)婚的比比皆是,再過幾年,你可就二十有余了,別人早有佳兒承歡膝下,你還未娶妻!” 沈歌今年先是重病,差點沒活過來,先如今又傷成這樣,沈鴻發(fā)實在心有余悸。要是沈歌身旁有個人,多少能照看他一下,沈鴻發(fā)還能放心一些。 再往壞里想,沈歌身子著實弱了些,誰也不知是否有下次意外。萬一他出什么事,有妻兒好歹能留個后。 沈歌也不知今天為何話趕話就說到娶妻上,他現(xiàn)年十七,還差半年方到十八,怎么看現(xiàn)在娶妻都為時過早。再者,若真要娶妻,怕娶的也是十五六的少女,沈歌好歹受過那么多年的教育,實在下不去手。 沈鴻發(fā)見沈歌不應(yīng)聲,心中失望。他嘆了口氣,到底不好多說。 沈歌少年喪父,當(dāng)年沈鴻發(fā)想接沈歌回家,奈何家中婆娘又哭又鬧,實在不同意。沈鴻發(fā)也怕沈歌在家里受委屈,知他要去縣城讀書,就未強(qiáng)求。 現(xiàn)在沈歌到娶妻年齡,沈鴻發(fā)心中著急,卻也明白,他其實無法多插手此事。 他不過是沈歌的大伯,既未有生身之情,也未有養(yǎng)育之恩,實在沒有立場。再者,沈歌現(xiàn)如今已是秀才老爺,他一泥腿子,對著這侄兒,也實無甚底氣。 沈歌不知他大伯想得如此多,他安慰大伯,“常言道好飯不怕晚,我現(xiàn)下緣分未到,強(qiáng)行娶妻未必能娶到合適之人,多等兩年說不定還有好姻緣在前頭等著我?!?/br> 沈鴻發(fā)又是一嘆,他妥協(xié)道:“你是秀才老爺,向來有主意,這事你得心中有數(shù)方是?!?/br> “大伯放心,我知?!?/br> 沈歌送走沈鴻發(fā),坐著荀家莊派來的馬車上山,心下忽生惆悵。 他雖重新投過胎,但想起前世的種種后,他總覺他還是前世那個沈容。這感覺如此明顯,以至于他常有種與這時空格格不入之感。 自恢復(fù)記憶到如今已三月有余,沈歌除了日常的對話外極少與人交流,不是不想說,是說不上。 蠻子心細(xì)嘴緊,沈歌勉強(qiáng)能與他說上話,然他還是以聽居多,對沈歌所說的事物及觀念也常不理解。 唯一真正能接上話的只有荀飛光一人,沈歌常說的那些事他未必贊同,卻能真正明白沈歌在說什么。 在此情境下,沈歌有時也會覺得實在寂寞,這里這么多人,然能真正交流之人實在太少。一想到日后就算真娶妻,最親密的枕邊人卻互相無法理解彼此的內(nèi)心,沈歌便覺得有些茫然。 他想娶的是伴侶,而非cao持家務(wù)之人。如只要這樣一人,他只要努力一些,雇個仆從一點都不難。 晚飯時,荀飛光見沈歌神色落寞,不由問道:“今日發(fā)生了何事?為何這副表情?” 沈歌一嘆,如實說道:“今日我大伯拉著我說了半天讓我娶妻?!?/br> 荀飛光筷子一頓,“不想娶?” “我并非抗拒娶妻,只是我年歲還小,再過幾年來考慮這問題亦不算遲。” 荀飛光頷首,未發(fā)表評論。 沈歌盯著他俊美的臉,忽然問道:“荀哥,你可有娶妻?” 第24章 科考 荀飛光活了近三十載,還是第一次遇上小輩問自己是否已娶妻。 他頓了一下,答:“尚未。” 沈歌眸子里有好奇之色,不過他也知接下來怎么不該問,是以忍著并未開口。 荀飛光倒未遮掩,自然而然地說道:“經(jīng)年來,一直未遇有緣之人,自然未婚配。” 沈歌見他主動打開話匣子,眼里好奇之色更濃,“既然如此,荀哥,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娘呀?” “嗯?” 這當(dāng)真是一個好問題,不僅沈歌問,其余人亦問過。荀飛光這些年來,一直清心寡欲,連通房亦未有一名,著實令人驚訝。帝都還小范圍暗地里流出過鎮(zhèn)國公荀飛光身有隱疾的傳言,不過礙于荀飛光的雷霆手段,從未有人敢說罷了。 荀飛光似笑了一下,“我從未遇上過喜歡的女娘,不知。沈歌兒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娘?” 沈歌聽著他那低沉的聲音,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抿抿嘴與他說道:“我也未遇上喜歡的女娘,亦不知?!?/br> “難道未想過日后要娶什么樣的女娘?” 這沈歌還真沒想過。他前世和現(xiàn)今的長相差不多,自小到大,身邊的女生長相還不如他,加之家里耳提面命不許早戀,還有兄長看著,是以他從未動過與誰在一起的念頭。 這一世就更未想過,他現(xiàn)年十七,同齡的女娘大多都已婚配,小一點的女娘又太過小,想一想都是罪惡。 沈歌努力想了想,還是覺著想不出未來的妻子會是什么模樣,他只好說道:“還沒來得及想,現(xiàn)如今讓我想,我也想不出?!?/br> “你年紀(jì)尚小,慢慢想亦來得及。” 沈歌覺著他就算十年八年后再娶也尚早,倒是荀飛光,年紀(jì)真有些大,與他年齡相近的人兒女都快要議親,不由有些為他遺憾。 沈歌先如今住在荀家莊,兩人說話極方便。 晚飯后,沈歌被荀飛光抱回房間內(nèi)。他行動不便,荀飛光便讓綠枝過來照顧他。對上這個溫和美麗的大jiejie,沈歌總有些不自在,是以許多事情沈歌寧愿麻煩荀飛光也不愿麻煩她。 荀飛光轉(zhuǎn)身正要離開,沈歌眼明手快地揪住他的衣角,望了望窗外,避開綠枝小聲道:“荀哥,我想洗個澡?!?/br> 荀飛光與綠枝說辭一致,直接拒絕道:“你手腳皆有傷,等幾日?!?/br> “荀哥,荀大人,等幾日我就該臭了?!鄙蚋杈咀≤黠w光的衣角不放,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從下往上望,小聲求他,“我手腳這傷一時半會好不了,你總不能令我十天半月都不洗澡罷?” 荀飛光見他嗅了嗅自己的衣領(lǐng),眉眼皺成一團(tuán),嫌棄自己嫌棄得不成,心中不由好笑,“十天半月不洗澡又如何?我不嫌棄你便是。” “不成不成,真十天半月不洗,我怕會把你熏暈過去。荀哥,你讓我洗罷,我小心一些,絕不會弄傷自己?!?/br> 沈歌身上除些許汗外,主要還是手腳上包著的藥令他覺得癢,沈歌當(dāng)真怕再不洗,汗與藥和在一起能搓出泥團(tuán)來。 荀飛光并非循規(guī)蹈矩之人,也那么多忌諱,藥洗掉后重新上過就是。他見沈歌確實難受,最終還是讓沈歌去溫湯池邊洗澡。荀飛光心性謹(jǐn)慎,怕沈歌摔,沒敢留他一人在池邊,而是坐在亭子里盯著他。 沈歌坐在荀飛光特地尋來的小板凳上,邊洗澡邊隔著帳子和荀飛光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話。 沈歌手腳上的藥渣都取了下來,洗好澡后,荀飛光親自動手幫他換新的。他見沈歌細(xì)白修長的胳膊和腿,口舌微干,手上的動作加快幾分,盡量目不斜視。 沈歌見他神情有異,以為他嫌棄自己細(xì)胳膊細(xì)腿太過羸弱,赧顏道:“荀哥,等我傷好一些,我定要跟你訓(xùn)練,練結(jié)實一些?!?/br> 荀飛光心中認(rèn)為他現(xiàn)在的體型便十分優(yōu)美,不過練結(jié)實一些亦并非壞事,因此點頭道:“你跟我練便是?!?/br> 沈歌洗完澡,身上清爽許多,心情也不禁好起來,笑道:“那可一言為定?!?/br> 荀飛光并未答話,托起他的腿彎與肩,將他從溫湯池子邊重新抱回房間。 荀飛光高他許多,沈歌左手扶住他的肩,窩在他懷里,十分有安全感。 荀飛光送沈歌回房后便做自己的事情了。 沈歌原本以為荀飛光生活十分悠閑,每天不過看書打獵,與他住一起后才發(fā)現(xiàn),他每日處理公務(wù)要處理到戌時,直至亥時,靜室里有時仍有光。 荀飛光常年處理公事處理到這時候,早已習(xí)慣,倒是偶然發(fā)現(xiàn)沈歌房里的燈在他睡時還未滅,心下覺得有些奇怪。 召綠枝來問,綠枝道:“沈公子每日都要溫書溫到這個亥時,奴婢勸過,沈公子卻道無礙?!?/br> “可是他那學(xué)堂的事太多?” “據(jù)奴婢觀察,沈公子申時便能處理完學(xué)堂之事,接著他會給他的鄰居批改課業(yè),這些雜事大多數(shù)時候能在晚飯前完成。晚飯后,沈公子則專心復(fù)習(xí)科考的書籍?!?/br> 荀飛光對于沈歌這份努力十分不解,他知沈歌明年不打算下場參加秋闈。既然如此,時間還寬裕得很,無論如何也不至于日日溫書到亥時。 沈歌現(xiàn)如今身上帶傷,身子骨素來羸弱,荀飛光擔(dān)心他這般下去會熬壞,便親自找他談。 沈歌并不覺亥時晚,當(dāng)年都是參加高考過來的,誰不是十一點睡六點起?亥時換成小時制,也不過晚上九點到十一點,他最多到十點多就睡了,第二天六點多才起床,作息健康得很。 荀飛光并不聽他這套理論,眉眼沉肅,“你溫習(xí)到這么晚,縱使身體受得住,眼睛也該熬壞了?!?/br> “我中途會休息眼睛,不礙事的。再說,荀哥你有時亦亥時才入眠,總不能荀哥你能熬,小弟就格外吃不得這份苦罷?” 荀飛光一句話將他堵回去,“若你身子骨有我一半健壯,我便不說你。” 沈歌啞然。 荀飛光盯著他瓷白的臉,忽然問:“你這般用功,明年是想下場?” 沈歌一愣,他是有這打算,不過他基礎(chǔ)差,又無名師教導(dǎo),明年恐怕去考了也白考,故而還未決定,只想等明年再說。 現(xiàn)下荀飛光問,他最終還是點頭,“我想試試?!?/br> 那紈绔顏畢之事后,沈歌一直表現(xiàn)如常,似并未受影響。荀飛光暗中心頭微松,覺他堅韌。這事不光彩,誰都不好多提,荀飛光性子體貼,自然不會與沈歌說這事。 他未想到,沈歌到底還是受到了影響,原先淡泊無爭之人,現(xiàn)如今也知道要上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