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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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歌溫聲道:“荀哥不一定對我有想法,我受盡恩惠,卻先疑他,實在不是君子所為。至于搬出之事,他若是有一絲煩我,不必你提醒,我亦收拾東西搬出。不過現(xiàn)如今荀哥喜歡我陪著,我在他那住著亦開心,還方便向他討教,為何要因別人的流言搬出?” 蕭思遠被他說服一大半,火氣消了些,“你自己心中得有數(shù),我不想有朝一日聽你被人娶為男妻,你可懂?” “我知,你瞧著我像是能做人男妻之人?” 蕭思遠上下打量他,半分不違心,“我若娶男妻,便娶你這樣的。” 說完蕭思遠也不等沈歌反駁,站起來便走了。 他走了好一會兒,韶信才上來,隨口問道:“你與你同窗關(guān)系不錯?” “嗯?” “我在下面等了許久,他才出來?!?/br> 韶信面色如常,沈歌不知他有無聽到那些話,也就當(dāng)他沒聽見,道:“我與遠哥從小一起長大,他未婚妻又是我夫子的愛女,感情自然比別個好些?!?/br> “那挺有緣分?!?/br> 韶信帶著沈歌回到荀家莊時天已擦黑。荀飛光照舊等他用飯,見他神色不對,似乎格外疲倦,便問了出來。 沈歌向來不瞞荀飛光,坦蕩地把他與蕭思遠的對話大致說出來,未了道:“其實遠哥說得也對,當(dāng)時我被他質(zhì)問為何在荀家莊白吃白住時,整個人啞口無言?!?/br> 沈歌嘆口氣總結(jié)道:“歸根結(jié)底是我太占便宜,不怪人覺得我沒風(fēng)骨?!?/br> 荀飛光道:“那是他們不知你還送我一根千年參。若他們知曉,便要說是我不厚道,就留你吃住,便拿這么一根好參?!?/br> 沈歌抬起頭認真看他,“荀哥,這參乃我們一起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吃亦是我們一起吃,其中還是我占便宜,怎能說我送了你一根千年參?” “這兩年來,我上山打獵不下百次,那個地方更是走過數(shù)十次,這么多次都未發(fā)現(xiàn)有參,你一眼便看見,不是你找的參又是誰?” “話不是這么說……” 荀飛光打斷他,“你看,這事你我二人說都說不清楚,外人要論起來自然更是糊涂。既然眾人都不清楚,怎知便是你占我便宜,而不是我想你住莊子上陪我,在占你便宜?” 沈歌發(fā)現(xiàn)他荀哥口才還真不錯,明明覺著是歪理邪說,從他口中說出來便格外令人信服。 荀飛光又道:“別人怎么看是別人的事,終歸大部分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何必在意他們的想法?” “……哦?!?/br> “快吃,飯菜快要涼了?!避黠w光說完淡淡加上一句,“你一整日都在外頭訪友,今日功課還未完成,用完飯便去做完罷,兩篇文章一首五絕,莫忘了。” “……哦?!鄙蚋韪砂桶偷貞?yīng)了一聲,瞬間覺得自己好像被打擊報復(fù)了。 沈歌第二日才想起要與荀飛光商量去道寧府之事。 荀飛光讓他不必cao心,他也要去道寧府訪友,到時一并把他捎過去便行,去了之后住他在道寧府的別院里。 “荀哥,你在道寧府也有別院?”沈歌眼中帶著羨慕,不愧是財大氣粗的荀哥,去哪個地方都有房的感覺實在太美好。 荀飛光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莫再說話,專心寫功課去。 荀管事在一旁聽了,心里暗暗搖搖頭,沒有別院怕什么,有銀錢現(xiàn)下去買一間便是。 沈歌估摸著秋闈后也不大有時間教村里這幫學(xué)童,因此特地托吳夫子,幫他請了位踏實細心的老秀才過來。 老秀才現(xiàn)年已五十有三,考了半輩子科舉,至今仍是個秀才。這半輩子下來,每三年一趟秋闈沒少費銀錢,現(xiàn)如今十分窮困。 有吳夫子與銀錢的面子在,老秀才并未推脫,收拾收拾包袱便來了。 沈歌提前和大伯及村里的老人說好,他要去秋闈的事至此放傳開。 學(xué)堂里的大小學(xué)童們都很舍不得沈歌,卻也知道不能耽誤他的前途,只能含淚為他送行。 沈歌也不舍,不過好在他已為這一批學(xué)生打好基礎(chǔ),日后好好學(xué),問題應(yīng)當(dāng)不大,他總不至于太擔(dān)心。 一般人上府城考舉人都有書童伺候著,沈歌沒有,村里好幾戶人家打聽到這事,忙將自己的孩子送過來,與沈歌道隨便使喚,帶著他們也讓他們長幾個見識。 沈歌先前在縣城中讀書的時日居多,村人對他不大熟悉。這一年他在村中辦學(xué)堂,村人日日看著,極佩服他的人品,將孩子送至他手中自是不擔(dān)心。 沈歌從未有使喚人的習(xí)慣,那幾個孩子大的不過十三,小的才九歲,擱他前世還是讀小學(xué),頂多升初一的年紀,還要過兒童節(jié),哪里就能將人拐去府城伺候他? 沈歌一一將人婉拒,讓他們的父母重新帶回去。他每想到,第二日,蠻子卻收拾包袱過來了。 沈歌驚訝,“你來作甚?” “夫子,我來當(dāng)您書童。我已與爹娘說好,盤纏我亦有,您何時出發(fā),我跟您去?!?/br> “去什么呀?”沈歌伸開手讓他看,表情有些無奈,“你覺著我是需要人伺候性子?再說,你這學(xué)識,再多磨一磨,靠秀才都夠了,哪能給我當(dāng)書童?” 蠻子固執(zhí),“秋闈事關(guān)重大,夫子便帶著我去跑腿罷?!?/br> 沈歌怎么勸都勸不住,回頭算一下自己的銀錢,覺得省一些兩人用也勉強夠,便道:“你也莫說做我書童,你就跟我去道寧府見識見識罷,別把眼界拘在這一畝三分地。” 蠻子點頭。 牛嬸對這結(jié)果極高興,轉(zhuǎn)頭給沈歌送了兩只老母雞,“說是給你做書童,說到底還得秀才公你關(guān)照他。秀才公,你放心,我家蠻子皮糙rou厚,又很有幾分眼色,你有事盡管吩咐他便是,保證給你弄得妥妥帖帖?!?/br> 牛嬸一鄉(xiāng)下婦人,亦知沈歌這把年紀便能去考舉人,實在大有出息,兒子跟在他身邊很是沾光。 沈歌讓她把雞提回去,“蠻子算我半個弟子,我?guī)е俏覀儙熗角檎x,牛嬸你快把雞拿回去?!?/br> “哎,不用不用,家里還有。秀才公你要去秋闈,吃雞好好補一補,在外頭可沒有在家便宜?!?/br> 沈歌知這是下蛋的母雞,推拒不過,只好轉(zhuǎn)頭讓她家牛奔提回去。 不僅牛嬸,眼見沈歌就要出發(fā),村人紛紛送雞蛋蔬果給他送行,讓沈歌收也不好,不收又實在推拒不過,最終只能提上去荀家莊與眾人一起吃了,打算日后尋個紅白喜事的日子將人情還回去。 第33章 傷感 沈歌的一眾同窗七月二日便一齊出發(fā)去道寧府, 沈歌收到消息后, 不由有些坐不住。 荀飛光見他這模樣, 吩咐收拾東西準(zhǔn)備出發(fā)去道寧府。 荀家莊一切井井有條,也無需特地安排。綠枝與步蓮收拾一下午, 東西便全部準(zhǔn)備穩(wěn)妥。 荀飛光留荀管事下來看家,步蓮亦留與荀家莊, 一半護衛(wèi)留守荀家莊,韶信帶另一半護衛(wèi)隨荀飛光出行。 沈歌自個倒無甚好收拾, 帶上書本, 帶上銀錢,再帶上三套衣裳, 外加一個大弟子蠻子, 晃悠悠便可跟著荀飛光出發(fā),比出去游玩還輕松些。 荀飛光出行向來騎馬, 不過這次多個沈歌, 他不得不改計劃。荀家莊在山上,跑馬的地方小, 沈歌學(xué)了許久, 騎馬技術(shù)也未曾諳熟。荀飛光為照顧他,帶著兩輛馬車上路,帶人的同時順便帶物。 荀家莊一眾男子都是騎術(shù)好手,坐馬車的也就沈歌、綠枝與蠻子三人。綠枝是姑娘,沈歌不便與她同乘一輛馬車,便與蠻子坐在另一輛馬車中。 七月秋風(fēng)漸起, 走在山道上已有些涼。 沈歌坐馬車已坐得頗習(xí)慣,并不會覺得顛簸,也不覺悶或頭暈,他一路上將簾子挽起看外頭的景色,倒覺得挺有看頭。 蠻子在車內(nèi)沉默地正襟危坐,并不說話,也不怎么向外瞧。 沈歌看出他的不適,問:“暈?” “不暈?!?/br> 沈歌瞧他的臉色,他黝黑的臉?biāo)坪醪蝗缙匠S醒?,便囑咐道:“有事便與我說,你若是難受,我去跟荀哥說,我們休息一下也行。” 蠻子搖頭。 沈歌對他性子頗為了解,便沒再問。 他們一行人早上出發(fā)時帶著干糧,中午未特地繞去村莊中,而是在野外中吃午飯。 荀飛光過來找沈歌,見他正要下車,順手將他從馬車上扶下來,隨口道:“今日上午大致趕了五十五里路,下午再走三十里便能到興胡縣投宿。若是不適,我們下午慢些?!?/br> 沈歌不與他客氣,仰頭笑道:“那我們下午慢些,荀哥,我下午想騎會兒馬?!?/br> 荀飛光教過沈歌騎馬,不過騎馬趕路倒是頭一朝。 荀飛光答應(yīng),“可?!?/br> 午飯有糕點有飯團還有沈歌先前特制的辣醬,飯團包上抹過辣醬的rou干與青瓜,別提多爽口開胃。 沈歌半塊糕點都未用,午飯連吃三個飯團,接過荀飛光遞來的水,喝一口后小小打了個嗝。 韶信除吃飯團外還吃了幾口酒,村酒不烈,荀飛光便未說他。 韶信吹著風(fēng)吃喝,感覺倒比平日還美,他覷了荀飛光一眼,笑道:“沈歌兒你這辣醬帶勁,回去我要常備上一罐。” “誰與你做來?先言明,我可不動手?!?/br> “哥哥能勞你動手?你且將心放回肚里罷。到時一舉人老爺,說不得還令我與你下廚做辣醬去?!?/br> 沈歌順竿上,眼珠一轉(zhuǎn),“那倒不必,不過韶大哥,你可否幫我個小忙?” “先說來,我看看再計較?!?/br> 沈歌笑著往自己身后一指,“我這位小弟子不會騎馬,在車上估計也悶著煩,能否勞韶大哥教他騎一騎馬?” 沈歌說的是他身后悶頭吃飯的蠻子,蠻子見沈歌叫,立即站起走過來。 “這有何難?就是再笨的人丟馬上走一會兒也會了。”韶信爽快地答應(yīng),轉(zhuǎn)頭朝蠻子道:“你小子這身板瞧著不錯,下午便隨我騎馬罷?!?/br> 蠻子拱手,“謝韶統(tǒng)領(lǐng)。” 韶信毫不在意,他不過是看沈歌的面子。 吃過午飯,一眾人休息一會,便重新出發(fā)。 荀飛光令人給沈歌牽來一匹溫馴的小母馬,扶他上馬,在一旁護著他,帶他慢慢走。 沈歌雖不大擅長這些,但到底不是笨人,騎上一會兒漸漸熟悉起來,時不時還能小跑幾步。 蠻子倒比他爭氣得多,他平衡極佳,騎了一會兒便能上手,瞧著比沈歌還像樣。 沈歌左瞧右看,他們出來騎馬后,綠枝也沒在馬車中悶著,而是騎了一匹備用的馬,那模樣看著別提多英姿颯爽,美得令人賞心悅目。 沈歌許久沒見這么英氣的姑娘,不由多看了幾眼。 荀飛光在一旁護著他,低聲提醒道:“專心。” 他的聲音醇厚低沉,帶著難言的磁性,聽著異樣溫柔。沈歌下意識地抬起手揉揉耳朵,身形隨著馬匹一晃。 荀飛光與沈歌并排,見狀閃電般出手扶住他,“莫松手。” 沈歌被他這么一說,忙重新抓穩(wěn)韁繩,不好意思地朝他笑,“荀哥,你聲音太過好聽,聽得我耳朵發(fā)癢?!?/br> 荀飛光有些無奈,嘴唇卻微勾,“一大男人,聲音有何好聽不好聽之言?” “當(dāng)然有。你聽,像我的聲音就一般,大部分人聲音都極為普通,聽是聽得出來,不過誰也不會注意那聲音好聽還是難聽。荀哥你聲音便不一樣,我不但一耳朵就能聽出,還覺得極好聽,與樂曲一般?!?/br> 荀飛光傾耳聽他說話,道:“莫拍馬屁,有何求我之處直言便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