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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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一個穿著破爛的瘋癲道人踮著腳晃蕩過來,口中絮絮叨叨地嘀咕著,“你既然聽了我的歌,何時才肯了???了了,了了,該了了。” 他一面說著一面擦身而過,漸漸走遠,最后徹底不見。 宋辭看著跛足道人迎風飛舞的花白亂發(fā),冷冷一笑。 她是不怕僧道搞怪的。請佛容易送佛難,現(xiàn)在想了了,當初一個勁兒挑唆別人拋妻棄女出家的時候怎么不說?且等著去吧。 半年多沒回京城,這里好像又熱鬧了許多。 也不知是天\朝上國本身吸引人,還是先前茜香一戰(zhàn)打出了名聲,宋辭在去林家的路上,看見了不少紅眉毛綠眼睛的番邦之人。 這些人大多站在街邊,嘴里嘰里咕嚕地說些外國話,只靠徒手和人比劃著交易商品。 宋辭稍一打量,見他們賣的只是普通香料和西洋布,便失了興趣,徑直驅(qū)趕著馬車越過去。 因為車里還載著一頭大白獅子,宋辭也不敢像往常那樣將馬車停在門口留給下人料理,只能自己趕進了后門。 先前出去野了半年才歸家,把一直撈不著吃魔法世界美食的銀角大王氣得夠嗆,不管她去哪都死盯著不放,任你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松口。 逼得宋辭沒辦法,只能帶著它一起出門。 院子里的小廝丫鬟見許久沒來的甄姑娘突然帶著一頭巨大的白色野獸上門,全都嚇得直哆嗦。 宋辭也沒耐心去一個個安慰他們,領(lǐng)著銀角大王一路沖進了封氏的院子,把正哄兒子吃果子的便宜娘嚇了一跳。 待看清是女兒來了,封氏的眼睛立刻就紅了一圈,哽咽著說道:“你這孩子也太不省心了,出門都不跟家里說一聲。要不是你弟弟想你,我還不知道你離了莊子上外面去了?!?/br> 宋辭最怕她的眼淚攻勢,只得誠懇地道了歉,又拿出特意給弟弟們準備的禮物。 剛要喊三個小子,一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人家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銀角大王身邊去了,還背著手似模似樣地研究著什么。 “馬,大白馬!”圍著藍色兜兜的小子指著銀角大王叫道。 “什么白馬,這是鯤鵬!大的不得了那樣!”又有一個圍著紅色兜兜的小子反駁道。 “它又沒有翅膀,怎么是鯤鵬呢?” 三人中看著最機靈的一個小子眼珠子一轉(zhuǎn),“讓我騎上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小子說完就拽著銀角大王的毛發(fā)往上爬,把可憐的大白獅疼得嗷嗷直叫,好在它知道這是主人家的孩子,也不敢反抗,只能順勢趴在地上。 得逞的壞小子咧嘴直樂,“媽,你看我騎大狗威風不?” 封氏笑得不行,連忙上去把兒子抱下來,“這是銀角大王,是你jiejie養(yǎng)的愛寵,不是什么狗啊馬的,人家是百獸之王,比老虎還厲害呢!” 小子乖乖趴在封氏懷里問道:“比老虎還厲害的是什么?” “獅子,銀角大王可是難得一見的白獅,百年都難出一頭呢!” 封氏將兒子輪番抱回炕上,“這幾個小子越發(fā)皮了,一時不防都不知道要跑到哪去瞎鬧。你義父說了,等他們滿了三歲生日就開蒙,也免得精力無處消耗?!?/br> “誼哥兒他們才多大,跑都不穩(wěn)當,竟然就要讀書?” 宋辭捋著銀角大王脖頸上的毛發(fā),驚訝地問道。 在弟弟們周歲的時候,林如海分別給他們?nèi)×苏x、謹、誠三個字做名,如今家里下人都誼哥兒、謹哥兒、誠哥兒的喊著,不像原先只能含混叫個爺。 “我也這么勸的,不過老爺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怕耽誤了孩子,所以急著給他們開蒙?!?/br> 封氏想到林如海的年紀,暗自嘆了口氣。 她明白女兒的心思,是怕老爺將來有變,所以不肯替他延壽,可家里只靠一個婦道人家又能頂什么用。 “義母不用擔心,憑義父的身體,長命百歲難些,守著弟弟們?nèi)⑵奚訁s是容易的。” 宋辭切開一個芒果,將果rou放進炕桌上的小碗里給弟弟吃,“況且我這次出去還帶了東西給義父,有了它們,起碼能保住林家百年傳承?!?/br> 封氏聞言一喜,“這就夠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再遠的也顧不得了,就隨他們自己掙吧?!?/br> 宋辭本來想在晚飯時親手將東西交給林如海,順便商議安置那些外國戰(zhàn)艦的事情,沒成想等到掌燈時分人也沒回來。 封氏扶著門,焦急地向外張望,“往常這個時候老爺早回了,即便要出去見客也會打發(fā)人說一聲的?!?/br> “許是有公事耽誤了?” 宋辭拿出搜刮來的寶石給弟弟們彈著玩,“總不至于一夜都不回吧,最多我陪著你和弟弟住一晚就是了?!?/br> 封氏勉強笑笑,“我已經(jīng)使人去找了,咱們先吃飯,不等他?!?/br> 吃到一半,外面急慌慌地跑進來一個小廝,語無倫次地說道:“大街上沸反盈天,到處全是官兵,都嚷嚷著太子反了,正要打進宮里去呢!” “什么?!” 封氏一驚,打翻了手里的碗碟,跌坐在椅子上,“你們老爺呢?” 小廝白著臉回道:“各處衙門都戒了嚴,連幾個緊要路口都有重兵把守,小的實在找不到老爺,這才回來報信!” “義母先別急,待會我出門看看,有義父的消息一定想辦法帶他回來?!?/br> 宋辭恐有賊兵趁亂挾持重臣家屬,囑咐銀角大王寸步不離守著封氏母子,又召喚出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將林府內(nèi)外兩院全都看守起來,不許半個人出入。 她披上斗篷乘著飛艇懸在半空中一路朝著皇宮方向駛?cè)ィ姷讲簧傩」煞诔莾?nèi)廝殺搶掠,另有大部分主力已經(jīng)和清軍戰(zhàn)在一起,想要沖撞宮闈。 神武門內(nèi)早有大批禁衛(wèi)軍嚴陣以待守在那里,只等著破城之后與賊軍決一死戰(zhàn)。 宋辭遠遠望去,見到好幾個眼熟的皇子阿哥身著盔甲指揮著戰(zhàn)局,被人簇擁在最中間一位的就是雍親王胤禛。 略等了片刻,眼見豐臺大營的精銳大軍即將沖進城門,戰(zhàn)局再無反復的可能,她才繞到千步廊之外的禮部衙門轉(zhuǎn)了一圈。 只稍稍低頭一看,就瞅見院子里不少發(fā)須皆白的老大人或是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或是獨自一人慌慌張張地來回踱步。 林如海亦在長廊里走來走去,一副焦急的樣子。 宋辭想到封氏對林如海的掛念,悄悄落到地上,緊貼著在他耳邊說了家中無礙,另塞進一把從番邦得來的安妮女王手\槍到他懷里,留作防身之用。 林如海不妨聽見有人說話先是發(fā)愣,隨即胸口一沉,等探出懷里的物件時又是一喜,裝作沒事人似的繼續(xù)像原先那樣在廊內(nèi)轉(zhuǎn)悠。 解決了封氏的念想,宋辭轉(zhuǎn)頭朝榮國府駛?cè)ァ?/br> 她本是出于好意,怕有亂兵沖進賈家傷人,誰知卻無意間撞破了太子起兵造反的內(nèi)情。 作者有話要說: 宋辭:壞了事的義忠親王即將上場,大家鼓掌歡迎??! 太子:…… 第25章 21、 榮慶堂正廳 史太君震驚道:“你說什么?太子竟然想咒死圣人?” 本來突然間得知太子造反的消息已經(jīng)夠讓賈母憂心了,正想找兒子們商量對策,不想?yún)s從二太太嘴里聽到了更駭人的消息。 王夫人嗚咽著哭訴道:“格格好容易有了身孕,偏又不穩(wěn)妥。我想著寶玉自從在廟里寄名,少有病痛,這才把馬道婆說給她,想借此保住小阿哥。沒料到太子竟然暗地里勾結(jié)了馬道婆施法魘咒皇上,元春怕太子不成事連累娘家,這才偷偷遞信給我。原以為即便謀劃不到皇位,也能悄悄抹去此事,哪知道太子會如此想不開,竟起兵反了!” 賈政疑惑地問道:“京畿重地,太子哪來的幫手敢在圣人面前弄鬼?” 王夫人猶豫著不敢說,“聽說是不知怎么聯(lián)絡到了茜香國的潰兵,再加上原來押解回京的戰(zhàn)俘,兩下里應外合做的?!?/br> 賈政聞言跌足恨道:“愚婦愚婦!榮寧二府這百年家業(yè)眼看著就要毀在你們母女的手里!” 史太君心涼了半截,“寧府那邊也參合進去了?” 賈政愁眉不展,“聽璉兒說,珍哥兒昨天就嚷嚷著要狩獵,一大早就帶著家將們出城去了?!?/br> 史太君霎時間老淚縱橫,拍著腿悲泣道:“莫非真是天要亡我賈家不成!” 一直坐在下首不出聲的賈赦突然叫嚷起來,“這榮禧堂我沒住過一天,掉腦袋的事兒反倒找上來了!大老爺不當這替死鬼!老太太要還拿我當兒子看,立刻把老二分出去,起碼也能給府里留個后!” 賈母指著大兒子罵道: “謀逆是不赦大罪,死了都要鞭尸的,你分家就想活命,哪有這么好的事!家里遭了難不說想辦法分擔分擔,反要獨自脫逃出去,你還配姓賈嗎?” 賈赦甩臉不看她,“我要是配姓賈還用住在馬房邊上,老太太不是早就有了決斷嗎!” 史太君氣得渾身直哆嗦,“逆子!你是要氣死我啊,官兵還沒殺上門,你倒先來捅刀子!想分家,除非我死了!” 鴛鴦怕老太太氣壞了,連忙倒了顆順氣丸給她吃。 王夫人拭淚說道:“格格傳話時,特意叮囑若是家里有難,一定要去找林大人幫忙,說只要他家肯出面,必將轉(zhuǎn)危為安。老太太您看……” 賈母疲憊地合上眼睛,歪著倚在榻上,“現(xiàn)在說這些為時太早,一切等塵埃落定吧?!?/br> 宋辭聽到這里只覺得好笑,難道到了這個地步,賈家竟然還對太子抱有一番希望不成。 不說弒父大罪,單說太子通敵賣國一條罪,就足以讓他自絕于天下,絕不可能坐穩(wěn)皇位的。 宋辭不再理會賈家人的遐思,偷偷潛入林黛玉的院子里,把里面的人一概迷暈,將林meimei一家三口和她放在暗處的嫁妝銀子運回了林家。 再和林管家套好說辭,只當這三人是一早就回娘家探親的,免得賈家出事時有人上門詢問。 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宋辭守著忐忑不安的封氏枯坐了一夜。 直到隔日凌晨時分,前院才傳了來一陣雀躍的歡呼聲,林家的主心骨終于回來了。 與宋辭料想的不差,破釜沉舟的皇太子終是走上了西楚霸王的老路,自刎于君父面前。 這場從開始就注定失敗的叛亂只用了短短一夜的時間就結(jié)束了,流散殘部的垂死掙扎在精銳大軍的面前也不過是笑話一場。 康熙帝因為痛失愛子,強撐著病體對那些妄想坐擁從龍之功的附逆之徒展開了前所未有的清算行動。 一道道圣旨從乾清宮發(fā)出,單單牽涉其中的罪首就超過百數(shù)之人。 多少勛貴顯赫之家隨著天子之怒風流云散,一時間街市上擠滿了官賣為奴的罪臣家眷。 寧國府的賈珍父子在太子起事當夜就死在了亂軍之中,家中余下女眷亦在查抄府邸后監(jiān)\禁入獄,與之同宗的榮國府也沒能逃過一劫。 如狼似虎的衙役如同洶涌的潮水一樣倒灌進府里,平日仗著主家作威作福的豪奴立時變得嬌花般不堪一折,被呵斥著鎖在庭院里。 府中的女眷因為尚未查抄出罪證被聚攏在榮慶堂內(nèi)看守,男丁則全部帶走審問。 只有一人例外。 年紀尚幼的賈惜春雖然一直養(yǎng)在西府,卻因為是逆臣賈珍胞妹,被拿著花名冊的主事官員直接使人拖走,剩下驚駭無助的賈探春和史湘云兩個女孩兒相擁而泣。 聽著屋外傳來的喧嘩聲,各位太太小姐均嚇得面無人色,只有史太君勉力支撐著安撫眾人。 史太君看了看圍在身邊的媳婦孫女兒,朝二太太急急問道:“寶玉和黛玉怎么不在?也被官差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