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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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 年輕的工作人員拿著咖啡杯喝了一口,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屏幕上的影像,“像他這種老員工最了解公司的底線在哪里,再弱小的人類也不能像克\隆人那樣肆意損毀。與其害怕那個老頭被人打死,倒不如想想他該如何活著面對索賠賬單?!?/br> 或許等他走出希望之星的時候就會發(fā)現(xiàn),能夠死在徐海的拳頭下才是真正的憐憫。 策劃室內(nèi),鼻青臉腫的王大志癱坐在椅子上,面前正對著一盞刺目的臺燈。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嗯?” 徐海在對面走來走去,想要甩掉粘在手背上的粘膩鼻血,“王大志,忘記我們說好的承諾了嗎?規(guī)則,這么簡單的兩個字很難做到嗎?” 他猛地回身摁住對方的肩膀,像癲癇發(fā)作那樣狂躁地搖晃著,“你知不知道我走到今天有多難,看看這些血!你能想象那些美好的、豐滿的、柔潤的肌膚在手里化成一攤爛rou的感覺嗎?我不想再回頭過那些讓人天天做噩夢的日子了,你懂不懂!” 徐海赤著眼睛低吼道:“就那么一小會兒,你不光毀了自己的生活,也毀了我十幾年的努力!” “你想聽我說什么?” 王大志耷拉著紫脹的眼皮,有氣無力地喘息著,“對不起?我是對不起某些人,但還輪不到你?!?/br> “你真的以為自己是英雄,因為替那個復制品完成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心愿?錯了!我來告訴你,每當出現(xiàn)這種狀況,公司為了挽回惡劣影響都會為當期女主設計執(zhí)行難度更高的劇本。” 在王大志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徐海殘忍地笑道:“要是來得及,等你從希望之星走出去的時候就能看到一出讓人血脈僨張的好戲。當然,如果監(jiān)獄里也有收費視頻提供的話就更好了。” “我要去跟上級匯報,你留在這里慢慢反省吧?!?/br> 徐海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以前每次開播我都會坐在屏幕前暗中祈禱,希望不會有壞事發(fā)生。現(xiàn)在,我也愿意為你祈禱一次,希望你的女兒能夠遺傳你的好相貌,這樣就不必為父輩的愚蠢貽害終身?!?/br> 體會到這句話中的惡毒詛咒,王大志出聲尖叫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房門閉合的聲音,還有愈發(fā)加重的眩暈感。 王大志覺得自己受到重擊的腦袋好像強行被人灌進了一桶漿糊,又像是有無數(shù)生雞蛋在粘液里滾來滾去,連著脖子也軟塌塌的直不起來,如果不是椅子夠?qū)挸ㄋ缇鸵活^栽倒了。 迷迷糊糊地坐了一會,在他覺得自己能站起身找到救助工具的時候,房間里響起了另一道輕微的腳步聲。 “你又回來了?” 王大志半睜著粘連的眼睫看過去,長時間的刺激光照讓他的視線中布滿黑色的光暈,“徐海,我沒有違反保密協(xié)議,我沒有做任何違反規(guī)則的事,我只是迷路了而已?!?/br> “呵呵?!?/br> 一道好聽到讓人絕不會錯認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他耳邊,“看來你還沒有被人打傻,至少還懂得找借口狡辯。” “是你?” 王大志試圖歪著酸痛的身體躲開臺燈,“楚先生,你也是違反規(guī)則才被人帶進來的?” 楚門俯身幫他關掉開關,“雖然我一直在犯規(guī),不過好像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誰有資格對我做出懲罰?!?/br> “那你怎么會在這里?” 感覺眼睛好受了點,王大志才看向不論何時,始終保持著體面的俊秀男人,酸溜溜地說道:“是聽說我做的事,跑來看笑話的?” “不。我只是想看看,從你身體里淌出來的血,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br> 楚門從口袋里掏出一盒藥膏扔在桌子上,“不過現(xiàn)在看來,單憑血液的顏色是無法區(qū)分人類的。” 王大志抻著胳膊撿起盒子嗅了嗅,“聞起來有股藥香,是給我擦臉的嗎?” 他用手指沾著抹了點,“感覺涼涼的,傷口也舒服多了。謝謝你,楚先生?!?/br> “不必謝我。” 楚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因為那份僅有的善意,你現(xiàn)在承受的每一絲痛苦都是有價值的。” 他說著亮出了指縫里夾著的工作牌,“在天黑之前還有最后一艘出港游輪,乘著它回家吧。找到你的餅干盒子,里面有一張用來交付完美影業(yè)賠償金的銀\行卡,剩余的金額也足夠讓你帶著妻女搬到別的城市生活了。然后,忘記這里的一切。” “你是在開玩笑嗎?” 王大志覺得自己一定是摔壞了腦子,否則怎么會產(chǎn)生這么匪夷所思的幻覺,“誰會無緣無故拿出一筆錢來給陌生人……” “你就當我是發(fā)善心好了?!?/br> 楚門敲了敲桌子,把那張工作牌推過去,“今晚是最后期限,別錯過了時間?!?/br>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出了房間,只給王大志留下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喂,楚先生!” 王大志想要扶住桌子站起來卻腿軟的邁不動腳,只能無力地跌回座位,“把話說清楚再走??!” 不經(jīng)意間看見敞開的藥盒,他連忙抓出大半抹在腦袋上,直到藥膏被皮膚吸收才重新嘗試著站起來。 “這是神藥嗎,怎么感覺身上有勁多了?!?/br> 王大志嘗試著走了幾步,確認自己不需要攙扶就能保持平衡才離開桌子,低頭看了看緊握在手中的工作牌,“應該有效吧,楚先生那種人,一看就是不屑于騙人的家伙?!?/br> 猶豫著打開房門,王大志偷偷朝著外面看了幾眼,卻發(fā)現(xiàn)雖然整個大廳里忙來忙去,可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 眼見墻壁上的電子鐘已經(jīng)指向四點鐘,生怕錯過游輪期限的王大志才鼓起勇氣貼著墻邊挪出來。 搭乘環(huán)城班車的途中遇見了好幾個熟人,嚇得他頭都不敢抬,好在一路有驚無險趕到了船塢。 直到站在船頭,聞著海風中的淡淡腥味時王大志才把那張在絕大多數(shù)人眼中代表著無限榮耀的工作牌丟進海里,深深回望著在夕陽下依然璀璨的希望之星。 他想,或許此生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吧。 寂靜深夜,職工住宅區(qū)。 讓上級劈頭蓋臉臭罵一頓的徐海好容易才在酒吧女身上xiele火氣,帶著還未完成的工作回到了臨時住所。 徐海原本住在靠近中心區(qū)域的別墅區(qū),可那些該死的示威者惹出的麻煩卻逼得他不得不搬到低級職工的單身公寓。 剛剛在辦公室,他已經(jīng)從上級脫口而出的抱怨中得知,如果不能及時構思出更加吸人眼球的劇本或者作出彌補,恐怕自己就要受到更加嚴厲的處分。 “還能怎么樣?” 徐海大口灌著酒液,“讓我去住單人間,還是回到鏡頭前繼續(xù)扮演那些變態(tài)殺人狂?” 他心里恨得不行,可是面對強勢的上級,哪怕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錯也只能縮著頭認下來。 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是家里已經(jīng)攢下了很多養(yǎng)老錢,即便脫離這一行也可以瀟灑地安度晚年了。 不甘心就此離去,決定要再努力一次的徐海找出錄影帶,想要從近年來拍攝的影片中找點靈感。 盡管兩居室的公寓面積不大,徐海仍是自掏腰包布置了一間規(guī)格極高的放映廳,這也是他覺得自己比那些普通的演員更應該受到公司厚待的原因之一。 投影儀就位,漆黑的放映廳里只剩下一點紅紅的火苗,徐海狠狠吸了口香煙,摁下了手中的播放鍵。 很快,屏幕上就出現(xiàn)了一幅唯美的畫卷。 藍天白云,起伏的山巒,還有五個外出旅游的青年男女。 這是徐海早年參與的第一部克\隆人影片,收入不多,卻讓他找到了另一種讓人更加向往的生活方式。 正是通過這次拍攝才讓徐海確認了以后的前進道路,也是他的靈感之源。 透過薄薄的煙霧,徐海迷戀地注視著其中一個烏發(fā)白膚的細腰美女,直到火紅的煙頭燙到皮膚才驚覺過來。 他煩躁地把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想要快進到影片高潮部分,哪知道卻錯手摁到了另一個按鍵。 投影儀和屏幕閃了閃,同時滅掉光源。 “媽的!” 就在徐海爆了一句粗口,起身去檢查設備的時候,屏幕再次亮了起來。 如同設定好的幻燈片,屏幕上斷斷續(xù)續(xù)地播放著一個個身體殘缺不全的年輕女孩,還有她們死去以后的五官特寫。 看著那些早已被封鎖在記憶深處的影像,徐海凸起的眼珠子幾乎忘記了轉(zhuǎn)動,“這是什么鬼東西?!是誰把這些東西放出來的!” 在發(fā)現(xiàn)即使弄壞遙控器也徒勞無功之后,徐海兇狠地拉扯起了投影機的電源線,“我知道,一定是那些該死的家伙,他們看我還不夠倒霉才想出這種辦法來消遣我!” 屏幕應聲暗下,他解氣地舉著扯壞的插頭,大叫道:“這次看你們還拿什么弄鬼!” 安靜的放映廳內(nèi),一道從暗處傳來的嗚咽掙扎聲卻愈發(fā)凸顯。 徐海不信邪地翻開沙發(fā),立刻看見了一個蜷縮著的黑影。 “瘋狗?” 他的表情滿是不可思議,“你不是早就離開完美影業(yè)了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 徐海以為自己早已忘了這個名字,可是當他看見那張臉時才發(fā)現(xiàn),人生中總有些記憶是抹不掉的。 瘋狗嗚嗚著喊了幾聲,直到被人撕掉嘴上的膠帶才倉惶驚呼道:“有鬼!有鬼!” “別鬧了行嗎?!?/br> 徐海沒什么耐心地將他扔到一邊,“你以為這樣說我就不會追究你擅闖民居的事,還是你覺得公司會放過偷偷潛伏到攝影棚的人?” “我沒有撒謊,真的有鬼啊!” 瘋狗蒼白的臉上淌滿了冷汗,語無倫次的重復道:“他們都死了,你是最后一個!他們都死了,你是最后一個!” “你他媽到底在胡說什么?” 徐海揮手給了他一巴掌,“是不是又嗑藥了?膽子不小,過去這么多年了,你還敢在攝影棚做這種事!起初要不是讓人發(fā)現(xiàn)你在拍攝前嗑藥壯膽,也不至于被公司趕出去自生自滅。” 他正想著把人丟給保安,身后的屏幕突然發(fā)出了一片耀眼的白光。 “不可能,明明已經(jīng)拔掉了電源線……” 悚然失魂的徐海松開了揪住瘋狗衣領的手,緩緩轉(zhuǎn)身面向屏幕。 類似于倒帶的咔嚓聲中,方才被迫中斷的影像再次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一雙雙充滿怨憎的眼睛也就此映射在男人急劇收縮的瞳孔里。 作者有話要說: 宋辭:□□人的復仇劇本即將上演。 第147章 7、 “醫(yī)生, 我又做了那個夢?!?/br> 神情憔悴的中年女人躺在心理咨詢室的矮榻上, 盡量讓自己忽略掉窗外淅瀝瀝的雨聲, 還有永動球發(fā)出的噠噠聲。 “還是關于孩子的問題?” 儒雅斯文的男醫(yī)生輕聲問道:“這次你看清楚她的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