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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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br> 女人緩緩搖了搖頭,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除了那個孩子的臉?!?/br> 她停頓了一小會兒,不太確定地說道:“醫(yī)生, 有可能是因為我想要做試管嬰兒卻一直失敗的原因嗎?” 女人緊緊握住環(huán)在小腹上的雙手, 滿懷期待地睜開那雙依然美麗的眼睛, 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面對預(yù)約人迫切的眼神, 醫(yī)生不答反問:“你覺得,是什么原因才會讓上帝吝嗇到拒絕將一個孩子,哪怕是一個有缺陷的孩子賜予一個極度渴望成為母親的女人呢?” 他在預(yù)約人的耳邊打了個響指,“好好睡一覺吧,或許只有夢中才會給你真正的答案。” 在男醫(yī)生的暗示下,女人轉(zhuǎn)瞬便進入了煙霧繚繞的夢境中。 在那里, 她重新變成了一個年幼的女童,日復(fù)一日地忍受著家里永無止境的爭吵。 貪婪虛榮的粗鄙母親,不爭氣的酒鬼父親, 還有一個驕縱跋扈的混混小弟,這就是她悲慘生活的全部。 為了擺脫那個家, 她做了很多同齡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最終靠著一顆敢拼敢闖的心飛出了偏僻的小鎮(zhèn),成為鄉(xiāng)親們眼中羨慕不已的金鳳凰。 可惜,花無百日紅, 粘在雉雞尾巴上的漂亮翎羽也終有脫落的一天。 因為和家人的關(guān)系極為淡漠,走投無路的她只能茫然地徘徊擁擠的街頭。 那種無法形容的孤單,就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似的。 好在因為某種契機,那段不堪回首的落魄日子終于熬過來了。 也正是源于當時的感悟,才讓她下定決心要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血脈,一個可以在她安然死去后傷心哀悼的骨rou親人。 夢中的場景慢慢變換,急于尋找出路的女人忽然覺得懷里一沉,“孩子?” 她欣喜若狂地撫摸著嬰孩柔嫩的臉蛋,淚水撲簌簌落下,“我就知道老天不會這么殘忍的!你的眼睛,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樣!” 宛若天使的小嬰兒發(fā)出了稚嫩的笑聲,貼著她隆起的胸脯嘬著手指打了個哈欠。 “睡吧,我的寶貝。” 女人憐愛的眼神從沒離開過小嬰兒的臉蛋哪怕一秒鐘,“等你長大了,mama會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br> 迷霧深處不知何時幻化出了一張夢幻般的公主床,女人抱著孩子動作輕柔的躺上去,用最笨拙也是最貼心的方式輕輕擁著懷里的小嬰兒,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她從沒睡過這么香甜的一覺,也從沒做過這么絢麗的美夢。 在意識即將清醒的時候,女人的心里遺憾極了。 半夢半醒中,她模模糊糊地想著,“以后還是來這家診所看診吧,雖然是個剛剛掛牌的心理醫(yī)生,看上去也年輕的不像話,不過效果卻比那些只知道自吹自擂的老資歷好多了。” 其實到這時女人已經(jīng)徹底醒來了,只是因為舍不得夢中的美好才沒有睜開眼睛。 診療室里變得特別安靜,連窗外的雨聲都停了。 感覺自己好像睡過了預(yù)約時間,女人微微紅了臉,“不好意思,我睡得太沉了?!?/br> 她想要對醫(yī)生道歉,順便感激他的好心,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說是完全陌生也不太對,至少在方才的夢里,她還在同一張床上休息過。 “這是哪里?” 女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到處都是粉嫩顏色的睡房,“難道是我睡得太久才被醫(yī)生送到家庭旅館了嗎?” 她趕忙摸了摸衣服,確認身上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才松了口氣,“年輕人就是不懂事,以為我付不起診費嗎?竟然問都不問就把人送走!” 床頭柜上擺放著幾件私人物品,其中就有女人的手提包和掩人耳目的墨鏡。 女人憤恨地抓起墨鏡戴好,“當年我紅的時候誰敢這么做?真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br> 在心里把那個見鬼的心理醫(yī)生列為拒絕往來戶后,女人拎著手袋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間。 站在走廊里她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棟裝潢考究的別墅,雖然對于見過大場面的人來說不算什么,但是起碼讓她的心里好受了點。 女人從錢包里數(shù)出幾張紙幣,語氣不耐地遞給坐在客廳看書的男人,“這些夠付房費了吧?” “憶坤,好端端的干嘛給爸爸錢?” 沈父擔(dān)憂地摟住女兒,在她后背輕輕摩挲著,“昨天嚇壞了吧,都是爸爸不好,早知道你會遇見那個壞司機,還不如讓老師到家里面試呢!” “爸爸?” 突然被人熊抱的沈憶坤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推搡著男人的懷抱,“你瘋了,我壓根就不認識你!” 她的父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邋遢酒鬼,絕不可能是眼前這個有著文人氣質(zhì)的男人。 “餓了?” 沈父好脾氣地笑了笑,“爸爸也沒吃早飯,一直等著你呢!來,看看爸爸給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他一邊拉著女兒往廚房走一邊說道:“你媽都在電話里埋怨我了,說我不會照顧孩子。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外婆已經(jīng)出院了,現(xiàn)在不光你媽要回來,就連你舅舅也要過來看你呢!” “舅舅?!” 沈憶坤的腦袋更蒙了,她是有個舅舅,不過當初為了投資失敗的事早和家里不來往了,現(xiàn)在冒出來的又會是誰。 她想掙開男人的手,想要阻止他的自說自話,可是整個人就像被人下了藥似的,稍微使點力氣就會全身發(fā)軟,連帶著頭暈眼花。 形勢比人強,害怕刺激到對方的沈憶坤也只能半推半就地隨著那個自稱父親的男人在餐桌前坐好,品嘗他口中的愛心早餐。 擔(dān)心飯菜里有不好的東西,她只是稍稍沾唇就放下了,偷偷尋找著出逃的機會。 沈憶坤已經(jīng)認定自己是被精神失常的跟蹤狂囚禁了,很可能主謀就是那個心理醫(yī)生,否則時機也太巧妙了點。 吃過讓人倒胃口的早飯,沈憶坤還想找借口探聽點消息呢,至少也該弄明白自己在哪。 誰知道疑似綁匪的男人只是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連大門的鎖都沒落下。 沈憶坤不太相信世上還有這么粗心的綁匪,可是她也不敢繼續(xù)耽擱下去,只能趁著家中無人悄悄離開。 “憶坤,出門?。俊?/br> “憶坤,今天怎么沒去公園晨練?” “憶坤,你家芒果呢?” 一路上到處都是笑容滿面的熟人,可他們臉上的笑容卻讓沈憶坤覺得心驚rou跳。 比起少年時期的踽踽獨行,這種成為全世界聚焦點的感覺更加讓人膽寒。 實在無法忍受那些人赤\裸裸的目光,沈憶坤從手袋里找出一條絲巾包在頭上,做賊一樣遮掩著自己。 好容易找到一間報亭,她趕忙買了份報紙,想要看看目前所在的位置究竟有多偏僻,才會讓手機連信號都收不到。 “《幸福早報》?” 沈憶坤抬起墨鏡,來回翻找著時事新聞,“幸福鎮(zhèn)是哪里,為什么我從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新聞,為什么和她在家中看到的沒有一絲相同之處? 聯(lián)想到某種可能,沈憶坤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煞白,比起被人綁架,莫名其妙的成為未知人士才是最可怕的事。 “這是更深層次的催眠嗎,我是不是還在做夢?” 無法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沈憶坤用力拍打著太陽xue,急切地說道:“快醒來!快點醒過來!” 她還沒覺得怎么樣,旁邊一直關(guān)注著女神的報刊老板看不下去了。 他心疼地按住沈憶坤的雙手,好聲好氣地央求著,“沈小姐,何必這樣呢,有什么想不開的慢慢來,你這樣做家人看見該難過了!” “放開我!放開我!” 本就疑神疑鬼的沈憶坤瘋了一樣用手包砸過去,“你到底是誰?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 “哎,沈小姐!” 報刊老板連忙抱住腦袋,“說得好好的干嘛打人??!” 抱頭鼠竄的老板心中叫苦不迭,不是說這批克\隆人的性格最溫順嗎,往常他忍不住咸豬手對方都不敢吭聲,今天怎么突然變得這樣暴力。 他正想著是不是該找人幫幫忙,突然從路邊竄出來一個染著藍色頭發(fā)的男人,拉著情緒失控的女人就往樹林里鉆。 沈憶坤已經(jīng)沒力氣發(fā)瘋了,卻還是不甘地掙扎著,“你也是跟他們一伙的嗎?” “跟我來!” 藍毛也是氣喘吁吁地,不過是仗著男人天生的強勢硬撐著罷了。 等到鉆進林子深處,跌坐在草叢里的沈憶坤才看清男人那張濃妝艷抹的臉,“王楷?怎么是你,難道你才是主謀嗎?” 王楷倚在樹干上喘著粗氣,抹了把因為汗水變得花里胡哨的臉龐,了然的說道:“你還不知道這是哪里吧,所以才能說出這種話。”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憶坤不顧形象地癱軟著身體,斜眼瞅他,“你一個男子漢說話就不能坦蕩點嗎?” 待呼吸平順了些,王楷支著腿坐在她對面,“這里是幸福鎮(zhèn)?!?/br> “幸福鎮(zhèn)?” 沈憶坤撿起爛成一團的報紙,“我看過新聞了,可是,幸福鎮(zhèn)是哪個地區(qū)的?你知道最近的車站在哪嗎,或者警察局也行?!?/br> 王楷認清她臉上不似作偽的茫然神色,冷笑著說道:“沈憶坤,多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那么虛偽?!?/br> “你說我虛偽?” 不自在地撇過臉,沈憶坤低低地說道:“你是不是還想說我冷酷自私不念舊情?你還想說什么通通說出來好了!” “我說的不對嗎?” 王楷用那團報紙擦掉臉上的妝容,“有些事并不是只要你假裝不存在就沒發(fā)生過。你應(yīng)該還記得自己和完美影業(yè)簽訂的協(xié)議吧?!?/br> 沈憶坤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那又怎么樣?” “呵呵?!?/br> 王楷舉起始終垂在身邊的左手,慢慢挽起袖子從上面拔掉半截義肢,“就像當初你不愿意面對我這只殘廢的手一樣,現(xiàn)在,曾經(jīng)被你拋棄的一部分也在用不容忽視的方式重新奪得你的關(guān)注。” 沈憶坤死死地盯著他一張一合的嘴,直覺下一秒就會從中吐出一只吞天遮日的驚世巨獸。 果然,王楷嘲弄地看了她一眼,字正腔圓地說道:“幸福鎮(zhèn)就是設(shè)置在希望之星中的攝影棚,也是‘啟明星計劃’亞洲分部直播中心。” “不可能!” 沈憶坤斷然否決道:“‘啟明星計劃’是針對克\隆人開展的,而我是提供體細胞核的母體,完美影業(yè)絕不可能會出現(xiàn)這種失誤!” “憶坤,你怎么還是不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br> 王楷將義肢重新按在斷臂上,“不管那些人是如何做到的,他們都成功的讓所有人把我們這些所謂的 ‘母親’當成了克\隆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