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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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宋辭還真不能下死手絕了后患,她也只能安慰自己黑羽是因為先前熬鷹受了刺激才變得格外貪食,或許日子久了就能慢慢改過來。 魏珠見這倆活寶不鬧騰了,趕緊走到眼前看了看,心疼道:“我的祖宗,你這是怎么弄得渾身是血,可是傷到哪處了?!” 宋辭把腳邊的一截參須往前推了推,又低頭啄了口籠門上的鎖頭,示意他把黑羽放出來。 “呦,這是……” 魏珠幫康熙帝管著大內(nèi)庫房,每年天南海北的多少好東西獻(xiàn)上來,光是經(jīng)手的百年老藥就不知凡幾,還是頭一次見到品相這么好、藥香這么濃的山參……須子。 東西雖小,可是只看根須就能判斷出完整的山參該是多么難得的稀世珍品,再看海東青染透羽翅的血色,只怕光是這么一點就來之不易了。 三步開外的胤俄踮著腳張望道:“八哥,魏公公手上拿的是不是藥材,我怎么看著像是參,不過這也太細(xì)了吧?”就這么點東西也值得搶破頭? 到底怕傷了哥哥的面子,他硬是把后半句憋回了肚子里。 胤禩看得清楚,意味深長地說道:“要是普通山參自然不值什么,可若是參須呢?” “怎么可能!” 胤俄眼珠子瞪得溜圓,“這要是參須,那它的本體不得是傳說中的人參精,又怎么能輪到海東青得手?!” 說到這里,他又低聲嘀咕道:“我說八哥,你不會也相信那些沒頭沒尾的神話故事吧?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可是尚書房先生教的!” 胤禩笑而不語,只等著看大內(nèi)總管如何處置手里托著的寶貝。 魏珠不敢耽擱,急忙找來看守籠子的小太監(jiān)拿鑰匙放人,又連聲吩咐叫水好給神鷹擦洗上藥。 眾人一通忙亂終究還是把躺在火炕上假寐的康熙帝驚動了,等他披著衣裳過來一看,才知道白翡帶了個什么稀罕物件。 “去,傳朕的口諭,把太醫(yī)院的院使和左、右院判都找來,好叫他們辯辯藥性?!?/br> 康熙帝說完旨意,又拿眼睛打量垂首默立的八、十二子,“你倆怎么還沒走呢?” 胤禩剛要張口就被快嘴的胤俄搶了先,“回皇阿瑪,兒子正要回去歇息就聽魏公公喊人幫著追鷹,這不就一路跟進(jìn)來了么!” “那現(xiàn)在鷹在這好好的立著呢,你怎么還留著?” 康熙帝有意埋汰人,“等著表功看賞?” 這下可把胤俄難住了,有親爹的話堵著,他是既不能開口討賞又不甘心這么走了,腦子中靈光一閃便張口胡謅道:“兒子等著看參!方才兒子和八哥打賭,說要是海東青帶來的是參須,兒子就把近來降服的野馬王讓給他!” 康熙帝又去看老八,“胤禩,你和胤俄是這么說的?” 事到如今八阿哥還能說什么,只得硬著頭皮頷首道:“回皇阿瑪?shù)脑?,兒子們是這么商量的?!?/br> “那你就留下來吧?!?/br> 康熙帝點了點頭,“這只鷹是你進(jìn)獻(xiàn)的,它尋來的東西自然也有你一份功勞!” “兒子不敢!” 八阿哥立時正色道:“全賴皇阿瑪功參天地、澤被四方,才得以承天庇佑、屢現(xiàn)瑞兆!胤禩亦不過是順天而為,將神鷹交付明主!” 言畢,他悄悄抬頭瞟了一眼,卻見皇上闔著眼,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 屋子里這就靜下來了,只等到太醫(yī)院一群人走進(jìn)來行禮問安,叫人晾了半晌的八阿哥才覺得自在了些。 院使劉勝芳深夜得到急招還以為是皇上圣躬違和,直到提心吊膽來到御前先觀面色,方覺察出不是那么回事。 稍后再一上手靈藥,更覺得此行不虛。 “啟稟皇上,以微臣拙見,只此一物便抵得上御藥房的至寶。唯有年份還有些拿不準(zhǔn),約莫能有五百年上下。” 劉勝芳也不敢往多了說,萬一皇帝用得好下面再進(jìn)不來,屆時勞民傷財、大動干戈豈不都成了他的罪過。 太醫(yī)院慣用的手段又如何瞞得過精明了一輩子的康熙帝,他也不細(xì)究,只留話讓人斟酌著把藥材炮制好,一分一毫也不能浪費(fèi)。 稍待太醫(yī)院的人捧著藥匣子去了,康熙帝又連夜傳膳,還當(dāng)著兩個兒子的面給勞苦功高的白翡夾了一筷子菜,連帶著讓委屈了多日的胤俄再次品嘗了一把心酸的滋味。 吃完宵夜天都快亮了,宋辭才帶著滿臉陶醉的黑羽飛回樹上瞇了一覺,只等著改天挑個吉時再去探探雍親王府的根底。 作者有話要說: 宋辭:抱頭鼠竄的黑羽,觀氣相面的白翡.jpg 另,不虐四爺,只是渣作者很好奇,如果四爺知道那些在他心中各種好的穿越女明明能夠救下弘暉卻任其“順應(yīng)天命”會是什么感覺。_(:3」∠)_ 重陽糕,么么噠~~ 第211章 5、 早些年宋辭投身成趙銀環(huán)那會兒, 還暢想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被人當(dāng)做神獸供奉起來的好日子,現(xiàn)如今真叫她感受一把這樣的待遇, 反倒沒幾天就受不住了。 因為有過不打招呼就跑出去撒歡的先例,如今魏珠可不敢叫兩只神鷹、尤其是白翡自由行動了。 這么說倒不是還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把萬歲爺?shù)男念^好拿鎖鏈看管起來,人家也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挑那年紀(jì)雖小還不能當(dāng)差卻腿腳麻利的小太監(jiān)組成了一個看護(hù)隊伍, 只要神鷹的翅膀一扎煞,這群才十歲出頭的小子就一窩蜂的追了出去。 小子們也不是光憑著兩條腿兒瞎蒙的,隊伍里還有后勤裝備支持。 最前面的領(lǐng)隊脖領(lǐng)上掛著望遠(yuǎn)鏡,他往哪揮手小太監(jiān)就跟著往哪鉆;最后頭還墜著兩個拎著漆盒的勞力, 里面裝了新鮮的食物和水不算, 還格外準(zhǔn)備了安全有效的外傷藥,也免得神鷹傷到哪處來不及救治。 這浩浩蕩蕩的一行隊伍一露臉不單把滿蒙貴族唬得夠嗆,連黑羽也被他們弄得有點迷糊了。 飛在天空中的黑羽低頭望著腳下的一群小藍(lán)點,疑惑道:“這還沒到春天呢,他們怎么就追著咱們不放?” 搭伴飛在它身邊的宋辭聽了好懸沒一頭栽下去,“不管到?jīng)]到春天,像我這種下凡歷劫的海東青也絕不會與人成親的!” “咦,那你的鳥生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瞥見波光粼粼的湖面下藏著的大魚, 黑羽盤旋著挑了個最合適的方位收起翅膀俯沖下去,擱爪子在水面蜻蜓點水似的輕輕一撩, 轉(zhuǎn)瞬就有一條十來斤重的肥魚順著它的力道破水而出。 黑羽現(xiàn)在讓人嬌慣得也不那么稀罕生食了,不過是一時技癢才抓了條魚來顯擺一下。 提著重物飛了一會兒,它是既不甘心就這么把魚丟掉也不想委屈自己去吃腥rou, 只能急得直叫喚。 宋辭也不知該拿這傻鳥怎么辦好了,只得好心提醒道:“后面不還跟著一群人嗎,你把魚送給他們不就得了?” “對哦,還是老大想得周全!” 黑羽樂得又是一聲長鳴,“叫他們拿去給老皇帝燉熟了吃!” 它想得倒是挺美的,可惜得著天降吉魚的太監(jiān)們看不懂饞嘴鳥的心思,連連捧著送去給宴請王親的康熙帝添菜了。 惦記著御膳房的奶汁魚片,黑羽來來回回扎進(jìn)水里折騰了十來遍,那威風(fēng)凜凜的雄姿可把早先一步來湖邊賞玩的幾個小阿哥艷羨壞了。 年紀(jì)最小的胤祎扯了扯哥哥們的衣袖,“十六哥,咱們也過去看看神鷹吧,湖邊一群人圍著,肯定不能出事!” 胤祿摸了摸異母弟弟的小腦門,“行,哥哥帶你過去。不過你可不能上手去鬧,要知道雄鷹的性子都兇得很,一不小心弄傷了可不是玩的?!?/br> 十六阿哥的母親庶妃王氏與二十阿哥的生母高氏皆是低微的漢妃,近年來多有守望相助之誼。再加上早夭三弟的移情作用,他對這個才八歲大的弟弟也很是關(guān)照。 他們兄弟幾個商量好就朝著等在岸邊接魚的太監(jiān)去了,倒把對岸一位躲在帳篷里觀望的皇子福晉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 這段日子李怡寧的心情可謂是七上八下沒有一天過得安穩(wěn)的,守園子的人把那兩只海東青傳得越神乎其神,她這心里就愈發(fā)跟潑了水的滾油似的鬧騰。 偏偏沒有皇帝親召,后院女眷哪怕是嫡福晉都沒資格去萬歲爺面前晃悠,更別提她這個身份尷尬的二把手了。 至于借著進(jìn)獻(xiàn)膳食的機(jī)會覲見皇帝就更無可能,入口的東西別說康熙帝肯不肯受用,單論四阿哥的謹(jǐn)慎性格這條路就完全行不通。 人心里的鬼是壓不住的,越是不能親眼辯明真?zhèn)?,李怡寧就越是覺得那兩只海東青大有來頭,弄不好就是自己生平最大的宿敵。 可是臨到眼前,總算有機(jī)會在外頭見一面了,她又怯陣不敢上前了。 “額娘,您在想什么呢?” 獨(dú)自一人趴在毯子上擺骨牌的弘時嫩聲說道:“近些日子兒子見您總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哪塊兒不舒坦?兒子這就給您叫太醫(yī)去!” “弘時,額娘的好兒子!” 李怡寧親了親兒子的臉蛋,見他羞得直扭身子才狠狠心拉住孩子的小手,“走,額娘帶你看鳥去!” 弘時仰著頭問道:“咱們要去珍禽園嗎?” “不,咱們就去湖對岸?!?/br> 李怡寧指著遠(yuǎn)遠(yuǎn)圍在一起的那群小太監(jiān),“看見了嗎,你皇瑪法的兩只神鷹正在捉魚吃呢!” “額娘說的是八叔獻(xiàn)給皇瑪法的海東青嗎?” 弘時連連歡喜道:“我早就想見見它們了!珍禽園里的鷹啊鶴的都無趣的很,呆呆木木的看著就跟端茶遞水的奴才沒什么兩樣,一點也不像授業(yè)師傅說得那么神氣!” 孩子嘴里說的話李怡寧也沒記住幾句,她只覺得腳下的每一步都跟千斤重似的,幾乎邁不起來。 此時,叫一群小子眾星拱月般簇?fù)碇乃无o也憑借著銳利的鷹眼看見了那道逐漸靠近的淺黃色身影,再一聽方才見過的小阿哥開口問安,她立刻明白定是那個李側(cè)福晉找來了。 “還真是巧了。” 若非身后一串尾巴跟著,宋辭早就去四阿哥院子里一探究竟了,今日倒是方便了她。 “能把死的變成活的,還知曉斃鷹事件,該不會又是帶著金手指的穿越女吧?” 想起曾經(jīng)害得梁老太一家不得善終的斷掌皇后,宋辭便抬眼去看來人的面相。 只見那位容貌姣好的李側(cè)福晉雙眉之上分別被一股氣占住了,左面的淺淡泛黑明顯是短命無福之相,右面的卻是截然相反,濃郁的青氣中透著縷縷紅光,一看就是還有大造化在后面等著的全福人。 李氏命中是否有福宋辭并不在意,她只想知道弘暉之死是否和此人有關(guān),若是有,少不得就要為自己曾經(jīng)出力救治過的孩子討個公道;既然李氏只是見死不救并沒有親自下手害人,她也無話可說了。 最多大家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只要李氏不來主動討嫌,宋辭也懶得理會四阿哥后院那點破事兒。 她在這暗自琢磨的工夫,相距幾步之遙的李怡寧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一對頗受追捧的神鷹。 李氏母子到場的當(dāng)口,看護(hù)隊伍中一個特別有眼色的小太監(jiān)正在煙氣滾滾的柴火堆上擺弄魚串。 這小子也不知怎么就那么機(jī)靈,愣是從黑羽的叫聲中聽出來自己伺候的小祖宗饞了,趕緊從漆盒里找出銅簽子又就近找來枯草干樹枝架起火,接著便擼起袖子坐在馬扎上烤起魚串了。 小太監(jiān)在前面烤,黑羽也不嫌棄煙火氣熏得慌,就蹲在人家肩膀上不錯眼地盯著,見那魚rou焦黃出油了就叫上一聲張嘴等著。 他倆這一吃一喂的默契配合把圍觀的阿哥叔侄逗得直笑,都說滿天下再也見不著比這更加鮮活有意思的海東青了。 皇子皇孫看著逗樂,在李怡寧眼中可就不是一回事兒了。 她先是看了半晌愛吃熟食的黑羽,又看了看站在另一個小太監(jiān)肩頭歇腳的白翡,這才笑著說道:“眼前這一出戲,倒讓我想起了話本里的一句打油詩?!?/br> 緊挨著她的弘時忍不住了,立時央求道:“是什么,你快說啊,額娘!” 李怡寧定了定氣,等到余下眾人都望過來才一字一頓地說道:“天王蓋地虎,寶塔鎮(zhèn)河妖!” 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兩只海東青,想要看看對方可會露出什么馬腳。 哪知道此話一出,嫌疑最深的兩只大鳥該干嘛還干嘛,反倒叫方才有說有笑的諸位皇子皇孫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