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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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油詩的前半句要是讓人品不出頭尾還說得過去,但加上后半句聽在耳朵里可就意味深長了,再一配合眼下的場景,大伙兒忽然覺得渾身涼颼颼的特別不自在。 胤祎年紀小藏不住心思,當(dāng)時就接口問道:“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天上地下又是妖怪又是水的,我怎么聽不懂?” 弘時本就對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叔叔沒什么敬意,再一見他頂撞自己的額娘,立刻諷刺道:“這你都聽不懂?尚書房的課業(yè)都白念啦!” 看到周圍人的臉色,李怡寧才想起來后世那句人人皆知的戲詞換到現(xiàn)在可是輕易說不得的,趕緊拽住兒子的手,輕聲訓(xùn)斥道:“弘時,不得無禮!還不趕快與你二十叔賠罪?” 弘時覺得委屈極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賠什么罪,我又沒說錯!” 李怡寧雖是心中不忍,卻還是緊追著說道:“難道你要等到阿瑪來罰才肯認錯?” 弘時聽了到底垂著手認下這個不服氣的錯處,也惹得本就不自在的阿哥們愈加覺察到此處不是久留之地,沒一會兒就各自找借口四下散去了。 晚間,早從隨侍人員口中聽聞奏報的康熙帝也沒責(zé)罰主動前來請罪的四阿哥,只在稍后回京的時候單獨給雍親王府指了兩個滿洲大姓出身的庶福晉。不過這也是后話了。 眼下,別說宋辭壓根就沒聽說過李氏口中的兩句戲詞,即便早就知曉,難道還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跑去相認或是慌得露出本相? 倘若果真如此不經(jīng)事,上輩子讓逍遙道人瞞天過海、糊弄到底的妖魔神佛也輸?shù)锰┩髁诵?/br> 況且李氏此番倉促出手、弄巧成拙,也讓宋辭在無意中摸清了她的底牌,至多是有點養(yǎng)生保命的手段而已,想要憑借一己之力改天換日卻是難了。 雖說李氏不足為懼,宋辭卻沒有放松自己的意思,依舊不分白日黑夜勤練功法,也免得事到臨頭后悔莫及。 又過了月余,眼見著到了年底除日還要在乾清宮宴會群臣,自覺完滿達成任務(wù)還得了不少意外收獲的康熙帝便下令返回京師。 聲勢浩大地御駕隊伍行在路上那叫一個熱鬧,打頭的前導(dǎo)隊已經(jīng)走出十里地了,最后面的輜重車隊才剛出行宮大門。 宋辭不耐煩在馬車里憋著受罪就和黑羽一起飛在空中探路,若是累了餓了再跑到康熙帝那里找吃的。 中間得閑休息的時候,她也沒忘了多關(guān)照一下幫自家兄弟說話的胤祎。 其實也不必多做什么,只要借著玩鬧的機會叫康熙帝多見見年幼的兒子,對于這一老一小來說就是難得的慰藉了。 險險趕在年根底下,康熙帝的御輦終于行到午門之外,而此時早已得到消息的留守官員俱都跪拜于此恭迎圣駕。 百官山呼萬歲的場面更不得了,只可惜和宋辭沒什么關(guān)系,有那時間聽別人吹噓拍馬還不如找個合適的窩落腳要緊。 原想著憑借自己和康熙帝的交情,怎么也能攤著一處風(fēng)景最好的地方,誰知剛飛進紫禁城就遇見了一群攔路虎,黑羽還差點沒跟它們打起來。 “也不看看你那白慘慘的丑模樣多嚇人,還敢上皇城扎根!” 個頭最大的一只烏鴉立在房梁上叫囂道:“知道我們是誰嗎?這紫禁城大大小小的奴才都是給你鴉祖宗使喚的!早起有雜糧晚間有生rou,這都多少年的老規(guī)矩了,合著你一來就想撿現(xiàn)成的好處,說得過去嗎!” 它翻了翻怎么也翻不出眼白的黑豆眼,“也別說黑爺我不講情面,好歹大老遠趕來投奔的,我要一個都不收心里也過意不去,干脆就讓你邊上那只黑鳥進來吧!我這也是看在它和我們祖先連相的份上才網(wǎng)開一面,換了別人再不能的!” “誰跟你們祖先連相啊!” 黑羽聽完這話差點沒氣瘋了,一爪子就把烏鴉頭領(lǐng)蹬得滾下了房檐,“我是最神勇的海東青的后代,不是烏漆墨黑的烏鴉!” “好啊,你還敢打鳥!” 自稱黑爺?shù)臑貘f凌空翻了個跟頭,朝身后的一排小弟招呼道:“搶地盤的來了,哥幾個快跟著我一起上?。 ?/br> 地頭蛇的號召力也不是吹出來的,隨著它一聲令下,幾百只烏鴉就跟一片黑云似的撲了過來,扎著翅膀就往兩只大鳥身上啄。 眼看著即將釀出一場不必要的血案,宋辭急忙居中喊停,“都等等!其實我們沒打算白住!” “不白住???” 原本就虛張聲勢的黑爺偷偷擦了一把汗,又把小弟叫了回來,“那你不早說!初來乍到的我也不為難你,就按照三節(jié)兩壽的老規(guī)矩來吧!” 宋辭一攤翅膀,“成!只是我們出門在外也沒什么家當(dāng),先欠著行嗎?” “也……行吧!” 黑爺想了想,提醒道:“不過在你們補上孝敬之前,不能到我們的錫斗里吃飯明白嗎?” 黑羽不屑地撇了撇嘴,“說的好像誰稀罕似的?!?/br> 嘴上不老實,它心里還賭氣想著,等到老皇帝再請鳥吃飯,一定得拿來讓這些土包子開開眼界。 暫時與紫禁城里的烏鴉一族達成和解協(xié)議后,宋辭帶著黑羽飛向了御花園。 不管處于哪個朝代,御花園都是后宮嬪妃爭奇斗艷的重要舞臺,貌似不少宮斗大戲也是在這里開場的。 宋辭早就決定要在這里占個好地方留著看戲,碰巧欽安殿還供奉著道教的玄天上帝,又有一棵百年連理柏長在殿前,正好能給她和黑羽筑巢。 在小弟的指導(dǎo)下,宋辭這只半路出家的海東青也銜來樹枝給自己弄了個初具規(guī)模的鳥巢,還撿了不少柔軟的草絮墊底。 神鷹在御花園忙著安排據(jù)點,不顧舟車勞頓的康熙帝亦帶著魏珠來到了嫡母孝惠皇太后居住的寧壽宮。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康熙帝進門就要行拜禮,卻被孝惠皇太后喊人攔住,“皇帝,快,快到哀家這里來!” 這位久經(jīng)風(fēng)雨的老太后如今已是七十有余,自從去歲親妹淑惠太妃亡故便舊疾纏身,只靠太醫(yī)院那些不輕不重的溫補藥材將養(yǎng)身體。 康熙帝坐在幃帳旁邊握著嫡母的手,輕聲安慰道:“朕今次出巡偶遇一山野道人,從他手中得到一味奇藥。朕服用此藥后自感身子骨強健了許多,想來也能為皇額娘減去些許病痛之憂。” 他才遞了個眼色,魏珠就躬身捧來一個敞開的銀藥盒,里面放著一枚烏黑滾圓的丸藥。 “好,皇帝有這份心,哀家就知足了?!?/br> 鬢發(fā)蒼白的孝惠皇太后含笑輕嘆道:“哀家這些年苦也吃過、福也享過,就連曾孫子都見著了,便是真到了那一天也再無遺憾?!?/br> “皇額娘……” 康熙帝想到當(dāng)年母子二人相攜相伴的日子,不禁眼圈微紅道:“魏珠,快取水來,朕要親自服侍皇太后用藥?!?/br> “嗻?!?/br> 魏珠應(yīng)了一聲,趕緊從嬤嬤手中接過茶碗瓷瓶,復(fù)又擎到康熙帝面前。 伺候著嫡母服下丹丸,康熙帝又守在一旁直到老太后安詳睡去,這才悄聲離開寧壽宮回到自從登基以來遷入至今的乾清宮,著人打聽那兩只海東青的下落。 作者有話要說: 宋辭:張牙舞爪的黑爺.jpg 另,渣作者一直不明白,為什么穿越者都愛用“天王蓋地虎,寶塔鎮(zhèn)河妖”當(dāng)做暗號,難道不覺得換成辣條更安全么。_(:3ゝ∠)_ 龍須面,么么噠~~ 第212章 6、 或許正是應(yīng)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那句老話, 康熙帝御駕回鑾不過三五天的工夫,纏綿病榻多日的孝惠皇太后竟然好轉(zhuǎn)了。 起先太醫(yī)院還心存戒懼, 生怕是回光返照一類的不祥之征,切脈的時候也是謹慎再謹慎,以免出了紕漏搭上性命。 誰知老太后的身體竟如春日里吐出新芽的綠柳似的一日強過一日, 到后來就連口里疼痛松動的牙齒也恢復(fù)了往日的強健。 末了, 面面相覷的御醫(yī)們也只能把功勞歸功在那段極其難得的野參須上,還特意在記錄診斷結(jié)論的方劑中提到了一筆。 太后病體痊愈是天大的喜事,在這人來人往的紫禁城里壓根就瞞不住,更何況宮中的大佬本就無意隱瞞。 正趕上年節(jié)里宗親大臣的家眷進宮請安, 有那心思活絡(luò)的一個個都恨不得排著隊扎進寧壽宮沾沾祥瑞之氣。 待得早有腹稿的福晉、王妃們見著了年輕十來歲的老太后, 更是不知怎么奉承逗趣好了,只把她老人家捧得跟仙女下凡似的玄之又玄。 這些奉承話孝惠皇太后聽在耳朵里也不過是得了一樂,可傳到宮外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那個年頭的老百姓還是很相信鬼神之說的,雖然沒人敢在大街上吆吆喝喝言說宮里的傳聞,可這臨老要不行的人突然添了壽數(shù)還年輕了不少,別說當(dāng)事人還是皇帝的嫡母,就是尋常農(nóng)戶家攤上這事兒也夠吹噓幾輩子了。 倘若宮外的百姓還只是憑白感慨一句太后洪福齊天、皇帝實乃至孝之人的話,宮內(nèi)的妃子和略知詳情的阿哥可就坐不住了。 尤其是那四位年華不在只能靠兒子博得寵愛的后妃, 更是拐彎抹角的想要從皇帝手中討來一枚能叫人返老還童的仙丹。 康熙帝手中自然還有保命仙丹,別看當(dāng)初那一小截參須才拇指大小, 但里面蘊含的藥力卻實非尋??杀?。 劉勝芳與諸位副手研究了許久,才憑著太醫(yī)院珍藏的古方、珍材配置了六丸可謂集天地之精華的丸藥。 別說成藥何其珍貴,哪怕是當(dāng)日制藥留下的粉末也叫劉勝芳兌著山泉熬成一鍋藥膳給皇上送去了。 如此珍貴的丸藥康熙帝也只給老邁多病的嫡母服了一丸, 他自己有仙果打底身體好得很,只想著留著剩下五枚救命應(yīng)急。 就這樣儉省康熙帝還發(fā)愁怎么保管才能使其不失藥性,現(xiàn)如今來了四個扭扭捏捏一臉褶子的后妃就想把保命仙丹討去美容去皺?想得也太美了些! 好歹有辦差的兒子在前面頂著,康熙帝也不說當(dāng)面給人沒臉,白天他就忙著批折子會眾卿;到晚間就去那溫柔小意年輕貌美的漢妃處歇息,想來以她們的身份即便心里急得貓抓一樣也沒膽子提這檔子事。 皇帝都擺出這副陣仗來了,四位妃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們求不著皇帝也不死心,轉(zhuǎn)頭又把差事安排到兒子頭上了。 年長的阿哥中胤禟和胤俄還好些,前者和胤禩關(guān)系鐵,后者老娘早就再生為人八百年了,也不用費心巴力的去尋摸返老還童的奇藥。 要是往常攤上這門差事三阿哥非得愁掉幾把頭發(fā)不可,眼下他早跟老九幾個熱絡(luò)上了,這時候不找兄弟幫忙更待何時? 至于還在反省改造的胤礽和胤禔就更不用說了,最多讓八阿哥替老大頂上一份不得不應(yīng)的差使就是了。 倒是苦了四阿哥這個慣受夾板氣的,雖說養(yǎng)了他一場的孝懿仁皇后佟佳氏早沒了,他也沒能從偏心眼的生母那感受多少溫暖,可誰叫康熙帝沒給他改玉碟呢。 現(xiàn)如今親生額娘的差事來了,再加上老喜歡在旁邊賣好坑哥的十四阿哥一挑唆,雍親王就更為難了。 為生母討藥是孝行,可若是非得將這人人稱贊的孝行建立在對生父的不孝上又該如何兩全? 從永和宮回來沒幾天,四阿哥嘴里就起了一圈燎泡,現(xiàn)在更是連茶水都不敢入口了。 常年駐扎在小佛堂的四福晉烏拉那拉氏聽了嬤嬤的回稟也沒起身,照舊跪在蒲團上數(shù)著手里的佛珠,“囑咐小廚房熬一碗瀉心湯給王爺送去。” “福晉,這不合適吧?!?/br> 徐嬤嬤雖是下人卻也是照顧烏拉那拉氏長大的奶娘,因此倒比旁人多了幾分顏面,“王爺如今病著,您怎么說也該過去看一眼啊!” 自從府里大阿哥去了福晉的心就死了一半,再過幾年又見著別人家父慈子孝的和樂模樣,她竟是除了府里的事物一概撒手不管了,每日里只惦記著給早夭的兒子多念幾本佛經(jīng),也好保佑他來世平安順遂。 “看一眼?” 烏拉那拉氏聞言輕輕一嘆,“只怕叫你主子看一百眼也不管用啊。你我也不必白cao那份心,自有人愿意鞍前馬后的服侍他?!?/br> 她說完擺了擺手,再度闔目不語。 話說到這份上徐嬤嬤也沒法再勸了,只得悄沒聲退出去,轉(zhuǎn)頭盯著灶上的人早早熬好湯水送去書房。 既無子嗣又無恩寵的四福晉可謂是無欲則剛,身下養(yǎng)著兩個兒子的李怡寧卻卻不甘心就這樣坐以待斃。 她趕在徐嬤嬤之前端了一碗藥膳粥親自送到了四阿哥面前,又在遲疑片刻后提出愿意將嫁妝中的一份古方獻給德妃娘娘分憂。 “不可?!?/br> 四阿哥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道:“這話爺就當(dāng)做沒聽過,你也要牢牢謹記,絕不能在外面提起此事。” 完不成額娘的差事是小,倘若叫皇阿瑪知道自家府上早就有助壽養(yǎng)顏的藥方卻隱而不獻,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幾句話能解釋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