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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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這么容易,當(dāng)時我就該嗷嘮一嗓子,替你喊一聲得了,省得你們這陣子苦的! 方伯豐見她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兒,苦笑道:“你看著高興,我看著可愁得緊?!?/br> 靈素不解,方伯豐嘆道:“就同你說的,這神侍不用拿出什么證據(jù)來,只一句話,就能叫這許多百姓都信了他。幸好他這回說的是米糧足夠大家吃的,并沒有饑荒。若是他反著說呢?只怕我們就算把官倉都打開來叫他們瞧了,也要疑心我們是作假的。你說說這可不可怕?” 靈素轉(zhuǎn)過彎來了。在她們上面,沒有越級挑戰(zhàn)這樣的事兒。高層級修士之所以能突破到那個層級,就在于他對天道的領(lǐng)悟已經(jīng)到那個層級了。好比尋常人是站在山腰上看事兒,他是站在山頂上看的。說白了能力越大的人肯定對道的認知也越深刻,也更不容易有逆天背道之舉。 可這里不一樣啊。這神侍看著是有幾分武功,還會些機巧,可他曉得此界的天道法則嗎?或者說他對法則的領(lǐng)悟一定比尋常百姓或者官差們深么?只怕未必。此間能耐與上界不同,握有錢財權(quán)力者未必所見就高明。 這么一來,萬一這些神侍受了誰攛掇或者自心有盲,說出什么瞎話來,引得一心信著他們的百姓們堅信不疑,那事情發(fā)展可真難以預(yù)料了。畢竟這些日子搶糧惜售的勁兒也足可見人心自念的影響何其深重。 靈素問方伯豐:“那要怎么辦呢?” 方伯豐搖頭:“沒法子。世上的事常是如此。燕先生怕百姓不再信神,心里沒了敬畏,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敢做了。可另一方面,百姓信神,就有了神侍、大神侍,有了一群可以借□□義行事的人。若是百姓因信神卻信錯了人,那便又難免受人愚弄了。” 靈素嘆氣:“做人可真難啊?!?/br> 難,難在“不知”。信神也不知道神究竟是怎么回事,又要去找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來信,便把自己的信又交給了非神;信了這些“非神”,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么身份,懂多少道理,懷了什么心思……除了個殼子,同信王大爺李大娘又有何不同?關(guān)鍵還在自己的“明見”上,可人有沒有神識,真是徒嘆奈何。 方伯豐不曉得靈素心里所想,顧自道:“如今還差一個出頭的人,——都說米糧足夠果腹,并不會有糧荒,若是沒人真的如此做來,過不了幾日那疑心就又回來了。今天老司長去找?guī)准掖竺仔械臇|家,不知道能不能說動他們?!?/br> 靈素聽了眼睛一亮,心說:“總算輪到我出手了!” 第二天一早,有縣里居民拿了米袋子往米市街或家里附近的米鋪去,心里還直打鼓。一邊疑心“會不會還是沒米賣”,一邊又覺著自己這樣猜疑神仙實在太也不該,連連告罪;可念完了,心里卻也沒法子真的確信無疑。 就這時候,米市街上一個小門臉的米鋪開門做買賣了。立時有人站住腳過來打聽:“這是新開的?之前排隊的時候沒見過啊……” 靈素答:“都是自家地里收的糧食,大伙兒聽說城里人想買糧都買不上,就湊錢頂了個鋪子。直接把村里的糧食拉來賣,比給人再賺一道合算。” 那人撇嘴:“你們鄉(xiāng)下人也是越來越精明了?!?/br> 靈素樂:“開鋪子賣糧給你們還不好?沒我們鄉(xiāng)下人種地,你們干揣著銀子也不管飽不是?” 說話功夫圍過來的人更多了,有人問:“鄉(xiāng)下年景還好?” 靈素道:“同常年一樣,也沒什么好不好的?!?/br> 另一個問:“這不對吧,不是說許多田地都絕收了么?” 靈素笑道:“那都是地主大老爺家里才能花錢買那么貴的稻種來種,那能有多少地!我們那幾片村子,也就小河灘那里有幾家種了,算下來占了一成都不到。再說大老爺們絕收一季兩季的怕什么!反正家里堆的米糧都在喂蟲子……” 這同大家伙兒之前聽到的不太一樣啊,有人覺著這鄉(xiāng)下人不會是滿嘴跑馬的吧??扇思揖褪琴u的自家地里的糧食,難道他們自己吃不飽還那么好心先緊著縣里的吃? 這里靈素已經(jīng)把米面搬出來了,指著一邊的米道:“這個十文錢一升,那個雜合糧七個錢一升?!?/br> 人家一看她那米倒是挺新鮮,就是沒磨得那么白,便道:“這常白米才十個錢一升,你這個是早稻晚稻?什么稻種的?瞧著樣子可有些抽縮?!?/br> 靈素拿竹鏟斗鏟了一些給人瞧,答道:“這是旱稻米,沒晚稻那么糯性,但比早稻米好吃。你看這米粒兒小,這一升比尋常米多一兩多二兩不到,十個錢可不貴了?!?/br> 正說著,邊上又有幾家也跟著下了門板準(zhǔn)備做買賣了,有人喊著:“興裕泰今天不限糧了,要買多少買多少!大伙兒快去!” 呼喇喇一聲走了一多半的人。興裕泰是正經(jīng)大糧行,賣的都是正經(jīng)秈米粳米,跟她這里稀奇古怪的什么雜合糧、旱稻米可全不一樣。 靈素看看外面,憤憤道:“哼!搶我生意!”——可算輪著她說這一句了。 邊上幾個人樂了:“小嫂子不用跟他們置氣。那些米行一會兒賣了一會兒又不肯賣了,我們吃口飯全得看他們臉色了!我們就在你這里買!” 靈素挺高興,從邊上摸過一個小淘籮來,揭了蓋子盛出一碗熱飯來遞給他們道:“我不哄人,這就是旱稻蒸的飯,你們嘗嘗再說買不買?!?/br> 幾個人吃了發(fā)現(xiàn)確實如這店家所說,沒有晚稻米那么軟糯,也比早稻米好吃許多。一算價錢挺合適,都這個三斗,那個五斗的買起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婦人過來問道:“這個里頭是些什么糧食?” 她指的是一旁的雜合糧。 靈素便又鏟起一些來遞給她看道:“這里頭是五色麥、米袋子、尖嘴豆兒、碎蓮子、菱角干、芋兒干……許多東西,你放心,絕對干凈,沒什么土啊砂的。” 那婦人看了看道:“這個怎么吃?能蒸飯不能?” 靈素道:“蒸著吃也成,得多放水,不過嚼起來有些費勁。最好泡一泡磨面攤餅吃,香,還耐饑。”這東西里頭的白氣比尋常稻米還厚,只是這話她沒法兒說罷了。 那婦人點點頭道:“那給我來……來五升的吧?!?/br> 靈素趕緊給量好倒她袋子里,又笑道:“我們新開張的,都是自家東西,您是頭一份買賣。五升就收您三十文,要是吃的好,您幫我跟左鄰右舍說說。” 婦人一聽給她便宜了一文錢一升,忙道謝。靈素又另外拿了兩個芋魁給她道:“這也是咱們鄉(xiāng)下水里種的,不值錢,蒸著吃煮著吃都成?!?/br> 婦人接過再三謝了,后面的人又上來看糧。 之后幾日米市街上的大小米鋪基本上都開門了,除了當(dāng)日被搶過的和砸了門的那幾家,大概是老板還沒緩過來呢。 刑獄司辦的案子也總算有了進展,卻不是他們能干,原是有幾個聽了大神侍的那句“妄生事端”心里害怕,跑去衙門自首了,只說愿意賠償所搶米面。 刑獄司的把事情往知縣老爺那里一報,等著看老爺裁斷,哪知道回復(fù)來的卻是“按價兩倍賠償,記役一月”。合著給幾個錢,再做一個月活兒就算完了?不是說好了要嚴(yán)懲不貸的么? 司長看著幾個手下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樂道:“傻了吧?當(dāng)日那是他自己嚇唬自己呢,大約從前真沒經(jīng)過什么風(fēng)浪,搶了兩回米就當(dāng)要造反了,沒聽連‘軍兵鎮(zhèn)壓’的話都說出來了么!這會兒是緩過來了,眼看著天下太平,屁事沒有,難道還要自己生造一個‘流民作亂’的事故來?這還沒等到平叛的功勞呢,先一個‘治理不力’就落頭上了。再傻也傻不到這份兒上!” 那幾個都聽明白了,又琢磨:“那咱們也別再往下追了唄,弄出來的人越多不是越不好看?索性這么一糊涂過去得了?!?/br> 司長跟著點頭,邊上有一個還遲疑:“成嘛?那米鋪老板還氣病在床上呢。不給個交代說不過去吧?!?/br> 司長冷哼一聲:“他們自己捂著米不賣的時候沒想過這個?縣志上荒年里,多少富戶被流民搶了個精光,命都沒了,找誰說理去?旁人都沒飯吃的時候,你當(dāng)你那飯碗能端得安穩(wěn)?犯傻!由他們?nèi)グ?!過不去就叫他自己喊冤去。哥兒幾個這陣子為個沒影的事兒累得跟狗似的,說白了一多半都是這幫混賬造出來的,沒跟他們算賬就不錯了,他們還有理了!” 余者想想這陣子的苦,也都跟著附和。 過兩日把事情一結(jié)交上去,到底也沒哪個來翻案。 第255章 雜合糧 這回那位大神侍走的時候,帶走了許多信眾,聽說不求觀將有大動作,許多人都趕著去那里沐浴神光。德源縣也有人家把門一關(guān)跟著去了的。做買賣的就有些怨言,可又不好對神仙不敬,只好生悶氣罷了。 靈素同方伯豐說了自己在米市街上賣米糧的事兒,方伯豐很是意外:“咱們家攏共就那么點地,哪里能撐起一個鋪子來?!” 靈素道:“不止我們家的,還有上林埭和小河灘連著路過的連障山那邊,都有人托我代賣。反正我不掙他們錢,都是順路的,他們也沒多少東西,賣給糧商也賣不出價兒來。” 方伯豐聽這么說了,只好點頭,又想起靈素之前聽自己發(fā)了許多牢sao,這番作為恐怕里頭多是為了自己著想,遂看著自家媳婦心有愧疚道:“我光顧著衙門里的事兒了,家里都得你照看著,山上地里的,你還替我打算這些……” 靈素樂道:“你又是替誰打算的?難道你是替自己打算?你也是替旁人打算,我若能幫一點忙出一份力,也是積德不是?神仙都看著吶!”這話說的她自己都想樂。 其實她是自己想做買賣,只是怕一不小心又?jǐn)_了誰的生意。這回是你們都不想賣糧,那我賣點兒沒事了吧?你們捂你們的,我不怕啊。她在群仙嶺里“廣種博收”了這些年,靈境里的各樣吃食,這幾個米行可比不了呢。 方伯豐聽她的話失笑:“你都信起這些來了?!?/br> 靈素學(xué)著街上人說話的口氣:“都親眼見著了還不信?非得你自己成仙才信呢!” 想必方伯豐這幾日這樣的話也沒少聽著,見靈素學(xué)得惟妙惟肖,忍不住樂起來。 又問:“那你這兩日還把嶺兒和湖兒都帶去米市街了?” 靈素點頭:“給他們做了些雜合面餅子,擱門口坐著一吃,簡直就是活招牌!” 方伯豐忍不住撫額,這要是被娃兒師公或者舅舅知道了,又得發(fā)火。那倆把娃兒當(dāng)寶貝,這當(dāng)娘的偏養(yǎng)得粗糙,為這個說她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反正沒什么用。 第二天方伯豐跑去米市街看了一回,見那個小米鋪是真小,就前后兩間屋子。再看靈素賣的東西,米只一兩種還不是頂好的,另外的就是雜合糧和雜合面,還有各種旁處沒有的東西,米袋子面、芋兒面、沙薯面……干菱角碎、蓮子碎、栗仁兒碎……東西都挺便宜,買的也多是穿著補丁衣裳的人。 夫妻相知,方伯豐立時明白靈素的用心了。她這就是故意賣這些看似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好給人實惠,家里吃慣了細白米的人家也不會來她這里買,愿意買的多半是窮苦人家。加上上回賣吃食遭了人埋怨,她也是學(xué)小心了。 不過她那性子,做什么事兒都沒法按著常例規(guī)矩來。 就這么大點屋子,她給弄了個爐子在門口,這會兒正舀雜合面漿在鐵鏊子上烙餅。一勺面漿子上去,用一個推子推開,往上頭磕個雞蛋,三兩下?lián)v散了翻個面過來,再舀上一勺韭黃豆干炒rou絲,一卷一折,齊活。 能不好吃嘛!尤其是邊上坐著的倆娃娃,一人一個抱著吃得那叫一個香。 有人湊過來問,她這里有剛做好的,還遞一個過去:“嘗嘗,這就是雜合面烙的餅?!眴栴}是這是餅的事兒嗎?你擱那餡兒用什么包不好吃?。?! 方伯豐忍著笑回去了。 轉(zhuǎn)天這烙餅的把餡兒換了,換成了炒芋魁條,擱一點辣茄絲兒,一點青蒜葉,滋味也不差。只是倆娃吃不了這個了,換成了rou末拌芋糊糊。 之后又用雜合面蒸過松糕,芋兒面做過棍兒湯,用沙薯面拌著蒸芋魁搟皮做過餃子,用米袋子面捏過大菜團子…… 許多一開始看便宜買點兒嘗嘗的人家?guī)谆叵聛砟懽右泊罅耍既肺宥返馁I回家吃去。有些還擔(dān)心缺糧的事兒,聽靈素說了面不經(jīng)放,雜合糧倒沒事,只要地方高燥點,同尋常谷米一樣;就索性一石兩石地買了家去。買多了靈素還給便宜,恨不得就抵常白米一半的價兒。 到她這里買東西的人越是看著窮苦,就越?jīng)]有別的人問上門來。到了后來好似她這里就成了窮苦人家專賣了,若有人在旁的什么米鋪里嫌這個貴那個貴的,保不齊米鋪伙計就來一句:“嫌貴買雜合面去,那個便宜!” 七娘這陣子也挺忙,主要是信眾走了一批,她在遇仙湖路上的小院子許多要改租約的,里頭不少特例,管事的不敢做主,常要主家拿主意才成。 等忙過那一陣,聽說靈素又開上米鋪了,不禁笑道:“她倒是哪里熱往哪里撲,就是專愛干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不知道圖的什么!” 特地過去瞧了一回,果然如她所料,這一石也就賣幾百錢,再看那些東西,光說要收拾得這么干凈燥性,就得費多少功夫?好些瞧著還不是平地上就有的?!斑@呆子!”七娘心里暗罵。 這日在三鳳樓碰面,說起這事兒來,七娘便道:“你要真想做買賣,剛好我也想做點別的,到時候咱們搭伙好了?!?/br> 靈素卻道:“我如今同人搭伙的買賣太多了……” 眼看七娘眉毛都要立起來了,一遍沈娘子噗嗤樂出聲來,她自然看出來七娘是為了帶著靈素掙錢。如今可著這德源縣,能比七娘還會掙錢的人恐怕真沒幾個。旁人想要尋她點撥兩句都難呢,更別說合伙搭檔了??善錾响`素這個呆子,還不領(lǐng)情。 見那兩個看向她,沈娘子也不點破她們,反說起自己的事情來:“我也跟樓里說呢,往后我就不去管了,也別再替我接活兒了?!?/br> 七娘一愣:“這又是怎么了,正是做買賣的好時候。” 沈娘子道:“這回什么糧荒米慌的這么一鬧,我忽然覺著挺沒意思的。就算有再多的銀錢,沒米沒面了也沒法子不是?我就想買些地,到時候一年地里出的米啊菜啊的夠一家人吃就得了,旁的要那么些錢也沒用。 “再一個,苗大師傅本來就夠忙的了,我也那么忙著,倆人有時候一天到晚連說句話的空兒都沒了。大郎也挺可憐,總叫幾個幫襯的人帶著。我看我們家大郎膽子就小,也不愛笑,不喜歡說話。跟湖兒和嶺兒沒得比!上回說起來,谷大夫就說了,這娃兒小時候就得跟爹娘在一處多呆才好,尤其是娘親。他心里覺著踏實了,往后性子才會好呢……” 七娘一樂:“得了,就是想同你家男人多在一處呆著唄,拿娃兒說什么事兒!” 把沈娘子鬧了個大紅臉。 不過沒過幾天,還真?zhèn)鞒鲲L(fēng)和樓“神針”沈娘子封針的消息。說是因為生了孩兒,在月子里做活兒傷了眼睛,如今已經(jīng)看不清東西,不得不退居修養(yǎng)云云。 消息傳出,靈素看著在自家院子里喝茶吃點心,一雙眼睛亮的跟星星似的沈娘子,直搖頭:“教娃兒就說‘要誠實,不好亂說假話’,結(jié)果到了自己這里,什么假話不說……” 沈娘子也只是笑。 好似一切都恢復(fù)原樣了,米市巷里搶糧食的事情好似是誰做的一場夢,除了少了些來往的信眾,德源縣很快恢復(fù)了往昔的熱鬧瑣碎。 只農(nóng)務(wù)司里眾人卻沒有放松警惕。如今是兵分幾路天天往幾處花后田聚集的地方跑,看種下去的米袋子和五色麥發(fā)芽如何,土性如何,一處同一處的差異有多大。 這一成地一季的缺口雖不算大,可若是一缺就是三兩年,一點貼補都沒有,總是個事兒!尤其老司長私底下同方伯豐說起了自己的擔(dān)心:“之前朝廷一直在推動抗寒稻種的事情,雖沒有明說,恐怕確有天時漸變之虞。這天時一變,雖不一定一下子就多冷了,可或旱或澇,天氣異常只怕在所難免。總是盡早打算的好,未雨綢繆好過臨陣磨槍啊?!?/br> 方伯豐自苗十八那里聽過許多這樣的事情,想起老司長的老伴兒同燕先生是師兄妹,想必老司長也有耳聞,才會有此擔(dān)憂。只是這事兒還沒法明說,一不小心就成了“妖言惑眾,動搖民心”了。老百姓常聽風(fēng)就是雨的,尤其經(jīng)過此次搶糧事件,方伯豐如今太知道“慎之又慎”的要緊了。 好在靈素弄的那些新糧作都挺爭氣,在花后田這樣的地上,都生根發(fā)芽了。幾處一報上來,老司長樂得晚上都多喝了兩盅。 方伯豐回來告訴了靈素,又道:“這么一來,明年更要多備些種子了,到時候不止咱們這里,外縣的只怕也要問我們尋種子來。到時候這里種出來的旱稻、米袋子、五色麥,又能拿去同人換米換面,丁點虧不吃,還利益了人,真是再好沒有了?!?/br> 靈素道:“記得盯著點他們,這花后田到底地力薄了,若是還想要三熟的,只能兩茬米袋子另外一茬或者五色麥或者旱稻都成。萬不能指著種旁的什么兩茬三茬的,地吃不住,到時候又浪費一季時候不說,還失了恢復(fù)地力的時機。” 方伯豐趕緊記心里了:“這個要緊,我會告訴司里人的?!庇謬@道,“我們這里常年兩熟三熟的,地又不能歇,這如何養(yǎng)地力真是頭一件要事。等我手里這茬抗寒稻種的事兒一完,我得好好琢磨琢磨這個去。” 靈素一聽就想到巖煜前輩那洞府里得的好些肥土來,自那之后,她照著里頭的東西琢磨出了許多養(yǎng)土的法子。只是都比較零碎,這會兒聽方伯豐一說,她立馬決定要把這些東西都好好捋捋,到時候又是一場“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