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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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眼前往后 秋風(fēng)漸寒,眼看著天要轉(zhuǎn)冷,靈素家的書樓總算開起來了。 兩進(jìn)的院子,進(jìn)門處有一門房,除了門洞,沿墻一溜四間倒座房。凡要進(jìn)里頭去的,都得在這門房里頭登記,可不是什么人都許進(jìn)的。若是果然不認(rèn)得字,那就請回吧?!@主意是湖兒想的,也不知道什么用意。 進(jìn)了里面,隔著一條鋪磚窄院,就是一幢兩層高、開面四間的小樓。這制式也挺古怪,一般開面不是三間就是五間的,他這里為了左右各留出一條走道來,愣給弄成了四間。這小樓的后頭隔著窄院也是一幢兩層小樓,同前頭的一個模樣。 現(xiàn)在后頭的那幢還沒開,就前頭的許人進(jìn)。這不是大書樓那樣聯(lián)樓無窮的樣子,不過尋常大小一間間的,上樓的樓梯在左右兩邊的屋子里,上面的屋子中間也都有門相通,便于走動尋書。書架都貼墻立著,后頭都用釘子釘實了,——灰白架子雖能承重自己卻輕,非如此不得穩(wěn)當(dāng)。 書架周圍留下一圈走道,中間都放著排排對齊的桌凳,左右兩屋的盡頭、樓梯上來的地方各有一個長柜,里頭坐著書樓的人。只是后來多半時間,里頭的人都得另備個高椅坐著,——太低了坐上露不出頭來。 因這書樓開的地方實在偏僻,南城近城門的地方,這左近能有多少識字的人,還書樓呢,書簍都用不上。再一個這書樓也不是做買賣的,里頭沒個說書演笑話的,要進(jìn)去了就只能看書,聲兒大了還會叫人說兩句。這叫什么事兒!更沒人去了。 也有附近正在考學(xué)的人進(jìn)去里頭瞧過,地方倒是敞亮,只是里頭的書太單調(diào)了。多半多都是農(nóng)務(wù)技藝上的東西,大先生們的經(jīng)解都沒有備上幾套,還有一間房里更是連著兩排的朝廷律令,誰要看這些?!好歹弄些話本什么的也能叫人坐上半天攢些人氣不是?嘖嘖,這家書樓都不曉得干嘛來的!真是要什么沒什么。無趣,太也無趣了些。 就這樣的書樓,靈素也夠愁的了,愁啥?沒人吶!這書樓得天天開著,她可沒空天天在里頭呆著。湖兒同嶺兒倒是樂意去那里,可這倆去了管什么事兒! 頭一個門房里得有人,還得有個管燒茶水的,如今只開了一個樓,地方也不大,那里頭也得有一兩個人看管才好。畢竟這進(jìn)去的雖都是識字的,卻難保都是愛書的。 最后又是燕先生出手幫的忙,門房的茶水的和書樓里看管巡查的,各有兩撥人,自己輪換著來。湖兒直接請燕府大管家從紙筆買賣里頭劃錢做他們的工錢酬勞,還再三請大管家多付點才好。把個燕先生逗得不成。 這樣靈素才算脫出這個箍來了,再去瞧兩回人家那當(dāng)差的水平,比比起初幾日自己在那兒手忙腳亂的樣子,真是丟了神仙的臉面。 這日下晌雨下得大了,碼頭上的活兒要緩緩,毛哥同良子便領(lǐng)了早半天的工錢就回官租坊了。 拿昨天剩下的菜湯菜腳下了兩把雜面,胡亂對付了一頓,良子正想躺下去,就見毛哥把自己攢的那幾張紙拿出來了。 這學(xué)堂上每天會給發(fā)一張紙,供學(xué)生們抄寫當(dāng)日的課文和新字的。毛哥兩日能省下一張來,就收起來備用。 良子一看他拿這東西出來了,就曉得要糟,趕緊想閉上眼睛裝睡,卻聽毛哥道:“良子,我去城里頭小書樓里看看去,你在家就把飯做了吧?!?/br> 良子聽了這話就有些猶豫了,他雖然現(xiàn)在也常幫忙收拾做活兒,可這做飯他真不在行啊。最多把生的做成熟的,可滋味就論不上了。毛哥又道,“還有幾個碗,你也記得……” 話沒說完,良子騰一下起來了,晃晃腦袋道:“我也想去瞧瞧那個書樓吶!” 毛哥笑笑:“是啊?那也成,走吧?!?/br> 倆人打傘出了門,這雨還真下得挺大,幸好這從南城門進(jìn)去一拐就是學(xué)堂和書樓,離得近。要是遠(yuǎn)了,只怕他們走到那里身上都得濕了。這風(fēng)打旋勢,傘也護(hù)不住那么些地方。 到了書樓,門房直接遞出來一個本子,叫倆人把自己的姓名和住址寫上。 倆人寫好了,門房給了他們一人一塊上頭刻了花字的木片子,又道:“到里頭要借什么書,就問柜臺上的人。或者自己去找也成。挑中了就把你這牌子放那位子上,等一會兒要走的時候,記得把書放回去換了牌子下來還我?!币娝麄兟犆靼琢耍欧艃扇诉M(jìn)去。 良子一直都沒說話,緊跟著毛哥,這會兒往里走了,才吐吐舌頭對毛哥道:“這地方挺嚇人,好些古怪的規(guī)矩!” 毛哥笑道:“恐怕都是有道理的,只是咱們沒來過,頭一回聽覺著古怪罷了。” 到了里面,只覺著靜悄悄的,沒什么人。毛哥一眼就看見了在東邊屋子里坐著的小毛弟和果子,倆人正一人捧著一本什么書看著,邊上都放著一本挺厚的大部頭,毛哥估摸著是字典。 輕輕走了過去,拍一下小毛弟的肩膀,小毛弟一抬頭,壓低了聲音笑道:“哥,你怎么來了!” 毛哥笑道:“下雨了,沒法兒干活,就過來瞧瞧?!庇謫?,“那是字典?” 小毛弟點點頭,邊上果子道:“這書樓里好些字典呢。” 毛哥又問:“你們會用?”他們只在學(xué)堂上聽先生說了字典這個東西,可先生還沒教怎么用。 果子笑著指指那邊的柜臺道:“我們問了這邊的書樓先生,書樓先生教我們的?!庇种钢∶艿?,“弟弟起先還沒聽明白,我聽明白了,我又教的他?!?/br> 小毛弟摸摸腦殼道:“其實用兩回就會了……” 幾個人小聲說了幾句,毛哥便拉著良子去找書看。書架的頂上都鑲著塊牌子,上頭大字寫著這架上書的類別。良子找了本說菜蔬腌制的書看,毛哥則翻到一本講各樣農(nóng)具器械的來看。 良子起先是看到一個不懂的字就翻一回字典,后來煩了,索性連猜帶蒙地先看過去算。原本他是不想一個人做飯洗碗才跟著來的,這會兒看這個書倒把他迷住了。有一回還不小心大著聲音說了句:“我的娘!還能這樣吶!” 叫毛哥拍了一下才醒過神來,趕緊縮了脖子四下張望,生怕叫人給轟出去了,逗得小毛弟和果子也直樂。 倒是毛哥看得不太順利,這工具倒容易看明白,只是分開來畫的那個圖和里頭列的數(shù)把他看暈了,想要放下吧又有些不甘心,就在那里悶著頭瞎使勁兒。 果子心細(xì),對他道:“哥,你可以拿這個書去問問樓里的先生,看看有沒有比這個再簡單點兒的。先生說要循序漸進(jìn),一下子看太難的多半看不懂。要是只是哪一塊不懂,問問先生,或許能給你講講的?!?/br> 良子看看自己手里的書,心里搖搖頭,還是自看吧,他覺著這陌生地方的陌生先生,還是別打攪人家的好,省得招人嫌棄。 毛哥倒是真的拿了書就往邊上去了。只是他運氣不太好,到那邊一瞧,先生沒在,只一個小孩兒坐那里不知道在擺弄什么東西玩。 見毛哥過來,小孩兒抬頭看看他,毛哥見先生不在,便朝那娃兒笑笑想轉(zhuǎn)身離開。結(jié)果那娃兒開口問他:“你要問什么呀?” 毛哥笑了:“我想問問這書有沒有再容易入門一點的,先生不在那我一會兒再過來好了?!?/br> 小孩兒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書又道:“你想看哪方面的?這里頭有農(nóng)具的,也有別的器械的,可不太一樣?!?/br> 毛哥聽了這話有點發(fā)愣,心說你怎么知道我看的是這個書……難不成你還識字?! 又不好直接這么問,便道:“我想看看那些器械怎么做出來的……干什么那么做……大概這些,倒不一定要農(nóng)具還是什么的?!?/br> 小孩兒點點頭道:“這個有講里頭的道理的,還有就講怎么造怎么用的,前面一個得會算術(shù)才成,后面這個倒是跟木工的技藝相關(guān),你想看哪個?” 毛哥被問住了,小孩兒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一回,又問他:“你看了想干嘛的?” 毛哥其實也沒想得那么深過,心里只迷迷糊糊一點想頭,叫小孩這么一問,便只好搜腸刮肚想起來,最后道:“我就想……往后能做些尋常人不懂的器械,或者能修也行……” 小孩子點點頭,從柜臺里頭出來了,領(lǐng)著毛哥到了一處書架前道:“這上頭的兩排都是講器械的。比較雜,你自己先翻一翻,看從哪本看合適?!庇值溃耙部梢宰约寒嬕幌聢D,自己畫一遍就懂了,光看著不一定能明白?!?/br> 毛哥聽了頭更暈了,——怎么說得好像你自己就看過似的!你自己就會畫似的!……我認(rèn)識的字不多你也不能這么嚇我呀…… 他這里胡思亂想著,那小孩已經(jīng)顧自己又回柜臺里去了。 毛哥緩了緩,才從那書架上一本本翻看起來,最后還真挑中了一本能看懂的。就先把自己方才那本還了回去,又把自己的借書板拿到這邊來借了新的書,坐下來一看就看到了傍晚。 等書樓外頭響起“噹,噹”的鐘聲,熟悉的都曉得這是要關(guān)門了,便都收拾東西還書,拿了各自的牌子交去門房,核對過名字才出門各自回家。 毛哥一路都挺激動,覺著自己的打算好像又更明白了一分似的。 卻不知方才對著他問這問那的小娃兒這會兒也是一肚子的打算。 家里吃完了飯,湖兒就跟著方伯豐去了西屋,方伯豐曉得他又有話說,便先不做自己的的活兒了,看他要說些什么。 湖兒皺著眉頭道:“爹爹,這器械機關(guān)既然這么有用,怎么就沒有能供人由淺入深學(xué)習(xí)的書呢?” 方伯豐對這塊可不熟啊,不過這怎么算由淺入深呢?他們農(nóng)務(wù)那里也都是一地的天時作物這么來的,實在分不清什么深淺。這最基礎(chǔ)淺顯的東西都不在書上,就在田間地里,那些就沒人往書上細(xì)寫了。若連這個都不知道的人,那多半也用不著看什么農(nóng)書。 這器械制造也一樣道理,所謂“淺”的,大概就應(yīng)該在木工行、打鐵鋪這樣的地方。他又忍不住想起自家兒子“憑空”創(chuàng)出來的織絨機了,這個就說不通了…… 湖兒問了半天,聽方伯豐說了種種現(xiàn)狀,加上他自己翻看過的各樣書籍,最后喃喃道:“那看來只能等我長大了自己寫了?!?/br> 方伯豐看看自家兒子的樣子,覺著鼓勵什么的大概都不需要的吧。 第350章 救錢命 打這回起,之后但凡能歇,毛哥十有八九就跑去書樓里瞧書。小書樓里的書只許在里頭看,是不許往外借的。不過他們住在官租坊,就算比尋常陌生人混居的已經(jīng)清靜了許多,也到底比不上書樓里。所以小毛弟跟果子上午上課,下晌就去書樓里呆著。 尋常他們也待不到書樓關(guān)門,看時候差不多了就結(jié)伴回家洗菜煮飯去了。 良子隔一陣子就回一趟家,家里人覺著他在縣城里呆著越發(fā)出息了,看著懂事有擔(dān)當(dāng)了許多,說話行事也同從前大不一樣。都說是在學(xué)里讀書的緣故,就有人家也動了心思,想把娃兒送去縣里讀書。 后來二牛同黑杠子也回家了兩趟,他們倆是連農(nóng)忙時候都不回來幫忙的。從前在家的時候,二牛的娘老罵二牛吃得多,這下真往外頭去了不回來了,倒是省了家里米糧,只是又叫她牽掛了。好容易回來一趟,也待不了兩天,瞧著家里各樣不入眼,口氣也大得叫人沒法說。動不動就是“縣里如何,府城如何”的,他爹聽得來氣,爺倆還得鬧一場。 那些想要送家里孩子去縣里讀書的,就同他們兩個打聽。 他們聽了便笑,只說那地方原是哄人的,不過當(dāng)官的老爺們?yōu)榱俗约耗苌侔l(fā)財搞出來的花活兒名堂。上課不是早上就是晚上的,且讀一輩子那地方也不能進(jìn)學(xué)考官,這叫什么讀書? 這下又把那幾個爹娘的心思說亂了,到底好不好的沒了主意。 這么猶猶豫豫的,天也越來越冷,這事兒就擱下了。 倒是良子的二舅一心想把自家的娃兒送去縣里學(xué)堂,來找了良子娘好幾次,良子娘也叫良子看顧看顧自家表弟。結(jié)果回家一說,那孩子不干,只說要讓自己讀書就送自己去正經(jīng)讀書的地方,才不要去那什么埋汰人的學(xué)堂,那都是最沒用的人才去云云。也不曉得都是哪兒聽來的話。 孩子爹娘拗不過他,且想想若是叫他去讀書,只能把他托付給良子??梢呛⒆幼约哼@樣的想法,良子又哪里管得住他?這家里爹娘又不能扔了田地里的活計陪著去。最后也只好作罷了。 說送去私塾里?哪兒那么容易呢。要是家里松寬的,果然能去的,也不消等到現(xiàn)在了。 這官府開辦官學(xué)堂的事情,就這樣開始慢慢波及到各鎮(zhèn)村了,不過來的還是極少數(shù)的人家。 縣令分析給夫人聽:“要是家里供得起孩子讀書,又樂意讓孩子讀書的,十有八/九早就送去私塾里了。余下的實在日子艱難的,雖則不要學(xué)費,還得有住的地兒,還得吃飯,恐怕連算都不敢細(xì)算。再有一多半大概根本就沒覺著這讀書上學(xué)堂的事情同自家能有什么干系,他們就沒往這上頭轉(zhuǎn)過念頭?!?/br> 夫人聽了道:“你這手是伸出去了,想幫人一把還得人也伸過手來才成吶!這可怎么鬧,難道還一家家勸去?上趕著的不是買賣,更不成了?!?/br> 縣令也撓頭,結(jié)果沒過幾天,他聽說有人給他分憂了。 南城的小書樓最近出了個抄書的活計,專給學(xué)堂里的學(xué)生開的。早上上完了課,學(xué)生們吃完午飯就去邊上的書樓里,到柜臺那邊先寫幾個字瞧瞧,若果然端正的,便能領(lǐng)一份紙筆和當(dāng)日要抄的書。下晌寫不完也沒事,都登記了名字的,把紙筆一交,第二天還能接著干這份活兒。 抄完一篇,拿去給書樓的先生們驗看過,果然無誤的,就能得一份抄書銀子。 這書他們有個名兒,叫做“生抄書”。也不知這“生”是說“學(xué)生”呢還是“手生”。 按篇抄好了,給訂在一處,就又成了一本書。照樣放在書架上供人借閱,省得一本書幾個人想看時還輪不上。 大概算算,這些上了幾個月學(xué)的娃兒,真塌下心來做這個,大概半天能賺個十幾文。別的不說,至少夠一頓晚飯錢了。 知縣大人知道了這事兒,有心叫方伯豐進(jìn)來細(xì)問問,可想想還是罷了。 只是私底下同夫人嘀咕:“若是每日有一百人去抄書,一天就是一兩多銀子,一年就是三五百兩,這可是個只出不進(jìn)的買賣,他們那書又不賣,不過放那里還接著借人看罷了。且平日人進(jìn)去借書看閱也是不花錢的,他們家還得白搭一處宅子、幾個人手,這都是常年的耗費。這可真是……” 夫人便笑:“你記得年底分年錢的時候多給方司長分一些,也好貼補貼補?!?/br> 知縣大人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忽然咧嘴笑了起來。 夫人一看他這神色,就替旁人擔(dān)心,問道:“你……你這又算計上誰了?” 知縣大人笑笑道:“我做什么要算計誰去!只是這樣的民間好事,不該叫人知道知道?且這樣的書樓模式,別處也沒有過吧?我寫了回京,叫他們都開開眼!”說著就瞇起眼睛嘿嘿嘿地笑起來。 夫人抖了抖肩膀,心知他這是打上朝廷的主意了,幸好不是要往世交故舊里去,要不然自家那幾個只怕沒一個逃得過他的魔爪。倒不是說他多精明過人,實在是這人臉皮厚的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尤其是那樣出身的人里頭。 其實知縣大人真是太過多慮了。那家子一年從絨料和菌生板上來的就遠(yuǎn)不止這個數(shù),何況還有個打娘胎里出來就覺著“自己的能耐萬不能白給”的陣靈轉(zhuǎn)世。 ——這陣子京城靈都麗川幾處的世家大族發(fā)現(xiàn)親戚來往時候多了許多稀奇的箋子。泥金壓線的、施粉加蠟砑光的、尤其那些印彩的,一枝藤樹瞧著好似活的一般,——上頭深深淺淺的綠都不曉得用了多少種。世家子們多好此類光鮮妙物,便是再貴些,也不算什么。 德源城和樂坊的一處宅子里,一小小子同一小姑娘商量:“meimei,我們就做一套節(jié)氣的花箋,這畫圖和配色就靠你了,材料我給你尋去?!?/br> 小姑娘就點頭:“行!阿婆說我畫得還不太成,不過拿來做印花模子應(yīng)該夠了吧……嗯,應(yīng)該夠了!” 寶貝兒,你知道你家阿婆覺得“畫得好”的人,這天下攏共有幾個嗎? 燕先生聽大管家來報了幾次,忍不住這次上課的時候問起湖兒來,“怎么這么一心要做買賣了?!” 湖兒笑道:“從前覺著銀錢也沒什么用,大概也就留在家里防著往后挨餓。這回開了書樓,發(fā)覺這銀子用處大了去了。只要一些些,就能叫許多人往后的日子換個樣兒。所以要掙些錢來往后更多法子花出去?!?/br> 燕先生失笑:“那你又怎么就盯著這些人的錢掙呢?” 湖兒道:“我娘說了,這錢不過是個標(biāo)記,能從越多的人手里流過,才越活越有用。那些人家太過有錢了,都存在自家銀庫里就成了死錢。我給挖出來,交給那些等著要拿去買米面魚rou和厚衣裳的人家,就是救活了那個銀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