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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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月鼻子發(fā)酸,聲音也越發(fā)的酸澀了起來:“哥哥,這件事就算告訴你,又能有什么用呢?我們現(xiàn)在,人為刀俎,我們?yōu)轸~rou啊,現(xiàn)在我們壓根就拗不過薛永福和孫杏花他們兩個啊?!?/br> 悲憤之下,她也不想再繼續(xù)的叫孫杏花和薛永福為爹娘了。這會兒她也懶得去想薛元敬會不會對她身份起疑的事,一切由著自己的本心來。 薛元敬聽了,就沉默著不說話,不過目光明顯的黯淡了下去。 因為他知道薛嘉月說的是事實?,F(xiàn)在他們兩個相對于薛永福和孫杏花來說,確實是太弱小了。 薛嘉月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薛元敬:“哥哥,我剛想了想,這里我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我想現(xiàn)在就離開。到了外面,我總是會有法子活下去的。至于你,明年開春之后你就去參加縣試。我想過了,前幾日我們不是才剛撞見過村長夜里爬趙寡婦家墻的事?你完全可以用這件事去威脅村長,再讓他來跟薛永福和孫杏花說,讓他們兩個同意你去參加年后縣試的事。有村長出面說話,想必薛永福和孫杏花也不敢不同意。至于剛剛的事,你現(xiàn)在就拿著鋤頭去麥地里鋤草,裝作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等傍晚你回來,一來這件事薛永福畢竟是不好意思對你開口說的,而且他當時又沒有親眼看到是你在他背后對他動的手,二來你只咬定自己一直在麥地里鋤草,中間壓根就沒有回過家,這樣他就算心中再如何的懷疑,也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去。想必心中也只會以為這是我拿了什么東西打了他而已。而且到時我已經(jīng)跑了,他還能如何?” 這是薛嘉月覺得自己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哥哥,往后你就努力的考你的功名。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平步青云的。而且你放心,但凡我還活著,以后我就一定會去找你。你我肯定會有相見之日的。” 說到后來,薛嘉月的聲音就有些哽咽了起來。 不管一開始她是存了什么心思的對薛元敬好,也不管過后薛元敬為什么會忽然對她好起來,但這段日子,她和薛元敬同受薛永福和孫杏花的嗟磨,兩個人之間早就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這會兒她不得不先行離開,心中總歸是舍不得薛元敬的。 想著薛永福待會兒就可能會醒過來,薛嘉月就想現(xiàn)在馬上離開。 但是她才剛起身站起來,就見薛元敬速度極快的也起身站起來。然后他雙手按著她的肩膀,將她重又按坐回了床沿上。 “你現(xiàn)在離開能去哪里?”不同于以往一貫的冷靜,薛元敬這會兒面上滿是急切,語速也較以往快了許多,“你忘了前些時候我在鎮(zhèn)上衙門口跟你說過的話?且不說你現(xiàn)在只有八歲大,出去能做什么。單就沒有戶籍,沒有路引這件事,出去投店都沒有人敢收留你。而且若被官府抓到,你就會被當成流民或者盜賊,到時重則斬首,輕則流放。你想這樣?” “總會有辦法的。”薛嘉月的聲音發(fā)苦,“出去可能會沒有出路,但留在這里卻必然沒有出路。既然如此,哥哥,你還不如讓我出去闖一闖?!?/br> 但卻被薛元敬一口給堅定的回絕掉了:“不行。若要離開,那也是我們兩個人一起離開。而且,要離開,我們也是要堂堂正正的離開。往后到了哪里,我們兩個也都是要堂堂正正的。我絕對不會看著你現(xiàn)在這樣偷偷摸摸的離開,往后還一直過著躲躲藏藏,見不得人的日子?!?/br> 薛嘉月自然也很想往后都堂堂正正的,但是今天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她現(xiàn)在不走,還能怎么樣呢?等著薛永福醒過來之后知道是薛元敬打了他,到時他會如何的對待薛永福?她以前是聽秀峰村的村民背地里說起過的,以往薛永福喝醉酒的時候沒少打薛元敬和他meimei,甚至連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都會打。而且自孫杏花嫁過來之后,他還聽信了孫杏花的話,賣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也眼看著孫杏花嗟磨薛元敬而不說半句話,只要孫杏花不離開他就行。這樣的一個父親,你還能指望他對自己的兒子有多好?只怕都要打死薛元敬的。 “哥哥,”她看著薛元敬的目光就帶了哀求的意思,“你就讓我走吧。我這會兒若不走,等薛永福醒過來之后知道是你打暈的他,他會打死你的。而且等孫杏花回來知道了這件事,只怕她也要打死我的?!?/br> “不會。”薛元敬卻神情十分冷靜的回答著,“他不會打死我。再如何我也是他親生的兒子,以后他還要指望我給他養(yǎng)老送終。至于你娘,她也不會打死你。她還指望著將你賣給她娘家做童養(yǎng)媳。而且我爹他醒過來之后也不會對你如何。據(jù)我所知,他們兩個最近賭錢輸了很大一筆錢,你對于他們而言現(xiàn)在就是十兩銀子,他們必然不會舍得真的對你如何?!?/br> 腦中快速的想了一想之后,薛元敬就叫薛嘉月:“你現(xiàn)在去打盆水將臉上的淚痕洗干,再將頭發(fā)梳一梳。然后我送你去韓奶奶家,等傍晚的時候你再回來。至于其他的事,你都交給我?!?/br> 他這是要一個人擔(dān)下所有事的意思啊。薛嘉月自然不肯:“不行,這件事不能由你一個人來擔(dān)。要擔(dān)也是我們兩個人一起來擔(dān)?!?/br> “聽我的話?!毖υ吹穆曇舫亮讼氯?,聽上去很威嚴,“你在這里,我反而束手束腳。” 說著,就催促她去洗臉梳頭,然后握著她的手,強行拉著她,送她去韓奶奶家。 等到了韓奶奶家的院門口,薛元敬就催促她進院門。見薛嘉月無論如何都不愿進去,知道她這是在擔(dān)心他之后,他就信誓旦旦的安撫她:“你放心,我肯定會沒事。而且我答應(yīng)過你,我會帶著你堂堂正正的離開這里。我說出來的話就肯定會算數(shù)?!?/br> 薛嘉月沒有法子,只能一步三回頭的往韓奶奶家的院子走去。不過站在院門口外面的時候,她還是轉(zhuǎn)過身看著薛元敬不說話。 薛元敬依然站在原處,這會兒就對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快進去。然后等看到薛嘉月進了院門,韓奶奶在屋里看到她也轉(zhuǎn)身走了出來時,他才轉(zhuǎn)過身往回走。 薛嘉月轉(zhuǎn)頭看著他。少年背影清瘦孤絕,但又挺的筆直,就如同山中的一株青竹一般,任憑有再大的風(fēng)雪也壓不倒。 薛嘉月也不知怎么,忽然就忍不住,眼眶開始發(fā)熱起來,眼淚水也流了下來。 韓奶奶是知道薛永福和孫杏花的德行的。而且她也知道孫杏花對薛嘉月打罵是常有的事,這會兒一見薛嘉月進屋就哭,而且左邊臉頰上五根鮮明的手指印還在,她就問道:“他們又打你了?” 薛嘉月哭的說不出話來,手捂著嘴點了點頭,眼淚水沿著她削瘦的臉頰滾滾而下。 “真是作孽哦?!表n奶奶輕嘆了一口氣,“這兩個人一點人性都沒有,也不知道以后會是個怎么樣的死法?!?/br> 說著,就轉(zhuǎn)身去倒了一盆熱水,絞了一塊溫?zé)岬氖纸磉^來給薛嘉月敷臉。又溫聲的安慰她:“好孩子,別哭了。等你大了,有能力了,就和你哥哥離開這里。這里你們兄妹兩個是待不下去了。” 薛嘉月依然說不出話來,只能一直流著眼淚點頭。而且她心中也一直在擔(dān)心薛元敬,不知道他這會兒如何了。等薛永福醒來之后會怎么對他? 好不容易的挨到了傍晚的時候,薛嘉月這才跟韓奶奶作辭回家。 一路上她的一顆心都是高高的提著的。 一方面她想要腳步走快一些,趕緊回去看看薛元敬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但一方面她又害怕回去就見到薛元敬被薛永福毒打的樣子,她就不敢走快,只想永遠都走不到家才好。 但是秀峰村統(tǒng)共就這么大,漸漸的,她住了大半年的那所屋子還是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中。 她腳步停頓了一下,最后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捏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后,她加快腳步往前走。 不管前面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暴風(fēng)驟雨,現(xiàn)在她也要去面對。人生除死無大事,如果她現(xiàn)在連死都不怕了,這天下間還有什么事是能讓她覺得恐懼的? 第47章 開始下手 薛嘉月這會兒心中頗有一種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悲壯感。不過等到她大步的走進自家的院門之后, 一眼就看到薛元敬正坐在院子里面背對著她, 手里好像拿著什么東西在翻來覆去的看。 她想了想,就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然后探頭一望, 就見他手里拿的正是大門后面那兩條斷了的門栓。且看他的樣子,正在想著怎么將這兩條門栓給修好。 黃昏淺淡的余暉落在他身上,將少年削瘦的身影鍍上了一層淺金色。 薛嘉月:...... 她心中設(shè)想了千萬種薛元敬這會兒的慘狀, 但是沒有想到他現(xiàn)在會這樣平靜的坐在這里修門栓。 薛嘉月楞了好一會兒,然后才開口小聲試探的叫著:“哥哥?” 薛元敬聞聲回頭。薛嘉月趕忙目光上下左右的細細打量他, 就見少年面上看著好好的,并沒有絲毫的異狀。而且看到她的時候, 他面上竟然浮現(xiàn)出了一絲微笑來:“你回來了?” 好像今天壓根就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事, 先前他們兩個人也沒有悲憤蒼涼的在一起商議以后的出路,他也沒有親自送她去韓奶奶家去避禍,決定自己一個人承擔(dān)下所有事時的孤勇表情一樣。 但薛嘉月還是不相信會一點事都沒有發(fā)生。薛永福會那樣輕易的就放過薛元敬?但現(xiàn)在薛元敬明明看著又是好好的,這該怎么解釋? 電光火石間,薛嘉月腦中忽然起了個很不好的念頭。 難道薛元敬已經(jīng)將薛永福...... 說實話, 雖然薛永福是薛元敬的生父不錯, 但薛嘉月覺得他也不是做不出那樣的事來。畢竟在她室友原來的設(shè)定里, 等薛元敬做了閣老后,非但是孫杏花,薛永福也沒有落到什么好下場。只是這段時間薛元敬實在對她太好,教她將這些設(shè)定都給忘了而已。 想到這里, 薛嘉月只覺心中一跳,趕忙的就拔腿往屋子里面跑。 一進屋,就見薛永福和孫杏花的屋門上面落著一把銅鎖,就如同以前每次孫杏花出門時的那樣。而且她又看了其他各間屋,并沒有什么異狀。 薛嘉月心中狐疑,轉(zhuǎn)過身往門外走,問薛元敬:“哥哥,他,他在哪里?” 雖然她已經(jīng)竭力的掩飾過了,但她的聲音還是帶著顫音,而且扶著門框的手也緊緊的握了起來。 薛永福死了倒沒什么,而且她覺得那樣的人渣連死都不足惜。但關(guān)鍵是,若薛元敬真對薛永福做了什么,他怎么還能這樣鎮(zhèn)定的坐在院子里面修補門栓?那他們兩個肯定要立刻就離開這里的。 薛元敬一見她這個樣子,立時就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于是他不由的就輕笑了起來:“你不要多想。我并沒有對他做什么,他還好好的活著?!?/br> 見薛嘉月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他又笑著解釋:“先前我送你去韓奶奶家之后,回來我就將他救醒,也在他面前承認是我用鋤頭打昏了他。他知道之后,罵了我?guī)拙?。不過我到底是他親生的兒子,而且他也知道先前是自己喝醉了酒,不該對你做出那樣混賬的事來。加上他心里也怕你娘,擔(dān)心她回來之后會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就只罵了我?guī)拙洌形也灰獙⒛羌赂嬖V任何人。然后他就吩咐我將這壞掉的門栓修好,他自己則是出門到村頭賭錢去了?!?/br> 如果薛嘉月真的只是個八歲的小姑娘,薛元敬說的這些話說不定她還會真的相信。但是她內(nèi)里其實是個在讀大四的學(xué)生,而且上輩子她也被后媽嗟磨過,體會過有了后媽就有后爸的苦。也在網(wǎng)絡(luò)新聞上看到過許多有關(guān)人性黑暗面的新聞事件,所以這會兒她怎么可能僅憑薛元敬說的這幾句話就相信薛永福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他?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是不會相信薛永福會忽然棄惡從善的!畜生永遠都是畜生,永遠不會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 但她也知道,薛元敬若打定主意不說一件事,只怕任憑旁人如何的逼問他也絕對不會說。但她不是旁人! 薛嘉月就問他:“你怎么一直坐在那里不動?你站起來走兩步我看看?!?/br> 薛元敬面上不見絲毫異狀,反倒依然還帶著微微的笑容:“我要趕在你娘回來之前將這門栓修好,時間緊迫,那里還有時間站起來走動?” 又叫她:“時候不早了,你快去做晚飯吧。若待會兒你娘回來了,看到晚飯還沒有好,只怕她又要罵你。” 但薛嘉月堅持:“你站起來走兩步我看看?!?/br> 且見薛元敬堅持不起來,她就走過來,彎腰伸手就用力的來拽他。一邊拽,她還一邊說:“你要是不站起來,我就不去做晚飯,等孫杏花回來罵我打我?!?/br> 她知道她這都有點近乎于小孩子的賭氣了,很沒有道理的。但是除了這個她不知道還有什么辦法能威脅薛元敬站起來。 薛元敬被她給拽的沒有法子,而且他這會兒身上也確實沒有什么力氣了,遍身都痛。最后他只好苦笑一聲,慢慢的站起身來:“你這樣聰明做什么?傻一點不好么?” 還未等他完全站直,薛嘉月就見他身形趔趄了一下。眼看他身子就要往前倒下去,所幸薛嘉月扶住了他的胳膊,最后只右膝半跪在了地上。 薛嘉月覺得自己已經(jīng)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她的眼淚水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蒼白的雙唇都在發(fā)抖,說出來的話都語不成聲:“哥哥,我扶你站起來。” 說著,她就扶起薛元敬,攙扶著他往他自己的屋走。 薛元敬腳步踉蹌著,而且他的身形也沒有如同以往一樣,無論何時都挺的筆直,反倒是佝僂著,好像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一樣。 薛嘉月看在眼中,只覺心中如同萬箭穿過一樣。 她是一定要看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于是等扶薛元敬進屋在小竹椅上坐下之后,薛嘉月就不顧他的反對和掙扎,強行將他身上的衣服解開了。 入目所見只能用觸目驚心這四個字來形容。 就見薛元敬的背上傷痕交錯,血rou模糊。且那些傷痕這會兒都已經(jīng)青紫了,高高的腫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用多粗的棍子打的。 薛元敬的皮膚原本就白凈,這會兒這樣青紫的傷痕看著就越發(fā)的明顯了,也越發(fā)的讓人覺得駭心動目起來。 薛嘉月看著這些傷痕楞了好一會兒。一瞬間她只覺得自己胸腔里的一顆心都不會跳了。過后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再也忍不住,伸了兩條手臂,從背后緊緊的抱住了薛元敬。眼淚水同時也洶涌而出,悉數(shù)灑落在薛元敬的背上。 原本薛元敬這背上的傷口已經(jīng)極痛了,這會兒被薛嘉月的眼淚水一灑,只越發(fā)的痛了。但他也沒有推開薛嘉月,只是苦笑著輕拍了拍她抱著自己的手,還是先前的那句話:“哥哥說的話你相信不就好了,非要看?唉,你這樣聰明做什么?傻一點多好。” 不想薛嘉月?lián)?,他已?jīng)竭力的在她面前掩飾了,但到底還是被她給發(fā)現(xiàn)了。 薛嘉月一聽,哭的就更兇了。不過哭到后來,她忽然又很憤怒起來。 她雙臂松開薛元敬,快步的走到他面前來,又伸出雙手用力的搖晃著他的肩膀,咬牙切齒的質(zhì)問他:“你都被他給打成這個樣子了,為什么還要瞞著我?是不是你被他打死了才不會瞞著我?還有,我先前明明說過,讓我們兩個人一起來擔(dān)這件事,可你為什么不同意,非要自己一個人來擔(dān)?你是想要被他給活活的打死嗎?” 薛元敬目光看著她,沉默著不說話。但薛嘉月看得出來他目光里面的悲哀,還有對她的疼惜。 在他這樣的目光下,她只覺得心中的憤怒瞬間就沒有了。 她哭起來,眼淚水模糊了雙眼。但還是抬手努力的想要摸薛元敬的臉:“哥哥,你痛不痛?告訴我,你痛不痛?” 薛元敬不說話,只抬手輕握住了她冰涼發(fā)抖的手,輕聲的說道:“痛。但是看到你好好的,再大的痛我也能忍受?!?/br> 薛嘉月哭的說不出話來。下一刻,她就被薛元敬給輕輕的攬進了懷中。 少年的懷抱如同他人一樣的瘦弱,但是這會兒即便趴在這樣瘦弱的懷中,薛嘉月還是覺得自己如同一條在風(fēng)浪中顛簸的小船駛?cè)肓艘粋€堅固安穩(wěn)的港灣中一樣。往后這世上再沒有什么風(fēng)雨能打擊到她了。 * 等到孫杏花從隔壁村的娘家回來之后,薛嘉月已經(jīng)將晚飯都做好了。 一盤紅燒蘿卜,一盤清炒茼蒿,還有一碗中午薛永福吃剩下來的半只雞。就是先前那只用來砸薛永福的雞腿,薛嘉月也撿了起來,洗都沒有洗,直接放到鍋里一起熱了下。 孫杏花看了那碗雞一眼,倒是很有些意外:“怎么你爹中午沒有將這只雞吃完,還剩了這半只下來?” 薛永福現(xiàn)在三十多歲的人,原本一頓就吃的很多,而且也不經(jīng)常吃雞。昨兒晚上也是得知能將薛嘉月賣十兩銀子之后,趁勢求了她好久她才答應(yīng)他今天能吃一只雞。當時給他高興的,做夢的時候都在流口水。早上起來的時候還說要將一整只雞都吃光。 薛元敬和薛嘉月都沒有說話。 孫杏花又看到門口的門栓是新做出來的,就有些驚訝的問:“這門栓怎么回事?原來的門栓哪里去了?” 薛嘉月就回答道:“門栓被爹給弄壞了,哥哥做了新的出來?!?/br> 孫杏花以前也聽說過薛永福喝醉酒之后會打人的事,實際上她剛嫁過來的時候有一次薛永福喝醉酒之后也扇過她一巴掌,但立馬就被她潑辣的兩巴掌給狠狠的扇了回去,還又哭又鬧的撒潑亂抓薛永福,直將薛永福臉上抓出了好幾條很深的血痕。而自那之后,薛永福就再沒敢打過她一下。 目光看了一眼薛嘉月和薛元敬,見薛元敬臉色異常的蒼白,走路也有些不穩(wěn),孫杏花心中立即就明白這是薛永福打過薛元敬了。而且她心里也認定薛永福是用門栓打的薛元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