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掌柜便也微笑：“薛姑娘口氣不小。不過年輕人有這份志氣總是好的?！?/br>
    頓了頓，他又說道：“薛姑娘若往后想要固定從我的鋪子里進衣料，我心中自然高興，也歡迎。但薛姑娘既然做的是成衣鋪子的生意，那想必你也該知道，平陽府是不產(chǎn)絲綢布料的，這些絲綢布料都是從江浙等地運過來，且不說進價，僅路上的運費就要多少？一匹布料賣出去原就賺不了多少錢，薛姑娘還要我讓你一成？這決計是不成的?！?/br>
    “薄利多銷嘛?！毖卧乱膊患?，也笑著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四個字陸掌柜想必也知道的?！?/br>
    陸掌柜微笑不語，只拿了蓋碗垂眼喝茶。

    薛嘉月便也不語。

    一來她早就做好了這次依然會失敗的準(zhǔn)備，二來，她是來和人談生意的，也沒必要太放低身價。

    所以再坐了一會兒之后，她便和薛元敬起身站起，同陸掌柜告辭。陸掌柜叫伙計送他們出門。

    一出鋪子，兩個人就發(fā)現(xiàn)天邊的夕陽已經(jīng)落下去了，天色漸漸的暗淡了下來。

    薛元敬擔(dān)心她不高興，就握著她的手，同她說道：“我這個月的零花錢又?jǐn)€了許多下來，我們?nèi)ネ饷娴木茦浅燥垼俊?/br>
    薛嘉月明白他的意思，就笑著問道：“你這是怕我因為剛剛被陸掌柜拒絕了，所以不高興？”

    薛元敬沒有回答，反而是問她：“做生意這樣的辛苦，你還要不要接著做下去？”

    一開始他之所以同意她開這間成衣鋪子，原就是想讓她高興，去做她自己喜歡的事，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她將生意做的多大多好。若薛嘉月覺得辛苦，不想再繼續(xù)做下去，那她就可以隨時不做。

    就聽薛嘉月在回道：“雖然辛苦，但也苦中有樂啊。不然我天天待在家里做什么？無聊也要無聊死了?！?/br>
    薛元敬就嗯了一聲，然后又說道：“你放心，剛剛的這些人，等再過些日子他們就會主動的找過來，要你同他們合作。”

    他雖然話少，也不怎么管薛嘉月生意上的事，但是他也看得出來薛嘉月設(shè)計出來的那些衣裙同旁人鋪子里的都不一樣，且很受人歡迎。不然怎么今兒她穿著一套衣裙出去就有許多人過來問她衣裙是在哪里做的？她還叫楊大娘將衣裙白送給那些夫人小姐穿，今日這樣的賞菊大會，人原就多，她們穿了那些衣裙出去，旁人不要問起？想必過了今日，平陽府里會有許多人知道漱玉軒這三個字，也會有人特地上門來做衣裳，到那時漱玉軒所需布料就多了，還愁今日的那些人不會上門來找薛嘉月同他們合作？

    薛嘉月只以為他這是在安慰她，便笑道：“好啦，這些事我們就先不去想了。反正我也沒想過要掙什么大錢，能掙點小錢過日子就行了。再說若實在不行了，哥哥你不是說要養(yǎng)我的？那我可就等著你養(yǎng)了?！?/br>
    薛元敬聽了，止不住的唇角上揚：“好。你說怎樣便怎樣。”

    兩個人就要離開瑞興隆門口回去，忽然又見前面有個人正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等到了近前，薛嘉月抬眼一望，見來的人竟然是陸立軒，薛元敬在太初書院的同窗。

    陸立軒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薛元敬和薛嘉月，當(dāng)下他又驚又喜，就快步走過來，叫道：“元敬，薛姑娘。”

    叫到薛姑娘時，他面上不由的就有些泛紅。待看到薛嘉月嬌美的容顏時，他面上的紅意不由的就更深了。

    薛元敬見狀就不動聲色的擋在薛嘉月面前，然后對著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稱呼一聲：“陸兄?！?/br>
    陸立軒今兒也參加了擊鞠大賽，雖然沒有受什么大傷，但顴骨那里被托月書院一位學(xué)子手里的球棍給掄到了，這會兒還有淤青呢。而且想必是上過藥了，薛嘉月就聞到了一陣辛辣的藥味。

    陸立軒不敢多看薛嘉月，但凡一看薛嘉月他就會覺得面上發(fā)燙，所以他就和薛元敬說了幾句話。忽然又看了看薛元敬身后的瑞興隆，就問道：“你們剛剛到我家的鋪子里來買衣料？”

    薛元敬雖然知道陸立軒家里也開了幾間鋪子，但并不知道這間瑞興隆就是他家的，心中不免也有些許驚訝，但他也沒有問什么，只說著：“我和月兒到里面看了看?！?/br>
    隨后又說了幾句話，彼此作辭，陸立軒看著他們兩個人走遠，這才轉(zhuǎn)過身進了瑞興隆。

    陸掌柜已經(jīng)將賬冊都合起來了，算盤也放好了，一見他進來，就說道：“這天都黑了，你臉上又有傷，不在家待著，怎么過來了？”

    陸立軒就回道：“娘說您現(xiàn)在還沒有回去，就叫我過來看看，叫您回去吃飯呢。”

    陸掌柜撣了撣衣襟上的灰，然后抬腳從柜臺后面走了出來：“剛剛有兩個人過來跟我談生意，我同他們兩個說了會話，所以就晚了。走吧，我們現(xiàn)在回去吃飯?！?/br>
    一面就叫伙計回家，明日早點過來?；镉嫷膽?yīng)下了，放下手里的活計，同陸掌柜和陸立軒作辭。

    陸立軒同他點了點頭，然后忍不住的問陸立軒：“爹您剛剛說有兩個人過來同您談生意？是不是一個少年和一個小姑娘，都姓薛？”

    “你怎么知道？”陸掌柜拿了放在柜臺上的鎖，一面往外走一面問道，“確實是兩個姓薛的少年和小姑娘不錯。你認識他們兩個？”

    陸立軒跟在他身后往鋪子外面走：“我剛在鋪子外面遇到了他們。他們兩個，爹，我以往不是跟您說起過我的一位同窗，兩年前同時考中了太初書院和托月書院的頭名，這兩年在書院里每次月考也都是頭名？剛剛你看到的那兩個人，那個少年就是我的同窗了，而那個小姑娘，就是他meimei?！?/br>
    陸掌柜正鎖著門的動作一頓，然后回頭看他：“原來剛剛那個人就是你說的那位同窗？我就說這位少年一看就沉穩(wěn)，舉止不群，想必不是個池中物，看來果然是不差的?！?/br>
    陸立軒贊同的點了點頭，又問道：“他們兩個人來找你談什么生意？”

    第109章 發(fā)現(xiàn)秘密

    聽陸立軒問起, 陸掌柜就將剛剛薛嘉月說過的話對他說了一遍。

    陸立軒聽完呆了一呆, 然后他喃喃的說道：“她膽子可真大?！?/br>
    他是喜歡薛嘉月的。喜歡她清麗的容顏, 明亮的笑容，還有她開朗的性子。但凡一看到她, 他就會覺得心中如小鹿亂撞一般, 面上也會發(fā)燙，明明是有滿腹的話想要對她說，但末了總是期期艾艾的說不出幾個字來。而現(xiàn)在得知她過來同他父親談這樣的一筆生意......

    陸立軒想了想, 就說道：“爹，若是我沒有算錯, 即便您將那些布料按市面的價錢讓薛姑娘兩成，咱們也有得賺吧？您何不就同意她說的這件事呢？”

    陸掌柜這時已經(jīng)鎖好了門, 聞言他就回過身來, 胖胖的手啪的一聲就拍在了陸立軒的肩上，笑道：“你這是看薛姑娘是你同窗的meimei，所以才讓我同她合作，還是你小子就是看上她了，想要她給你做媳婦了, 所以就想要拿著這件事去討她的歡心？”

    陸立軒聽了, 只覺心跳陡然加快, 面上也紅了，低著頭，吶吶的說道：“爹，您, 您在亂說些什么？回，回去我告訴娘。”

    “你就是告訴你娘我也不怕?！标懻乒裥Σ[瞇的，一雙眼都瞇了起來，“那位薛姑娘其實很不錯。相貌生的好不說，難得年紀(jì)不大還這樣的沉穩(wěn)，同我談生意都不怯場，說起話來還頭頭是道的，將來肯定是個做生意的好苗子。我和你娘就你這一個兒子，你還偏生不喜歡做生意，只要讀書，但咱們家的生意總要有人來做的。我看那薛姑娘就很不錯。且若按你說來，她那個哥哥將來肯定要成大器的，到時你是他的妹婿，他在官場上還能不幫你？”

    陸掌柜越說就越覺得這門親事好，恨不能現(xiàn)在就請個媒人上門去說親：“有個那樣的哥哥，她自己又是那樣的人物，往后上門求親的人還不得排到門外大街上去？不行，我得趁著她哥哥現(xiàn)在還沒有做官，她自己年紀(jì)還小的時候就將這門親事給定下來?！?/br>
    說著，轉(zhuǎn)過身就要往家走：“我們快回去跟你娘說這件事，讓她明兒就找個人上門提親去?！?/br>
    陸立軒這會兒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一張臉也紅的仿似要滴血一般。

    他一把拉住了陸掌柜：“爹，你在胡說些什么?。垦媚锊哦啻?？我，我也才多大，還在讀書，秀才都沒有考，你，你就要給我說親事？”

    “傻兒子?！标懻乒窕仡^看他，面上帶著笑，“爹知道你性子靦腆，這是害羞了？但是若等這薛姑娘長大了，她哥哥做了大官，這門好親事還能落到你頭上？早被人給搶走了。所以咱們就得搶先將這么親事給定下來。至于你還沒考秀才，定親和你考秀才有什么關(guān)系？定了親你就不能考秀才了？”

    陸立軒一張臉紅著，頭低著：“爹，您不知道。上，上次，賈志澤，就是賈鎮(zhèn)撫家的兒子跟元敬說想做他的妹婿都被他給拒絕了，你想，咱們家能和賈家比？元敬肯定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但我和元敬是同窗，日日都在一起讀書的，到時若他拒絕了，我，我往后還怎么跟他相處？我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他這話說的在理，陸掌柜想了想，就說道：“你這番顧慮也有道理?！?/br>
    不過隨后他就用很痛惜的語氣說道：“但剛剛那個薛姑娘實在是個做生意的好苗子啊，我是真心想要她做我的兒媳婦。而且指不定她兄長將來就能考個狀元呢。有個考了狀元的親家，你爹我面上多有光彩？”

    “您，您可以等我考上秀才了再遣媒人去提親?！标懥④幍念^越發(fā)的低了下去，聲音也很輕，一張臉紅的就像下一刻就會燒起來一般，“到，到時我有了功名，我，我又是誠心求娶，元敬興許，興許會同意這門親事也說不定。”

    陸掌柜一聽大喜：“你這話說的對。左右過完年你就要考秀才了，等你考上了，到時我再遣媒人提親去。到時別說這衣料的價錢按市價給她讓兩成了，三成都行?！?/br>
    看著陸立軒頭都快要低到胸口，耳尖上也一片紅的模樣，陸掌柜忍不住的又笑話他：“你怎生這樣的沒用？給你說親事不好，你還害羞成這個樣子？我看那薛姑娘倒是落落大方的很，等往后你同她成親了，她還不要將你給吃的死死的？到時你在她面前哪里還有什么夫綱可言？”

    不過他心中對薛嘉月確實是極滿意的，就又笑道：“不過做生意的人還是要像她那樣落落大方才好，你在她面前沒有夫綱便沒有夫綱罷。我看她那位兄長對她不是一般的好。伙計上茶的時候薛姑娘要伸手拿茶杯，她兄長見茶水guntang，就自己拿起來吹涼了才遞到她手里。薛姑娘跟我說話的時候他也全程一句話都沒有插嘴，只眉眼帶著微笑的一直看她。有這樣的一位兄長護著，往后你還能欺負得了她？她不欺負你就不錯了?！?/br>
    陸立軒聽了，立時就抬起頭來，急忙說道：“我，我不會欺負她。我會，會對她很好?！?/br>
    就像要跟誰保證一樣，語氣雖輕，但很堅決。

    陸掌柜止不住的就笑了起來，一巴掌輕呼在他頭上：“行啦，傻兒子，我又不是薛姑娘的兄長，你跟我在這保證什么？”

    陸立軒抬手摸著頭，靦腆的笑了笑。頓了頓，他就問道：“爹，那個，薛姑娘剛剛同你說的那件事，不然您就答應(yīng)了吧。她那個成衣鋪子剛開沒多久，手頭上的銀錢肯定也緊，您幫她一把，指不定她這鋪子往后就能好起來呢?！?/br>
    陸掌柜只笑著不說話，拉著他就往家走。待陸立軒稍后又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才說道：“雖然說你爹我看中了她做咱們家的兒媳婦不錯，但只要她一日未進門，那就算不得是咱們陸家的人。親兄弟都要明算賬，更何況是這樣的？這件事往后再說罷?！?/br>
    陸立軒也沒有法子，只得怏怏的跟在他身后往家走。

    就在他們父子兩個說話的功夫，薛嘉月和薛元敬剛進家門。

    小嬋已經(jīng)將飯菜都做好了，一見他們回來，同他們打了一聲招呼后就回西廂房去了。

    薛嘉月拿了飯菜到堂屋的桌上，和薛元敬對面坐下吃飯。

    薛元敬因著剛剛出瑞興隆門口時遇到陸立軒的緣故，現(xiàn)在他有點不大高興。

    當(dāng)時陸立軒看著薛嘉月的目光......

    他抬眼看薛嘉月，見她正在專注吃飯。

    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而且情人眼中出西施，這會兒薛元敬看著薛嘉月，就只覺得她容色絕麗，世間再無任何一個女子能比得上她?，F(xiàn)在就已經(jīng)相繼有人在他面前露出想要求娶她的心思來，若等她再大些，那還得了？且若是遇上一個有權(quán)勢的人呢，現(xiàn)在他只是布衣一個，手中無半點權(quán)勢，怎么能護得了她？

    這般想著，他止不住的就想明日就去考秀才，后日就去考舉人，再大后日就去考進士。唯有他手中握有權(quán)勢了，才能好好的護著她，教其他人再不敢覬覦她。

    薛嘉月這會兒已經(jīng)吃完一碗飯了，一抬頭，見薛元敬沒有吃飯，只是目光呆著看她，面上神情嚴(yán)肅冷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薛嘉月就叫他：“哥哥，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吃飯？”

    薛元敬回過神來，忙道：“沒有什么?！?/br>
    然后他低下頭去吃飯。等飯后，兩個人洗漱了，各自回房歇息。

    半夜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打在頭頂?shù)奈萃吆驮豪锏恼翗淙~上。薛元敬又做了一夜的夢，次早醒過來的時候他望著帳頂發(fā)了一會兒怔，然后起身找了條干凈褲子換下昨夜的褲子，隨后趕在薛嘉月還沒有起來之前就自己將這條褲子給洗了。

    等到吃早飯的時候，薛嘉月目光看著竹竿上晾著的褲子，目光閃了閃。

    近來她發(fā)現(xiàn)薛元敬換褲子的頻率較以往頻繁了許多，而且每次都是他自己洗了，都不用她或者小嬋洗的。聯(lián)想到他現(xiàn)在畢竟都十七歲了，正是少年血氣方剛的年紀(jì)......

    于是薛嘉月面上忍不住的就出現(xiàn)了個很促狹的笑容來。

    看來她這個哥哥是知人事了啊。不過他這都算很晚的了，畢竟在這個時代而言，十七歲成親生娃的人都有很多，但他才剛剛知人事。也不知道晚上他夢里夢見的是哪位姑娘？要知道太初書院里可沒有女學(xué)生。那難道是他某個同窗家他見過的女眷？還是以往出現(xiàn)過的那四個女配？

    薛嘉月心中正這樣胡亂的猜疑著，不想?yún)s被薛元敬一抬眼給瞧見了她面上促狹的笑意。

    見她目光望著晾衣服的竹竿那里，薛元敬心中有鬼，忙問道：“你好好的笑什么？還笑的這樣，這樣的刁鉆？”

    薛嘉月目光溜他一眼，面上神情戲謔，不過口中卻狡辯著：“我哪里有笑？”

    薛元敬只覺自己的臉上這會兒都有了熱意，心中又是著急，又是不好意思，生怕薛嘉月知道他夢里的那個人就是她自己，然后心中就會覺得他齷齪，進而厭煩他，討厭他。于是他就沉著一張臉，不過語氣卻是有些慌亂的：“你還說自己沒有笑？你眼中現(xiàn)在分明都是笑意。告訴我，你到底在笑什么？”

    第110章 小衣衣料

    薛嘉月看著薛元敬這惱羞成怒的模樣, 止不住的就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然后她笑聲越來越大, 甚至笑的眼淚水都出來了。

    而在她的笑聲中, 薛元敬的一張俊臉越來越紅，胸腔里的一顆心也跳的越來越快。真是恨不能現(xiàn)在就過去, 伸手捂著她的嘴讓她不要再笑了。

    薛嘉月這會兒笑聲已經(jīng)漸漸的停了下來, 正伸手擦著自己眼角的眼淚水。一面擦，她還一面說道：“哥哥，其實我真的沒有笑什么, 你可別多想?！?/br>
    薛元敬暗暗的咬牙不語。

    她分明就已經(jīng)笑成這樣了，還要說她自己沒有笑？他是瞎子么, 這樣都看不出來？

    薛嘉月這時已經(jīng)起身站了起來，拎著昨兒買的幾盒桂香樓點心, 轉(zhuǎn)頭對薛元敬笑道：“哥哥, 我現(xiàn)在去楊大娘家里一趟啊，然后我就直接去鋪子里。你昨日才剛打了一場擊鞠，今日你就在家好好的歇歇吧?！?/br>
    然后她就忍著笑，拎著手里的點心出門走了。

    薛元敬還坐在椅中，看著薛嘉月漸漸遠去的背影, 他只覺面上發(fā)燙。

    心中是很忐忑的, 也不知道她剛剛到底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那些事。但轉(zhuǎn)念又想著她如何會知道那些事？必然是自己想多了。也許她笑是因為想到了其他什么開心的事呢。

    一顆心忐忐忑忑的, 只坐在椅中發(fā)怔。后來直至小嬋過來拿了碗筷出去洗，他才起身從椅中站起來回屋。

    因著昨日是擊鞠決賽，而且太初書院還奪了冠，掌院一高興, 就宣布今日全體學(xué)子休假一日，所以薛元敬就不用去上學(xué)了。

    在屋中來回的走了幾次，薛元敬滿上的紅意漸漸消散，心情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他自然不會在家歇息，而是想要同薛嘉月一起到鋪子里去，不過在這之前他要先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