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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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嘉月一邊落淚一邊搖頭。正要解釋,忽然聽到小巷子盡頭有人在叫:“月兒?!?/br> 她一聽就知道是誰,忙轉(zhuǎn)過頭望過去。淚眼朦朧中就見薛元敬手中正提著一袋米走過來。 她再也忍不住,轉(zhuǎn)過身朝他飛跑而去。 薛元敬一見她頭發(fā)散亂,左邊臉頰高高的腫起,身上更是衣衫不整,只覺心中狠狠的一跳。又是慌亂,又是憤怒,忙扔下手里的米袋飛奔過來抱著她。又脫下自己的衣袍蓋在她身上。 薛嘉月剛剛雖然害怕,但還一直強撐著,可這會兒被薛元敬抱在懷中,她再也忍不住,趴在他懷中哭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全身都在發(fā)抖。 薛元敬見她這樣,只覺胸腔里的一顆心正在被一只無形的手給緊緊的攥住了一般,又是難過,又有一股沖天的火氣騰的一下子升了起來,灼的他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一般。 看到譚宏逸站在不遠處,他打橫抱著薛嘉月就大步的走過去,目光銳利如刀的望著他,其聲也冷如冰刃:“是你這樣對她?” 譚宏逸見薛元敬額頭青筋暴起,眼尾因著極度憤怒都開始發(fā)紅,他心中絲毫不懷疑,若他點了頭,或是說了聲是,下一刻薛元敬就會直接置他于死地。 但這確實不是他。而且他一開始懷疑是薛元敬這樣對薛嘉月的,但現(xiàn)在見薛元敬剛剛從外面回來,肯定不是他。那是誰這樣對薛嘉月的? 譚宏逸心中滿是疑惑。他肅著一張臉,搖了搖頭,沉聲的開口:“不是我?!?/br> 薛元敬雖然心中和譚宏逸不和,但對譚宏逸的人品他還是相信的,也知道不會是他。不過是剛剛一走進小巷子就看到薛嘉月和譚宏逸在說話,而薛嘉月又是這個樣子,所以暴怒之下才會這樣問譚宏逸。 薛嘉月這時也攥緊了薛元敬的衣襟,在他的懷中抬起頭來看他,哭的哽哽咽咽的說道:“哥哥,不是他?!?/br> 說完,又伸手指著家里:“是,是上次我們在大相國寺里碰到的那個人?!?/br> 夏首輔的兒子?!他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薛元敬瞳孔猛縮。隨后他打橫抱著薛嘉月,抬腳就往家里走。 譚宏逸見狀,也忙抬腳跟了過去。 一進院門,就看到在影壁旁邊倒著一個做了小廝打扮的人。 譚宏逸面色發(fā)沉,反手就將兩扇院門關(guān)上,還落下了門閂。然后他快步的就往內(nèi)院走。 雖然他和薛元敬,還有薛嘉月就住在對面,但因著擔心薛元敬誤會,所以這幾個月他們彼此也都沒有什么來往,這還是他第一次到這里來。 但他現(xiàn)在也無暇去看里面的布局景致,因為他看到內(nèi)院的地上正倒著一個人。 那個人錦衣華服,頭上用來束發(fā)的發(fā)冠是用赤金打造的,腰間還掛著一只白玉墜兒,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而薛元敬正站在他身旁,正狠狠的一腳踹在那個人的胸口。咔的一聲悶響,想必是那個人胸前的肋骨斷了。 如此劇痛之下,只要不是死人那都會醒。就見那個人痛哼一聲醒過來,口中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隨即看到薛元敬,他手撐著地面就想爬起來??谥羞€在說道:“你......” 但薛元敬顯然不想跟他說話,又是一腳狠狠的照著他的胸口踹了過去。 咔咔幾聲悶響過后,那個人剛剛才被薛元敬踹了一腳從劇痛中醒過來,但這會兒又受了薛元敬重重的一腳,因著忍受不了劇情又痛暈了過去。 譚宏逸在一旁見著都覺心驚。 他雖然知道薛元敬是個冷肅的人,但他也從來沒有在他身上見過有這樣暴戾的時候。很顯然,薛元敬肯定沒有打算放過地上的那個人。只怕讓那個人死都是他的仁慈了。 而很明顯,現(xiàn)在薛元敬身上半點仁慈的意思都沒有。 擔心他這個樣子會嚇到薛嘉月,他還是將薛嘉月先送回屋,安撫了她幾句,然后才帶上門出來。 譚宏逸這時正站在夏天成身旁,猜測著他的身份。一見薛元敬出來,他就指著人事不省的夏天成問道:“他是什么人?” 薛元敬不答,反問道:“你剛剛出手打暈他的時候沒問他是什么人?” 譚宏逸一怔,隨即就回道:“他不是我打暈的。難道不是你打暈的?” 薛元敬聞言也一怔。目光看看譚宏逸,又看著躺在地上的夏天成不語。 剛剛他滿腔怒火的抱著薛嘉月進門,就先見到躺在外院影壁旁的小廝,進了垂花門,又看到躺在地上的夏天成。一看他們兩個人都是被習武之人直接狠狠的一手刀劈在脖頸上給劈暈的。他只以為是譚宏逸,但現(xiàn)在譚宏逸竟然說不是他...... 薛元敬轉(zhuǎn)過身就進屋去找薛嘉月,細細的詢問了一番剛剛的事。 聽到薛嘉月差些兒被夏天成給強迫的時候他的一雙手攥的緊緊的,一雙烏黑的眸子滿是不可遏制的怒火,恨不能立時就將夏天成碎尸萬段。但當聽到薛嘉月即將跑到門外時忽然聽到身后小廝的悶哼聲,再回過頭就看到小廝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的時候他一雙長眉就擰了起來。 近來他總有一種感覺,仿似總有人在監(jiān)視著他和薛嘉月一般。他暗暗的查探過幾次,可總一無所獲,只以為是自己平日太過疑心的緣故。但現(xiàn)在看來,他和薛嘉月周邊確實是一直都有人在的,不過很可能不是監(jiān)視他們,而是保護他們. 再想一想這京城中他和薛嘉月認得的人并不多,而有這樣的能力在他們身邊安排下人來...... 薛元敬立時就想到了周阿姑。又想起那日周阿姑叫了一個人進來,吩咐他去對那個人說一聲,讓他多照拂薛嘉月的話...... 那個人是誰,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但即便薛嘉月今天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薛元敬現(xiàn)在還是怒不可遏的。 他容不得夏天成再繼續(xù)活在這世上。 安撫了薛嘉月幾句,叫她不要出來之后,他重又轉(zhuǎn)身走出屋來。 譚宏逸還站在夏天成身邊,皺著眉在想事情。 看到薛元敬從屋里走出來,他轉(zhuǎn)頭看他,有許多事情想問。 但很顯然,薛元敬并不想回答他。 “這個人是誰你還是不要問的好。若你知道他的身份,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毖υ吹穆曇衾淅涞?,“我現(xiàn)在只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今天所有的事,你只當沒有看到,不能對任何人提起一個字,你能不能做到?” 譚宏逸知道薛元敬這是起了殺心。雖然他看到薛嘉月被人那樣的欺負,他心中也是恨不得殺了這個人,但是他想了想,還是勸薛元敬:“我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但他的身份肯定非富即貴。而且這里畢竟是京城,天子腳下,刑律森嚴,你讓這樣的一個人消失,肯定會有人查訪。到時你待如何?薛姑娘又待如何?你殿試在即,依著你往日的成績,一甲前三名是肯定能進的。難道你要放棄你的前程,帶著薛姑娘顛沛流離一輩子,到處躲避官府的追捕?你便罷了,薛姑娘如何能過這樣的日子?還是你足夠自信,這個人的消失的事不會被任何人知道與你有關(guān)?” 薛元敬看著躺在地上的夏天成,冷笑一聲。然后他抬頭看著譚宏逸,慢慢的說道:“你以為讓他活著,等他回去,他就會放過我和月兒?到時只怕我和月兒真的是要過上顛沛流離,一輩子躲避官府追捕的日子了。” 第165章 肝膽與共 剛剛薛元敬踹夏天成的那兩腳用了十成的力, 這會兒夏天成胸前肋骨皆斷, 內(nèi)臟也受損不少, 便是現(xiàn)在僥幸不死,只怕也活不了多長時間。若現(xiàn)在放夏天成回去, 臨死前對夏首輔說是他傷的他,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到時夏首輔還能饒得了他和薛嘉月? 現(xiàn)在怎么走都已經(jīng)是死路一條了, 與其這般,還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于是薛元敬趕在譚宏逸又開口欲勸他之前就說道:“雖然你我之間素來就有嫌隙, 但我也知道月兒在你心中的分量。你能看著有人這樣的欺辱她而放任這個人還繼續(xù)的活在這世上?我是決計不能的。至于你,我還是那句話, 你現(xiàn)在就轉(zhuǎn)身回你自己的家去, 只當今日所有的事你都沒有看到。如何,你可能做到?” 譚宏逸看著他不說話,薛元敬目光毫不退縮的與他對視著。 片刻之后,就聽到譚宏逸沉聲的開口:“若有任何罪責,我愿與你同擔?!?/br> 薛元敬目光微動。 他沒有想到譚宏逸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其他的人遇到這樣的事只怕早就是轉(zhuǎn)過身就走了, 唯恐惹麻煩上身, 但是譚宏逸...... “不用?!彼_口, 聲音較剛剛有所緩和,“你還有家人。” 譚宏逸目光頓黯。 薛元敬說的不錯,他還有家人。 他可以與薛元敬和薛嘉月同擔此罪責,但是他不能連累到他的家人。 于是最后他沒有再說話, 只對著薛元敬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門窗緊閉的正屋一眼,然后轉(zhuǎn)過身往外走。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又將先前薛元敬遺落在小巷子里的那袋米隔墻拋了進來。 自是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一絲可疑的地方的。 而薛元敬見譚宏逸走了,就走過去關(guān)上院門,落下門閂。回身看到躺在地上的小廝,他面無表情的蹲身下去,兩只手托住小廝的頭用力的一擰,只聽得咔擦一聲脆響,小廝的脖子被擰斷,立時就了無氣息。 然后薛元敬單手拎著小廝的尸首,扔到了旁邊的一間空房內(nèi)。又走到院子里單手拎著夏天成往空房走。 * 夏天成是痛醒的。五臟六腑都跟碎了一樣,呼出來的氣仿似都帶著內(nèi)臟的碎片。胸口的每一根肋條也仿似尖利的劍尖在戳著他一般,他掙扎的越厲害,就會痛的越厲害。 這種痛,用痛徹心扉這幾個字都不足以來形容了。 而很快的,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巴被布條給塞住了,連呼痛的聲音都被牢牢的堵住了。雙手也被繩子反綁在背后,手腕那里都是火辣辣的刺痛,估計是磨破皮了。 他掙扎了幾下,不過是如同一只蟲子般在地上徒勞的蹭著。想要叫喊,但也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目光四處望著,只不過他尚且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這屋里的情形,當先就看到有個人站在他身旁,正垂著眼,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夏天成一看到這個人的目光,立時就覺得全身寒毛直豎,心跳都停止了。 雖然雙手雙腳都被綁著,但他還是努力的往旁邊縮,想要離這個人遠一點。 但這個人見他醒了,唇角忽然微扯。緊接著就見他抬腳,力若千鈞一般的對著他的兩腿之間就狠狠的踩了下來。 夏天成覺得自己都聽到了兩聲清晰的嘎嘣爆響。緊接著就是錐心蝕骨般的痛經(jīng)由兩腿之間,迅速的躥到了四肢百骸處。 他痛的想要嘶吼,但嘴巴被布條牢牢的堵著。他想蜷起來,但雙手雙腳被綁,竟然是連想要蜷縮起來都是不能的。 心狂跳,渾身冷汗。牙齒咬破舌頭的痛都已經(jīng)察覺不到了。這一刻他覺得與其這樣的痛,還不如死。 而薛元敬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夏天成在地上痛的翻滾。隨后他更是拖了一把椅子在旁邊,從懷中拿了一本書,就著旁邊窗子里斜進來的日光看著。 后來見時辰差不多了,他就放下書,慢慢的走到夏天成的身邊來。 夏天成這會兒的痛較剛剛已經(jīng)好了些。雖然身上也全都是冷汗,面色也煞白一片,但到底不是剛剛那樣錐心蝕骨的痛了。好歹能躺在地上微微的喘氣了。 但踹著喘著,就看到薛元敬又走過來了。 剛剛他在翻滾的時候就看到薛元敬坐在旁邊看書。心中都在想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怪物,這樣他都能看得進書?而且他到底要做什么?若是想殺他,直接殺了不就行了? 夏天成已經(jīng)看到旁邊小廝的尸體了。脖子軟噠噠的歪著,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干凈利落的擰斷脖子的。但是薛元敬只是踢爆了他的蛋蛋,沒有殺他,這是想要留他一命,放他走?等他回到家里,今日之仇勢必要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不過這時他就看到薛元敬走到他身旁來,依然是居高臨下的看他。眼中滿是森寒的冷意,說出來的話也冰冷刺骨:“痛夠了?” 夏天成目光望著他,滿是懼怕。想要開口求他放了自己,但就見薛元敬下巴微抬,示意他看著旁邊那個小廝的尸首,語氣森冷:“看到?jīng)]有?這就是你的死法?!?/br> 夏天成胸前里的一顆心緊縮,瞳孔放大。 他終于明白了,薛元敬打一開始就沒想過會放過他,剛剛他那樣做,其實是讓他先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然后等他痛夠了,再來對他下手。 而且在那之前,薛元敬甚至還告訴他會是個什么死法...... 夏天成只要一想到自己待會兒就會跟自己的小廝一樣被薛元敬擰斷脖子,他就嚇的不住的搖頭,口中嗚嗚的叫個不住,就是想要薛元敬放開他。 但就見薛元敬慢慢的在他面前半蹲下來,然后將雙手慢慢的放在他的脖子上。 薛元敬一定是故意這樣做的。他就是想要自己多感受一下臨死前的恐懼。 夏天成喉嚨間發(fā)出嘶吼,不顧一切的翻滾著,想要躲開薛元敬伸出來的雙手。 但薛元敬冰涼的手指還是扼在了他的脖頸上。隨后他就只見男人烏黑若幽潭里的寒意,再然后,咔擦一聲,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待處決完了夏天成,薛元敬就起身站起來往外走。 他先去打水洗了臉,洗了手,又回屋換下了身上的衣袍,這才走到薛嘉月屋里去。 先前見她情緒激動,全身發(fā)抖,他心中不忍,而且他也不想薛嘉月看到他是如何處置夏天成的,所以就點了她的睡xue。現(xiàn)在等他處理完所有的事過來時,見薛嘉月還闔目睡在床上。不過就算是在睡夢中也看得出來她很不安穩(wěn),一雙纖細的遠山眉蹙著,放在被面上的一雙手也緊緊的攥著,手指尖泛白。 薛元敬見了,只覺心疼不已。幾步走到床邊在床沿上坐下,伸手握了她一雙柔嫩的手在自己的掌心,又低頭親吻著她的眉心,柔聲的哄著她:“月兒,哥哥在這里,不怕?!?/br> 如此哄了好幾次,方見薛嘉月緊蹙的眉頭松了一些。不過她還是睡的很不安穩(wěn),有時睡夢里還會低低的哭,一聽就知道她心里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