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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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元敬聽了心疼不已。他自然不敢再走開一步,就脫下外袍,掀開被子側(cè)身躺了進(jìn)去。然后伸臂將薛嘉月攬在懷中,一聽她哭,連忙柔聲的哄著她。 他心中也是后怕不已。 若當(dāng)時薛嘉月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什么來。而即便現(xiàn)在他狠狠的折磨了夏天成,又親手?jǐn)Q斷了他的脖子,但這依然不足以消除他內(nèi)心的怒火。 聽薛嘉月先前所說,分明就是夏天成的那個夫人唆使他今日來找薛嘉月的。再聯(lián)想到前幾日他才剛剛在路上碰到沈傲梅,其后又有個小姑娘一路跟隨他,夏天成的那個夫人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薛嘉月和沈傲梅無仇無怨,她何必要下這樣的毒手?他是必定不會饒過那個沈傲梅的,往后必然要叫她生不如死。 至于今日殺了夏天成的事,薛元敬目光望著外面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中微沉。他暫且只能賭一把了。 * 入夜之后,永寧帝坐在自己寢宮里的一處偏殿里,聽著面前雙膝跪下的暗衛(wèi)在稟告今日看到的事。 “哦,那個薛元敬就這樣的殺了夏天成?”永寧帝單手支額,頗有興致的問著。 “是。”暗衛(wèi)回稟著,“待薛元敬離開的時候?qū)傧逻M(jìn)去那間屋子查看過,夏天成和他的貼身小廝確實已經(jīng)死了。而且夏天成死之前約莫很受了一番罪?!?/br> “這也難怪?!庇缹幍坌Φ?,“但凡只要是個男人,看到有人想出手侮辱自己的妻子,只要還有幾分血性那都忍受不了。而且這個夏天成,仗著自己老子是首輔,姑母是皇后,他手上的人命也有七八條吧?玷污的女子也有不少。這樣的人,死一百次都該?,F(xiàn)在死了倒算是除了一害?!?/br> 暗衛(wèi)跪著,應(yīng)了聲是。 永寧帝就又問道:“夏天成的尸首還放在那屋子里面?” 暗衛(wèi)回道:“是,屬下離開的時候夏天成的尸首還在那里沒有動,不知道薛元敬是不是在等入夜了再處置?!?/br> 他哪里是在等入夜了再去處置夏天成的尸首?他分明就是在等朕去處理夏天成的尸首。 永寧帝面上帶著微笑,眼中是了然的神情。 第166章 已有對策 永寧帝聽了暗衛(wèi)的話, 就饒有興致的想著:這個薛元敬倒確實是個極聰明的人。他先前聽了若瑩的請求, 遣了個暗衛(wèi)去暗中護(hù)著薛嘉月。暗衛(wèi)也不過在緊要關(guān)頭出手打暈了夏天成和他的小廝而已, 但這個薛元敬就能這樣快的推斷出這個暗衛(wèi)是他遣去的人。 而且只怕薛元敬心中也推斷出了他是想要對付夏興言的,不然薛元敬不會這樣出手果斷的就殺了夏天成。那畢竟是當(dāng)朝首輔的兒子, 若被夏興言抓到確鑿的證據(jù), 薛元敬肯定沒有好下場。 永寧帝雙眼闔起,右手食指曲起,不緊不慢的一下下輕叩著手邊的幾案, 眉頭微蹙。 薛元敬是個人才。他已經(jīng)教人查訪過,童生試小三元, 鄉(xiāng)試解元,會試會元。且答卷他也都看過, 是個機(jī)敏的人, 可堪大用。 而他也確實是想要給他和若瑩的兒子留些人才的,且這薛元敬和薛嘉月畢竟是若瑩要他出手照顧的人...... 永寧帝心中瞬間就有了個決斷。 他睜開雙眼看著地上的暗衛(wèi):“你現(xiàn)在就回去將夏天成和他小廝的尸首處理掉,注意不要叫任何人發(fā)現(xiàn)此事?!?/br> 他知道暗衛(wèi)手中有一種化尸粉,只要灑一些下去,尸首立時就會化為水, 誰都找不出來。 暗衛(wèi)應(yīng)了聲是, 垂手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永寧帝又叫過心腹的內(nèi)監(jiān)過來, 吩咐他:“你去叫人擬個旨,就說昨夜朕做了個夢,夢見貫索犯文昌,擔(dān)心這批新進(jìn)的貢士會有危險, 明兒叫人將所有的貢士都遷到官舍里去居住,遣兵將在外把守。在殿試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官舍一步,任何閑雜人等也不得進(jìn)官舍一步?!?/br> 內(nèi)監(jiān)忙應(yīng)下了,轉(zhuǎn)身去叫人擬旨。待擬好了,奉過來給永寧帝看過,永寧帝在上面蓋了玉璽,然后吩咐道:“明兒一早你就將朕的這道旨意傳下去?!?/br> 內(nèi)監(jiān)躬身應(yīng)了。 * 薛元敬一直側(cè)躺在床上抱著薛嘉月,若聽到她害怕的哭叫,立時就柔聲的哄著她,所幸她終于慢慢的平靜下來,呼吸也漸漸的平穩(wěn)起來,沒有再在睡夢中哭叫了。 不過薛元敬還是不敢離開一步。眼見得外面的天色慢慢的黑了下來,又漸漸的到了午夜,一輪下弦月出現(xiàn)在空中,他也一直沒有合眼。 這時他就聽到外面有一陣極輕的聲音掠過。 若旁人聽到這聲音,想必會以為這只是風(fēng)吹過樹梢的聲音而已,但是薛元敬今夜一直在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他自然就能分辨得出這到底是不是一陣風(fēng)聲。 又是一陣極輕的聲音略過,隨后窗外再無動靜。 薛元敬靜臥了一會,然后才掀開被子起身站起來。 他也沒有將屋里的燈點亮,只輕手輕腳的往外面走。等走到放置夏天成和他小廝的那間雜物房里時,他輕輕的推開緊閉的門。 屋里雖有沒有點燈,但就著微弱的星月光,他依然能看到原本放在地上的夏天成和小廝的尸首不見了,到處都干干凈凈的,仿似連一粒灰塵都沒有。 薛元敬唇角微彎。隨后他帶上門,轉(zhuǎn)過身回屋,重又躺回床上,抱著薛嘉月在懷。不過這一次他闔上了雙眼。 等到次日薛嘉月醒過來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猛然想起昨日發(fā)生的事來,她全身止不住的就開始發(fā)顫,身子竭力的往薛元敬的懷里鉆,帶著哭音叫他:“哥哥。” 薛元敬瞬間醒過來,忙雙臂用力,更緊的將她抱在懷里,又低頭親吻她的臉頰,柔聲的安撫著:“月兒,哥哥在這里?!?/br> 心中千萬根針同時在扎一般的難受。 同時他心中又暗暗的下定決心,他一定要盡快進(jìn)入仕途,手中握有權(quán)勢,這樣往后看誰還敢欺負(fù)他的月兒。 又柔聲的安撫了薛嘉月好一會兒,見薛嘉月的情緒慢慢的平穩(wěn)下來,他就溫聲的說道:“月兒,上次周阿姑給你的佛珠你放在哪里了?你去拿出來,待會兒我送你到她身邊暫住些日子?!?/br> 薛嘉月攥著他衣襟的手猛然的收緊。然后她抬頭來看他,眼睫上還有淚珠,不過眼中滿是驚慌:“你送我到娘那里去,你怎么辦?我不要。哥哥,我不要離開你身邊一步。” 薛嘉月雖然不知道薛元敬已經(jīng)殺了夏天成的事,但當(dāng)時薛元敬抱著她進(jìn)來的時候,她是看到他一臉狂怒的狠狠兩腳踹向夏天成胸口的。那兩腳下去,夏天成胸口的肋骨都要斷好幾根,他能不含恨在心?而夏天成畢竟是夏首輔的兒子...... 薛元敬這是想要將她送到周阿姑那里去避難,他自己一個人扛下所有的罪責(zé)嗎? “我不走?!毖卧驴薜臐M臉淚痕,雙臂更是緊緊的抱著薛元敬的腰,拼死都不放手,“我絕對不會留你一個人面對所有的事。就算要死,我也跟你一起死。” 這世間她留戀的人原就沒有幾個,而薛元敬又是在她心中最重要的,若他有任何事,她也絕對不會獨活。 薛元敬聽了她的話,心中感動。又見她哭的不能自制,忙來哄她:“你放心,我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我絕對不會有事。我只是不放心你。再留你一個人在家,我如何能安心?你也不想過幾日我殿試的時候心中不寧,是不是?” 薛嘉月理智上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情感上如何能接受?恨不能時時刻刻都和他不分離才好。所以就只是抱著他的腰,頭埋在他胸前不住的流眼淚,又一直叫著哥哥。只叫的薛元敬心中又酸又軟,真是恨不能將她揉到自己的骨血里去,兩個人時刻不分離才好。 正要再哄她,這時就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 薛元敬心中一凜,薛嘉月也停止了哭泣。然后她只害怕的一張臉都白了:“是不是那個夏天成帶人上門來找你麻煩了?哥哥,你快跑。” 夏天成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還如何能來找他的麻煩?而且他的尸首都已經(jīng)被那個人出手處理掉了,縱然現(xiàn)在是夏首輔找上門來,只要他抵死不認(rèn),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暫且夏首輔肯定也對他沒有法子。 于是薛元敬就要掀開被子去看看到底是誰在敲門。但薛嘉月害怕,伸臂從背后緊緊的抱住他:“哥哥,你別去?!?/br> 薛元敬哄她:“你放心,我就去看看,肯定會沒有事的。你安心的在這里等我回來?!?/br> 哄了好幾次,才勉強(qiáng)拉開薛嘉月抱著他的雙臂,然后他穿上外袍往外面走。 等到了大門邊,不緊不慢的敲門聲還在繼續(xù)。 薛元敬深吸一口氣,然后拉開門閂,將門打開。 就見門外站著一個內(nèi)監(jiān)打扮的人,還有兩個侍衛(wèi)。 看到薛元敬,那個內(nèi)監(jiān)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問道:“有位名叫薛元敬的貢士,他是否住在這里?” 薛元敬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他,聽到問話,他就點了點頭,沉聲的問道:“在下就是薛元敬,請問您是哪位?” 那內(nèi)監(jiān)聽了,當(dāng)即就道明了自己的身份,說了皇上夜夢貫索犯文昌,叫今科貢士今日都遷到官舍去居住的話。又催促薛元敬快些收拾東西,隨侍衛(wèi)去官舍。 薛元敬拿了銀子出來給內(nèi)監(jiān)和兩位侍衛(wèi),又請他們先回去:“待在下安置好了妻子,立時就會去官舍。請幾位暫且先回去?!?/br> 幾個人收了銀子,自然就好說話些。說了薛元敬兩句,然后就轉(zhuǎn)過身往對面譚宏逸家走。 譚宏逸也擔(dān)心薛元敬和薛嘉月有事,剛剛聽報有人在敲薛家的院門他就趕了過來,立在門后靜聽外面說話的聲音。這會兒見內(nèi)監(jiān)和侍衛(wèi)來敲他家的門,就叫小廝過去開門。 待開了門,他走出來,目光對上薛元敬,彼此又立時移開。譚宏逸跪下聽旨,薛元敬關(guān)上院門往回走。 而一見內(nèi)院,他就看到薛嘉月正一臉驚慌的站在臺基上等他。鞋襪都沒有穿,赤腳站在那里。 薛元敬見了,忙快步的走過去,彎腰打橫抱起她。又輕斥著:“胡鬧。怎么出來連鞋襪也不穿?!?/br> 一面說,一面將她抱回屋里,放在床沿上坐好,自己去拿了衣裙來給她穿。 薛嘉月經(jīng)過昨天的事,整個人明顯的萎靡了不少。由著薛元敬給她穿好了衣裙鞋襪,然后將她抱在懷中,柔聲的同她說話:“剛剛你也聽到了,皇上叫今科的貢元都去官舍居住。殿試前任何人都不得出來,其他閑雜人等也都不得進(jìn)去,夏首輔雖然厲害,但他還能比皇上厲害?你放心,我肯定沒事。倒是你,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周阿姑那里。你在她那里,我也放心?!?/br> 但薛嘉月心里還是怕的:“那殿試過后呢?殿試過后我們要怎么辦?夏首輔若想要為難你,就算你殿試考了狀元,那也是很簡單的事?!?/br> 一個狀元而已,就算殿試過后就給了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但當(dāng)朝首輔若想要為難他,那也是分分鐘的事。 薛元敬低頭親她的臉頰,溫聲的說道:“你放心,我心中已有對策。你現(xiàn)在去收拾東西,帶上周阿姑給你的佛珠,我們?nèi)ゴ笙鄧?。?/br> 第167章 達(dá)成協(xié)議 薛嘉月手腕上籠著那串佛珠, 跟著薛元敬去大相國寺。不一會兒的功夫, 就有個僧人過來, 請他們隨他走。 薛嘉月和薛元敬跟在他身后,走過很長一段隱秘的路, 就看到上次那處幽靜的庭院。 想必已經(jīng)有人進(jìn)來通報過了, 周阿姑正坐在明間的一張椅中等著他們。 看到薛元敬和薛嘉月走進(jìn)屋里來,她就起身站了起來,面上帶著微笑的看薛嘉月:“你來了?” 薛嘉月眼眶發(fā)熱。 人總歸就是這樣。一個人的時候, 再艱難的事也許都能自己承受下來,但一等看到自己信賴的人, 所有的委屈便會放大。 周阿姑看到薛嘉月的樣子,忙關(guān)切的問道:“月兒, 你這是怎么了?” 薛嘉月想要說話, 就聽到薛元敬已經(jīng)在說道:“勞煩您找個人帶她到旁邊歇一歇,我有話想要跟您說。” 周阿姑看他一眼。又看看薛嘉月眼中隱忍的淚光,還有薛元敬手里提著的包裹,便點了點頭,叫了個小沙彌進(jìn)來。 薛元敬見那小沙彌是個女子妝扮的, 就捏了捏薛嘉月的手, 溫聲的說道:“你先到旁邊歇一會, 我和周阿姑有話要說,待會再過來找你,好不好?” 薛嘉月明白現(xiàn)在的局勢對他們兩個很艱難,若薛元敬一個處理不好, 只怕他們兩個人都會沒命。 雖然她不知道周阿姑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現(xiàn)在出了事薛元敬立時就帶著她來找周阿姑,可見他心中是相信周阿姑能護(hù)得住她的。而現(xiàn)在他們之間要談的話,肯定也很重要,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心情都沒法平穩(wěn)下來,留在這里只會妨礙他們兩個。 于是她就點了點頭,起身跟周阿姑作辭,跟著小沙彌往外走。 目送她離開,薛元敬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周阿姑。 周阿姑正皺著眉在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月兒會哭?而且她看起來還很驚慌的樣子?!?/br> 她是知道薛嘉月的,這孩子喜歡笑,一般的事情她都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的驚慌。 薛元敬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卻是直接說道:“我殺了夏首輔的兒子?!?/br> “什么?”周阿姑握著佛珠的手一緊,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你竟然殺了夏興言的兒子?” 雖然她已經(jīng)知道薛元敬考了個會元,想必殿試中肯定能考個好成績。說不定就能考個狀元,立時被授予正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一職,但那畢竟是當(dāng)朝首輔的兒子,他竟然敢殺?要知道殺子之仇不共戴天,現(xiàn)在夏興言想要為難薛元敬,那是易如反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