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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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儲備精力,趕緊休息?!?/br> 眾人都有些人心惶惶,任誰在知道自己周圍基本都是死人、甚至兇手在自己身邊的情況下都有些鎮(zhèn)定不下來。不過精神緊繃了一整天,又有魏銘這種氣場強大的人在周圍,難免會放松一些,因此就三三兩兩漸漸睡了過去。 夜間涼意襲來,白月也拉了毛毯,蓋在自己身上。 可她根本就沒有睡著,她閉著眼一邊默念內(nèi)功心法,一邊將來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過了一遍,想要找出些許端倪,一方面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不愿睡著。就這樣半清醒地躺了半夜,耳邊突然就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白月抿著唇,沒有睜開眼睛。 隨即便感覺身前有人影,放低了聲音慢慢地走了過去。 白月裝作翻身,手摸到了腰間匕首的位置。然而等了兩三分鐘,又有人腳步輕輕地回來了。 心底呼了一口氣,隨即白月想到自己躺著的位置比較靠近樓梯,而衛(wèi)生間就在樓梯旁邊,想來剛才起床的人應(yīng)該是去上了廁所。 迷迷糊糊間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白月總感覺有人在注視著自己,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就被自己身前定定立著的白色身影嚇了一跳。 那人見白月突然坐起來,也猛地捂住了嘴唇,后退了一步,似乎有些驚嚇。半晌才呼了一口氣,靠近了白月身邊,悄聲道:“白月,你能不能陪我去……”她頓了頓,有些害羞地道:“去一趟衛(wèi)生間,我有些害怕。” 靠近了白月才發(fā)現(xiàn)這人是晴悠,她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沒有平日里那副恐慌至極的模樣了。她捂著小腹,顯然是忍不住了。 “嗯。”四周的蠟燭快要燃盡,白月看了眼黑洞洞的一樓拐角,點了點頭:“我陪著你去?!?/br> 白月隨手拿了根蠟燭,任由晴悠抖抖索索地緊緊挽著她的胳膊,將人送到了洗手間門口。舉起了手中的蠟燭對著里面看了兩眼,女廁和男廁一左一右,白月靠在女廁門口吩咐道:“進去吧,我在門口等你?!?/br> 晴悠點點頭,又看了白月一眼,往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燭光的范圍有限,白月舉著手里的燭光,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其他的地方陷于黑暗中,隨著躍動的燭光似乎黑影重重。 白月垂頭等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不見里面有動靜,正想敲門時,突然聽到了里面的水聲。 她松了一口氣,正想說話,卻猛地卡在了喉嚨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水聲? 船上早就停水了,這又是哪里來的水聲???! 白月背部一寒,正想出聲喊晴悠,還沒開口,就聽見一聲凄慘的尖叫響起。 “啊——!” 第45章 游輪逃生游戲03 白月沖進去時,只見晴悠眼睛瞪得極大,手指哆嗦著指著身前的鏡子,臉色扭曲、鼻翼不停煽動,嘴里慘叫連連,身體因恐懼本能地抽搐,顯然是嚇得不輕。 洗手間里洗手池邊的確有一面鏡子,白月舉著蠟燭啊四處隨意掃了一眼,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反而是晴悠已經(jīng)嚇得開始翻白眼了,繼續(xù)下去她可能會將自己嚇?biāo)馈?/br> 白月心頭一緊,一手刀擊在了晴悠的后頸,尖利的驚叫聲戛然而止,晴悠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白月半伸手將人接在了懷里。 不過這一會兒時間,眾人已經(jīng)趕了過來。 “怎么回事兒?”領(lǐng)頭的是魏銘,他沖進來看到倒在白月懷里的晴悠時神色一變,伸手就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察覺到還有呼吸時微不可聞地松了一口氣。 “她膽子小,被鏡子嚇暈了?!卑自聦⑶缬萍芰似饋恚骸拔宜退卮髲d?!?/br> 魏銘微微點頭,四處打量一番,仔細(xì)看了看正對著的一整面的鏡子,此鏡子是特大的一整塊,整個女廁的角落都可以照出來,此時他們所有人的身影都映在鏡子里,鏡子內(nèi)外有點兒像是兩個世界的感覺。 沒看出什么端倪,魏銘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比晴悠還矮了幾公分的白月,伸手接過了晴悠的身體:“我來。” 大家都是輾轉(zhuǎn)反側(cè)才睡過去,睡得也不太安穩(wěn)。大半夜突然就尖叫聲吵醒,眾人本來就害怕的不行,誰知根本沒出什么事兒,是自己嚇到了自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姚朵就忍不住惱了起來,連帶著白月也被牽連了進來:“你們倆還有完沒完!怎么什么事都有你們倆?!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貧民,一驚一乍的,你倆是不是想死了?” “閉嘴?!卑自吕溲劭催^去,厲喝了一句。 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白天已經(jīng)無緣無故死了這么多人,整件事處處透露著詭異,晴悠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尖叫,恐怕也是看到了什么東西受到了驚嚇。哪怕白月并不想承認(rèn)是鬼魂作祟,此時也將心提了起來。這時候還有人來胡攪蠻纏,白月心情自然算不上好。 白月的聲音陡然變得冷厲,與以前截然不容的冰冷神色似乎將姚朵震懾了一番,她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等反應(yīng)過來時頓時又羞又惱,一張俏臉氣得通紅。平日里被路雨旋吆來喝去,懦弱無比的黎白月居然敢這么沖她說話?!她捏緊了拳頭,在眾人面前被呵斥的難堪讓她渾身都有些發(fā)抖了。 看著白月跟在魏銘身后經(jīng)過她的身邊,眼見著白月的背部對著自己。姚朵握拳就想沖過去給她一個教訓(xùn),只是手剛抬起來,就被旁邊的人阻止住了,姚朵怒氣沖沖地看過去,正想喝罵攔住她的人。卻見楊藍(lán)捏著她的拳頭,沖著她搖了搖頭,指了指白月前邊的魏銘的背影。 這么一指,姚朵有些冷靜了的同時心頭火氣更盛了。 魏銘是他們一個圈子里的人,甚至比他們地位還要高上不少。家里世代身居高位,魏銘也是自小就送去了軍校,在軍營里摸爬滾打一路晉升,現(xiàn)在似乎軍銜并不低。魏銘因長期在軍中的緣故,身上自有一種硬漢的氣質(zhì),而且身邊一直清清白白的,從未傳出他和任何女人的緋聞。 這樣優(yōu)秀的一個人,居然對黎白月那樣小家子氣的貧民女表現(xiàn)出不同來,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更讓姚朵難以接受的是,倘若黎白月以后真的和魏銘在了一起,那么她以后就得向這個她從來都看不起的貧民女低頭,這對于姚朵來說,簡直比殺了她還讓人難受。 重重思緒在腦中過了一遍,不過瞬間而已。回過神來的姚朵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被楊藍(lán)握著,連忙動作急切地一下子甩開了楊藍(lán)的手,冷哼了一聲,什么也沒說就扭頭跟在了眾人后面。 姚朵甩開手的動作就跟怕染上什么病毒似的,楊藍(lán)也不介意,伸手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慢悠悠跟在了她的身后。 經(jīng)此驚嚇,眾人也都沒了睡意。然而奇異的是吊著的一顆心卻都有些平靜了下來,大家一直都擔(dān)心半夜會出事兒,然而現(xiàn)在白白受了一場驚嚇什么事故都沒發(fā)生,倒讓眾人放松了警惕。 白月看著躺在沙發(fā)上的晴悠,伸手給她搭上了毛毯,自己坐在旁邊閉目養(yǎng)神。陸弘深看到晴悠昏迷,倒是過來看了一眼,隨即有些厭煩地皺了皺眉,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躺著了。 燭光一晃一晃的,大廳內(nèi)一時間極為的靜謐,只余淺淺的呼吸聲響起。 心里默念著心法口訣,白月卻有些心不在焉。晴悠暈倒,她告訴眾人是被鏡子嚇暈了,然而真正讓晴悠無比驚駭?shù)脑蛩]有找到。 她在外面明明聽見了水聲,進去下意識看向洗手池時,卻發(fā)現(xiàn)里面一滴水都沒有,甚至早已干涸。 哪里來的水聲? 白月確信自己當(dāng)時很清醒,自然不覺得聽到的聲音是幻聽。可如果自己既然能聽到不存在的聲音,那么晴悠受到驚嚇,恐怕也是因為看到了某些可怕的東西。 莫不是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靈異之類的東西? 白月揉揉額,有些頭疼。她在接收記憶時被晴悠打斷了,后來又不甘心地嘗試了好幾次,然而每次腦中都是空白一片,根本接收不到任何記憶??峙潞退惹邦A(yù)料的一樣,接收記憶時不能被打斷,否則就沒辦法接收完整的記憶。 不過就算接收到了黎白月完整的記憶,若這個世界上存在鬼魂之類,憑借著現(xiàn)在的她,生存的幾率也很渺茫。 白月心里有些沉重,就在天快亮?xí)r,這種沉重更甚,因為她察覺到自己經(jīng)脈里有了絲絲氣感。本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白月卻有些擔(dān)憂:內(nèi)力都能存在,那么出現(xiàn)一兩個鬼魂似乎也很有可能。 天蒙蒙亮?xí)r,眾人都默默地醒了過來,拿出剩余的食物將就一下。 晴悠似乎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醒來之后緊緊攥著白月的衣角,表情呆滯空白,似乎傻了一般。白月問她什么她都說不出來,問的急了就開始止不住地尖叫,白月安撫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因為擔(dān)憂甚至恐懼,眾人神色都有些不太好,也沒什么胃口,加之誰也不知道后幾天會怎樣,因此都下意識盡可能地保留著食物。不過白月倒是注意到了之前那個嘲諷她的胖子一口口吃得香甜,身邊一個鼓囊囊的大包,似乎沒有什么后顧之憂。 “魏哥,你是不是沒帶食物?你先吃我的吧?!睏钏{(lán)默默走到魏銘身前,臉上帶著幾分暈紅,遞給魏銘一瓶水、一盒蛋糕,還有一袋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 游艇上正餐一般都是自助餐,晚間會有服務(wù)生送過來夜間水果,不過都擺成漂亮的拼盤,保存不了多久。零食一類游艇上也有,但是原主黎白月卻并不習(xí)慣吃零食,從來沒讓服務(wù)生送過。因此白月之前回房間里收拾時,帶上的食物也只有幾個擺設(shè)用的水果和礦泉水而已。 魏銘看起來似乎是軍人,想來依照他的良好生活習(xí)慣,平常也不會儲備零食之類的東西。 白月往那邊看了一眼,低頭啃著蘋果。 “不用。”魏銘聲音淡淡的拒絕。 “可你怎么能不吃東西呢?”楊藍(lán)咬唇,聲音擔(dān)憂道:“我們接下來全靠魏哥你呢?!?/br> 魏銘擺弄著手上簡易的羅盤,抬頭看了她一眼:“吃的你自己留著?!?/br> 視線一掃,也不管楊藍(lán)是什么反應(yīng),起身就走到了白月身前,垂頭看著她,聲音低緩道:“有吃的嗎?” 白月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不遠(yuǎn)處本來還因魏銘一句話而有些欣喜的楊藍(lán),欣喜的神色還未退去,就變成了滿臉難堪,對上白月的視線時只剩滿滿的憤恨之色。 “沒有。”白月盯著魏銘,坦然地?fù)u了搖頭。 她現(xiàn)在幾乎將這船上的女人得罪了個遍,雖然不怕,但是也有些莫名的厭煩。之前她還不清楚楊藍(lán)為什么仇視她,現(xiàn)在看她的表現(xiàn),哪還不明白? “真沒有?”魏銘黑眸凝視著她,突然瞇了瞇眼睛,伸手快如閃電地?fù)屵^了白月手里咬了一半的蘋果,自己狠狠咬了一口,挑眉看向白月:“誰說沒有的?” “……”白月張了張唇,正想說話。突然一陣猛烈地顛簸傳來,差點將她從沙發(fā)上甩下去。她下意識抓緊了身下的沙發(fā),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子,隨著身下的沙發(fā)被撞上了墻壁才停了下來。 大廳里‘噼里啪啦’一片,隨著震蕩擺設(shè)毀了不少,幸好震蕩不久便停了下來。 其他人卻沒有白月的好運,在震蕩中,各個都被甩在了地上,隨著震蕩滾來滾去。 等震蕩停了下來,白月站起來將趴在地上的晴悠拉了起來,晴悠渾身一顫,又低頭拽住了白月衣角。 “怎么回事?”魏銘放開了旁邊的沙發(fā),站起身來環(huán)顧眾人。隨即臉色有些發(fā)黑,皺眉道:“似乎是撞上了什么東西。” 那一下撞擊實在不輕,游艇本來就具有防震功能,還能有這么大動靜,誰知道撞上了什么? “收拾東西和我一起去甲板。” 魏銘淡淡地吩咐道。 …… 海面被茫茫的霧氣籠罩,此時眾人站在甲板上,什么也看不見。 魏銘擺弄著手中的羅盤,指針卻不停地來回轉(zhuǎn)著,根本無法指出正確的方向。他皺眉將之收了起來。 就在此時,游艇又劇烈地晃了一下,四周的水聲嘩啦啦響起。 眾人緊緊地攥住了欄桿。 “??!”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白月回頭看過去,只看到欄桿旁一截衣角一閃而過。身旁一道身影快速閃過,朝前一撲,險險將人拽了回來。 “抓緊!”魏銘冷冷地喝了一句。 楊藍(lán)癱坐在地面,有些驚魂未定,全身顫抖著。聞言瞪大了眼睛,伸手緊緊地抓住了欄桿。 這一次震蕩要比先前還要久一些,等停了下來,眾人都腿軟地滑坐在了地上。 “穿上救生衣!”魏銘站在欄桿往下看了一眼,瞳孔猛縮,也不知看到了什么,連忙回頭吩咐道。 幾乎就在眾人手忙腳亂地穿上救生衣當(dāng)口,第三次震蕩襲來。 猛烈的震蕩下,船身來回大幅搖擺,幾乎要將船上所有東西都甩下去。白月緊緊抓住欄桿,一手還抓著晴悠??恐w內(nèi)那絲內(nèi)力,艱難地支撐著,僅憑一只手將兩人懸在了空中。 震蕩漸緩,白月攥住欄桿的手早已僵硬,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見晴悠滿面驚駭?shù)乜粗约荷砗蟆?/br> 那眼神簡直讓人寒毛直豎,白月剛想回頭,晴悠就尖叫著猛烈地掙扎起來,手用力掰著白月的手,甚至抓著掐著想要掙脫。白月此時也顧不得自己身后有什么,晴悠這動作大的幾乎將她也拽下去,只得咬牙冷喝:“晴悠,你冷靜一點兒!” “啊……!不要!放開我放開我!”晴悠死命地?fù)u著頭,頭發(fā)凌亂,臉上涕泗橫流,趁著游艇震蕩的當(dāng)口,她一口咬在了白月手上。 白月手一痛,沒能抓住,眼睜睜地看著晴悠落了水。與此同時,她攀在游艇欄桿上的手一陣冰寒刺骨,到底也沒了力氣,幾乎是跟在晴悠身后落水。 落水前白月下意識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猛地就對上了一雙黑洞洞的眼睛,那眼睛近在咫尺,兩只白色的眼珠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白月心頭慌亂,眨眨眼再看過去時,身后什么也沒有。 …… 直到落了水,憑借著救生衣的浮力浮了上來,白月才發(fā)現(xiàn)眾人此時幾乎都落了水。眼前的游艇在震蕩平息了以后,緩緩此沉入了海里。 “沒事吧?”嘩嘩的水聲中,魏銘遠(yuǎn)遠(yuǎn)地沖她喊了一句。 白月?lián)u了搖頭,看著眾人驚叫著往魏銘那邊游去,自己也劃了過去。聚在了魏銘身邊。 魏銘抹了把臉上的水,看了眼周圍的眾人,伸手指了一個方向,不知何時周圍的霧氣已經(jīng)消散了不少,隨著他指的方向,眾人隱約能看到一座島的輪廓。魏銘喊了一句:“都別散開了,跟著我往那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