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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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月蓮死了。”一個婢女紅著眼眶回答。 女人皺了皺眉,快步走上前,彎腰在月蓮手腕上探了探,用手帕擦干凈手,轉(zhuǎn)身對眾人道:“諸位,在下是昭晗宗的綾波,在下婢女的死因十分可疑,還請諸位給我?guī)追直∶?,回答我?guī)讉€問題?!?/br> “原來仙子竟是昭晗宗的綾波仙子,失敬失敬。貴派的人死因如此凄慘,確實應(yīng)該查清楚。” “仙子請問,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多謝諸位。”見眾人如此給面子,綾波臉色好看了幾分,她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不知諸位可有覺得你們中間哪位行跡可疑?”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雖然不敢得罪昭晗宗,但也做不出得罪人的事,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綾波也知道他們在顧慮什么,讓幾個婢女守住門,才道:“那么請問,今晚有哪些人進了房間以后,又出來過?” 箜篌怔怔地看著綾波,覺得這位女修真是好看,松松垮垮的發(fā)髻好看,手也好看,全身上下都好看,生起氣來的樣子,都自帶風(fēng)流。這樣一個大美人提問,就算她的問題有些可笑,大概也沒有人舍得不回答她。 果不其然,眾人對綾波的問題很配合,紛紛表示自己沒有出過門,還拉旁邊的住客來為自己證明。 殺人者不僅僅殺了月蓮,還挖去了她的心臟,吸干了她身上的血,這絕對不能是正統(tǒng)修士的手段。但是壞人不會在臉上刻字,若是有意隱瞞,誰也看不出來。 “哎呀!”聽到動靜的大嬸跑出來,看到地上的尸首,嚇得往后退了幾步:“怎么又、又死人了?” “又?”箜篌抓住這句話的重點,看向普通婦人,“這個客棧,發(fā)生過類似的事?” 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婦人臉色發(fā)青,不敢靠近尸首:“不不不,不是我們客棧。一個月前,也就是十一月十五的晚上,有個姑娘死在鳳祥客棧里面,據(jù)說內(nèi)臟都沒有,身上的血被吸得一干二凈,他們都說,這是妖魔鬧事。城主派人巡查全城,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沒想到……” 是邪修干的? 可若是邪修拿人練功,他也應(yīng)該挑不起眼的人下手,為何偏偏挑昭晗宗的婢女,這不是讓事情鬧得更大? 難不成,這還是一個喜歡引起轟動的邪修? 師父說過,好人千篇一律,壞人千奇百怪。他們的想法與手段,是正常人無法理解的。只可惜如花似的女子,就這么喪生于魔爪。 第27章 孫子 綾波早就注意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箜篌,在一群相貌普通的人里面,若有一個姿色出眾的少女,自然會比其他人顯眼。只是她看出對方骨齡不過十五六歲,卻已經(jīng)是筑基五階修為,便沒有把目光過多的放在她身上。 見箜篌主動幫她向客棧里的人提問,綾波才主動開口道:“不知姑娘是?” “在下云華宗弟子箜篌。”箜篌向綾波行了一禮,“綾波仙子有禮了。” “箜篌仙子好。”綾波回了一禮,臉上的表情鄭重了幾分。她聽說過箜篌的名字,兩年前師父跟她說,云華門出了個跟她一樣的修煉天才,年僅十四便已經(jīng)筑基,沒想到她們會在這里相見。對于箜篌,綾波心情有些復(fù)雜,既欣賞對方的天分,又不喜歡一個比她小的姑娘搶去她的風(fēng)頭,所以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少女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其他人在心中暗暗吃驚,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一下子就遇到兩個大宗門的弟子。還有人想到白天時,有紈绔子弟調(diào)戲箜篌,如果那個紈绔子弟知道這位姑娘是云華門弟子,恐怕早就嚇得腿軟了。 “不知箜篌姑娘晚上睡覺時,可曾察覺到什么異動?”綾波問。 箜篌搖了搖頭:“今晚格外安靜,我也是聽到尖叫聲后,才出來的?!彼谒闹芡艘谎郏凹饨新暿钦l發(fā)出來的?” 那個尖叫聲格外凄厲,甚至讓人分不清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 讓箜篌意外的是,在場所有人都說,他們也是聽到尖叫聲以后才跟著下樓的,沒有一個人承認(rèn)是自己先發(fā)現(xiàn)了尸首。 見此情景,綾波臉色再度變得難看,那個尖叫聲是故意引他們出來的,也許這個人正裝作不知情的住客,得意洋洋地看著她束手無策,來嘲笑他們昭晗宗的無能。 他是在落昭晗宗的顏面。 想到這點,綾波美麗的臉上染上怒意:“兇手是想與我們昭晗宗為敵嗎?”很多事她可以忍,但是宗門的顏面,半點都不能丟。 其他人見綾波動了怒,心里暗罵那個藏在他們中間的邪修,又怕死的下一個是自己,開始懷疑起身邊的人來。 “綾波仙子,既然此事發(fā)生在邱城,不如派人去通知邱城的城主,讓他一起來協(xié)助查案?!斌眢笠娋c波的婢女堵住了大門口,不讓任何人離開,“這樣你也能多幾個幫手?!?/br> “若是他們能查出兇手,上個月便把人抓住,今天又怎么會再發(fā)生這種事?”綾波語氣有些淡淡,“箜篌仙子,此乃我昭晗宗的事,請仙子由在下自己做主?!?/br> 這是嫌她多管閑事咯? 箜篌往樓梯圍欄上一靠,雙手環(huán)胸,懶洋洋道:“綾波仙子請便。”說完,雙眼一閉,開始養(yǎng)起神來。 明明對方?jīng)]有跟她爭鋒相對,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但是綾波莫名覺得,自己心頭上有口氣被堵住了,偏偏她還不能發(fā)火。沉著臉對手下的婢女道,“把月蓮的尸骨收好,明日就地安葬?!?/br> “姑娘,月蓮祖籍在平城,奴婢想把她的骨灰?guī)Щ仄匠前苍??!迸c月蓮交好的婢女硬著頭皮跪下,“求姑娘允許?!?/br> 綾波面無表情看了婢女一眼,冷聲道:“好。” 說完,她看了眼眾人:“在事情沒有查清楚前,還請諸位在客棧多住幾日,費用由在下承擔(dān)?!?/br> 眾人雖然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是綾波開了口,誰也不敢反駁,只得稀稀拉拉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偶有幾個膽子大的,也只敢小聲嘀咕幾句,卻不敢當(dāng)著綾波的面反駁。 按照規(guī)矩,客棧里出了命案,確實不能輕易離開。但若查清身份,證明自己清白后,是可以離開的。昭晗宗的這位綾波仙子,分明是把他們所有人都當(dāng)做懷疑對象了。 綾波才不管這些人怎么想,她入昭晗宗不足二十年,已是金丹期修為,在宗門內(nèi)受足了寵愛,是聞名整個修真界的天才,誰不給她幾分顏面?至于這些修為平平甚至是普通人類的住客,她也只是面上客氣,實際根本沒有把他們看在眼里。 這些人私下里抱怨就抱怨了,當(dāng)著她的面,不還是恭恭敬敬稱她一聲仙子? 就在大家準(zhǔn)備回房間休息時,城主杜彬帶著人過來了,他一進門就向眾人致歉:“杜某管理不嚴(yán),讓諸位受驚了。”說完,朝眾人行了一個大禮。 眾人連連還禮,說這是邪修作亂,不怪杜城主云云。邱城雖不大,但與云華門相鄰,屬于云華門的附屬城。云華門平日雖然不愛插手管附屬城的事,但若是鬧大了,云華門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所以惹不起惹不起。 “弟子見過箜篌師叔?!倍疟虼┻^人群,來到箜篌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一個晚輩禮。 “不用多禮,不用多禮?!斌眢笳局鄙眢w,指了指下面,“這里的事情你來解決,我去睡覺?!彼蛄藗€哈欠,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房間。 忽然,她腳下一頓,指著縮在門口的華服青年,“這位是?” “回師叔的話,這是犬子杜京?!彼行┎缓靡馑嫉?,“今年沒有通過入門考核,所以還沒有機會加入門派,但是按照輩分,他是您的徒孫輩。” “哦,徒孫啊?!斌眢笏菩Ψ切Φ乜粗啪?,“瞧著……還挺精神?!?/br> “師叔過獎了,這個孽障整日招貓逗狗,不做正事,二十好幾的人,也沒多少修為,讓您看笑話了。”他轉(zhuǎn)身朝杜京呵斥道,“站在那里干什么,還不快過來給你師叔祖見禮?!?/br> 杜京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他剛才就不該跟過來,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世間怎么就有這么寸的事情,一時頭腦發(fā)熱,嘴巴上沒把門,就招惹上了一位師叔祖。 云華門究竟是怎么搞的,這么小的姑娘,怎么就成了他師叔祖了? “晚輩……見過師叔祖。” “大聲點,平時嗓門不是挺大嗎,怎么這會兒像沒吃飯似的?”杜彬看到兒子那縮頭縮腦的樣子就來氣,一巴掌拍到他腦門上,“沒規(guī)矩!” 杜京幽幽地看了杜彬一眼,這可真是他親爹,不遺余力地坑親兒子。他老人家要是知道,做兒子的他今天把師叔祖給調(diào)戲了,會不會氣得當(dāng)場宰了他? “師侄不必如此客氣,自家人不講究這些虛禮?!斌眢笮Σ[瞇的看著站在臺階下的杜京,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頂:“孫兒乖?!?/br> 杜京:…… 堂堂邱城無敵小霸王,竟然淪落到給十六歲小姑娘當(dāng)孫子的地步,他還有什么臉做紈绔?他就是紈绔界的恥辱,小霸王團體中的失敗者。 正在暗自痛苦時,他手里多了一個紅色錦囊,是箜篌塞給他的。他不解地抬頭看箜篌,這是啥意思,給他毒藥讓他自行了斷嗎? 雖然他是紈绔界的恥辱,但也不想死啊,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他這個人沒啥優(yōu)點,就是臉皮厚,為了能好好活著,臉也可以不要的。 “徒孫乖,這是師叔祖給你的見面禮?!斌眢笈牧伺乃募纾那橛鋹偟?,“明天見?!?/br> “恭送師叔。”杜彬見自家兒子沒反應(yīng),伸腿踢了他一腳。 杜京連忙鞠躬:“恭送師叔祖?!?/br> “孫子乖?!?/br> 杜彬望著箜篌離去的背影,在心中暗自感慨,不愧是云華門親傳弟子,五靈根天才,這身氣度就是不同。再看看身邊不成器的兒子,他嘆了口氣,算了算了,這是親生的,就不拿來比了。 再比下去,他會忍不住動手抽這個不成器的玩意兒。 看到杜彬向箜篌走去時,綾波就猜到是箜篌用傳音符通知了他過來。心里雖然有些不高興,但是人既然已經(jīng)過來了,她也不想把氣氛弄得太僵,留下婢女跟杜彬交流,自己轉(zhuǎn)身回了后院。 杜京小聲對杜彬道:“這位昭晗宗的凌波仙子可真沉得住氣,婢女被殺,還能回去睡覺?!?/br> “閉嘴?!倍疟虻闪怂谎?,吩咐手下把客棧圍攏起來,以免兇手從其他方向逃走。在他去察看尸首時,昭晗宗的婢女卻不讓,說月蓮是個女子,不宜讓其他男人觸碰。 “人都死了,你們不讓她安安心心走,還講究這些俗禮,是不是有毛???”杜京嘲諷道,“難不成兇手是你們自己人,怕我們發(fā)現(xiàn),才故意找借口不讓我們靠近?” “胡言亂語!”婢女們氣得柳眉倒豎,拔出劍來。 “你們想干什么?”杜京扯開嗓子大喊,“昭晗宗仗勢欺人啦,要殺人滅口啦!” “杜城主,杜公子如此抹黑我派,怕是不妥吧?”為首的婢女臉色陰沉,恨不能一劍戳死大喊大叫的杜京。 “姑娘見諒,犬子素來無狀,在下一定帶他回去嚴(yán)加管教?!倍疟蚯溉灰恍Γ菑埬樢嗬蠈嵕陀卸嗬蠈?。但是口口聲聲說要管教兒子的他,此時卻沒有阻攔杜京的大聲叫喊。 叩叩叩。 一個黑衣男人站在客棧門口,敲了三下門。 “不好意思,還有空房間嗎?” 眾人齊齊回頭,看到了門外紛飛大雪中白衣勝雪的男人,剎那間屋子里安靜下來。燭火被夜風(fēng)吹得輕輕晃動,在死者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黑衣男人看到擺在地上的尸首,轉(zhuǎn)身對男人道:“公子,這店里死了人,不能住人?!?/br> 客棧里的住客們:“……” 難道他們這些站在屋里的都不是人哦? 第28章 愛好 箜篌回到房間以后,并沒有睡著。她打開窗戶,看了眼樓下圍攏住客棧的邱城護衛(wèi),靠在窗戶上單手托腮,另外一只手去接飄揚下來的雪花。 一輛馬車從街頭東邊徐徐而來,然后停在了這家客棧門口。 穿著錦衣,披著純色白狐毛斗篷的男人從馬車中下來,抬頭與她四目相對。 桓宗取下戴在頭上的斗篷兜帽,對箜篌展顏一笑,在這瞬間,紅梅綻放、冬日初陽,都不及這個笑好看。箜篌忍不住回了對方一個笑,朝他揮了揮手。 “公子,這店里死了人,不能住人。” 黑衣中年男人走回桓宗身邊:“公子,我們換一家店吧?!?/br> 桓宗抬頭看樓上的少女:“姑娘,你不換一家客棧住嗎?” 黑衣男人往樓上看去,才看到有個姑娘趴在窗戶邊,正笑瞇瞇地跟自家公子對視。他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桓宗,神情有些微妙,這寒夜雪天的,公子什么時候養(yǎng)成跟人樓上樓下對話的習(xí)慣? “客棧里死人的消息恐怕已經(jīng)傳出去了,今晚其他客棧恐怕也不敢收客人?!斌眢髲拇皯衾锱莱鰜?,飛身跳到桓宗面前,“我旁邊的房間還空著,桓宗公子若不嫌棄客棧里晦氣,可以暫時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走?!?/br> 身邊有個至少金丹期以上修為的人做馬夫,這個叫桓宗的美男子肯定不是普通家庭出身,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會害怕客棧里一具尸體。 “生死乃天理循環(huán),對于我而言,并無晦氣可言?!被缸谛α诵?,“多謝姑娘告知,今晚便打擾了?!?/br> 守在客棧門口的護衛(wèi)覺得桓宗腦子可能有些毛病,知道客棧里死了人,還要住進去。雖說修道者不拘小節(jié),但這也太不講究了。邱城那么多家客棧,就算晚上不愿意接待客人,但是只要多花一點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這位俊美公子衣衫華麗,也不像是沒錢的人,何須如此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