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聽見gerry這么說,蘇然的臉色更難看了,只是不再歇斯底里,她冷聲問道,“誰干的?” “你不認識。” “誰?”蘇然很執(zhí)著。 “一個攝影師?!?/br> “名字?!?/br> gerry看著蘇然面無表情的臉,猶豫了一下,說道,“林扶青?!?/br> 他盯著蘇然的眼睛,緊接著又鄭重其事的加了一句,“這件事情我想自己處理?!?/br> 蘇然問冷著臉,追問到底,“怎么處理?” gerry一頓,“等事情結束了,我再告訴你,好嗎?” “你為什么現在不愿意告訴我?”蘇然心中的疑問叢生,“你最近到底在干些什么?” “又和學長有關系,對嗎?”蘇然問。 gerry的回答毫不猶豫,“是?!?/br> 印證了心中的猜想,蘇然狠狠的閉了閉眼睛,嘴角緊抿著勾起一個冷笑,止不住的點頭。 她突然有點兒怨恨陳千言。 “好,我不管?!碧K然睜開眼睛復雜的看著gerry,“你不讓我管我就不管?!?/br> “但是我告訴你花為,你如果再被我發(fā)現你一身傷,我一定不會放過你。”蘇然語氣堅定而兇狠的威脅著,紅眼睛卻減少了許多殺傷力。 gerry心里有些動容,蘇然很少喊他的本名,他知道這次真的是嚇到了蘇然。 他輕輕抱住蘇然,上下摩挲著她的后背,認真的承諾道,“好?!?/br> 落入熟悉的懷抱,蘇然的鼻頭一酸,終于用力的回抱住這個單薄的男人,“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出事嗎?你能不能保護好你自己?” “以后再也不會了,我保證?!眊erry說。 兩個人在靜謐的空間里站著相擁,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然許是累了,居然就這樣在gerry的懷里睡了過去。 把蘇然打橫抱到房間里放下,gerry彎腰脫下她的拖鞋,把化妝棉上沾上卸妝水,一點一點溫柔而耐心的擦拭著蘇然臉上的妝容。 再去浴室拿毛巾沾了些溫熱的水,輕輕的敷了敷蘇然沉睡的臉龐,最后給她拉好被子,拂去她額角的亂發(fā)。 關上的門隔絕了gerry深沉的視線。 蘇然第二天醒來時在餐桌上看到了gerry留下的字條,“我去佛水嶺一趟,你自己記得吃早飯?!?/br> 【你怎么跑去佛水嶺了?】蘇然拿起桌上的包子,邊吃包子邊給gerry發(fā)了條微信。 直到蘇然出門也沒有收到gerry的回信,她又追加了一句,【你什么時候回來?】 還是沒有回音,蘇然把手機放進了手包里。 突然想起來她的車還在俱樂部,她往回收的手一頓,重新把手機拿了出來,準備叫車的時候在小區(qū)門口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賓利飛馳。 “夫人?!毙》鍙哪禽v賓利的駕駛座下來,恭敬的打開后排座的車門。 從蘇然的角度可以看見坐在里面冷淡的看著她的傅莫深,男人交疊的腿上放著臺筆記本,手肘撐著窗臺,姿勢隨性而放松。 咬了咬牙,蘇然冷著臉上了車,又是一路無話。 之后的每一天,傅莫深包接包送,每天晚上不是約了人談事情就是有應酬,蘇然連去提車的機會都沒有。 一周之限的最后一天,她跟傅莫深說,“我自己回去?!?/br> 傅莫深拒絕,“我送你?!?/br> “我要去一趟高云?!碧K然說,“我要拿車?!?/br> 傅莫深問蘇然要鑰匙,蘇然很警惕的問,“干什么?” “讓小峰去取。” “那你呢?” “我開車送你回去?!?/br> “……” 知道傅莫深的牛脾氣,蘇然交出了車鑰匙。 她不明白傅莫深為什么堅持每天送她,到了小區(qū)門口,蘇然二話不說的就開門下車。 傅莫深喊住她,“今晚把東西收拾一下,明天我們從公司直接回去?!?/br> 蘇然冷冷的看了傅莫深一眼,沒有說話,關上了車門。 這時一輛略微眼熟的黑色保時捷停在兩人身邊,搖下的車窗露出一張棱角分明極具男子氣概的臉,笑容滿面卻惹人厭煩。 “傅總,小蘇然,這么巧?!眳柡Σ[瞇的打著招呼。 傅莫深看見厲寒時眼眸一沉,冷淡的點了點頭當做是回應。 蘇然卻看也不看的拎著包往里走,丟下一句,“你們聊?!?/br> 厲寒趕緊發(fā)動車子,緩慢的跟在蘇然身后,說道,“我送你到門口?!?/br> 蘇然目不斜視,全然無視跟在旁邊的龐然大物。 “從這里走進去還有段路,你要不上車?”厲寒偏頭看著蘇然問道。 蘇然不答。 厲寒接著自言自語,自圓其說,“其實也不太遠,門口不讓停車,不然我就跟著你一起走回去,還能當做是鍛煉?!?/br> 蘇然掏出耳機插在手機上,放了個輕緩的音樂,不斷加大音量,確定聽不到厲寒的聲音后停下。 厲寒見了也不惱,反而興致沖沖的說,“你也喜歡聽音樂嗎?我也很喜歡聽音樂,平時聽些重金屬搖滾和說唱,還是很帶勁兒的……” 傅莫深坐在車里看著一人一車遠去的背影,食指在方向盤上有規(guī)律的敲動著,目送蘇然轉彎,他沒有離開。 保安猶豫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提醒,“先生,這里不允許停車?!?/br> 傅莫深收回視線,把車又往旁邊靠了靠,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對保安說,“等我十分鐘?!?/br> 第九十二章 蘇然能給你帶來什么利益 不到十分鐘,厲寒果然從里面出來了,還是開著他的那輛保時捷。 他把車開到傅莫深的旁邊停下,兩輛純黑的車一正一反的并排停著,搖下車窗,兩個英武不凡的男人無聲對峙。 厲寒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率先開口說道,“傅總,好久不見?!?/br> 臉上帶著三分似有若無的輕浮笑。 白氏集團的周年會厲寒沒有參加,算下來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 冬陽大廈的二十二樓。 傅莫深睥睨著他,搖上車窗,倒車開走了,厲寒用嘴叼著煙,瞇著眼睛,遠遠的墜著傅莫深的車。 他們在不遠處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星巴克停了車,傅莫深徑直上了二樓,厲寒豺狼虎豹一般的眼眸陰郁的看著傅莫深的背影。 厲寒在門口把煙蒂按滅在垃圾桶上才跟了進去。 傅莫深挑了一個角落靠窗的位置,光線不太好,還有盆綠植遮擋住四周的視線。 他靜靜的看著咖啡廳樓下有個人跟在厲寒身后也進來了,跟上了二樓,在離他們桌左前方面朝著他們坐了下來。 那人的目光和傅莫深撞了個正著,傅莫深若無其事的撞開了視線。 暖光落在傅莫深清冷的輪廓上,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壁櫥里展覽的英國貴族雕像,精致而華貴。 高高在上,不染纖塵,不知疾苦。 厲寒的眼眸越發(fā)的陰沉,就是這樣的傅莫深讓他無比厭惡,讓他想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毀滅。 “這個位置真是個約會的好地方?!眳柡帐昂米约旱谋砬?,嘴邊的微笑帶著幾絲玩味,施施然坐在傅莫深的對面。 不理會厲寒的陰陽怪氣,傅莫深十指交叉著放在交疊的雙腿上,看著自顧自笑著的厲寒平靜的問道,“你幾歲去美國的?” 厲寒的笑容不著痕跡的僵了僵,隨后如常揶揄道,“傅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幾年就忘了?我們以前算不上兄弟,勉強能算得上是朋友吧?” “十九歲。”傅莫深看著厲寒那雙陰冷的眼睛,緩緩說道,“你去美國的時候十九歲?!?/br> 厲寒笑的越發(fā)夸張,“傅總這樣的大忙人還能記得這些小事,我真是萬分榮幸?!?/br> 對于他帶著浮夸笑容說出來的諷刺的話,傅莫深沒有什么反應,錯開視線看著窗外,說:“二十三回國,才四年?!?/br> 漆黑的眼睛倒影著上京繁華的街道,如同蒙上煙塵的熒幕,影影綽綽,似真似假。 厲寒嘴角虛假的笑容終于往下滑了滑,險些維持不住,暴戾與癲狂占據他眼底深處,如同毒蛇四處游動。 “大名鼎鼎的傅莫深不會是要跟我一起暢懷過往吧?”厲寒冷下聲音暗諷道。 兩個人明明面對面坐著,距離不足一米,卻像是一個劇場的兩對演員,說著毫不相干的話題。 傅莫深不理睬厲寒的諷刺,說道,“人要變起來還真是快?!?/br> 一語雙關,不知道是在說厲寒還是在說自己。 “可不?!眳柡湫σ宦暎案悼傔@些年可是越來越厲害了,我這個老朋友都跟不上了?!?/br> “你帶著我和邱科到處惹事兒,感覺就像是上輩子發(fā)生的事情?!眳柡嫔幚涞恼f著,活動了活動脖子,“真是讓人懷念。” 骨頭摩擦的咔嚓響聲在夜晚的星巴克聽起來有些嚇人,仿佛下一秒厲寒的腦袋就會從脖子上掉下來。 “所以你這是回來找事的嗎?”傅莫深話風輕云淡的問道。 厲寒笑出聲,“哪兒啊,我這是在美國過的太開心了,得回來拉著你們這些老朋友一起樂呵樂呵?!?/br> 臉上笑著,他的眼睛里卻沒有絲毫笑意。 “是么?有什么事情值得你這么開心?”傅莫深聲音清冷,面無表情的問道。 “那可太多了?!眳柡错懥酥戈P節(jié),歪著嘴巴仰著頭看人,讓他有些像偷穿西裝的地痞流氓。 狀似回憶,厲寒說,“讓我好好兒想想該從哪兒跟你說?!?/br> “我想想,我是該從厲大川出軌吸毒開始說呢,還是我老媽被他打死這段兒?或者講講我怎么茍延殘喘著一步一步把厲大川拉下馬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