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片刻后,眉毛一挑,“上車?!?/br> 蘇然一怔,遲疑了兩秒鐘后,一咬牙爬了上去。 然而,女人大概是個急性子,她還沒坐穩(wěn),便聽見耳邊響起“嗡嗡”的機車發(fā)動聲,緊跟著機車狂飆了出去。 強大的沖擊力登時讓蘇然疲憊不堪的身子栽了下去,在驚呼聲脫口而出的瞬間,蘇然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特么是天要亡她?。?/br> “砰!” 后腦勺著地,昏迷前的那一刻,蘇然察覺到腦后大片大片的濕熱滑下,黏糊了衣服。 女人意識到出事了,往后一看,就見蘇然躺在馬路上不知死活。 嘴角一抽,連忙停了車。 “喂!醒醒!醒醒!” 拍了好幾下,蘇然都毫無動靜。 “該不會死了吧?要命?!卑脨懒艘痪?,女人立馬馱著蘇然放到了機車上。 只是就在這時,幾道剎車聲響起,女人面色一沉,瞇眼看過去時,就見到一排武裝車隊攔在了她的機車前面。 為首那輛裝甲車上下來一個男人,身形頎長,面容冷峻,眼眸幽深若寒潭,渾身氣質(zhì)斐然。 “傅莫深?” 女人在腦海里搜索了一番,念出了一個名字。 傅莫深面無表情,冷冷道:“把她給我?!?/br> 女人聳肩,對他的態(tài)度不置可否,看了機車上的蘇然一眼,眼睛里閃過一抹了然之色。 “正主來了,我也懶得做這個好人了。不過,我剛剛不小心把她從機車上甩下去了,你最好趕緊帶她去醫(yī)院,不然不是失血而亡也成傻子了?!?/br> 她指了指自己后腦勺的位置。 傅莫深眼神驟冷。 女人不在意的撇嘴,利落將蘇然從機車上抱了下來,扔到傅莫深懷里后,長腿一跨,上了機車,揚長而去。 …… 蘇然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耳邊是機器滴滴滴的運作聲。 她就這樣怔怔地躺著,眼睛里充斥著各種復(fù)雜的情緒,滄桑得恍若歷經(jīng)世事的老者。 “莫深?!?/br> 兩個繾綣的字眼從她泛白的唇瓣中念了出來。 “咔嚓?!?/br> 門在這時開的,走進來的腳步聲被來人刻意放輕,卻依舊沉穩(wěn)。 蘇然身子在剎那間僵住了,緩緩扭頭,看了過去,目光觸及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只覺得恍若隔世。 “你醒了?” 傅莫深臉上的疲憊之色一掃而空,語氣驚喜。 然而話落,卻并沒有等到任何回答,女人只怔怔看著他,那雙鳳眸中漸漸涌上了一層霧氣。 “小然?”傅莫深心里咯噔一下。 “莫深……” 蘇然眼淚瞬間噴涌而下。 傅莫深身子頓時就僵住了,視線透過女人被淚水模糊了的雙眼,看到了對他的眷念濃烈如潮水般繾綣。 他大腦“嗡”了一下,心底某個念頭越來做清晰,可卻怎么也不敢相信。 長達十幾秒鐘的沉寂后,傅莫深啞著嗓子問道:“你……記起來了?” 蘇然“嗯”了一聲,吸著鼻子哭的淚如雨下。 傅莫深猛地上前將她摟進了懷里,在聽到她的悶哼聲后又放柔了力道。 可這樣遠遠不夠,遠遠不能宣泄他珍寶失而復(fù)得的喜悅和激動。 傅莫深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吻住了蘇然的唇,舌頭長驅(qū)直入,吻得極其用力,格外情深。 快兩年了。 他的蘇然終于回到了他的懷抱。 蘇然感受到了男人的顫抖和深情,也熱情地回應(yīng)著他。 兩人吻了許久,分開的時候都微喘著氣。 傅莫深看了蘇然一眼,眼神一暗,唇瓣尋著蘇然的紅唇,又再次吻了下去。 半個小時后,蘇然靜靜窩在傅莫深懷里,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一周?!?/br> “這么久?”蘇然訝異,又問,“那個女人呢?是一個短發(fā)女人救了我,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雖然對方立馬就把她給摔了,但終究她沒死,也是命大了。 傅莫深眼神深了深。 “我過去的時候她還沒把你帶走,我就帶你來醫(yī)院了。那個女人叫許之晴,東南亞黑道上的后起之秀,是個狠角色,以后如果你再見她,記得別和她起沖突?!?/br> 蘇然驚了驚,沒想到那個短發(fā)女人居然這么有來頭。 她冷不丁想到事發(fā)前伯加侖手下口中的“罌粟”,想必就是這個許之晴了。 這樣說來,她這次脫困,多虧了許之晴。以后有機會,一定要方面道聲謝。 按下心思,蘇然問道:“那個變態(tài)男呢?” “死了。”傅莫深眼中戾氣一閃而逝,“許之晴帶了人過去,他是被自己死對頭一槍斃命的。” 傅莫深顯然不想談?wù)撨@個話題,轉(zhuǎn)了話鋒。 “我們現(xiàn)在還在老撾,既然你醒了,明天我們回國?!?/br> “好?!?/br> 兩人整番談話,蘇然半點沒提厲寒,仿佛遺忘了這個人一般。 傅莫深又抱著蘇然溫存了一會兒,便親自去給她買粥去了。 蘇然花了兩分鐘,接受自己右腿打了石膏,腦袋為了縫窟窿被剃了禿頭的悲慘事實。 唯一讓她欣慰一點的,便是臉上沒破相,身上的鞭傷也快好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厲寒離開 [Z 這個秋天的尾巴,充滿了事端。 厲寒的公司被傅莫深以雷霆手段打壓得支離破碎,在最后關(guān)頭,厲寒倉皇出了國。 深夜,一場情事過后,傅莫深去了書房繼續(xù)工作。 而蘇然…… 她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很熟悉的電話。 沒有猶豫,她直接接了起來,話語很冷。 “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給我打電話了?!?/br> 電話那頭的人沒出聲。 蘇然從床上起身,批了一件針織衫外套走到陽臺上,冷笑·“怎么?你是在生氣我得救了?” “恭喜啊,你終于恢復(fù)記憶了?!?/br> 男人啞聲開口,第一句話卻是這樣的。 蘇然抿唇,頓了頓,而后嗤笑了一聲。 “很遺憾?還是很得意我之前一直被你耍得團團轉(zhuǎn)?”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傳來黯然低沉的一句話。 “對不起,然然,我后悔了。”!%^* 蘇然心頭驀地一顫,倏地,有股尖銳的疼痛迅速蔓延了開來。 她剛失憶那段時間,花了三個月去試著相信這個男人,又花了兩個月徹底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結(jié)果…… 呵。 蘇然用力閉上眼睛,將眼底的痛苦和憤怒之色壓了下去。(!^ 再睜眼時,眸子里一片平靜。 “我倆的交情到此為止。你之前救過我一命,所以這次你算計我的事我也不追究你了,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你這個人?!?/br> “從此以后,一別兩寬?!?/br> 話落,蘇然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男人望著異國他鄉(xiāng)的朝陽,卻感覺視野中一片灰暗。 他愛上了自己的棋子,可是明白自己的心意明白得太晚。 如今,他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他心愛的女孩。 從此往后,不是一別兩寬,而是他的世界中,再也看不到黎明了,因為那輪能照進他心中的灼灼朝陽已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