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蘇然握著手機,在陽臺上站了許久,連蕭瑟清冷的夜風(fēng)吹在身上都沒了什么知覺。 就在這時,身后傳了一道嘆息聲。 “進屋吧,外面涼?!?/br> 蘇然一驚,徹底回過神來,轉(zhuǎn)過身去,就見傅莫深站在她身后。 微微抿唇,蘇然神色復(fù)雜道:“你什么時候過來的?不是辦公去了嗎?” “站了有一會兒了,我剛打開電腦,但心里慌得厲害,怕一不小心又失去你,就把電腦拿過來了?!?/br> 傅莫深說的很緩,聽在蘇然耳朵里酥酥癢癢的,一股暖意從心底深處油然而生。 她忍不住抱住了男人的腰身,緊緊將臉埋在男人的胸口。 “我不會離開了,再也不會離開了。” 只有徹底分別過一次,才能夠明白這份感情的不易和珍貴。 “嗯?!?/br> 傅莫深回抱住了她,更加用力,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骨子里,那顆心才會踏實。 蘇然這時不禁想到了年少時曾看到過的一句話。 一個男人,若深愛你,你抱他的時候,他抱你一定會抱得更緊。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蘇然悶聲道:“你剛才是不是都聽到了?” “嗯?!?/br> 沉默片刻后,蘇然問道:“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傅莫深將頭抵在她下巴上,唇瓣微抿,掩去了心底一道冗長的嘆息聲。 聽見這話的蘇然怔了怔,而后臉上沉凝的神色漸漸褪去,一抹璀璨奪目的笑意暈染了眼角眉梢。 第二天,傅莫深帶著蘇然去了城西烈士陵園。 蘇然的父親就埋葬在這里,不過只是一個衣冠冢。 兩人都穿的很沉重,黑色的西裝,黑色的長裙。 蘇然在頭上帶了一個寬檐帽,將剛剛長出存許頭發(fā)的腦袋遮了個徹底。 站在墓碑前,她將手中的花放了,同傅莫深一起,齊齊鞠了一躬。 “爸,我來看你了。” 頓了頓,蘇然才接著道:“你看到我旁邊的男人了嗎?她是我現(xiàn)在的丈夫,也是你當(dāng)年救下的那個男孩。當(dāng)初那起事件的罪犯,如今也都已經(jīng)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了?!?/br> “我曾經(jīng)怨恨過莫深借你引開綁匪脫身,前些天啊,警局一個老警員找我談了一會兒,他是你當(dāng)年的同事。他說,就算當(dāng)年莫深沒有主動將綁匪引到你那,你也照樣會自己用這個法子救他?!?/br> “舍己救人,一直都是你心中堅守不變的信念。這兩年來,我經(jīng)歷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這世上,是非對錯,永遠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界限。所以,我現(xiàn)在選擇原諒他?!?/br> 蘇然說完后,傅莫深握緊了她的手。 男人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神幽深,語氣格外堅定。 “爸,當(dāng)年的事我很抱歉。若人死后真的有魂魄,我會親自去找您懺悔。而在我余生這幾十年里,我會照顧好小然,不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br> 傅莫深說完,再次鄭重地鞠了一躬。 兩人從墓地離開,便直接回了傅家大宅。 如今這座宅子里冷清得很,傅母在經(jīng)過傅天晴那一樁事情后,身體就不好了,如今傅父陪著她在國外散心。傅老也不在了,宅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一些傭人。 兩人剛在客廳休息沒多久,管家福叔便從外面進來了。 “少爺,少夫人,白小姐來了。” 傅莫深臉色一沉,“不見?!?/br> “白小姐讓我告訴您……”頓了頓,福叔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遲疑了幾秒鐘,才繼續(xù)說道:“一年前她被強jian那件事她查到了新消息,歸根究底,她說和您脫不了干系。所以,您有這個責(zé)任答應(yīng)和她見一面談?wù)劇!?/br> 傅莫深神情微頓,眼睛里劃過一抹暗色。 幾秒鐘后,他看向了蘇然。 蘇然抿唇,終是點了下頭,“她要見,你就給她見吧?!?/br> 倒要聽聽白雅查到什么了。 白雅進來后,第一眼看向的是蘇然,蘇然頭上帽子已經(jīng)摘了下來,露出只有寸許長頭發(fā)的腦袋。 見狀,白雅眼睛里閃過一抹輕嘲之色,卻又很快斂去。 “蘇然,好久不見?!彼呀?jīng)知道蘇然恢復(fù)記憶了的笑意。 蘇然懂她的意思,面色冷淡,“好久不見,雖然我并不想見你,但既然都讓你進來了,你有什么話要對莫深講的,就趕緊說吧?!?/br> 白雅手心一緊,臉色沉了幾分。 她看向傅莫深,見男人面色冷漠,并沒有半分要為她說話的意思,心頭劃過一抹尖銳的刺痛感。 暗吸一口氣,才開口:“阿深,之前是我誤會蘇然了?!?/br> 聽見這句話,蘇然和傅莫深兩個人都是一愣,不明白白雅葫蘆里這是賣的什么藥。 白雅沉著臉開口:“邱科幫我查到,當(dāng)初安排人侵犯我的不是蘇然,是傅天晴?!?/br> 聽見這個名字,蘇然驚了驚,短暫的愕然過后,心里便只余下了平靜。 依傅天晴惡毒的性子,做出這種事也不稀奇,這栽贓嫁禍挑撥離間的手段也玩的爐火純青。 一旁,傅莫深眼眸幽深,沉聲問道:“你來就只想說這個?” “不是?!卑籽啪o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開口,“我是沒有理由怪蘇然了,但是你卻沒有理由讓我原諒?!?/br> 她說完后就等著傅莫深開口,只是傅莫深卻并沒有接話,她咬了咬牙,只好自己接著說了下去。 “不管怎樣,傅天晴那個時候都還是你meimei,我不能說你有責(zé)任為她的行為買單,但她成長成那樣,絕對有你們傅家的原因。伯父伯母是長輩,我自然不好去找他們討要說法,所以只能找你負責(zé)?!?/br> “然后?” 傅莫深開口,語氣里不含一絲情緒。 白雅被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看著,心里突然竄上一抹難堪。 她咬緊了后嘈雜,緩緩說出兩個字來:“娶我!” 話落的那一瞬間,白雅突然難過得想哭。 她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尊嚴(yán),在這一刻都徹底沒了。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輕輕的嗤笑聲。 白雅身子一僵,臉色難看地望了過去,見蘇然正滿眼譏誚地看著她。 “如果你只是來跟我道歉的,我會高看你一眼??赡阕屇顬槟愕脑庥鲑I單,就不覺得沒臉嗎?合著一開始給莫深下藥故意勾引他的不是你?” 白雅臉色驀地慘白一片。 她難堪至極地大喊了一聲:“你閉嘴!” 話落,猛地看向傅莫深,“阿深,給我一個答案!” “你如果還想在公司繼續(xù)待下去,就趕緊離開??丛谖覀儍杉业慕磺樯希耶?dāng)做今天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白雅往后踉蹌了一步,眼眶都紅了。 “阿深,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得娶我!你必須娶我!我幻想做你的新娘幻想了二十年……” 她想魔怔了一般,流著淚語氣急促道:“如果你不娶我,我就把這件事宣揚出去!我也不要臉了,我要讓所有人看看你到底有多無情,明明我是因為你才落得那種下場的啊。” 白雅哭得傷心欲絕,可男人眼睛里只有越來越深的厭煩和冷漠。 “福叔,把白小姐給我請出去!” “白雅,你明天不用去公司上班了,誰說都沒有用,我給過你機會?!?/br> 白雅一顆心直墜谷底,看著男人沒有一絲溫度的雙眼,她悲哀地發(fā)現(xiàn),她把兩人之間最后那點情分也耗了個一干二凈。 第三百二十五章 新的情敵? [Z “雅子,別喝了。” 酒吧內(nèi),燈光迷離,重金屬的音樂聲震耳欲聾。 邱科看著白雅一杯酒接一杯的下肚,心疼得不行,忍不住把酒杯搶了過來。 “給我?!?/br> 白雅雙頰陀紅,眼神迷,已經(jīng)看得出醉意了,可她的態(tài)度卻很堅決。 邱科勸道:“你真的不能再喝了?!?/br> 白雅聞言,毫無征兆地發(fā)起怒來。 “咣當(dāng)!” 桌上的杯子和空酒瓶全都被掃落在地,她歇斯底里地大吼。 “連你也這樣對我,連你也要跟我作對,你滾啊!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邱科眼睛里閃過一抹受傷之色,緊了緊手心,啞聲道:“雅子,我看到你難過,我比你更難過。我知道你心里難受,可我不想看到你喝酒傷了身子,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br> 話落,面前歇斯底里的人突然像被按了暫停鍵,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然而片刻后卻毫無預(yù)兆地啜泣出聲。 邱科看的心揪做了一團,抽抽地疼。 他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把將白雅抱進了懷里軟聲安慰。 不知道過了多久,胸前的衣服濡濕一片,而懷里的人卻已經(jīng)睡了過去。!%^* 邱科正欲將人打橫抱起,卻突然聽見懷里的人一聲呢喃。 “傅莫深,你為什么這么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