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馬鑒躍帶領脫困的士兵一路奔逃,見后方羅廣山殺氣騰騰的追了過來,嚇得心驚膽顫頭腦一片空白,恨不得在背上插兩根翅膀飛上天才好,顧不上其余步兵能否跟得上,只一味的顧著自己逃命。 剛跑進了明霞谷,突見兩邊巖壁上豎起無數旗幟,平叛大軍手拿武器,不斷高呼,“投降!投降!” 聲音洪亮,回音久久游蕩在山谷之中,馬鑒躍看著前方率軍堵住自己去路的趙柯,又回頭看了看已經追擊上來的羅廣山,心知大勢已去,不投降就得當場斃命,當機立斷放下了武器。 其麾下士兵見狀,均迫不及待的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在被趙柯等人擒獲回程之時個個老實的不得了。 不到半天的時間,馬鑒躍從一軍主將淪落為階下之囚,他一直想不通為何朝廷大軍每一步計劃都剛好克制自己的作戰(zhàn)方針,好像早有預料似的。 直到他被押入平叛大軍的軍營里,見到了那個穩(wěn)重而又威嚴的男人。 “馬將軍,”蘇錦樓緩慢的牽扯出一絲笑容,眼神鋒利如刀,“歡迎來到我軍做客!” 第123章 投誠 “三萬大軍, 整整三萬大軍,回來的不足千人?”周文雍死死的盯著前來匯報的士兵,眼神震驚中帶著些微絕望。 “是, 回來的士兵共計八百三十七人, ”匯報的士兵艱難的開口, “王爺,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 周文雍無力的攤坐在了椅子上,他怔怔的盯著前方, 雙目無神,緩緩的揮了揮手,“你先退下吧,本王好好想想?!?/br> 等士兵退下后,周文雍心底空落落的, 總感覺云里霧里有些不真實, 他不斷嘀咕著,“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沒有什么比在離成功只差一步之遙的時候突然遭受敵方的絕殺來的更打擊人的,與其這樣,他寧愿當初決戰(zhàn)之際被沈寧一舉殲滅, 也不愿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大好形勢一朝被滅。 只要出了青州境, 他們就能從麗江南上直取汴京,可就在這關鍵時刻, 他們被堵在了青州境內。 明明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怎么突然就敗了呢?他昨天還打算此戰(zhàn)結束后犒賞三軍, 今天陡然就損失了近三萬兵將,朝夕之間便從天堂墜入地獄,雖說戰(zhàn)場形勢瞬息萬變,可這變化來的也忒快了點,周文雍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來,他得緩緩。 周文雍想緩緩,可康王卻坐不住了,聞聽戰(zhàn)敗的消息,他滿身焦躁急的像熱鍋上亂轉的螞蟻,急匆匆的跑過來找周文雍商量對策。 “不是說形勢一片大好嗎?早上那個馬鑒躍出發(fā)之前還說必定會凱旋而歸,怎么突然就敗了?” 備受打擊的周文雍本來還想一個人靜一靜,現(xiàn)在被康王的大嗓門一吼,整個人頓時變成了一點就著的炮仗。 “問問問,成天就知道問!”周文雍赤紅著雙眼,滿臉猙獰的說道,“我怎么知道為何大敗?” “你不知道?”康王周文褚一聽這話,氣的一跳三丈高,像只被火燎著了屁股的大公雞,反應比周文雍還夸張,“周文雍!是你游說我造反,是你要當大軍的主帥,是你跟我信誓旦旦的保證此戰(zhàn)必贏,如今你跟我說你不知道大軍慘敗的原因?” 是你!是你!是你!周文雍被康王念叨的滿腦子都是“是你”二字,他煩躁的對著康王的臉扇了一巴掌,“閉嘴!” 康王沒料到周文雍會直接動手,還是使用“扇耳光”這個娘們唧唧且侮辱人的手段,俗話說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周文雍這是把他的臉面徹底踩在腳底下了。 康王捂著臉,疼的眼角冒出了一滴眼淚,“周文雍!你他娘的敢扇老子耳光?連父皇都沒打過我的臉,我跟你拼了!” “好啊,來啊,誰怕誰???”周文雍一肚子火氣,見平日里懦弱無能的窩囊廢竟敢問候自己的娘,立馬氣成了葫蘆娃,恨不得當場噴出火來。 二人結盟以后一直都是以哥哥弟弟相稱,叫的甚是親熱,而今反目,兩個大慶藩王,各自擼起袖子互毆,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嘴里不干不凈罵罵咧咧,十足的市井無賴,全無一絲藩王的尊貴氣度,仿佛昔日的兄弟情分都是臆想出來的。 自二人聯(lián)合造反,周文雍自覺自己思慮縝密,計智卓越,非康王那般混吃等死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窩囊廢能比的,故而他將軍隊的調度權利握于自己一人之手。 康王也沒和周文雍爭奪調度權,調兵遣將太費腦子,他樂意當個甩手掌柜,反正周文雍只是有調度將士的權利,原先康王府府兵所效忠的主人仍然是自己。 康王繼續(xù)以前吃喝玩樂醉生夢死的生活,小日子過的甚是滋潤,即便是當初被沈寧打到了青州,周文褚也是想著大不了多帶些銀錢然后攜款而逃,就在其正要逃之夭夭之時,不料他們竟能絕地反擊,反敗為勝,還一路打到天水城,眼看著就能出了青州境。 難道老天爺也是站在他們這一方的?要不然怎么能讓敵軍中出了一個齊懷遠那樣的草包呢?不僅把主帥沈寧害得昏迷,還閉著眼睛瞎指揮,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這齊懷遠不會是被周文雍那個老狐貍收買了吧,要不然能這么坑朝廷大軍? 坑人好啊,周文褚暗搓搓的想著,反正坑的也不是他們,像齊懷遠這樣的再來兩個,準保他與周文雍三日之內就能攻陷汴京。 康王美滋滋的憧憬著未來,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就等著周文雍擊潰朝廷大軍,好讓他坐享其成了。 就在這關鍵時刻,平叛大軍里空降一個主將蘇錦樓,據說蘇錦樓是涼王那個小崽子的人,在與白荻一役中屢建奇功,因其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戰(zhàn)斗力驚人,素有戰(zhàn)神之稱。 周文褚不以為意,世人都愛夸大其詞,蘇錦樓的戰(zhàn)神名頭估計也是以訛傳訛得來的,你以為你是凌霄爸爸的兒子嗎?在千軍萬馬中還能全身而退?你這么能咋就不上天呢?再說,單兵作戰(zhàn)和指揮作戰(zhàn)根本就是兩碼事,你能一馬當先斬殺敵軍,并不意味著你就能統(tǒng)帥三軍用兵如神。 不僅周文褚這么想,周文雍亦是同樣的想法,他們絲毫沒有在意平叛大軍中那個威名遠揚的主將,而正是這個被他們輕視的男人只用一場戰(zhàn)爭就將他們釜底抽薪,讓他們損失了過半的兵力造成大軍元氣大傷。 悔啊,周文褚悔不當初,原來老天爺并沒有站在他們這一邊,凌霄爸爸只是童心未泯拿他們開刷而已,早知如此,他當初就帶著那些金銀財寶跑路了,如今可倒好,他以為勝券在握便沒帶什么貴重物件,若是現(xiàn)在跑了不就意味著他要和那些市井平民一樣需要靠自己的雙手討生活嘛,不能吃喝玩樂,不能和美人廝守,還要為生計奔波勞碌,人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他想著周文雍既然有膽子造反八成早早就想好了退路,還是趕緊去問問周文雍的想法吧,不曾想,他剛問了兩句話周文雍竟敢動手打人,還朝自己的臉上扇,這,這太他媽的不是玩意了!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教周文雍這個兔崽子做人的道理,好歹他比周文雍年長,哪能被這廝爬到頭上拉屎拉尿的? 周文褚心里發(fā)狠,立誓要把周文雍打得親娘都不認識,結果被打成豬頭的是他自個兒。 周文褚與周文雍兩人從小錦衣玉食養(yǎng)尊處優(yōu),因光帝喜文不喜武他們這些個做兒子的自然是在書本上下功夫,對于騎射武術均只了解了個皮毛,如今兩人打架,心里都是帶著怨的,怎么直接怎么來,毫無章法可言,可花拳繡腿也是有殺傷力的,尤其是對于成日里沉浸在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中的康王而言,周文雍每一次的毆打都讓他疼的嗷嗷直叫喚。 半個時辰后,周文雍打累了,心中負面的情緒也發(fā)泄出來了,他終于停了手,周文褚腫著腮幫子,頂著滿臉的撓痕和指甲印子對周文雍怒目而視,“你等著!我會讓你后悔的!” 周文雍嗤笑一聲,聲音里滿是不屑,“就你這個窩囊廢還敢放狠話?你可知,這樣的話一般都是失敗者為了保住最后一絲顏面而說的話?面子都被踩在腳底下了還想撿起來?” 周文雍理了理衣服和頭發(fā),心情舒暢,抬首挺胸看也不看手下敗將周文褚,一步三邁出了門,只留有一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讓我后悔?” 周文褚很想沖過去與周文雍再來一場男人之間的決斗,可渾身的痛意殘酷的提醒著他,他打不過周文褚,心有余而力不足,想把別人打趴下結果是自己被打成了豬頭,人生最悲催的事莫過于此。 周文褚狠狠的咬著后槽牙,一字一句的說道,“周文雍,你!等!著!” 于是,第二天,正當周文雍打算帶著大軍來一次伏擊之戰(zhàn)時,一士兵突然來報,“啟稟王爺,大事不妙,康王殿下帶著一萬多名士兵投降去了?!?/br> “什么?”周文雍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你再說一遍?誰?誰去投降了?” 那士兵再一次回道,“是康王殿下,他不僅自己投降了,還把一萬多名士兵一起帶去了敵方軍營,這些士兵原先都是康王府的府兵,康王一聲令下,他們全跟著跑了。” 周文雍慌了,“快來人去阻止他!” 士兵為難道,“可是康王殿下已經帶著士兵走了,現(xiàn)在估計已經快到敵方大營了。” 周文雍呆愣了片刻,“怎么就沒人提前通知我?” 那士兵回道,“康王殿下身份尊貴,對于其行蹤屬下等人不敢多問,且康王行動太快,屬下根本阻止不了?!?/br> “完了,徹底完了!”周文雍滿目蒼然,雙目充血,咬牙切齒的說道,“周文褚這個墻頭草,蠢笨如豬,早知今日,我就應該先結果了他!” 大軍本就損兵折將難以抵抗朝廷大軍,現(xiàn)下周文褚還帶走了一萬將士,這仗還怎么打? 別說是在當下,即便是在大軍最鼎盛,氣勢最恢宏的時候都沒打得過朝廷大軍,更何況還是在缺兵少將的低谷時期。 最關鍵的是,朝廷大軍如今的主將不是齊懷遠那樣只會紙上談兵的草包,而是那個名叫蘇錦樓的男人。 周文雍一把將桌上的物件全部掃落在地,“蘇錦樓,蘇錦樓!這個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周文雍在涼州城安插了暗探,以前只知道涼王最倚重的大將是其麾下武將沈寧,且沈寧是經年的老將,經驗豐富,攻守兼?zhèn)?,擅于審時度勢穩(wěn)扎穩(wěn)打,至于這蘇錦樓倒是從未聽聞。 只是據外界傳言,蘇錦樓是舉人出身,為了家國大義棄筆從戎,在抗擊外敵入侵一戰(zhàn)中立下赫赫戰(zhàn)功,可這人到底是文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間就化身為能征善戰(zhàn)的勇將?原以為外界之言是夸大其詞,不曾想竟都是真的! “戰(zhàn)神,戰(zhàn)神!”周文雍自嘲的笑笑,“枉我自作聰明,以為自己辦不到的事情別人也做不到,不曾想天底下竟真有如此文武全才,蘇錦樓,本王算計了所有人,唯獨算漏了你,敗在你之手,本王不冤?!?/br> 周文雍在這邊思考退路,那邊蘇錦樓在大營里聞聽士兵來報,“稟報主將,康王殿下求見,說是來投誠的,還帶著一萬多名將士?!?/br> 蘇錦樓玩味的笑了笑,他起身向外走去,“那就去看看吧?!?/br> “主將大人,不可!”趙柯趕忙上前阻止,“康王怎會無緣無故前來投降,且還帶著萬名將士?萬名將士不是小數,若康王只是詐降,趁我軍松懈之時打我軍一個措手不及,這該如何是好?還請主將大人三思,切勿親身涉險?!?/br> 其余將士皆紛紛說道,“請主將大人三思,切勿親身涉險。” “你們多慮了,”蘇錦樓面露怪異之色,似乎有些一言難盡,“有你們跟著,我哪會有什么危險?” 蘇錦樓昨天剛見識過一場兄弟自相殘殺的戲碼,當然明白此刻的康王并非詐降,其實蘇錦樓真的很不理解康王的腦回路,你說這康王膽小,但他偏偏敢造反,你說他大膽,但他遇事就躲,稍有風吹草動就把自己嚇的半死,這人應該是屬耗子的,想偷腥又害怕,見有機可乘便立刻跑出來偷東西,一有異動立馬溜回耗子洞躲起來,是個投機取巧之徒。 趙柯等人緊緊的跟在蘇錦樓身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謹慎,全身戒備,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異常。 蘇錦樓走出大營,只見一個面目全非,腫成發(fā)面饅頭的中年男人正焦躁的在原地亂轉,不遠處是萬名前來投降的敵軍,與之相對的是手執(zhí)武器嚴正以待的平叛大軍。 見蘇錦樓出來,周文褚眼睛一亮,似是看到了絕世大美人,他十分殷勤的訕笑道,“蘇,蘇將軍,久仰大名,本王……我是來投誠的?!闭f著還試圖靠近蘇錦樓好拉近彼此的距離。 蘇錦樓默默的注視著被士兵阻止上前的康王,久久不發(fā)一語,然后緩緩的瞥過了頭。 果然,這張布滿指痕與青紫的老臉,無論看了多久,都深覺辣眼睛。 正在努力尬笑的康王,“???” 第124章 伏擊之戰(zhàn) 不到三個月, 叛軍一路潰逃,最終被朝廷大軍逼回了青州城,這一幕與當初沈寧兵臨青州城下的情景何其相似? 世事易變, 且極具戲劇性, 長青王的稱帝之夢一波三折, 當初在齊懷遠這個神助攻的幫助下絕地反擊,卻又在臨門一腳之時被蘇錦樓致命一擊,幸而周文雍心理承受能力不弱, 不然,換一個患得患失的人準得被這事整瘋。 周文雍沒到瘋狂的程度,但他也被此事刺激的不輕,三個月前他就在這青州城與沈寧展開最后的決戰(zhàn),三個月后他又被打了回來, 將要與蘇錦樓進行最后一戰(zhàn)。 “世事難料, 人心易變,”周文雍一想到青州城內僅存的八千將士, 不禁心生凄然。 這一路周文雍帶領原有的一萬將士馬不停蹄向青州城退去,眾人疲憊不堪士氣低靡,身后朝廷大軍緊追不舍, 致使士兵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對于整個大軍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有好幾次險些被追上,但朝廷大軍卻有意無意的保持著距離, 周文雍心知這是蘇錦樓所使的攻心之計,對方緊緊咬著他們不放, 給底下士兵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一旦心理防線崩潰,士兵必會失去戰(zhàn)斗意志從而產生投降或者逃跑的想法,這樣一來,蘇錦樓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擊敗這一萬大軍。 明知這是蘇錦樓所使的詭計,周文雍卻是束手無策,他加快回程的步伐企圖早些趕至青州城,直到一個月后,事情終于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有士兵逃跑了。 人都有從眾心理,面對多于己方數十倍的兵力,叛軍本就膽顫心驚,一旦有人帶頭逃跑,其余人都會跟著逃走。 周文雍為了威懾人心留住將士不得不采用鐵血手段,他抓了兩個逃兵,當眾將二人軍法處置,殺雞儆猴的效果果然不錯,接下來的幾天確實沒人再敢逃跑,可萬萬沒想到就在三天前,當大軍快要趕回青州城時,竟有近兩千士兵結伴去蘇錦樓那里投誠去了,這一招打得他措手不及。 “我不會放棄的,”周文雍眼里閃爍著瘋狂的色彩,仿佛是為了說服自己,他不斷重復著,“我不會輸,絕對不會輸!” 悄悄用精神力監(jiān)察青州城的蘇錦樓,見周文雍陷入絕境還不肯主動投降,心中劃過一絲了然之色。 周文雍此人是個典型的賭徒,他剛愎自用志大才疏,自認為智計殊色才學過人,其余皇子皆不如他,自然不會輕易認輸,即使此時大勢已去,不到最后一刻他也絕不會死心,或許在心里還有一絲奢望,想著這一次也出一個奇葩拖住蘇錦樓的后腿再坑一次朝廷大軍。 然而,蘇錦樓卻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意外發(fā)生,吃一塹長一智,犯一次錯是意外,若是同樣的錯再犯一次那就是蠢了。 蘇錦樓為了防止后方大營內亂,將抓捕的以及歸降的士兵全部打散編入部隊,并分組編制,規(guī)定每十人一組,每十組一隊,每十隊一排,每十排一營。 另,實行連坐法,若是一組中有一人叛逃,全組人都要受到牽連,此法不僅使得士兵相互監(jiān)察,有效的減少了士兵背叛的機率,且在戰(zhàn)場上十人相互配合亦能減少陣亡的人數。 先前在天水城一役中收歸了兩萬多名士兵,后來康王又帶了一萬余人前來投誠,加上原有的四萬大軍,蘇錦樓手底下共有近八萬人,而長青王手中僅余八千,八千對八萬,除非老天爺晴天降下一道雷來,恰巧劈中了朝廷大軍的軍營之中,否則叛軍肯定是必敗無疑,若是旁人此時恐怕早已投降,可長青王卻在苦思冥想絕地反擊之計。 你別說,還真被他想出了個點子,八千對八萬確實毫無戰(zhàn)勝的希望,可若是集結己方兵力,將敵軍分而化之,逐個擊破,蠶食敵方力量,或許還真有可能將敵軍打敗。 一想到能以少勝多戰(zhàn)勝大慶百姓推崇的戰(zhàn)神,周文雍激動的連喘氣聲都變得越發(fā)粗重了,“來人,召集所有將領,本王有要事與他們商量?!?/br> 周文雍安排好了作戰(zhàn)計劃,又許以重金以及高官厚祿激勵底下士兵為他賣命,臆想著第二天的勝利,一夜好眠。 第二天,叛軍主動來攻,羅廣山奉命領一萬士兵出戰(zhàn),叛軍敷衍性的打了幾下后立馬佯裝敗退,羅廣山下令乘勝追擊,叛軍一路丟盔棄甲甚是狼狽的逃至云臺山,不料剛才還殺氣騰騰追擊而來的羅廣山陡然下令讓士兵停在了一里開外的地方。 羅廣山看著不遠處的云臺山,極目遠眺,山上草木茂密,樹木高大,偶有鳥雀驚飛,似乎還傳來了不知名動物的吼叫聲,一切看起來好像并無異常。 “主將大人說那長青王必會孤注一擲,引誘我軍陷入埋伏,看來設伏之地應當就是這里了?!?/br> 羅廣山嗤笑一聲,“長青王還真是賊心不死,就這么點兵力不投降難不成還妄想擊敗主將大人?也就欺負我老羅是個粗人,可我雖然言行粗俗但我不蠢啊,剛才那些士兵過家家似的耍兩下子就急慌慌的往回趕,雖丟棄了盔甲與兵器,但臉上全無一絲慌張之色,就這么點技倆連我都騙不過,還想使主將大人中計?” 又看了看青州城的方向,“也不知趙將軍是否進展順利,若是誤了要事被主將大人軍法處置,我老羅可得趁機好好奚落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