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打的就是你?!笔⒚髦榭粗约旱奈⑽l(fā)紅的掌心,道:“我爹是府臺,我就是以勢欺人,你奈我何?” “明珠……”萍兒過來拉著她,這里的學子不少都是當?shù)氐耐?,她自然想展示自己明事理的一面,好謀求個好婚事,“你亂發(fā)脾氣已經(jīng)是你不對了,別鬧了好不好?!庇挚粗娙?,“今日是我表妹不懂事,我替她向在座道歉,若還有什么……” “你給我閉嘴!”盛明珠回頭惡狠狠的看著萍兒,又壓低了嗓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動的是什么心思,現(xiàn)在把你這份兒惡心的心思給我收起來!我娘是你親姑姑,我娘名聲毀了,你還想謀好前程?”。 萍兒被言中了心思,一張臉漲得通紅,又怕旁人聽見了,“你混說什么,事實如何你哪兒知道?靈珠本來就不——”話還沒說完,盛明珠一個巴掌掄圓了下來,“灰衣!”她高聲喊了一句。 萍姐兒這一巴掌比剛才打盛籮重了許多,整個右臉都紅了。原本還想跳出去的盛籮徹底歇了心思,又十分后悔起了和盛明珠作對—— “封住她的嘴,給我?guī)Щ厥⒓??!?/br> 灰衣領(lǐng)命,退到一旁。盛煙看了盛籮好幾眼,發(fā)現(xiàn)她捂著臉縮在那里,似被盛明珠打怕一樣,暗道不爭氣的東西,又看了一下鄭瑞。 “盛明珠,到底她是你表姐,你這般待她?”鄭瑞知道她心軟,便替她說了出來。 盛明珠回眼看著這個被盛煙捏在手心里的男人,頭一次覺得自己眼光奇差無比。當年怎么會覺得他長得不錯,明明一個豬腦子,抽了灰衣腰間的鞭子,“這是我盛家的事情?!?/br> 又冷了眉,正色看眾人,“我爹是府臺,你們可知侮辱朝廷命官是何罪?污蔑官員親眷又是何罪?今兒個的人我且先記下了,若日后再有關(guān)于我姨娘的流言出來,莫怪我不念同窗之宜?!?/br> 盛明珠說完,狠狠甩了一鞭子,濺起了一地的灰塵。轉(zhuǎn)身欲走時,突然又回頭,貼近盛籮,“盛籮,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為什么老是跟在盛煙屁股后頭。就像今日這樣,你看看你,把我得罪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盛煙她可什么話都沒說?!?/br> 盛籮看著她,還沒反應過來,盛明珠已經(jīng)揚長而去。 過了辦兒會兒,腿不軟了。盛籮從地上起來,盛煙喚道,“籮兒,你去哪兒?” 盛籮一路小跑走了。她如今再沒有心思聽盛煙的話,如盛明珠說的那樣,她把人得罪死了,爹是靠不住的,如今若不趕緊回去跟娘商量,真沒了盛家的庇佑,她們一家該怎么活? —— 萍兒被灰衣用布條堵著嘴,一路到盛府。 此時盛謙也已經(jīng)從衙門里回來,正在大堂里坐著看賬冊,旁邊管家在給他斟茶。盛明珠快步走了進來,她身后灰衣就一把將人推了進來,毫不憐香惜玉。 萍兒一個體力不支跪倒在盛謙跟前,不過好在灰衣放開了對她的挾制,她很快便起來了,手肘卻已經(jīng)磨破了一層皮子,紅彤彤的。 抬頭淚珠子便落了下來,梨花帶雨的看著盛謙,“姑父,求姑父為萍兒做主!明珠,明珠她太過分了!” 盛明珠一旁冷笑著,也沒說話,她到要看著她這萍表姐是怎么作死的。 盛謙正為最近的事情頭大,以為小女兒吵架這樣的事情又鬧到了他這里,起來便是一陣不悅,他心里自然覺得自己閨女最好,頑皮是頑皮了點,但心腸絕不壞,也不會主動找事兒。便只能是這侄女借住他家還欺負了自家閨女。 “今兒個外頭都在說靈珠不是姑父你親生的”,萍兒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道,“我看外頭風言風語的太過分,又怕影響了姑父你的名聲,便讓明珠meimei先別說,萬事都等回家,哪料她當面就給我一個巴掌,我也是個女兒家,這讓我日后如何見人?” 盛謙臉色驀然沉了下來,一雙眼珠子陰沉沉的看著萍兒,“你說外頭再說什么?” “說靈珠……”萍兒咬了咬唇,當年她誤聽爹娘說了一嘴,只以為靈珠不是她姑父親生的,如今還沒趕姑姑走也只是為了男人家的臉面,說不定,這事兒真相大白了,姑父就容不下姑姑了,“萍兒也不曉得消息怎么傳出去了,現(xiàn)如今外頭人都知道靈珠不是姑父……” “什么叫外頭都知道?”盛謙冷不丁從椅子上起來,遏住萍兒的下巴,“你在外頭都說什么了?你知道什么?” 第十六章:靈珠的身世 第十六章 “姑父……”萍兒被迫揚起了頭,兩個眼珠子也只能直直的看著盛謙。 誰人不知道并州府臺大人年少春風得意,也是整個并州城年輕姑娘里心目中的如意郎君??裳巯逻@般狀態(tài),被他這樣的目光盯著,好似在審視堂下的犯人,原本心目中的那些個似水流年一下全都淡了。 “你都說了什么?”盛謙又重復了一遍。 萍兒額頭起了一層一層的冷汗,卻什么話也不敢說。她今兒聽見盛明珠說的了,亂議朝廷命官及其家眷是要進大牢的。一旁明珠慢悠悠站了出來,“表姐今日可厲害著呢,我也奇怪著,連我都不知道我meimei的身世,表姐從哪里知道?” 剛才萍姐兒差點脫口而出靈珠不是她爹親生,若不是為這個,盛明珠也不會這么不給她面子,直接令灰衣將人擄了回來。 “不,姑父,不是這樣,我……”她話還沒說完,盛謙抬手,“馬六,去把門關(guān)上,沒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過來?!?/br> “是。” “明珠,你也出去?!笔⒅t轉(zhuǎn)頭看了眼盛明珠,她皺了皺眉頭,試圖抗議,“爹?” “出去?!?/br> 胳膊怎么也強擰不過大腿。盛明珠一步三回頭的出去,到最后也沒等盛謙改變主意,只能跺著腳出去。外頭灰衣還在門外,她到后頭,輕聲吩咐,“你在這兒聽著,有什么話兒一會兒回去跟我說?!?/br> 灰衣點了點頭,片刻后又輕聲道,“昨個兒姑娘叫屬下做的屬下已經(jīng)做了,陳正暫時被扣押在主子那兒,姑娘還有什么吩咐?” 盛明珠腳步微頓,回頭狐疑的看了眼灰衣。她從那管先生那里要來他的時候,也沒多想什么,她想要調(diào)查這件事情,但什么人手都沒有。府里的人也不敢用,爹也不會幫她,管先生是外人,與府中無利益牽扯,用也就用了。 就是沒想到這灰衣——用的是真稱心。 “我知道了?!笔⒚髦樗妓髁艘幌?,“她那邊的動向呢?” “昨日我放了消息之后,夫人便排了周媽子出來打探?!闭f到這兒,灰衣臉微微紅,湊到盛明珠身前,省略了一番姑娘家不該聽的話,又將昨個兒跟管平說的重復了一遍。 盛明珠聽完了眸色一亮,道,“你去將陳正二人帶過來?!?/br> 灰衣有些猶豫的看了看她,剛才她讓他在這里偷聽。盛明珠看他還沒走,催促道,“去啊?!?/br> 灰衣離開之后,盛明珠正大光明的推門進了屋子。此刻萍兒正癱坐在地上,頭上一直不停的冒汗,原本清雅的妝容也被融了,看上去狼狽不堪,“姑父,是真的,那日我聽我娘說的——姑父那時候在家里陪著姑姑,日夜用的飯里頭都吃了那些東西,那段時間怎么會有靈珠?” 盛明珠眉頭沉下,不解的看著盛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