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她真的與她相克……盛菲菲忘不了剛才那管家看她的眼神,走出門兒時又遇到進(jìn)來的倪珍兒,不小心擋了她的路,倪珍兒是老太太跟前伺候的紅人,往前盛菲菲對她不說很熱情,也是十分給臉色。 “瞎了嗎?” 盛菲菲被她擋了一下,本來剛才在堂內(nèi)就覺得十分羞憤,便直接甩了倪珍兒一個巴掌,左右當(dāng)出氣了 倪珍兒在宋老太太那兒伺候許久,也算有臉面的人。一時先愣了,都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人打了巴掌,又看著盛菲菲,“二小姐,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用你個奴才教嗎?這里是盛府,我是盛的嫡小姐,我想做什么,想要什么,用你一個奴才管嗎?”盛菲菲怒視倪珍兒,嗓音也不壓著,也不曉得是跟誰說的。 倪珍兒本來挨了一巴掌就莫名其妙,如今又被人這樣說,只委屈的眼睛都紅了??善僭趺丛诶咸坝忻孀樱仓皇且粋€奴婢,盛菲菲才是正經(jīng)的主子。 盛菲菲心里倒沒想許多,出了頓氣便匆忙走了。 盛明珠并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只覺得盛菲菲陰陽怪氣。還是金枝湊在她耳邊,說了旁邊下人給她說的閑話。阮氏忙碌了半天,原是給三房送的禮,便覺得是自找沒趣兒。 “明珠啊,你這什么時候和管都督那么好的交情,伯娘怎么都不清楚?” 大魏如今男女風(fēng)開放,阮氏倒不會找這方面的麻煩。也甚少有人會往男女方面想,管平少年出名,十年前就在京城倒風(fēng)倒雨的,十年前的狀元,又棄筆從戎。不管名聲如何,卻都是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阮氏很難將他和年幼的侄女扯在一起。 “前段時間管都督還送了我生辰禮,我也不清楚……許是看大姐夫的面子?” 阮氏看著侄女,似乎也一臉懵懂的樣子。 心里想著老三一家子剛來京城,這三丫頭也沒見的和管平見過幾次。倒有點(diǎn)可惜——若能依著東廠這顆大樹,她那些鋪?zhàn)硬怀钇鹚阑厣?/br> 又看了眼盛明珠,還想問些什么。翠竹卻在旁邊說了句什么,阮氏便急急忙忙提著裙子走了。 盛若秋從一旁撩開珠簾,又看著盛明珠手里的頭面,“你也太瞧得起你姐夫,他不過一個二品的武官?!笔枪芷降膶傧?,從來都他送東廠的禮兒,哪有督主看著他面兒送人的禮,“不過也真奇怪,這管都督素來與咱們這些世家不打交道的?” 盛明珠懷里抱著絨球兒,一時又想起了上次見面所說的。 不會是這管先生想見絨球兒想見的不得了,用這樣的方式來提醒她?一時看著肥嘟嘟的小絨球兒,又看著那璀璨的首飾——誘人的無法拒絕。 倪珍兒臉上紅腫未去,“三小姐,老夫人那里請你過去一趟。” —— “她喜歡嗎?”管平手里執(zhí)著本書,側(cè)臉俊美到妖異。 一旁鄭管家老臉笑了笑,“三小姐小姑娘似的,看見就說喜歡。”心里對盛明珠印象極好,鄭管家道,“下人觀這個盛三小姐,是個極有福氣的。雖然年紀(jì)小了些,但是為人落落大方,也不小心眼。” 起碼比那盛二小姐強(qiáng)上許多。 “是可娶之婦?”管平看著他,似乎是在問他。 鄭管家笑容更開,管平風(fēng)月里到是有紅粉知己,但走沒走心的,他心里清楚,鄭管家自然也看的門清兒,“大家閨秀,當(dāng)然可娶。不過年紀(jì)是小了些,還得等及笄之后再提親?” 第五十九章:為何不爭 窗外有一池的蓮湖,管平目色微移動。 也沒回答鄭管家的問題,天已經(jīng)晚了,雖馬上到初冬,卻還有秋日的曉風(fēng)朗月。那一池的蓮湖在夜風(fēng)下菡萏輕搖,似風(fēng)情萬種,又似天山雪蓮一樣高潔,管平便垂下頭,只是目光里稍帶柔軟。 似寒冬初來,驚褪一池秋色。 —— 灰衣早將那副畫兒又好好的掛在了盛明珠的房中,只是覺得自己已經(jīng)察覺了自己三小姐的一個少女心思。 本來么,大人位高權(quán)重,模樣也深的年輕少女愛。又是這樣知好色,慕少艾的年紀(jì),沒見過鐵血都督的模樣心中卻藏了一個衣冠楚楚的管先生。他抱著自己的鞭子,仰望夜里的星空,覺得自己有些像西廂記里的紅娘。 盛若秋今日要回江府,宋老太君對這個嫡長孫女素來疼愛,本不想在她在府的時候責(zé)問。只是今兒卻忍不住了。 往前頭那回,三房那丫頭生辰。宮里頭皇后娘娘都送來了壽辰禮,那管平送禮值只當(dāng)是尋常。今兒不逢年不過節(jié)的,卻又來找了盛明珠。 宋老太太對管平可以說厭惡到了骨子里,今兒那鄭管家剛進(jìn)門不久后。她便差了倪珍兒讓去把人給叫來。 宋老太太所居的正房內(nèi),無時無刻都點(diǎn)著香料,從香爐里冒出來裊娜的青煙兒。旁邊有五六個隨侍的丫鬟,盛明珠進(jìn)門兒時便有丫鬟逐層的將簾子搭了起來,又規(guī)矩又氣派。 很快到了正房內(nèi),倪珍兒便又立在老太太身后。 “三丫頭,你和那管都督,熟識嗎?” 宋老太太眼簾微抬,便問了一句。 旁邊的下人已經(jīng)給來的兩位小姐搬上了秀墩。宋老太太年紀(jì)大許多,房間里的炭盆子早都擺上了,有些許熱意傳出。盛明珠手里的團(tuán)扇微微扇去了一團(tuán)熱風(fēng),“孫女來京城不過半年,也沒見過管都督幾次?” 她又不是個傻子,并州那些事情自然不能說。 去并州那時,管平身上是帶了傷的。具體情況如何盛明珠不知道,可按著如今京城劍拔弩張的局勢,陛下偏寵管平,若是他死了手中權(quán)力歸誰自不言而喻。盛明珠隱隱約約能察覺出來一些東西,祖母跟祖父是不同的,很多方面。 “若不熟識,何故三分四次來府中?”宋老太太便注視著盛明珠,“半月前你們還未曾入京的時候,我倒聽說他好像去了并州?” 盛明珠搖了搖頭,“孫女并不知情。” 又看著宋老太太,真情實意的,“若祖母想知道的,管都督倒是常會陪著陛下去書院中視察,到時孫女可幫祖母問問。” 宋老太太眉頭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片刻后又垂頭低咳。 倪珍兒便給她遞上了一杯參茶,宋老太君抬手去接,去看見了倪珍兒臉上的巴掌印,“這怎么了?” “剛才去找三小姐,無意間沖撞了二小姐。”倪珍兒垂頭捂著臉,宋老太君搖了搖頭,“這二丫頭如今年歲大了,反倒不如小時候懂事兒。學(xué)的跟個潑皮似的,你交代下去,這個月她的月份便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