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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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昔日愛徒的佩劍,饒是玄天老祖持重沉穩(wěn),眸光卻倏地一縮,他換換抬起手,接過蕭影兒手中殘劍輕撫…… 殘劍已失去光華,昔人的音容笑貌卻一如昨日。 玄天老祖畢竟是空冥期高人,短暫的唏噓之后,便不再耽于回憶,卻是捋了捋胡須,道:“好一個神劍峰主……” 將殘劍還給蕭影兒,示意她好好收起,之后卻笑而不語。 半晌才道:“即為我愛徒所托的有緣之人,你已立了心魔誓來為他做這件事,便仍然由你將神劍還于沉劍池,至于沉劍池對你禁步一事,不足為慮。” 玄天老祖望著蕭影兒道:“既然神劍峰主未受過拜師茶,那么他實(shí)際上不是你的師傅,若要認(rèn)真論起來,我玄天一脈功法從不外傳,既然你接下了我愛徒葉荒海的這份機(jī)緣傳承,那么你該是我玄天一脈二代弟子葉荒海的親傳徒弟,蕭影兒,你可有異議?” 蕭影兒驚呆了,雖然心心念念的如此向往,可是玄天老祖真的說出來,蕭影兒卻感到如在夢里…… 李清玄道:“喂!問你話呢!” 蕭影兒飛快的在地上連叩了三首,“我,徒……徒孫蕭影兒……三生有幸!拜謝老祖前輩!” 李清玄輕踹蕭影兒一腳:“叫錯了?!?/br> 蕭影兒忙改口道:“徒孫蕭影兒,拜謝師祖!” 第64章 葉拙言 蕭影兒伏在地上深深叩首, 高興之色溢滿在神情之上。 李清玄瞥了蕭影兒一眼,心道,瞧這沒出息的樣子, 卻拍了拍手, 脫口而出:“師傅,即為我玄天一脈, 是不是也要將她扔到芥子秘境里邊苦修啊,你看她境界低微, 應(yīng)當(dāng)多丟在秘境里邊打磨打磨呢!” 李清玄也不知出自什么樣的心理, 從小到大被老祖扔到芥子秘境自生自滅, 秘境里邊除了各種險(xiǎn)地和妖獸之外,連寥寥無幾的人形都是陣法捏出來的,孤獨(dú)的他屢次想要自己踹死自己一了百了, 也好過那般暗無天日的苦修日子,好在他不舍得,現(xiàn)在也好端端活這么大,習(xí)慣了…… 師傅乍收了小輩, 李清玄首先想到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讓蕭影兒也感受感受他所受的苦,這樣他心里會莫名感到平衡且爽快! 蕭影兒見李清玄這么說, 不但沒有李清玄意料中的面露苦色,卻反而朝他投來了感激的一瞥?! 李清玄摸了摸腦袋想不出為什么。 蕭影兒心里卻道,秘境修煉?這樣的機(jī)會,我真是求之不得! 卻不敢擅自發(fā)表意見, 只等老祖說話。 老祖卻淡淡斜了李清玄一眼,笑道:“影兒不像你,需要芥子秘境來打磨?!?/br> 李清玄皺了皺眉,望著兩人。 蕭影兒心里一暖。 影兒…… 玄天老祖慈祥的聲音傳入耳中,先前只是叫自己蕭小友,現(xiàn)在改了稱呼,蕭影兒心里一抖,一股莫名溫?zé)岬母杏X涌上心頭。仿佛眼前的老人,不是什么空冥期大能,而是一個站在夕陽竹籬外,等待自己回來吃飯的老爺爺。 在這一瞬間,整個靜室,甚至于整個碧水潭,在蕭影兒的心里,都被蒙上了一層微妙的色彩,一層讓她極愿意親近的色彩。 老祖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他于一瞥之間,視線滑過蕭影兒指上套著的綠玉戒指,戒指上的藍(lán)色寶石溫潤內(nèi)斂,沒有多么耀眼的光澤。 倘若是旁人見了,興許會以為那只是普通的儲物戒指,但是玄天老祖見之眼熟,加上方才蕭影兒那一番話,心下便已了然:“影兒,你手指上的綠玉戒指,就是剛才你所說的,葉荒海的傳承么?” 蕭影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玄天老祖笑道:“這枚戒指,當(dāng)初還是我送給葉荒海的,方才你在陳述里說到葉荒海臨終前記錄的那些影像,我還道荒海畢竟還是孩子,最后時刻心中牽掛的是他的兒女情/事,卻不提到老夫,現(xiàn)在看到這枚戒指竟是被他選來寄托傳承的承載物,心下感概……以后就你帶著,代代傳承!” 蕭影兒恭順應(yīng)諾。 李清玄見玄天老祖說這些話,誤解他話中之意是在為了葉荒海死前沒有想到他而失落過?然后知道葉荒海是想著他的,所以高興了? 李清玄抱著肩膀,為自己能夠輕易洞悉一個空冥期老頭兒的心思而自豪,連慫恿讓蕭影兒下芥子秘境這一茬都給撇下了,卻順著他的話題,后知后覺的在心里閃過一絲疑問,忽然插進(jìn)來一句道:“嘿,小師侄,剛才你似乎說道,我那位葉大師兄,當(dāng)時趕走他秋水宗老姘頭的時候,他那姘頭還懷著孩兒?” 玄天老祖一道掌風(fēng)將李清玄掀翻在地,道:“滿嘴胡言亂語,不可褻瀆前人?!?/br> 李清玄根本毫無準(zhǔn)備,被掀了個狗啃地,在他的記憶里,他平日胡鬧,師傅訓(xùn)斥是訓(xùn)斥,極少動手,動手既是真怒了! 李清玄平時蹬鼻子上臉,是欺負(fù)玄天老祖脾氣好,這會兒玄天老祖既然肯扯開脾氣掀他,他再不老實(shí),揍他一頓不是不可能,李清玄趕緊拍拍衣服爬起來,在椅子上老老實(shí)實(shí)坐好。 李清玄抓了抓臉問道:“師傅……你看,我自記事也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的……莫非,葉荒海不是我大師兄,而是……是我爹?!” 李清玄怎么想,怎么感覺自己是葉荒海的兒子,要不然師傅為什么無緣無故收養(yǎng)他,精心的教導(dǎo)他,還對他這么好,非親非故干什么將他拉扯這么大,還包容他的缺點(diǎn)…… 蕭影兒忍住笑意,李清玄瞪了蕭影兒一眼,表情似乎在說,敢笑出聲我就踹死你。 玄天老祖也是又好氣又好笑。 蕭影兒正了正色,答道:“我?guī)煾怠?/br> 蕭影兒第一次將葉荒海說成師傅,然而這師傅二字,卻是極其發(fā)自肺腑,帶著十分的敬重,道:“我?guī)煾诞?dāng)時給未出生的孩兒起了名字的?!?/br> 蕭影兒的確將葉荒海情人當(dāng)時懷有身孕這個情節(jié),一句話帶過。至于人家卿卿我我時候的對話,她記的不是很清楚,便沒有細(xì)說,也只提了下這些情節(jié),還有那個女修有表示過不會將這孩子生下來的決定,玄天老祖見此,就沒有細(xì)問。 畢竟未成道侶,私懷珠胎,在宗門里已是有罪,還被他徒兒趕了回去……不生下孩子,周旋一番還能在宗門立足,倘若生下來,于在宗門做人,甚至于修行,都是跨越不去的累贅。 畢竟就這樣的事情來說,那個女修如果決心不要孩子,也可以理解。 但此時被李清玄這么一鬧,玄天老祖忽然也有些好奇,問道:“葉荒海為他未出生的孩兒起過名字?說說,都叫什么?” 蕭影兒便道:“我?guī)煾嫡f,男的叫葉拙言,女的叫葉無心。” 說出葉拙言三個字的時候,她頗為留意玄天老祖臉上神情。 如她所料,玄天老祖的臉上果然浮出一抹古怪之色,他望了望蕭影兒,又望了望李清玄道:“葉拙言?” 李清玄也挑了挑眉:“葉拙言?” 蕭影兒點(diǎn)頭道:“是的,也有可能是葉酌言,葉拙顏……畢竟,就我們宗門來說,同名同音的弟子也不在少數(shù)……我當(dāng)時也有點(diǎn)震驚,畢竟我在神劍峰時二師兄也叫葉拙言,甚至我擅自代表他祭拜了師傅一番……但是后來細(xì)細(xì)想一想,年歲是對不上的……我二師兄跟我閑聊時,我們交換過年紀(jì),他真實(shí)年歲僅二十七,修行比較注重容貌,所以看上去只是二十初初的少年郎?!?/br> 玄天老祖微微頷首,心下卻想,其實(shí),凡事也沒什么是絕對的。 李清玄卻仍然沉浸在一種微妙的代入感之中,皺眉道:“或許是那個女修恨上葉荒海,生下我之后,改了名字?!?/br> 但是他轉(zhuǎn)念一想,哦,對了,年紀(jì)對不上,于是“呸”了一句,嘿嘿一笑道:“我也就是胡說一下過過嘴癮,我才不稀罕做誰的兒子,我有師傅就夠了?!?/br> 這句話倒是說的玄天老祖面帶笑意,卻也懶的隨著他胡鬧,只望著遠(yuǎn)處心里思忖,即便是不合理,名字如此,倒也是緣分…… 玄天老祖莫名有了一絲微妙的希冀之情,卻是不再將此話題繼續(xù)下去,他心里自有一番計(jì)較。 說了幾句鼓勵蕭影兒的話,便道:“影兒,待會兒我給你一封手信,你拿去執(zhí)事殿,找長老為你定制一枚腰牌,畢竟以你的輩分,宗門怕是沒有現(xiàn)成的身份腰牌?!?/br> 蕭影兒大喜,忙應(yīng)了聲是。 李清玄卻又計(jì)較起來:“誒?師傅,這不對啊,為什么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腰牌,她一來,你就要給她腰牌?你知不知道,我……” 李清玄說著說著,委屈起來:“連那掌教弟子澤城雪,見了我都不認(rèn)識我是誰,還敢在我面前賣弄資歷,耀武揚(yáng)威,還不是欺我沒有身份可見?” “為師說過很多次,你在練成‘太上劍意’前,若無必要,不可遁出碧水潭,不可在宗門搖晃,更不可出宗,你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要身份牌做什么?但倘若你練成了,別說是小小腰牌,就是你想自立門戶,在太清宗開辟一座山峰,出師收徒,我也準(zhǔn)?!?/br> 蕭影兒心里有些訝異……雖然感到玄天老祖對李清玄的方式有點(diǎn)奇怪,但是知道老祖自由他的意圖,便默默的拜在一旁,靜靜無話。 李清玄撅了撅嘴。 玄天老祖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嚴(yán)肅,便放軟了聲音,輕輕一笑,這一笑,眉眼仁慈,像一個寵溺后輩的老爺爺,望著眼前的兩人,道:“所以,玄兒啊,不是我不給你,我說了會給你,是你自己沒達(dá)到,快快加油習(xí)成了太上劍意,我就不管束你了,任你在世外行走,我都沒有意見?!?/br> 說著,轉(zhuǎn)向蕭影兒:“影兒煉氣七層,靈氣的容納度已經(jīng)達(dá)到了容值頂峰,卻還未進(jìn)境,想必是到了瓶頸期?!?/br> 蕭影兒心里一震,忙道:“師祖,影兒正有此惑!” 玄天老祖慈祥一笑,捋著胡須道:“煉氣低階時,煉的是氣,以氣匯海。我們劍修,是在劍府下匯成劍氣之海,煉氣初期,氣海未成雛形,劍氣難聚易散,所以,以氣煉其形;中階之時,氣海雛形已立,需煉其精,去其凡雜,是以,以氣化其純;中階之后,卻需要開其意,劍意著重一個‘意’字,若無神無意,所行之劍只是一副空架子,正所謂,有術(shù)無道。若是不能悟出自己的劍意所在……” “怎樣?” “則煉氣高階永無參破之日?!?/br> 蕭影兒沉思片刻,心下了然,便道:“師祖,弟子有些明白了,雖然理解的不是很通透,但會好好參悟。” 玄天老祖頷首道:“俗話說的好,問道先問心,心在行走坐臥中,閉關(guān)找不到,那就走出去,如果在太清宗找不到,破不了,那就走更遠(yuǎn),到宗門之外去見識,蕓蕓眾生既是道,見的多了,問的多了,想的多了,自然就懂了。你拿到腰牌之后,三代弟子的身份,出宗門無需爭取任何人的意見,只需和我打聲招呼便可以。我們劍修心之所向,劍之所指,若不能明心見性,劍道難成?!?/br> 蕭影兒謝過玄天老祖,師徒祖孫三人閑聊了一陣,李清玄被玄天老祖拘束在碧水潭底,只放了蕭影兒出潭去拿腰牌。 至于武道臺傷人一事,老祖的意思是,蕭影兒非有意傷人,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件事追究起來,錯在最先知法犯法的那個人,那是韓少淵自己。 現(xiàn)在雖然世風(fēng)日下了,但是身為玄天一脈三代弟子,在宗門的輩分比宗主還高,想必執(zhí)事殿和執(zhí)法殿那群人,還是愿意跟蕭影兒講幾句道理的,畢竟這件事蕭影兒的確不是沒有理。 玄天老祖給蕭影兒劍上刻了一道仙符,這道仙符可以使蕭影兒在碧水潭出入自由,且這道仙符還有一個妙用,可以使江河湖海之水對蕭影兒沾衣不濕,蕭影兒出入碧水潭的時候也不會成為落湯雞。 蕭影兒從儲物袋祭出自己飛行符,盾做一道符光,揣著玄天老祖的手信,朝太清廣場飛去。 在蕭影兒離開不久后,玄天老祖也從碧水潭飄出,他在潭水邊捋了捋雪白的胡須,御起一道劍光,也朝著太清廣場飛去。 蕭影兒眼見一道毫光從身后一射而去,眨眼間竟在前方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自己,然而這么遠(yuǎn)的距離,蕭影兒的衣衫被那道飛光掠起,還沒有落下呢…… 蕭影兒知道那是老祖,他竟然也往太清廣場去了,剛才那飛劍一掠,蕭影兒還沒看清老祖的飄逸的身姿,這會兒卻連他的背景都看不到了,蕭影兒心下樂呵,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師祖了…… 蕭影兒不禁道:“嘿,我?guī)熥嫒ヌ鍙V場干什么呢?” 耳邊傳來小魚的輕笑聲:“我猜他去了丹藥閣?!?/br> 蕭影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倒是有可能。” “怎么,你也想去?” “我?我不去……” “你希望韓少淵還活著么?” “我壓根沒想殺他,都是他自討苦吃?!?/br> 小魚笑了笑:“如果我說,你抓我,也是在自討苦吃,你會不會放了我?” “嘿嘿,我先烤吃了你,放了魚骨頭,畢竟我不吃魚刺?!?/br> 小魚:“……我是很認(rèn)真的問?!?/br> 蕭影兒皺眉道:“我也答的認(rèn)真啊?!?/br> 小魚:“算我怕你……” 蕭影兒:“……” 玄天老祖推開丹藥閣大門,蘇君默和澤城雪正守在韓少淵的床塌之側(cè)。 乍見老祖到臨,蘇君默和澤城雪皆是一愣,忙俯身作揖。 玄天老祖探過韓少淵,將一瓶丹藥放在榻上韓少淵的身邊道:“瓶中有筑骨仙丹一粒,守魂仙丹一粒,還有幾粒上好的滋養(yǎng)丹藥,對韓小友大有助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