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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酒店門前，才想起大家都沒吃晚飯。

    本來打算找個地方招待趙園長，卻被她拒絕了。

    “吃飯什么時候都可以，今天就算了。 ”

    送趙園長上了出租車，杜甄很平靜地說要去拿車。

    余紈紈不放心他一個人，把萌萌遞給林芬，陪著他一起去。

    正是華燈初上時分，夜風(fēng)很涼，月色卻很美。

    遠處的霓虹燈璀璨奪目，身和心似乎一瞬間就安靜下來。

    她一直拉著他的手，很緊很緊。

    “杜甄，你有我和萌萌，我們都是要陪在你身邊一輩子的人?，F(xiàn)在是，明天是，以后還是，我覺得有些人你不用關(guān)心?！?/br>
    “嗯。”

    從酒店大門到車場一路很安靜，除了空曠的腳步聲，就只有她細細的嗓音。

    “我很怕你會傷心，因為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我一直覺得事情不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說什么都太無力，因為沒辦法去感同身受，即使能感受，卻只能感受到十分之一二，但人生是自己的，不要為別人的錯誤買單。其實我剛才挺憤怒的，但我又覺得這種憤怒很無聊，畢竟是陌生人，那就一直是陌生人吧?！?/br>
    “好。”

    余紈紈笑了一下：“真的好？”

    “真的好。”

    看著他的樣子，她噗呲一下就笑出聲，歪在他的肩膀上。

    杜甄的手挪了一下，環(huán)上她的腰。

    “我媽他們肯定等急了，我們走快點吧。還有萌萌，外面這么冷，剛才應(yīng)該讓他們在大堂里等，免得吹了冷風(fēng)回去萌萌生病?！?/br>
    她還在小聲絮叨，杜甄已經(jīng)加快腳步了。

    *

    蔡悅怔怔地看著面前的離婚協(xié)議書。

    那天，杜偉亮發(fā)了很大的火，差點拆了包廂。

    是酒店服務(wù)員及時趕進來，勸阻了他。

    杜偉亮當場就走了，幾天沒回家，回來就給她扔了張離婚協(xié)議書。

    “怎么就這樣了？小寶真是你當初故意扔的？”

    這件事是杜偉亮親自打電話跟蔡阿姨說的，因為蔡悅自打拿到離婚協(xié)議書后，一直沒有動靜。

    杜偉亮學(xué)校那邊很忙，就給蔡阿姨打了電話，讓她跟蔡悅說，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

    連杜凱都勸不住，估計是知道杜偉亮這次是真生氣了，杜凱也不敢多說。

    蔡悅回過神來，笑了一聲，聲音很平靜地說：“其實我不過做了杜家人都想做的事?！?/br>
    這話說得太尖銳，蔡阿姨被嚇得不敢吱聲。

    “離就離吧，誰沒誰不能過。”過了會兒，蔡悅諷笑著說。

    “那小凱怎么辦？”蔡阿姨沒忍住問。

    “能怎么辦？他也這么大了。好了，不提這些，姐你幫我收拾東西，等我在這張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了字，我就要搬去靜安那套房子住?！?/br>
    “可這套房子當初不是寫了劉安慧的名字？”

    “就算寫了她的名字，還有一半是杜家的?！闭f到這里時，蔡悅終于尖了起來。

    蔡阿姨忍不住替meimei抱屈：“妹夫也太狠了，幾十年的夫妻，除了那套房子，竟然什么都不分給你?！?/br>
    杜偉亮能把這套房子分給蔡悅，已經(jīng)很好了。

    他沒吵也沒跟蔡悅鬧，給彼此還保留最后一層顏面，如果事情鬧出來，蔡悅一輩子的名聲就毀了。

    可蔡悅寧愿他跟自己鬧，而不是這樣，就扔給她一張離婚協(xié)議書。

    ……

    辦了離婚，蔡悅身心俱疲地帶著行李，去了靜安的那套老房子。

    樓很舊，但里面保養(yǎng)得還不錯，就是樓梯道里堆了很多住戶們的雜物。海大那套也是老房子，但里面有電梯，物業(yè)也做得很好，所以根本碰不到眼前這種情況。

    蔡悅拿著一個小行李箱在前，蔡阿姨在后。

    上到樓梯拐彎處，她第三次被雜物撞了腿，終于爆發(fā)了。

    “這是什么破樓，住在這里的人到底有沒有素質(zhì)，怎么什么東西都往樓梯道放?！?/br>
    蔡阿姨站在后面，滿臉無奈：“好了，別說了，先上去再說?！?/br>
    蔡悅提的是小行李箱，她拿的是大行李箱，meimei走路又慢，蔡阿姨早就有些憋不住了。

    就這么一路磕磕絆絆到了四樓，蔡悅從包里掏出鑰匙開門。

    打開門，房子里面竟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