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我對鬼物的了解,雖然沒有大師你知道的多,但是在仔細(xì)感受了一下這聶宅里所存留的陰煞之氣后,我已經(jīng)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斷定,這鬼禍的頭頭,確實是聶家大郎無疑!” 楚妙璃滿臉認(rèn)真的望著慧清大師侃侃而談。 “我們都知道,這無根的鬼物,就如同那臭水溝里的泥鰍一樣,掀不起大浪,既然那鬼物頭頭能夠把聶家大宅徹底占據(jù)甚至與它休戚與共,那就證明,它應(yīng)該是在這座大宅出生的,否則,這座大宅的宅靈,不可能放任甚至幫助它,把一座好好的三進大宅折騰成這樣一副人憎鬼厭的樣子?!?/br> 楚妙璃此番穿越過來的這個任務(wù)世界,最基本的天道理念就是萬物有靈。 這聶家大宅,經(jīng)過幾代人的入主翻修,早已生出靈智。 雖說這宅靈在眾多靈異神怪中,只能算是末流,但卻最為護主,在自己的地盤上,通常也能夠發(fā)揮出常人所無法想象的強大威力! 因此,那鬼物頭頭在沒有取得宅靈認(rèn)同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在聶家大宅,行那兇殺蓄鬼之事。 慧清大師對于楚妙璃的說法十分認(rèn)同,他一臉若有所思地環(huán)視著四周道:“既然已經(jīng)確定這罪魁就是聶家大郎,那么,我們現(xiàn)在就想辦法該怎樣捉住它,讓它接受它應(yīng)受的懲罰吧?!?/br> 慧清大師是個眼睛里摻不得半點沙子的人,此刻在他心中,無疑已經(jīng)對那聶家大郎判了死刑。 楚妙璃略微頷首,才盤算著要和慧清大師好生商量一下抓捕聶家大郎的方案,就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一處他們剛才并未覺察到的微妙所在。 “大師,你快過來看看!”她如同旋風(fēng)一樣刮飄到那一處微妙所在,嗓門略微有些拔高地對慧清大師說道。 “怎么了?那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慧清大師不解地抬腳朝著楚妙璃走去,他仔細(xì)觀察了一番楚妙璃所指的地方,卻并沒有覺察到什么異樣。 楚妙璃見狀,連忙提醒他用佛目再仔細(xì)查看一二。 慧清大師恍然,他微微閉目片刻,再睜開時,眼睛里已經(jīng)閃耀著讓人忍不住為之目眩的璀璨金光。 因為滿心懼怕,到底不敢像他們縣令一樣,臨陣脫逃的兩個衙役在糾結(jié)盤桓了好一陣后,終于硬著頭皮,踩著微微有些哆嗦的腳步,走進了聶家大宅。 誰知他們一進來,就瞧見眼冒金光的慧清大師正表情嚴(yán)肅的在與一只容貌清麗無雙的女鬼低聲交談著什么。 直覺把那女鬼當(dāng)做了涇河縣剜心罪魁的兩衙役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只恨爹媽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的大叫著“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的重新連滾帶爬地跑出去了。 楚妙璃滿頭黑線的看著他們的背影,一臉無奈地對著慧清大師說道:“我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才一直沒在他們面前現(xiàn)出身形來。” “他們走就走吧,反正他們留在這里也幫不上我們什么忙。” 慧清大師對此倒不以為意,他重新把目光定格在楚妙璃剛才發(fā)現(xiàn)的那一處微妙所在道:“這個陣法小僧看著十分眼熟,就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還望女施主能夠指點一二?!?/br> 楚妙璃也沒賣什么關(guān)子,直接干脆利落地對慧清大師開口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一個純陰性的——噬魂返生陣!” “噬魂返生陣?這居然是噬魂返生陣?難怪小僧覺得這般眼熟……”慧清大師滿臉不可思議地重復(fù)了好幾遍,才雙掌合十地又念了聲,“阿彌陀佛!” “自從來到這里,我這心里就疑惑的不行,那聶家大郎就算再怎么喪心病狂,也不該把自家的祖宅糟蹋成這幅模樣……直到我看到這樣一個大陣,我才恍然大悟……” 楚妙璃滿臉唏噓地一面與慧清大師交談,一面開始四下搜尋起這養(yǎng)魂返生陣的陣眼。 “噬魂返生陣,是一種十分可怕的邪陣,這種邪陣可以吞噬無辜者的生魂,幫助已死脫竅的亡者重新把靈魂嵌入到自己的尸骸里去,重返陽世!想來,那聶家大郎定是對自己雙親的死亡十分不甘,所以才會想著要用這樣的方式幫助它們逆天改命……只是,這涇河縣的百姓不少,它為什么每次都挑未婚的年輕女子來傷害呢……等等!” 心念一動的她急急朝著和她一起用佛目尋找陣眼的慧清大師望去。 “莫非!它一心想救的并非它的雙親,而是它那傳聞中同樣被它給克死的未婚妻?!” “除了這個,也沒有別的什么理由了?!被矍宕髱熑滩蛔∮帜盍艘宦暦?,“這聶家大郎比我們原本所想象的還要窮兇極惡,它為了讓自己的未婚妻復(fù)活……居然……居然讓那么多個家庭因為它的私欲而陷入無止境的悲苦之中!” 想到剛才那在聶宅門口哭天搶地的中年夫婦,慧清大師常年冷漠如冰的精制面容上罕見的浮現(xiàn)了一抹殺機。 佛有菩薩低眉,亦有金剛怒目,顯而易見,聶家大郎自私透頂又殘忍至極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徹底觸及到了慧清大師的底線。 同樣覺得那些無辜者十分讓人嗟嘆的楚妙璃對于慧清大師的心情十分理解,她一邊加快尋找了陣眼的腳步,一邊出言寬慰:“大師不必動怒,既然我們已經(jīng)來到此處,那么就必然會讓它付出代價!” 經(jīng)過一番努力,楚妙璃終于成功找到了聶家大郎所布置的噬魂返生陣的陣眼! 聶家大郎也是個人才,居然把噬魂返生陣的陣眼藏匿在一張福字貼花里。 如果不是楚妙璃信仰之力傍身又天生敏慧,只怕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到這上面來。 “可惜了,如果它走得是正道該有多好!”楚妙璃和慧清大師配合默契地解除掉福字外面的各種零碎遮掩小陣,一點點地將陣眼上的薄膜用佛力和信仰之力撕扯開來。 這是一個極度需要巧勁和耐心的大工程,楚妙璃和慧清大師足足忙活了近半個時辰,才成功將陣眼上方的那層薄膜戳刺開來! 等到他們兩人強行把薄膜破開以后,里面頓時魚貫飄出了十幾道身形極為黯淡,距離灰飛煙滅也只有咫尺之遙的枉死魂。 它們都是貌美如花的少女,一個兩個的神情渾噩,左胸處還有一個異常猙獰的窟窿在不住的往外淌著殷紅無比的鮮血…… 看著這樣的枉死魂們,楚妙璃的心不由自主地有些微微發(fā)堵,她一面依次在它們的魂體里輸入一道信仰之力,讓方蓮兒暫時將這些隨時都可能化為青煙消散的枉死魂吞入腹中保存,一面聲音微微有些干澀地望著同樣臉色異常難看的慧清大師道:“對于這些自幼養(yǎng)在深閨里的小姐們來說,剜心而死實在是太過痛苦了……想要讓它們恢復(fù)神智,了卻心愿重入輪回,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女施主許可的話,小僧很樂意為此盡一點綿薄之力?!毙睦锿瑯雍懿缓檬艿幕矍宕髱熛攵紱]想的毛遂自薦。 只是,楚妙璃雖然對他的善意十分感激,但卻仍然選擇婉拒了他的好意。 “大師,既然我已發(fā)下大愿,那么,超度它們的事情,自然得由我獨立完成,而且,我也很樂意幫它們一把?!?/br> 且不說,這超度一萬枉死之魂本就是系統(tǒng)給她布下的任務(wù),就算不提這個,她也甘愿幫這些無辜者驅(qū)除掉它們周身彌漫的戾氣和滿心的痛苦與絕望,讓它們能夠干干凈凈的重入輪回。 因為,打從一開始,她選擇的道,就是能夠給人帶來希望和幸福的善神之道。 既然楚妙璃已經(jīng)決定要自己超度這些枉死魂,慧清大師當(dāng)然不會越俎代庖,又念了聲佛的他目光炯炯地看著楚妙璃道:“女施主是功德善人,它們能夠得你超度,也是一樁幸事?!?/br> 最起碼,這些苦命的亡魂不需要擔(dān)心它們下一世會投胎進什么不好的人家了。 面對慧清大師真心實意的夸獎,楚妙璃俏臉染暈,剛要謙虛的說上兩句愧不敢當(dāng),那兩個被楚妙璃嚇得逃竄而去的衙役又頂著臉上鮮明紅腫的五指印,灰溜溜地重新走進來了。 他們耷拉著腦袋對著楚妙璃和慧清大師連連道歉作揖,口稱他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師和女仙姑大人有大量,不要與他們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升斗小民過多計較才是。 楚妙璃一聽他們這話,就知道他們定是跑回了縣衙,又從涇河縣縣令口中知曉了她的身份,才會又蔫搭搭的被趕回來。 楚妙璃無意與他們計較這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直接讓他們起來,還溫言安慰他們說,這不能全怪他們,畢竟是她沒有自我介紹在先,才會把毫無防備的他們給嚇了一跳。 那兩戰(zhàn)兢而來的衙役沒想到楚妙璃居然如此好說話,心中不由大為感動,連忙又對她好一番恭維,只不過,這次明顯要比剛才真誠得多。 為了彰顯誠意,他們更是直接說透了頂頭上司為什么打死都不愿跟他們一起來這聶宅的緣由所在。 原來,今天正是那聶家大郎再次動手行兇的半月之期。 “小的們知道大師和仙姑都是一等一的能耐人物,定然能輕而易舉的就把那些妖魔鬼怪給收了去,只是這好漢不吃眼前虧,大師和仙姑又才來咱們這涇河縣不久,要不,兩位先和小的們回去,待得明兒個天亮,再來琢磨到底要怎樣端了這鬼窩?” “多謝兩位衙差好意,不過不用了,”楚妙璃笑吟吟地說:“我們正愁找不到那鬼窩頭頭呢,如今知曉它馬上就要送上門來了,我們自然求之不得!再說,倘若我們真的就這么跟你們回去了,這向來以濟世活人為己任的聶家大宅,豈不是又要增添一縷冤魂?” 楚妙璃雖亟不可待想要完成那超度一萬枉死魂的任務(wù),但這卻并不意味著她要故意去走那放任無辜者枉死的卑劣捷徑。 由于楚妙璃的堅持,那兩衙役只能憂心忡忡的選擇和他們一起留下。 深夜,一個渾身散發(fā)著陰煞之氣的高大男鬼,捆綁著一個陷入深度昏迷的貌美少女,緩緩飄入了聶家大宅之中。 第88章 枉死魂(8) 聶家大宅自從變成了一個鬼窩后,就變得人跡罕至了。 除了想要搗毀鬼窩的玄門中人以外,只有受害者的家人,會義無反顧的帶著香燭紙錢來祭奠他們芳華早逝的親人。 五官完全可以稱得上一句英俊的年輕男鬼一看慧清大師那醒目的大光頭和站在他身后牙關(guān)不住打架的兩個衙役,立馬就猜出了他們此行的來歷。 它滿臉不耐煩的在嘴里咕噥了句,“怎么又來了幾個找死的!” “阿彌陀佛!”本身就對它充滿厭惡情緒的慧清大師,聞聽此言,忍不住高唱一聲佛號,直接將一直掛在手掌上撥弄的佛珠手鏈朝著聶家大郎所在的方向猛丟過來。 那閃耀著熠熠佛光的念珠讓聶家大郎忍不住瞳孔驟縮,因為它很清楚,這樣的佛光并不是它這樣雙手沾滿鮮血的厲鬼所能夠招惹的。 聶家大郎并非那等不知變通之輩,手中恰巧有一個擋箭牌的它直接將捆綁在半空中的美貌少女一拽而下,真真巧的擋下了那串閃耀著璀璨佛光的念珠。 那美貌少女雖被聶家大郎迷昏帶回,但到底還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女性,因此,被慧清大師用佛法蘊養(yǎng)的極為強大的念珠在撞到她身上后,根本就沒起到半點效用,相反還啪啦一聲,掉落在地。 聶家大郎雖然成功擋下了慧清大師的攻勢,但是它也很清楚,自己并不是慧清大師的對手。 是以,在最初的不甘愿后,它主動對慧清大師求和道:“這位大師,你我之間無怨無仇,何必為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凡人大動干戈?如果你愿意大發(fā)慈悲放我一馬的話,那么,我可以把我積年來存攢的法器送你幾件,助你更上一層樓!” 對常年在刀尖上行走的玄門中人而言,一件不錯的法器,就相當(dāng)于他們的另一條命,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你要小僧對你大發(fā)慈悲放你一馬,你又為何不愿對那些被你殘忍殺害的女孩也發(fā)一發(fā)慈悲,放她們一馬?”面對聶家大郎的法器賄賂,慧清大師無動于衷的反問,半點都沒有被他收買的跡象。 “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想傷害她們!”聶家大郎臉上閃過一抹難堪之色,顯然,慧清大師的話戳中了它心里的痛處。 涇河聶家世代行醫(yī),聶家大郎作為聶家唯一的傳人,從小就沒少接受自家長輩的熏陶,也一向以濟世活人為己任——如今落到這樣一個被全縣人喊打喊殺的地步,它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無疑也是異常難受的。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逼不得已,傷害就是傷害!”慧清大師言辭鋒利,“也不知道你的父母長輩在冥冥之中知曉了你這禽獸不如的作為,該如何的失望和傷心!” “他們就算再失望、再傷心又如何?總不能從地府里跑出來指責(zé)我吧?”聶家大郎一面牢牢將那陷入深度昏迷中的美貌少女擋在自己身前充作盾牌,一面滿臉諷刺的看著慧清大師說道。 對于為了治療病患而意外丟下自己撒手人寰的父母,聶家大郎心里暗藏著一份極為濃郁的怨憤之情。 “我聶家為涇河縣做了這么多年的好事,如今我只不過是想要從他們身上收回點什么,他們又有什么資格反對?又有什么資格不同意?” “施主,已經(jīng)把聶家聲譽毀得差不多的你,沒資格再一口一個的打著聶家祖宗的牌子,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粉飾太平,小僧今日既然來到了這涇河縣,就不會縱容你再在此地作惡!”慧清大師語氣鏗鏘地又念了聲佛,并且從自己的僧衣里摸出一個被他摩挲的锃光瓦亮的木魚,咚咚咚咚敲將起來。 從那一串念珠中,就已然發(fā)現(xiàn)眼前這比女子還要美上三分的和尚極不簡單的聶家大郎見狀,立馬如臨大敵地拖著那陷入深度昏迷中的美貌少女猛然后飄退。 只是它退得再快,都逃不過慧清大師那如影隨形般的木魚聲。 魂體都險些被木魚聲震散的聶家大郎強忍住抱頭哀嚎的沖動,繼續(xù)拖著美貌少女拼命后退——慧清大師自然痛打落水狗的步步緊逼。 眼看著時辰將到,它卻還在與這臭和尚糾纏不清的聶家大郎心頭大急,眼里瞬時閃過一道紅光的它猛然瞪向慧清大師身后那兩個完全被慧清大師能耐所懾服——此刻眼睛正因為驚嘆睜得老大——的衙役。 那兩衙役在被聶家大郎這么一瞪后,身體就仿佛有了自主意識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自己腰間的樸刀,朝著慧清大師猛劈了過來。 “啊啊啊啊啊……大師救命啊大師……我們控制不住我們自己啦……大師救命啊……” 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做出如此莫名行徑的兩衙役面如土色,慌不迭地一邊攻擊慧清大師,一邊高喊救命。 知道他們必然是被那聶家大郎控制住的慧清大師面色未變,而是一轉(zhuǎn)手中的木魚,沖著那倆嚇得就差沒尿褲子的衙役連呼了三聲:“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那倆衙役就仿佛從寒冷刺骨的冰窖中被人猛然提溜到被窩里一般,渾身上下都變得暖意融融起來。 “我滴個乖乖,還真的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他們一臉后怕的小聲嘀咕著,再也不敢多看的在慧清大師的傳音入密中,雙手抱頭,蜷縮在一處角落里,用力閉上了眼睛。 因為倆衙役的這一攪和,聶家大郎總算獲得了一點喘息之機,它手化利爪,朝著擋箭牌的左胸處猛剜過去,“只要把這個女人的心剜出來就好了!只要把這個女人的心——” 它話還沒有說完,一柄鋒利異常的桃木劍已經(jīng)朝著聶家大郎所在的方向疾刺而來! 從感應(yīng)到聶家大郎氣息,就條件反射隱身起來的楚妙璃一直都在靜等時機,眼見著聶家大郎因為慧清大師被兩個衙役纏住而放松心神預(yù)備對那貌美少女出手的時候,楚妙璃想也不想地拔出自己頭上的桃木劍簪,化作一柄凜凜生威的鋒利長劍,只取聶家大郎面門而去! 聶家大郎見此情形,面色大變地扯拽著那美貌少女就要擋住自己——誰知,楚妙璃從頭到尾就沒打算要對它動手,而是要救那隨時都可能被它剜心的美貌少女! 聶家大郎剛把那美貌少女扯到自己跟前,楚妙璃手中的桃木長劍已經(jīng)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個雙眼泣血的青年女鬼! 那青年女鬼,也就是方蓮兒在聶家大郎不可置信地注視中,朝著它的心臟出猛抓了過去! 眼見著方蓮兒朝著它猛撲過來的聶家大郎直接把方蓮兒誤認(rèn)成了自己害死的那些少女中的一個,它臉色鐵青地避開了方蓮兒這一致命殺招,如臨大敵地與它纏斗起來。 直到此刻都處于一種隱身狀態(tài)的楚妙璃在方蓮兒與聶家大郎纏斗成一團的時候,一把將那因為失了cao控而軟癱在地上的美貌少女撈入了自己的保護范圍內(nèi),并且臨時布了個防護陣將她藏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