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陸離伸手拔下她的發(fā)簪,啞聲輕笑:“不錯,繼續(xù)?!?/br> 蘇輕鳶手指微顫,惶惑無措。 陸離極有耐心,一點一點地指導(dǎo)著她,語氣是久違的溫柔而耐心。 蘇輕鳶落淚的那一刻,陸離笑了:“別哭,你做得很好——母后在這方面的天賦,真的很讓人驚喜?!?/br> 第28章 玉碎 “稟太后、皇上:上將軍府如夫人和五小姐前來請安?!甭湎嫉穆曇舾糁白觽髁诉M來。 蘇輕鳶立刻變了臉色,抬手抵住陸離的胸膛,便要掙扎起身。 陸離重重地將她壓了回去,啞聲怒斥:“專心一點!” “青鸞在外面……”蘇輕鳶急得聲音都發(fā)顫了。 陸離緊緊抱住她的身子,揚聲向外面道:“朕有些要事正在同母后商議,請?zhí)K孺人和五小姐稍待!” 落霞在窗外低聲應(yīng)了,陸離便伏在蘇輕鳶的耳邊笑道:“現(xiàn)在可以繼續(xù)了。母后可要低聲些,萬一被外面聽到——” 不用他說,蘇輕鳶早已咬緊了牙關(guān),連半點兒聲音也不敢再發(fā)出來。 陸離見狀卻有些惱怒,忽然張嘴吮住她的耳珠,狠狠地咬了下去。 蘇輕鳶悶哼一聲,疼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陸離舔了舔沾血的唇角,低聲笑問:“你家里人在外面都等急了,想不想快一點?” 蘇輕鳶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旋即領(lǐng)悟到了他的言外之意。 在他玩味的目光中,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放軟了身子,按照他先前的指點,笨拙地纏上了他的腰…… 幾番魂散魄蕩之后,蘇輕鳶已是遍體酸軟,昏昏沉沉,幾乎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甚至險些忘了殿外還有人在等著見她。至于殿外的人有沒有聽到什么不該聽的,她更是早已顧不上了。 陸離神清氣爽地起身穿好了衣裳,向蘇輕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要不……我去跟青鸞她們說你不方便見人,叫她們改日再來?” “不必。”蘇輕鳶咬牙坐起身來,在床邊呆站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地清醒了幾分。 陸離在妝臺上找到蘇輕鳶的玉梳,坐下來替自己束好了發(fā)冠。 這時蘇輕鳶正在開箱翻找衣裳。陸離瞇起眼睛靜靜地看著她,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但在蘇輕鳶穿好衣裳走過來的時候,陸離卻又瞬間沉下了臉,一語不發(fā)地起身便走。 “喂,我的梳子……”蘇輕鳶下意識地開口叫住了他。 陸離定了定神,這才意識到那枚玉梳一直在他手中攥著,密密的梳齒在他的掌心留下了一排整整齊齊的印痕。 他的胸中莫名地涌起了一股怒意。 玉梳從陸離的手中飛回來,“啪”地一聲砸中了妝臺上的菱花鏡,然后掉到地上,碎了。 蘇輕鳶呆了一呆,緩緩蹲下身去把碎玉撿了起來,什么話都沒說。 陸離在屏風(fēng)前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蘇輕鳶若無其事地從妝奩中另找了一把梳子出來,他才陰沉著臉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聽到珠簾聲響,蘇輕鳶緩緩地停下了梳頭的動作,看著手邊那只碎成了幾截的玉梳,苦笑起來。 那個人大概忘了,這枚玉梳正是他順手買來給她的。 他當初送得那樣隨意,多半并不知道贈人梳子意味著什么吧? 又或許他知道,所以他今日才會故意“失手”將它打碎,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他的心思,又豈是她能猜到的呢? 蘇輕鳶扶著桌角站起身來,略一遲疑,繞過屏風(fēng)緩步走了出去。 第29章 青鸞及笄了吧? 在外殿之中沒有看到陸離的影子,蘇輕鳶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喚落霞道:“請阮姨娘和青鸞進來吧?!?/br> “可是,”落霞的神色有些為難,“皇上已經(jīng)送蘇孺人和五小姐出去了?!?/br> 蘇輕鳶怔?。骸笆裁唇小鋈チ恕俊?/br> 落霞低頭道:“皇上說太后病中虛弱,不方便見外人……蘇孺人和五小姐在殿外磕了頭,皇上親自送她們出宮去了?!?/br> 蘇輕鳶怔怔地想了一陣,臉色漸漸變了。 陸離到底還是不許她見家人……可是他什么時候變得那樣熱心了?兩個沒有品級的女眷,竟能勞動他一國之君親自相送? 事有反常,她不能不憂心: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蘇輕鳶心煩意亂地走到廊下站定,卻漸漸地只覺得頭重腳輕,心里更是什么頭緒都理不出來了。 “母后站在這里做什么?”長廊盡頭忽然響起了陸離的笑語。 蘇輕鳶本能地繃緊了身子,竟連回頭的力氣也沒有。 陸離走過來,從后面摟住了她的腰:“是在等朕回來嗎?” 廊下服侍的小宮女們見狀,齊齊低頭退了下去。 蘇輕鳶緊緊抓住欄桿,強打精神不許自己倒下。 如此過了許久,她終于勉強鼓起勇氣,澀聲問:“阮姨娘和青鸞,是不是你召進宮來的?” “母后何出此言?”陸離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蘇輕鳶咬牙道:“若不是你召她們來的,落霞怎敢在……怎敢隨意替她們通報?” 陸離緩緩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不錯。確實是朕請她們來的,也是朕允許落霞在咱們‘辦正事’的時候替她們通報的——母后不喜歡嗎?” “為什么?!”蘇輕鳶猛然轉(zhuǎn)過身來,定定地看著他。 陸離微笑不語。 蘇輕鳶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你是故意讓她們知道,我跟你……” “這也不是什么壞事,何必瞞著她們?”陸離的雙手放在蘇輕鳶的腰間,肆無忌憚地亂揉亂摸。 蘇輕鳶漸漸地被他拖著離開了欄桿,只能被迫靠在他的懷里,心中越發(fā)惶恐無措。 過了好一會兒,她咬了咬牙,繼續(xù)問道:“既然叫她們來‘探病’,為什么又不許她們見我?” 陸離依然淡淡地笑著:“見了面,你要跟她們聊什么?聊你剛剛進宮就克死了父皇的‘豐功偉績’,還是聊你這幾日如何在朕的身下婉轉(zhuǎn)承歡?” 蘇輕鳶喉頭一陣發(fā)堵,險些喘不上氣來。 她雖然已經(jīng)漸漸地習(xí)慣了被他羞辱,可是聽到他這樣直白地把話說出來,她仍覺得渾身guntang,耳中轟響。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蘇輕鳶已完全軟倒在了陸離的懷里,腳下連半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陸離擁著她回到殿中,忽然將她抵在了靠墻的屏風(fēng)上:“朕記得青鸞只比你小幾個月,今年春天已經(jīng)及笄了吧?” 蘇輕鳶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隨后心中一凜,臉色大變:“你問這個做什么?” 陸離笑得意味深長:“先前一直沒仔細瞧過她,今日細看了看,倒也算得上是個美人胚子——雖說看上去病弱了些,可是纖腰楚楚、弱不勝衣的模樣,更容易令人心動呢,你說是不是?” 第30章 你會害死她的 他的笑容很溫和,蘇輕鳶卻仿佛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只覺寒意徹骨。 原來這才是他召青鸞進宮的原因——他毀了她還不滿足,竟然連青鸞也不打算放過! 蘇輕鳶緊緊地揪住了陸離的衣袖,顫聲道:“你不能動她!” “吃醋了?”陸離抬手捏了捏她的臉。 蘇輕鳶的眼圈早已紅了。她扯著陸離的袖口,拼命搖頭:“青鸞太單純,膽子又小……你會害死她的!” “你如何知道朕不能保護她?”陸離戲謔地笑問。 蘇輕鳶急得連害怕都忘了:“若你心里有她,我自然不會多說什么,可你……你不是青鸞的良人!我已經(jīng)……” 她的聲音忽然哽住了。 “你已經(jīng)怎樣?”陸離沉聲追問。 蘇輕鳶遲疑許久,咬牙道:“青鸞對你沒有用處,你就放過她好嗎?她是個好姑娘,值得被人真心相待!我蘇家三姊妹總不能都死在這宮墻之中,你有我……你折磨我一個人就夠了!” 陸離的臉色不知何時已陰沉了下來,目光更是冷得可怕。 蘇輕鳶心里發(fā)慌,卻不愿妥協(xié),只好硬著頭皮靠在屏風(fēng)上站穩(wěn),底氣不足地與他對峙著。 “你是想說,你已經(jīng)毀在朕的手里了,不能讓你的好meimei也遭這份罪,是嗎?”陸離冷冷地問。 蘇輕鳶避開了他的目光。 她確實是這樣想的,可是這句話,她沒敢說出口。 陸離見她默認,嘲諷地勾起了唇角:“落到朕的手里,很悲慘,是不是?” 蘇輕鳶更加不敢應(yīng)聲。 陸離攥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將她甩到了旁邊的小供桌上:“別再作這副苦兮兮的鬼樣子給朕看!進宮是你自己的選擇,如今你遭遇的一切都是你應(yīng)得的,你沒有資格怨恨任何人!” “我哪里敢怨恨你……”蘇輕鳶強忍痛楚支起身子,苦笑起來。 陸離冷聲道:“你想要朕放過蘇青鸞,可以。拿出你的誠意來!” 蘇輕鳶仰頭看著他,咬唇不語。 她的手中實在沒有任何籌碼,如何能與他談條件呢? 許久之后,陸離在她面前俯下身來,勾唇冷笑:“朕沒有那么多善心可以施舍給你。你若是拿不出讓朕心動的籌碼,就老老實實地閉上嘴,等著幫朕迎接青鸞進宮吧!” “不要!”蘇輕鳶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飛快地從供桌上爬起來,抱住了陸離的腰。 后者面沉如水,毫不憐惜地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用力掰開。